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厂公独宠“他”在线阅读 - 第174节

第174节

    莫晓转向芮云常,嘻嘻笑着向他行礼:“多日不见,如隔九秋,督公别来无恙吧?”

    芮云常轻笑着嗤了一声,把她拉起来,牵着手便朝后走。

    转过堂后的门,刚到后院廊子里,芮云常就停下脚步,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托起她下巴亲她。

    莫晓稍微挣了一下,余光见院里没人,便不动了,伸臂勾住他脖子回应他,好几日没见,她也想他。

    他亲了她一会儿,双唇略略离开,贴着她的脸侧深吸一口气:“这是什么花?”她身上有股香味,但又与她往日蒸的那些花味道不同,更为醇厚馥郁且余韵悠长。

    莫晓嘴角微弯:“你猜啊……”

    今日一整天她除了接诊之外,其余时间一直在工场调配香水,身上手上都有沾染香气。

    芮云常捉着她的手闻,仔细分辨后不是太确信地问了句:“有麝香?”

    莫晓诧异地轻笑:“算你厉害!狗子投胎的么?”

    芮云常低哼一声:“胆子肥了啊!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伸手便去她肋下不轻不重地挠。

    莫晓咯咯笑着躲他的手,奈何腰被他揽着,躲无可躲,只能抓着他的手告饶:“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芮云常不再挠她痒,却也不放开,只把她搂在怀里,斜靠廊柱坐下。

    莫晓喘匀了气,从荷包里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琉璃瓶,一张小纸条,倾侧瓶身,接着回正,再拔出瓶口木塞,往纸条末端沾一沾。

    她把纸条在他面前来回挥了几下:“你闻闻。”

    一股馥郁的馨香弥散开来。

    芮云常捉住她的手,拿过纸条,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甲壹叁,像是给什么东西编的号数。稍微凑近鼻尖细细地闻,似是蔷薇,但又不完全是蔷薇花的香,与她身上的香气有些像,更清甜,却少了类似麝香的尾韵。

    “这就是子灵他们在闻的?”

    “是啊。”

    “你身上不是这个味道。”

    莫晓神秘地笑:“过会儿你再闻闻看。”

    她蒸馏鲜花所得的纯露其实是副产品,可以调蜂蜜水直接饮用,亦可在制作汤品甜食点心时加入增添风味,并有温中行气之功效,主治胃脘不舒,胸膈郁气,口疮,消渴。

    至于再sao包一点,用来洗面梳发,或洒在衣物手帕上增添雅致情趣,都是可以任意发挥的。

    但没有加入防腐剂的纯露不能久存,莫晓在晓春堂药铺售卖鲜花纯露,基本是随蒸随卖,若是当日卖不掉就直接倒了。

    而精油则不同,密封之后能存放很长时间。经过前一段时日的积累,她存了不少精油,这就开始调配香水。

    单纯的鲜花精油并不足以调配一瓶完美的香水,好的香水香味应是有层次的,依其挥发快慢,依次可以分出前中后三种味道,前味挥发最快,一般较清新或活泼,中味幽香馥郁,几乎从头持续至尾,是一瓶香水的灵魂,尾香则更沉郁醇厚,留持最久。

    莫晓用高浓度酒精分别浸泡柑橘皮、薄荷、檀香、乳香、麝香等等香料,等香味充分析出后过滤杂质,用这样的酒精再混入鲜花精油,待精油与酒精充分相融合后,再加入适量纯露或纯水调和浓度。

    芮云常拈起那枚琉璃瓶,对光看了看,半透明的瓶身里装着水一样的物事,一摇轻晃。

    莫晓道:“你帮我想想,管这叫什么好?称其香水虽然浅显易懂,却太过直白,不够吸引人。”

    “你是要放晓春堂卖?”

    “对啊。”

    芮云常思忖了会儿:“你这香水是以花为主?”

    “目前是如此。”

    “用香花蒸熬酝酿成汁,可称为花露。”

    莫晓突然就想到主要功效为驱蚊祛痱的某国民品牌花露水了:“我不太喜欢这名字……”

    “为何?”

    莫晓小声笑着把缘由告诉他,他亦笑了:“或者取两者合二为一,名为香露如何。浅显易懂,又有何不好?”

    “香露……”莫晓沉吟着念了几遍。香露……听着是比香水高端一点,也够直白,不至于让人误解成其他东西。

    “那这一种香露,单独给它起名起个什么好?我这两天一直在集思广益,却也没有特别好的名字。”

    芮云常总算是知道,为何晓春堂里人手一张小纸条,还边闻边一脸苦思状了。

    “直接叫蔷薇香露不就好了。”某狐狸一脸你何必弄这么麻烦的表情。

    “不行,那样就很容易和蔷薇纯露混淆起来了。而且这里面也不仅是蔷薇香味。还是起个专门的名字好。”莫晓坚持要给她的第一款香露起个专门名称。

    芮云常随口道:“那就叫琼华吧。琼树生昆仑,其蕊如玉屑,琼树华蕊,谓之琼华。”

    “琼华?琼华……或是叫琼蕊呢?”

    莫晓还在那儿琢磨这是不是适合作为香水名字,芮云常已经不耐再谈这话题,将她搂紧些:“想不想我?”

    莫晓脸颊微红,笑道:“你才进晓春堂时我就说了,多日不见,如隔九秋,你还问我想不想?倒是你,去春狩可不是和踏青游玩一样的么?你这几日玩得开心,可没有想过我吧?”

    “谁说不曾想?”他在她耳边低语,“一日不见君,寝食皆无味,三日不见君,思之如狂矣。”

    莫晓心头欢喜,却忍住笑意,只道:“这么多日也不见你发狂,可见纯是胡说!”

    “非也非也。”他一本正经道,“这种狂病,唯有一味药可治。”

    莫晓挑眉“哦”了一声:“想不到你比我还懂怎么治病。什么药这么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