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李嫂子白了她一眼,忍不住在她脑门点了一下:“你这是还没饿坏,有吃得还怕扛不回来,拼了命也得拖回来。” 看着刚子媳妇小脸发白,赵大嫂忍不住笑了,她把野菜篮子放到一边,拽着她就往上走:“你别听你李婶子吓唬你,嫂子这有斧头,一会分一分就能扛下来。不过咱可说好了,你要是扛不动,我可和你李婶子平分了。” 看了一眼李木武背上膘肥体壮的野猪rou,刚子媳妇咬了咬牙:“没啥扛不动的,婶子咱走。” 赵大嫂应了一声,又回过头和李木武说:“木武兄弟,谢谢了啊!等明天嫂子汆丸子给你家送一盆。” “那感情好,嫂子汆的丸子好吃。”李木武憨憨地笑了笑。 李嫂子立马接口说:“猪头你没拿下来?一会我拿家去替你烀好了叫你李大哥给你送去。” “行,嫂子烀的猪头比东子他妈烀的入味,我家还有存的高粱酒呢,你叫李大哥来我家吃酒。” 见两个婶子都有东西送,刚子媳妇顿时急了,她搓了搓衣角张嘴说:“要不我包猪rou饺子给李大叔送去。” 李木武顿时笑了:“谁家都缺粮食,快别糟蹋那个面了,你们小两口刚结婚就单过也不容易,自己留着吃吧。”说着便带着儿子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蓁蓁自打拍死野猪后就没有停留,她继续往大山深处飘去,忽然她看到土里三四米的地方有一堆黄灿灿的东西,她好奇地刚要潜进去看个究竟,耳边就传来王素芬的声音:“蓁蓁起床了,咋这么能睡呢?” 意识瞬间回归到身体,蓁蓁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屋里,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王素芬看着她躺在炕上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这家伙一觉足足睡了五六个钟头,再不起来晚上还咋睡?” 李老太从外面探进头来:“估计是睡迷瞪了,不过也没事,她这么大的孩子睡觉就是长个,咱家蓁蓁打小就让人省心。” 王素芬洗了毛巾给蓁蓁擦了脸,蓁蓁这才回过神来,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几步爬到窗台边往外看,忍不住回忆刚才梦里的滋味。蓁蓁不知道自己是算离体的是魂魄还是意念,但这种感觉不但不会让她觉得疲惫,反而整个人像是寒冬腊月泡在温热的水里一样,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就像得到了大地的反哺和滋养一般。 王素芬看见蓁蓁坐在窗台边不起来,连忙拍了拍巴掌朝她招手:“赶紧过来,妈抱你去吃鸡蛋糕。”蓁蓁摸了摸肚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午饭,连忙朝王素芬爬去。 将蓁蓁抱在怀里,王素芬抱着她往西屋里去,桂花见蓁蓁出来,连忙从大锅里端出一碗炖的嫩嫩的鸡蛋糕,又打开碗柜,把碾碎的松子仁舀了一勺放到鸡蛋糕上。 王素芬抱着蓁蓁就坐在灶下,一口一口地喂她吃,桂花掀开另一个锅盖,把贴好的饼子挨个捡出来放在一边凉着。 王素芬看了一眼,嘱咐说:“在火车上得好几天呢,你明早炸点鸡蛋酱装罐头瓶里,给明东带着火车上吃。” 桂花脸上一细,连忙应了一声,这时明南和明北推开大门就满院子咋呼:“奶!妈!你们快看我们钓到了啥?” 李老太举着烟袋晃悠悠地出去,一眼就瞧见明北手里拎了一条十来斤的胖头鱼,明南拎着个木桶,里面时不时地溅出些水花,不知装了什么活物。 “这么大的鱼?你两个小子行啊!”李老太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往前走了两步低头往桶里一看,好家伙,这还有一条活着的呢。 “赶紧的,把这条活的装咱家那个大盆里,往高处放,可别晚上让耗子给叼走了。”李老太手忙脚乱地指挥着,还不忘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桂花,赶紧把鱼拎进去,分两顿做。”又吩咐明北:“去你三叔家,叫他们晚上过来吃饭。” 明北坐在门口的小木头凳子上揉着胳膊直叫唤:“哎呦我的亲奶呀,你好歹让你孙子歇会成不,就弄这两条鱼我和我哥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走回家来。” 要是以往,李老太指定得说一句废物再拿烟袋敲他一下,可今儿看在鱼的份上,李老太大度的没和他计较,反而摸了一把炒熟的松子给他俩解馋。 院子里正热闹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破锣嗓子在门外一声吆喝:“我的娘啊!” 李老太吓的一哆嗦,回头就怼了一句:“喊什么喊?我还没死呢!” 第15章 李木武和明西手里都紧紧地拽着背上的猪rou,谁也倒不出手去开门,可若是拿脚去踹门,两人又没那个胆子。 李木武喊了两声娘,见没人搭理自己,只能把猪rou往旁边侧了侧,用力拿肩膀一撞,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李老太又是一哆嗦:“不会开门吗?怎么和土匪似的?就不会好好……” 话刚说了一半,李木武已经扛着大半头野猪进来了,李老太刚说了一半话立马转了个弯:“哎呦你怎么不吱声,我好给你开门呀!”一边扯着嗓子喊:“明南、明北赶紧出来帮忙!” 兄弟俩刚回屋里刚准备脱鞋到炕上躺一会,就听见李老太在院子里喊他们,明北捂着耳朵回了一嗓子:“没听见!” “小兔崽子你胆肥了你!”李老太骂了一句,一边指挥着李木西:“赶紧把rou放下,这总共弄回来了两三百斤rou吧?” “rou?”李明南耳朵好使的听到了关键词,立马拽了拽明北,兄弟俩连鞋也没脱,连滚带爬地从南边的炕上蹦了起来,推开窗户就往外看,正好瞧见李木武把猪rou搭到院子里的一个破柜子上,然后伸手去解李明西肩膀上的四个猪大腿。 “爹,我们来帮你!”明南和明北声音瞬间甜的和吃了蜜一样,两人连门都不走,直接踩着炕从窗户就跳了出来。两人几步就窜出来十来米,跑到李明西身边帮着把猪腿摘了下来,又一步三挪地凑到李老太身边,殷勤地替她捶背:“奶,你说晚上这rou咱是咋吃啊?” “不吃?就放这让你瞅着!”李老太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孙子,拿起烟袋朝着两人屁股一人打了一下:“兔崽子,才多大就胆肥了,我居然还支使不动你俩了。” “哪能呢?”李明北讪笑着给李老太揉着胳膊:“这不奶一声令下我就从窗户跳出来了嘛,我都没来的及走门就怕耽误您老人家的事。” 李老太被逗的有些绷不住,笑骂着又把两人敲了一下:“少给我在这油嘴滑舌的,明南,你把后屋的大锅点着,烧上两大锅水给你爸和你哥洗澡。明北……” 李老太刚叫明北的名字,明北就立马接嘴说道:“我知道,我去我三叔家叫他们来吃饭。” 李老太忍不住笑了:“呦,这会儿腿不累了?” “原本还挺累来着,可奶您一吩咐,这腿立马不累了,不信我跑两圈你瞅瞅!”说着围着院子跑了两圈又一溜烟的出了大门。 明西第一回 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这么远的路,他把猪腿放下以后觉得腿都软了,想着烧好热水还得有一段时间,他仗着年轻力壮,直接站在院子中间,从缸里舀出凉水来从头冲了一遍。 等把身上的血腥味都冲没了,明西这才湿漉漉地进了屋,回到西屋以后把衣裳裤子都脱了扔盆里,拿着毛巾胡乱擦了两把又套上一身干净的,这才舒服躺在炕上,准备趁着晚饭之前打个盹。 