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梁墨问她:“户口本带了没?” “干嘛要带户口本?身份证倒是带了。” “你户口本放哪儿?” “家里啊。” “明天带出来吧。” “干嘛?” 梁墨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登记结婚啊。” 第34章 “登记结婚?不要三媒六聘了?” 李稚打趣梁墨。 “肯定还要,不过我想了想,可以先领证,再补办酒席、婚礼、蜜月。关于这点,我是深思熟虑过的,如果三媒六聘下来,蜜月是一定要跟着。婚假加上晚婚假,大概是一个月时间。身为总警司,要挪出一个月婚假,要先申请、等审批,还要先把相关事情处理好。所以想了想,还是先登记。” “你这想了不少时间吧。” “没。”梁墨打了下方向盘,瞥了眼李稚:“就想了一天。” 换句话说,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这事儿。 李稚双手掩面闷笑,她怎么觉得梁墨那么可爱呀。 居然一整天都在想这事儿。 “你不务正业。” “我用左脑办公,用右脑想你。分工明确。” 左脑理性,右脑感性。左脑工作,右脑恋爱。 李稚直勾勾盯着梁墨的侧脸,倾身亲了亲他脸颊,非常快速的退回去,靠着椅背和车窗笑望他。 “我用左脑来处理生活所有的琐屑,致使右脑不被生活一切烦琐拖累到无聊,好用来爱你。我所有的艺术和创造灵感来源于爱,而我的爱来源于你。” 梁墨开着车,不时朝李稚那儿瞥去一两眼。唇角慢慢扬起,逐渐扩大,到难以抑制的地步。最终,他随意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踩下刹车。 摘下安全带,侧身盯着李稚,手肘搁在椅背上。舌头顶着左侧上颚,忽而又笑了。伸手耙了下头发,露出俊美的五官。 李稚垂眸,视线落在梁墨修长的十指上,慢慢往上挪,挪到他挽到手肘处的白衬袖子,最后落在解了一颗扣子的锁骨上。 往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 梁墨现在的姿势,完全把她笼罩进去,带着过于重的压迫感、侵略感。 “你想干嘛?” 问是这么问,但李稚偏偏要微翘红唇,露出点点舌尖。眼神如水,带点凉意、湿滑,像在勾人,但又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在炎热的夏天里,淌进冰凉的溪水,溪水缠绕着腿弯,牢牢包裹住,却又任你来去自如。 李稚那相貌,本来就偏于艳丽,这么故意诱惑人,谁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梁墨靠近李稚,捧住她的脸蛋,直视她的眼睛,低声:“我想吻你,想亲你,想抱你,想……” 最后两个字差点淹没在梁墨的唇齿间,最后还是吻上了李稚的耳尖,送入她的耳朵里。 李稚抱上梁墨的脖子,笑着说道:“这说明我的练习是有效果的。” “练习?” “嗯哒,勾引你的练习啊。我专门学了一下午,你看我是不是天资聪颖?” 梁墨叹口气:“你站我面前,对我笑一笑。我就已经被你勾引到了。” 李稚亲亲梁墨:“嘴真甜,我开心。赏你的。” “再亲一个……” “唔——” 这一吻格外激烈,让李稚产生一种自己即将被吞吃入腹的错觉。李稚迷迷糊糊地想,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只猛兽给放出来了? 第二天上午,梁墨去上班的时候把李稚从被窝里挖出来:“记得拿户口本、身份证,下午要去登记。别忘了。” “嗯嗯,知道了。”李稚抱着被子不撒手,闭着眼睛跟赶苍蝇似的:“走开。” 梁先生一时有些心塞,觉得自己好像被用了一晚后,没用了。 不忿的梁先生抱着李稚把她吻到差点窒息后,看到她睡意全无就开心的说道:“我上班去了。” 李稚不敢置信:“梁警司,你还能再幼稚点吗?” “乖。”梁墨起身走出卧室,边走边说:“早点起来,早饭给你做好了,放桌上。趁热吃。” “啊!” 李稚倒回床上,捶了几下枕头,半点睡意都没了。 这幼稚的男人! 磨磨蹭蹭到中午,李稚才驱车回主宅,户口本在她爸那儿。 主宅里只有李叔一个人,李稚跟他打完招呼后拿走户口本,下楼的时候撞见李父正在客厅坐。 李父回头:“回来干嘛?” 