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沈钦从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授意的? 以为自己还是放不下他,所以在借机劝阻自己? 池以柔抓住薄被的手攥紧。 原来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池以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愉悦,回答着他那句“找一个让自己快乐的人挺好的”。 “那当然了,难不成谁还找一个天天冷脸不体贴的回去糟心么。” 沈钦从手中的吹风机对着墙吹了好一会儿,他蓦地意识到,抬抬手,对准了衣服。 第45章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渐渐凝滞。 在这里歇了一天, 开车到火车站, 又转乘飞机回到家,一路上两人间除了必要的几句话,谁也没主动闲聊。 一直到了池以柔小区大门, 下车前, 池以柔才主动说了句话,也就两个字:“谢谢。” 这一声“谢谢”她是发自肺腑的,已经毫无关系的人能这么不声不响地陪着她照顾她两三天,再多的感激话也不足以表达谢意。 她开车门要下车的时候,沈钦从闷声叫了声她的名字。 “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没什么, 好好休息。” “嗯。” 池以柔开车门的时候,想了想, 补一句:“路上小心。” 她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沈钦从的脸, 发现他看着她身后愣神。 池以柔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 并没有什么。 在车上还不觉得怎样, 回到家后,池以柔顿觉疲惫。 她翻出糖,含了两颗, 勉强撑着冲了个澡,就一头栽倒床上,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之后的整整两天, 池以柔都窝在家里, 靠外卖度日。 期间徐奕倒是来了一次, 知道池以柔每天惨兮兮吃外卖,调侃她:“你这日子过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可能是实在看不过去了,徐奕让家里阿姨给池以柔熬了鱼汤,做了点儿家常小菜送过来。 “你家那个做菜很利索的小姑娘呢,怎么不找她过来救你?” “我们公司那些嘴刁的,现在离了她不能活。” 池以柔还算对自己不错,这两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睡的时候坐在阳光下看看书,两三天把自己的体力养足。 她照了照镜子,镜中人面色不算红润,但也不似前两天那般苍白,人看着有精气神多了。 池以柔已经快一周没去公司了。 以往她经常不去,邹帅裴元他们倒也习惯。 最近她天天准时上班,突然一不在,就让人觉得少点儿什么似的。 小赵中午给他们做好午餐,依旧是去了沈钦从那里,帮他清扫。 沈钦从很罕见的在家。 小赵打开门看到沈钦从的时候,还微微有些奇怪。 工作日,下午,在家? 她也没把她的好奇说出来,只是笑着问了一句:“先生,吃过午饭了吗?” 沈钦从看到她来了,还客气地起了下身。 “吃过了,叫了个外卖。” 小赵下意识地说了句:“总吃外卖不好……”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到池以柔。 这一阵子池以柔都没来公司,看样子应该是每天叫外卖。 小赵放下手里的东西,去了卫生间取抹布。 沈钦从这里很干净,除了前一阵儿刚住进来的时候落满了灰,平时也不需要怎么清扫,简单擦一擦就很干净了。 她把抹布浸湿了水,拧干,拎着抹布出来。 沈钦从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在那儿还习惯吗?” “还好,已经都认识了,就不觉得尴尬了。” 沈钦从笑:“她不是一直带着你么?还会觉得尴尬?” “她最近没在呀……就稍稍有一点儿……” “没在?一直都没去公司?” “嗯,我听他们说好像跟徐先生在一起呢……” 话一说完,小赵忍不住懊恼,怎么又嘴快把话说出来了。 她偷瞄了一眼沈钦从,看他表情,还好。 小赵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管沈钦从在意与否,下次都不要再提池以柔了,好歹也是前任,就算再不在意,多少也会觉得不舒服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赵总觉得今天的沈钦从虽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很沉默很压抑的感觉。 是工作上有不愉快了么? 她想试着问一下安慰一下,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纠结了一会儿,只得放弃。 其实池以柔并非如小赵听来的那样,和徐奕在一起,而是回了趟家。 上次她身体虚打电话让母亲担心了,趁着身体刚养得差不多了,回去看看,让家里放心。 她是不太回家的,一回去,祖母就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问这问那。 直到晚上晚餐过后,她才有机会和母亲单独待一会儿。 父亲外出,晚上不回来,池以柔索性就赖在母亲房间里过夜。 说话时无意间提起小时候的事,池以柔顺口问着:“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血型特殊的啊?” “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顺带查出你血型是rh系统的,医院就建议你查一下是阴性还是阳性,就又给你做了个检查,结果发现你血型不但是阴性,还是个很特殊的阴性。” “那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你三四岁时候带你去玩,你走丢了,就站在眼巴巴地站在原地,我回来找到你时,你抱着我抹眼泪,你记得吗?” “不是吧,我还抹过眼泪?” “不然呢,你以为呢,也就我这个当妈的能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些事儿,你以为你记性多好啊?” 夜里,母亲休息,池以柔就躺在旁边看手机。 微信忽地一震,池以柔打开一看,原来是她这个收租婆又收到了来自沈钦从的房租。 池以柔收了转账的钱,给沈钦从发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 她发完关掉微信页面,刚要继续看刚才的页面,手机又是一震。 她微信平时很少用,晚上也就没关震动,这会儿连震了两下,她十分怕吵醒母亲。 池以柔手忙脚乱地关了声音和震动,才打开微信。 一看,又是沈钦从。 ——身体好些了? 池以柔:嗯我没事儿了。 ——我房门钥匙丢了,换锁需要证明是房主。 ——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帮个忙过来一趟吗? 池以柔:钥匙还能丢???? 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可能落在那辆车上了。 池以柔看见这句话,打字的手一顿,把吐槽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池以柔:那你现在在哪儿? ——在公司旁边酒店。 池以柔:就在酒店睡了三四天,不早说? ——怕影响你休息。 池以柔:那你继续住酒店吧,我在我妈这儿呢,还要住两天。 ——你自己开车回去的? 池以柔:是啊。 ——那你住着吧。 池以柔:我回去找你。 ——好。 她等了一会儿,确定沈钦从不会再发什么了,才把电话震动和铃声又调了回来。 放下手机,池以柔突然想到她和沈钦从在那个县级市住宾馆的情形。 没事儿想这个做什么。 她一翻身,用被子蒙住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