李木武虽然年纪大,但是他这么些年早已习惯了这样强度的活,只在院子的小凳子上略微休息了一会,就找了个钩子把野猪挂在木栅栏上。等明南烧好了热水,李木武不急着洗澡,反而把猪毛烧了一遍又拿开水烫,连着几锅热水才收拾干净。 这野猪皮厚肥膘也厚,把猪皮先割下来,又把三四指厚的肥rou一块块切下来,留着熬猪大油。排骨割下来,后鞧切成大块,等李木森一家到的时候,猪rou已经分下来大半了。 “哎呀,这野猪可真大个?你自己扛回来的?”李木森推门进来看着院子里的破柜子上摆的满满的rou,又看着李木武浑身上下血呼啦的,连忙过去帮忙:“你去洗洗,剩下的我来就行。” 李木武往小凳子上一坐,喘了几口粗气:“明西跟着我一起上山打的,本来想打个狍子,谁成想走的太远遇见野猪了。我打了一枪那野猪连抖都没抖一下,你不知道当时给我吓的呀,要不是明西在我身后,我非爬树上去不可。” 明南又烧好一锅水过来,李木武打发他给自己盛一碗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李木森也是经常打猎的人,听到那情景也跟着后怕:“然后你咋把野猪打死的?正好打着它眼了?” “哪有那么凑巧啊,我当时都傻了,能打中就不错了,哪里还打的着眼睛啊!”李木武叫明南给自己拿来烟笸箩,卷了一根纸烟抽了两口:“这野猪太精,它晃了我一下朝着明西扑过去了,咱家明西老厉害了,胆子大力气也大,看着野猪过来一点也没害怕,一刀就把野猪的脑袋给拍碎了。” “真的呀!”李木森脸上满是敬佩:“明西这孩子看不出来呀,往后咱打猎都带着他,锻炼上两年等咱爬不动山了,就指望他给咱打野猪了。” “可不咋地,等咱冬天出去打野猪的时候也带着明西,到时候咱俩拿枪他拿着猎刀,咱三个怎么也能弄回一头打野猪来。”李木武抽着卷烟,脸上满是自豪。 明西躺在炕上刚要迷瞪着,就听见院子里三叔的话,顿时就吓精神了,他爬到窗台上伸出个脑袋,带着哭腔说:“三叔,你别听我爹瞎说,那会正好凑巧了。” “凑巧还能把野猪脑袋拍个坑出来,那要是不凑巧那猪脑袋不得被你拍成rou泥啊?”李木森说完自己觉得还挺有趣,忍不住哈哈乐了一场。 “可不是咋地!”李木武自豪地点了点头,回头还不忘安慰了明西一句:“没事,下回爹还陪着你去呢,到时候我看你也甭带了猎刀,斧头应该更趁手,咔嚓一下劈个野猪脑袋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明西心累地把脑袋又缩了回去,默默盘算着上了高中以后一定得好好学习,再不上山去打野猪了,那玩意朝着脑袋扑过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李木森分完了rou,看着摆着一块块的野猪rou又有点发懵:“这么多rou,咱咋留到冬天啊?可别整坏了!” 老李家以往都是进了冬天才去打野猪,那时候rou往外面一扔一天就能冻的硬邦邦的,几个月都不带坏的,想吃的时候拎进来一块,和酸菜一顿别提多香了。 这时候正值夏天,虽然天气没那么酷热,但这么多猪rou确实也放不几天,也没有酸菜和野猪rou一起搭配。但对于打过了年就没买到猪rou的一家人来说,甭管和什么一起炖,只要rou放的多多的就行。 两个大锅都烧热了,桂花看着那一排大肥膘,大方的往两个大锅里都多倒了些豆油,这个锅里炖鱼,那个锅里放上一大盆脊骨翻炒着,滋啦滋啦的冒着油烟。 明南、明北和李木森家的明荣、明光几个围着那个摆着rou的柜子就是不愿意动地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一个个大rou块。 李老太乐呵呵地说:“等吃完饭你嫂子熬完猪油,剩下的油滋啦给你们撒白糖吃。” 明南和明北一听哈喇子就流下来了,明光吞了吞口水猪拽了拽李老太的袖子:“奶,我今晚住你家行不?” “住呗,你哥那屋南北大炕,加上你们兄弟俩也能住下。”