李稚扬了扬手里的户口本:“拿户口本。” “拿去干嘛?” “结婚呗。” 李父哼了声,没把她的话当真。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要是真敢就这样拿着户口本出门结婚,我就打断那狗男人的腿。” “哎,怎么说话呢爸?那我不成了狗婆娘。” 李父瞪了眼李稚:“别抬杠。” 李稚耸耸肩:“我真结婚去了啊,跟你说一声。我走了。” 李父挥手让她赶紧滚,压根没当真。 以前学业和工作各方面都要用到户口本复印件,李稚每次拿走户口本都跟他面前胡说八道。好几次都说拿走结婚登记去,头回信了,李父也不可能再信。 导致这回,他也没信。 李稚早把自己以前糊弄李父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儿还以为自己通知到位,一看父亲没反对,那就是赞同。 她就更加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就这么登记结婚去了。 老公没带回家让家人见一见,婚礼的事儿没跟双方家长谈一谈,拿着个户口本比两袖清风还两袖清风的上民政局去,把自己埋了。 李稚觉得自己这是让梁子齐那事儿绿出阴影来了,倒不是梁子齐伤她心了。主要是给恶心到,说真的,恶心到心理阴影出来了。 想想看,原本两家人都商量好了,高高兴兴置办酒席、婚纱和请帖,等着下聘订婚、结婚。谁知道男方还有个藕断丝连的情人……不对,这就没断过。 要是当初没发现男方出轨,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订婚、结婚。婚后发现你丈夫在外头还有个温柔小意的情儿,那情儿怀孕还比你早、比你柔弱,好似一朵小白花。 回头冲你面前哭一顿真爱求成全,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绿了小白花。 再可怕点,男方心疼小白花,来上那么一句‘你失去的只是婚姻和丈夫,她失去的是爱情’。 李稚被自己的想象整得浑身恶寒。 她倒不觉得自己想象过于夸张,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脑子有坑的人。 生活远比国产影视剧狗血。 另一边,梁墨跟他的顶头上司申请批假。 警务处助理处长铁面无情:“理由。” “结婚登记假。”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混乱,很快就安静下来。警务处助理处长公正无私的声音传来:“和哪位妇女同志?” “……给不给批?” “你先说是哪位妇女同志。” “麦娜丽贝。”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好像是椅子倾倒的声音。 “你娶了个外国女人?你爸妈知道吗?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婚假就一次,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那可不一定——” “闭嘴。” “我说错话了,抱歉。但是,宗砚啊,你真在德国有女朋友了?还跟对方结婚?” “你先把下午的婚假批下来。” “行。没问题,宗砚啊,你得给赵伯伯说说这件事儿。你是不是真跟个国外女人结婚了——喂?嘿,这小子!过河拆桥。” 警务处助理处长赵处长跟梁家算是交情不错的,他以前就是梁墨父亲,梁世政的下属,是被一手提拔和扶持上来的。 可以说,没有梁家,就没有现在的警务处助理赵处长。 赵处长也算感激梁家,跟梁家关系挺好,也很照拂梁墨。 梁墨归国不久就能当上总警司这位置,有他推上去的一份力量。 此时赵处长在自己办公室里转悠来转悠去的,挺烦恼的薅薅本来就没几根草的脑袋。 感觉更秃了。 “麦娜丽贝、麦娜丽贝……嘶,怎么听怎么觉得怪?不像是德国女性惯用的名字。麦娜丽贝……meine liebe——我被耍了!” meine liebe,德语,意为我的爱。 赵处长先入为主的以为梁墨的结婚对象是外国人,一开始就没怀疑。冷静下来就发现不对了,气得他赶紧就给梁世政老先生致电。 “显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