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北风呼咧，有风卷云，晴空无垠下，是弯腰农人，这时有两道惊鸿飞过，破空而走，农人连忙扔下锄头与青翠欲滴菜苗避难。 “那是两个仙人在打架，快跑。” 农人话语司空见惯，似乎已习惯这种生活，大家做鸟兽散，都回了家里。 开玩笑！仙人打架，一个错手，只怕就已杀死你，日子过得安乐，谁也不想死。 一道黑鸿，一道白鸿掠过天空，只听黑光里人在呼喊，“陆小风，交出灵犀一剑，我可饶你不死。” 白光掠得更快，“你火神老头的话能信，这世界就无所谓黑白了！” 黑光一愣，露出原形，是一个红发中年，头发远看，就好似一团火一般，熊熊燃烧。 此刻，他脑门青筋绽起，面目狰狞，“敬酒不吃，吃罚酒！” “嘭”的一声，他身上燃起红色剑气，速度已极，不到一个呼吸，一脚已飞在白光上，一道消瘦身影，渗着血，如断线风筝般跌飞下天空。 正此这时，一道青光，掠起陆小风，一阵花香传来，陆小风入眼一个娟丽面容，吁叹口气，“你来了？” “对不起，陆小风，我不该让你喝下的。” …… …… 阳光洒落火神脸上，他的面容在女子出现时，更加扭曲。 “师兄，你放过陆小风吧。” 女子恳切哀求，火神面目更加恐怖，似能喷出血来。 他如牛般，出口气，“师妹，你们同门多少年，今日竟为一个闯入山门之人求情？我若是不允呢？” “无量山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 …… 陆小风看着目光如刀的杨雅量，叹口气，从杨雅量怀中坐上，“火神，你不过为了那灵犀一剑，我给你便是，如何将一个美丽仙女，逼得如此凶恶，难怪没有女子喜欢你。” 杨雅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可能是陆小风碰到了她某个地方，竟脸色绯红起来，似一个成熟苹果，她轻不可闻，说：“你这闯门賊，倒不怕死。” 陆小风再叹口气，手从剑袋里取出，露出沉思状，“在飞行过程中，似乎掉了。” …… …… 火神听到这句话，发丝飞舞起来，“师妹，还与他废什么话，杀了她。” 杨雅量天使面孔陡变，“陆小风，你靠我胸脯也够久了，该是去地狱了。” 青色长剑在杨雅量手中凝聚，一剑刺向陆小风，出手快若闪电。 阳光下，陆小风再打量杨雅量，“多么美的手，竟用来杀人，真是可惜。” 杨雅量十指尖尖，似那春笋般，无论多么美的一双手，照理说都应有些缺陷，但是她没有。 长剑刺入陆小风体内，杨雅量嘴脸却冒出黑血。 陆小风感觉他没剑毒似乎已退散，他抱起杨雅量，看着火神，双目红肿，多么美丽的一个女人，竟死在自己怀里，这比自己死还要让他难过。 “我真搞不懂，那灵犀一剑，有什么吸引你们师傅的？竟不惜用自己最喜欢弟子，施展美人计。” …… …… 火神看到杨雅量倒在陆小风怀里，怒火中烧，但却往后退，化为一道惊鸿，往来时路退走。 “你不是苏明月养女吗？难道没有解药？” 杨雅量眼皮已睁不开，他所有剑元，都已耗尽，七窍里流出黑血，“不要看我，将我埋在白凤斋里，我要他们斋主那个位置。” 陆小风从不流泪，现在他却留下泪来，“好，他们斋主会给你腾出位置的。” 陆小风凝视远处高山，火神定逃回无量山，祈求苏明月庇佑了。 …… …… 无量山大殿里，数千弟子端坐，火神跪在地上，匍匐着，“师傅，师妹替陆小风吸毒，已身亡了。” 苏明月其实已六十多，看起来却如一个中年一般，精神饱满，一双目光更是夺人，不敢让人直视。 他微皱眉头，“陆小风定来，你有两个选择。其一，伏魔洞面壁五年，其二，与陆小风决斗。” “弟子愿面壁五年。” 苏明月目光暗淡，杨雅量与火神，可算他得意弟子，一个为陆小风死，一个与陆小风决斗勇气都无。 火神欲往伏魔洞，几声不和谐的惨叫声，陆小风从大殿进来，“初来时，我怎不觉得，你这大殿如现在般豪华。” 火神大怒，“陆小儿，这是无量大殿，他修得放肆！” 苏明月坐上首，却没有生气，“交出灵犀一剑，你可安然离去！” 苏明月声音响彻大殿，几千弟子睁开眼睛，目光如电，凝视陆小风，似钢刀，欲剐陆小风身上血rou。 “你我皆是无剑境，何来勇气，不让我安然离去。” 