李老太抽了口烟袋,又看了眼小孙子,忍不住逗他:“一听说吃油滋啦又馋了,其实你明早过来也行,你妈不一定能同意你们在这住。” 李明光一听就急了,扯着李老太的袖子就开始撒娇:“奶你和我妈说说呗,我怕我明天早上来了就不剩啥了,明南和明北他俩晚上指定起来偷吃。” 李明荣蹲在旁边赞同的点了点头,李木森撇了他一眼,忍不住就想说他两句:“你和你明西哥也差不了几岁,你瞅瞅人家都能上山打野猪了,你就知道蹲那吃油滋啦,等冬天时候你也别闲着,到时候跟我们一起上山,让你明西哥好好给你演示演示啥叫一刀劈死野猪。” “是拍死野猪!”李木武纠正了一下:“拍死的,猪脑袋都碎了,那野猪头让李老二的媳妇拿家烀去了,早知道我应该拎回来给你们瞅瞅,那野猪的头盖骨都让你明西哥给拍下去了。” 明西躺在炕上,想起野猪扑过来的情景一脸生无可恋,趴在东屋南炕上听着大人们说话蓁蓁也一脸纠结:能不能别老提一巴掌拍碎猪头的事,作为一个淑女来说,这有点崩人设。 李木武说了会话才缓过劲儿来,估摸着也快吃饭了,便让王素芬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自己到后屋从头到脚好好洗了一遍,还奢侈的用香皂把头上的血腥味都洗去了,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这才换了新衣裳出来吃饭。 一盆炖鱼、一盆白菜猪rou炖粉条、一盆酱脊骨炖土豆摆到了桌上,明南飞快去拿了碗筷过来,明北则挑了胖鱼头腮边最嫩的几块rou放在一个小碗里递给王素芬:“给我妹吃。” 蓁蓁闻着喷香的鱼rou忍不住朝明北露出了两颗刚冒头的小白牙:够意思,下回你钓鱼我还去帮你。 第16章 俗话说“鲢鱼头鲤鱼头”说的就是这鱼身上最鲜嫩的地方,胖头鱼俗名是花鲢,是鲢鱼中最好吃的一种。若是以往钓到大胖头,单这鱼头就能撑起一桌的菜了。可今天李家收获颇丰,有十来斤的鱼,有几百斤的野猪rou,李老太也不心疼了,让桂花使劲做,也补偿补偿亏了半年的肚子。 蓁蓁坐在王素芬的怀里,张开小嘴一口一口吃着王素芬喂过来的鲢鱼rou,这野生鲢鱼不仅味鲜而且rou嫩,尤其是鱼头这地方,那rou滑溜溜的就像果冻似的,都不用嚼,拿小舌头略微抿一抿就进肚了。蓁蓁喝了七个多月滋味寡淡的母乳,重生后终于再一次尝到了鱼rou的鲜美味道,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转眼间,小半碗鱼rou进了肚子,蓁蓁摸了摸小肚子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感觉,看着哥哥们筷子在各个盘子中间穿梭,连忙指了指鱼头:“吃!吃!” “还没吃够啊?”王素芬歪头看着蓁蓁的小脸:“可吃不少了。” 一脸绝望的蓁蓁只恨自己年纪太小,若是再大一岁她指定就自己抱着啃了,哪像现在这么费劲。 “吃!”蓁蓁再一次加重了语气,一脸急切的模样充分表现了对鱼头渴望,李老太在旁边看见立马心软了:“既然喜欢吃,这鱼头都给蓁蓁留着,晚上还够她吃一顿的呢。”说着吩咐明北:“去给你妹拿个盘子把大鱼头夹出来。” 明北先往嘴里塞了一块五花rou,这才几步蹿了出去接着一阵风似的又跑回来,把盘子往王素芬旁边一放,立马又夹了一块rou塞嘴里。 蓁蓁看着明北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忍不住朝他直乐,明北看见了还以为她馋rou了呢,也夹了一块肥的递到蓁蓁嘴边。蓁蓁看着上面厚厚的肥膘,连连往后缩还不忘把小脑袋埋在王素芬怀里。 明北见蓁蓁不吃,又塞到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妹是不是有点傻?这么香的rou她咋不吃呢?” “你才傻呢?”