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身戮恶

    秦陌并不傻，搏杀是不可避免的，但也不能直接就赤手空拳的冲入狮群，那无疑是找死。

    索性宇文cd也没急着让秦陌空手去和雄狮搏斗，而是将他带到牧民家种借宿，顺便还借来了一把他们割rou用的匕首。

    夜晚，草原的雨更大了，大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秦陌穿着一身束身的夜行衣走出了帐篷，骑上牧民家借来的马匹往狮群的方向而去，他知道这样的雨势是他难得的机会。

    帐中躺在床上休息的宇文cd，睁开眼满意的一笑。

    距离白天的高坡还有几百米的位置，秦陌轻轻的勒停胯下的马儿，徒步前行，动物并不是没有智商，反而比人更能适应大自然的风雨，不会呆在原地淋雨，而方圆几里这个高坡是最好的避雨地。

    果然，靠近一些后模糊的视线中狮群的身影乍现，他们各自趴在高坡往外倾斜处的根部以求尽量的躲避风雨，一颗大约6米高的胡杨树长着茂盛的枝叶在平坦的草原上很是显眼，树下一只明显体型比其它狮子都要庞大的狮子趴在下方享受着这块避雨的圣地，那是狮王，是这个狮群的领导者，在它旁边是这个是群唯一的雌狮，狮王的配偶。

    夜晚的风雨会让这群草原王者的听觉，嗅觉，视觉，受到最大的干扰，而秦陌这个平常嘴边的猎物，即将反客为主。

    擒贼先擒王，对阵先战将，都是一样的道理，想要怼赢狮群，就要先让它们乱起来，想让它们乱，杀掉狮王是最好的方法。

    秦陌静静俯身趴在地上，手腕的弩箭蓄势待发，衣衫早已湿透，雨水吹进眼眸，疼，很疼，但他不敢闭眼，野兽的直觉总是很准确，对危险的感应比人还要强上许多，稍有动静就会被惊动，机会或许只有一瞬间。

    良久……树下的狮王慢慢的翻了个身，秦陌明白这是动物熟睡的表现，身体紧帖地面慢慢的向前推进，呼吸变的急促，接下来面对的不是动物园了关在玻璃房子里的狮子，是一群极度渴望鲜血，渴望食物的掠食者，或生或死，距离越来越近，终于离最近的一头狮子不到20米，距离狮王大概50米的距离，秦陌停了下来，左手紧紧握着大腿上的匕首，右手扣住袖箭的扳机，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秦陌呼吸平静下来，眼神变得有些……疯狂，仿佛眼前的这群不再是可怕的猛兽，而是待宰的羊羔！

    瞄准，射击！

    “吼~！吼~！”抽搐的狮王彻底打破狮群的宁静，一声声怒吼响起，秦陌迅速起身，匕首拔出，向最近的那只雄狮冲去，雄狮察觉到危险快速转身，它很快，秦陌更快，利刃掠过直接划开它的喉咙，不作停留，侧身躲过飞扑过来的一头雄狮，转身，匕首脱手而出，命中那只飞扑后退还未落地的雄狮腹部，袖箭急射，处理掉快速靠近的两头雄狮，弹跳，落地拔出匕首，干脆利落，杀戮继续……。

    “6只――5只――三只”

    狮群的数量不断的减少，秦陌的胸口，大腿，后背，衣衫早已破碎，抓痕很深，鲜血一直流淌，如果不是大雨不断的冲刷，此刻秦陌早就是个血人了。

    “哼……”眼前的世界已经开始模糊晃动，秦陌使劲晃了晃脑袋。

    这是失血过多的前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休克，命丧于此，看着剩下两只雄狮围绕着自己跃跃欲试，寻找攻击的机会，还有一只雌狮在狮王的尸体旁窥视，只要自己露出一丝松懈，它们就成为地狱之门的开启者。

    局面僵持着，这两只畜牲似乎也差觉到了面前这个半夜闯入的侵略者快要完了，也不急着进攻，只是不停的围绕着秦陌踏步，看样子是想耗死他。

    “杀！”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况且秦陌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继续等待只有死路一条，一声怒吼就要向左边的雄狮冲去，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两只雄狮低吼一声竟然快速退后离开。

    “呵……野兽也会怕”

    看着最后两只雄狮离开，秦陌的目光转向那只一只在旁边注视不曾参战的母狮，使劲握了握已经断了一节的匕首，这是在杀其中一头狮子时刺入头颅后拔不出来，被他强行折断的。

    “任何时候不把后背留给可能为你带来危险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这是宇文成说的，对此他深信不疑。

    秦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牧区的，醒来后睁开眼便看见了正在一旁正在往自己身上抹着黑乎乎药膏的宇文cd。

    “我……”秦陌想说话，却发现一张口就扯动胸前的伤口，一阵剧痛几乎让他窒息。

    “昨晚不是挺猛得嘛，愣生生把草原霸主都给杀怕了，怎么儿焉了？”宇文cd难得的打趣道。

    “还不是你给逼得”

    既然动不了，秦陌只好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的做一条咸鱼，任他摆弄，嘴巴微微开启，哼哼道反正你说的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了。

    秦陌眼睛微闭，透露着一股寒光。

    宇文cd把药罐放到一边，随手扯过一张晒好的羊皮盖到秦陌身上，没有回答秦陌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觉得那晚的黑衣人如何？

    秦陌淡然初见时觉到很强，竟然能躲过我的袖箭，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现在嘛……不过尔尔。

    “一个靠着烧杀抢掠过日子的匪徒哪来的这么高的警惕性？”宇文cd眉头一挑。

    秦陌神情一震，是啊，自己近乎野兽般的反应和对危险的敏感性，来自于宇文cd毫无人性的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扔入豺狼虎xue在生死之间游走得来，那个黑衣首领如果真的只是个劫匪又怎么会……能有这样反应的只能是一种人，那就是军人！只有军人才会有机会，才会不得不进行一场又一场的厮杀，累积出对杀气的特殊感应，再加上对方讲的是吐蕃语……

    “吐蕃！怎么可能！大唐和吐蕃现今并没有发生争斗啊！”秦陌惊讶的问道。

    “突厥最开始不也和大唐没有争斗？不还是年年下来打秋风？战争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为了土地，资源，财富！这话还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只是他们更为聪明，抓贼拿脏，没有证据，甚至没有证人，李世民还能为了一次悍匪打劫跟吐蕃开战不成？”

    “所以我的亲人死了，秦家那么多的人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甚至连一个不到十岁的女童都不放过”秦陌咬牙切齿，眼睛充满血丝，双手紧握一片雪白，指甲掐入手掌，丝丝鲜血渗出。

    “呵~可不止你家，松州城6大有名的商户，都是他们的目标，一个晚上，零零总总得小两千人呢”宇文cd语气轻松，可秦陌还是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那抹杀意。

    秦陌闭眼胸口不停重重的起伏，宇文cd在旁也不说话拨弄着火炉中的木块。

    “我要去长安！”秦陌睁眼道我跟你提过，吐蕃和大唐必定开战，时间不会太久，我要去长安参军！若这天下本就如此多的不公，若这天下皆是这般有恶却得不到惩罚的人，我愿代天伐之！吾秦陌今日为自己取字清正！

    以吾浩气之身杀尽天下之恶！肃清这朗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