陆小风剑元外散，那几千弟子飞上空中，他的剑只是轻轻一刺，那几千弟子，喉咙爆出血液，竟死得干净。 火神肝胆俱裂，竟坐到在地，“这就是灵犀一剑！” 苏明月还是那句话，“交出灵犀一剑，我可让你安然离去。” 陆小风木立原地，“真的掉了，一切都怪他。” 陆小风伸出手指，指着火神。 …… …… 苏明月看着火神，目光闪烁，“儿女私情，怪我大计，面壁十年。” 火神匍匐，不敢直视苏明月。 “让我来会会你的灵犀一剑。” 他袍泽轻扬，从座上站起，这时候，陆小风才看清，苏明月是多么高大。 陆小风摇头，“我来不过想告诉你，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陆小风话说完，苏明月一只手臂脱落，这时，他才察觉，手臂剧痛。 是什么时候，陆小风出剑了？这一剑若打在喉咙上，只怕他此刻已经不在这人间。 “杨雅量的养育之恩，算是两清了。” 苏明月没有去拾取他的手臂，“火神，下令，无量山自即日起，关闭山门。” …… …… 白凤斋坐落雷音国，一道惊鸿飞来，正打在白凤斋主殿上，十几女子上来，将陆小风围住，“来者何人！竟敢闯入白凤斋圣地！” “生得如此美丽，说话却如此无礼，你们可知，来者是？” 陆小风似不生气，面对美丽女人，他绝不会生气，一个老妪从人群分拨出来，她面带笑容，“我当是谁，原来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陆小风，怎么有空来白凤斋。” 陆小风笑，别人的夸奖，他往常都是十分享受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斋主，有一个朋友，想葬在你的位置，不知道可否割爱？” 老妪还未发作，一众女弟子已不满，“滚回你的宗门去，小白脸！” 陆小风嘘出口气，望着老妪，在等他决定。 …… …… 老妪沉思半响，询问：“我可有选择？” 陆小风道：“你没有选择。你不会想见到灵犀一剑。” 老妪取出膏药，贴在刚才训斥陆小风那女子下巴间，“阿玉，带你师姐去找赵故国。” 那女子在膏药上去之后，下巴突然整个塌下来，十分可怕。 陆小风看着老妪，“真人不露像，斋主厉害。” 陆小风是真的佩服，这是第一个能看出自己出脸的。 老妪摇头，“再年轻十几岁，我定与你斗一斗。” “请前辈厚葬她。” “我有一个要求。” 陆小风看老妪，“请讲。” “你是仙落人？” “不错。” “那就好办，可知道合欢宗？多次掠我女弟子，我要你杀了合欢宗宗主。” …… …… 白凤斋已收下杨雅量尸首，他已叫人拿住把柄，只好照做。 当他赶到仙落，合欢宗已叫人灭了门，宗主头颅也不见。 他只好回白凤斋，老妪来见他，“是不是晚了一步？” 陆小风背上冒出冷汗，老妪眼神叫他害怕，似在黑暗中，看到一对碧绿双眼。 “我早知道，合欢宗迟早被灭，但没想到那么快。”老妪拍拍手，一个女弟子拿来茶水。 茶水青涩，陆小风正要叫苦，抬头就见女弟子笑，他惊呼：“雅量？” 女弟子点头，“是我，我还活着。” 陆小风与她相拥，杨雅量手中却出现一把青色长剑，刺破他的胸膛，鲜血从他胸膛洒落地上，发出滴答声响。 杨雅量笑，“怎么，不可一世陆小风提不起剑了？” 陆小风抬头终于看清女弟子面容，竟是一个平平无奇女子。 老妪走向陆小风，“交出灵犀一剑，否则我将杨雅量尸首交与我弟弟。” 拿什么威胁陆小风都不怕，就怕拿杨雅量威胁他，“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老妪撕下杨雅量胸口一角，有什么跳出来。 “我可抄录，但先帮我止血。” 女弟子竟是一个木系剑修。 陆小风哭笑，“你们想得真周到。” 老妪色变，脸色扭曲，一道血痕在她脸上出现，她的身体分成两半，分倒在两边。 一众女弟子惊散，逃出白凤斋主殿，陆小风轻车熟路，将杨雅量衣服整理好，看着老妪曾坐椅子。 “这下面，就是白凤斋斋主英灵室了，雅量，你终于得偿所愿，只是哭了我，这辈子估计到不了人剑境了。” 按动机关，陆小风带着杨雅量跳下白凤斋英灵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