李老太一个白眼飞过去:“你妹可比你精多了,这鱼rou又嫩又补脑的,可是最好的东西。那厚肥rou留着榨油多好,你非得让你嫂子留一块炖了,空了半年多肚子又吃了这么多肥rou保准你晚上光跑厕所,真是个傻子。” 一瞬间,所有举着筷子往嘴里塞肥rou的“傻子”们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嘴里塞,能敞开怀使劲吃rou,就是跑肚子也甘心。再说了,这样的饭,就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也那么丰盛,买的那几斤猪rou除了包了饺子以外,每次做菜的时候也就能找到几片,哪像今天吃的这么过瘾啊。 想到饺子,明北终于把脸从碗里抬了起来,狼吞虎咽地把嘴里的rou咽下去转头和李老太商量:“奶,咱包顿饺子呗,这rou也有白菜也有的。” 李老太呵呵一声堵了回去:“没面!” “那不还有些苞米面嘛,还有你上锁的柜子里指不定还藏了白面呢!”明北这几天在家干活,旁的不留心,倒是把厨房里的家底摸了个清清楚楚。 李老太听了白了他一眼:“就没你这么不会过日子的,咱家那苞米晒干了磨成面至少得一个多月的功夫,供应粮还不知道啥时候来,就咱家那点面还不够给你妹煮糊糊吃呢,你就别惦记了了。如今有rou吃就不孬了,还惦记着饺子,你这么能嘚瑟咋不上天呢?” 明北夹了一块脊骨到碗里,一边咬了一口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这不小嘛,等我长大了指不定就能上天了。” 李老太听了都气笑了:“行,我等着你长大,要是你上不了天我绑一百个二踢脚也得给你崩上去。” 这边祖孙俩斗着嘴,那边李木武和李木森一人倒了一小盅高粱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的十分珍惜。 李木森喝一口酒吃一口rou,看着桌上儿子和侄子都吃得十分欢快,心里也跟着高兴,忍不住又想夸明西:“我还以为咱家打猎以后得指望明南和明北呢,想不到明西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倒是打猎的好手,以后咱家吃野猪就靠明西了。” 明西刚往嘴里塞了一口鱼准备把刺吐出来呢,就被这句话吓的都吞了进去,顿时弯下腰咳嗽了的惊天动地。 李木森弯下腰从桌子底下看明西脸蛋涨的通红,连忙问道:“没事吧明西?你这孩子咋这么不经夸呢?就说你两句好的,看把你给激动的!快喝两口水吃块干粮,要是喜欢听好话,叔明天到外面好好夸夸你去。” 明西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只虚弱的从桌子下面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明东拿了个饼子掰成小块不停地往明西嘴里塞,明西被噎的直仰脖,不过好在是把刺给吞进去。 出去洗了把脸,明西回来坐在桌上瑟瑟发抖:“奶,我也快开学了,要不明天我也跟着我哥一起去坐火车走得了。” 李老太瞪了一眼:“还有半个来月呢,你哥去冰城离得远得早走几天,你去伊冬急啥,等开学前三天坐火车走就行,趁着这几天赶紧多吃点rou好好补补,这可是你打回来的野猪。” 明南和明北狠狠吃了半饱,终于倒出空来说话了,他们看着明西眼睛直冒光:“哥,回头你给我们讲讲呗,到底怎么用力能拍碎野猪脑袋?”明西低头啃着碗里的酱脊骨,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明南碰了个没趣儿又去问李木森:“三叔,你们打野猪时候都是咋打的?下回能带着我和明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