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节
元元和童童大底大几岁,已经知道照顾弟弟meimei。我和刘天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孩子们没我们在身边玩得很好。两个哥哥说的话,恬恬和宽宽都完全执行,出乎意料。 “怪不得别人说最完美的家庭是大小孩儿带小小孩儿,今天这么一看,至少在游戏的时候,确实这样。”刘天说。 我也不知道元元和童已经这么会照顾人了,感觉很欣慰说:“从来没带他们这样玩过,上一次在十渡,两个哥哥挺有哥哥样子的。” “你教育得不错。”刘天说。 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心里总是止不住的高兴,在所有父母的眼里,自家的孩子就是天使。 “那些合同我都做好了,周一你有时间就去找一下我,咱们把字签了,然后再过几个月分利润,现在还没看到收益。”刘天淡然地说。 我这才想起来,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于是笑了笑说:“你不提,我还真把今天当成一个郊游了,正事儿都忘记了。” “对我这么放心?”刘天侧头,微笑。 在这一瞬间,我有些看呆了。 和几年前相比,刘天更加成熟稳重,就像一枚褪去了青涩的杏子,周身都是沉稳的气场。他不是那么特别帅气的男人,但是一对眼睛现在变得更有内容,五官平和,表情淡然,说话间嘴角带着得体的浅笑,眼神里飘着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这个男人,经过岁月的打磨,变得更加有气质了。 看到我的样子,他明显的一怔,嘴角的笑意敛去,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现在气质越来越沉稳,而且很帅气。”我说。 他轻轻抿嘴一笑,嘴角向上勾了起来:“这些多亏你当年一丝不苟的严格要求,要不然我现在可能是一个小胖子呢。” 我也释然的笑了,经过岁月和风雨以后,我们之间已经能平和的开玩笑,谈过去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整体收益和我预估的差不多,如果我们想赚多一些,周期就要长一些,至少一年多吧。如果觉得没必要把利润赚净了,转一道手包出去,少挣三成。你怎么想?”刘天问我。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拿不定这个主意。毕竟这个项目,主要出力的是刘天,我只是个捡了大便宜搭顺风车的。 “你觉得呢?”我问他。 他笑了:“如果你不急用钱,我想把战线拉长,毕竟是头一次出来单干,我还是想把利润做到最大化。” “行,都听你的。”我说,“我现在不急用钱,写字楼也不用急着签回来,一来一去得上不税呢,放你那里,我也放心。” 刘天的笑一下就在脸上洋溢开了,笑道:“对我这么放心,我要是万一拿着你这几栋写字楼去银行做个抵押,你想要可也要不回去了。” “我们两个的交情,值这么多钱。”我说。 刘天听了这话,认真地看着我说:“谢谢!” 语气很重,但是听在心里很熨贴,我也笑了:“说这个就见外了,你开发楼盘的钱要是不够,可以把这几栋抵押出去,以后有钱了还上就行。” “我尽量不动用你的钱。”刘天认真地说,“实在紧张,动用以前也会和你商量的。” 我们这一聊就是十几分钟,抬头再看在不远处玩耍的四个孩子时,忽然发现孩子不见了。 我和刘天吓得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四下张望。 终于在一个旋转滑梯上看到恬恬的头上的玫红色的小发卡,我和刘天松了一口气,抱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就往那边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有一个身材修长的泳装美女正在抱着恬恬玩,听到有人走近,她抬起头,我们看到是郭明明,顿时一怔。 郭明明笑了笑说:“和朋友一起来,没想到遇到恬恬,看你们聊得正好,就没过去打扰。” 刘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一晃眼的功夫,小丫头就不见了,还好有元元和童童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沈末、沈秋还有另外三四个人端着饮品走过来,远远地向我们招了招手。 “你们几个约好的?”我问。 郭明明点了点头:“白霜也来了,刚才还在呢。” 这些人都是旧相识,在我认识何连成以前他们就认识。只是这几年事情太多,聚会的时间少了。我记得何连成说过,当年差不多每周这一群都聚一次。大家关系近。只不过,这一群人里还分成了三四个小团体,也有想互看不顺眼的。比如说当年,沈秋就死活看不上何连成。 “真巧,商量好的一样。”沈末走了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沈末穿得这么清爽,身上的皮肤也好得让女人羡慕,太拉仇恨了。 第169 保外就医 他抱着吃的喝的一古脑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对那几个玩疯的孩子说:“过来吧,都是你们点的。” “什么时候来的?你们一起到的?”我问沈末。 “到了有一会儿,看你们一本正经在聊天的样子,没打扰。”沈末说着指了指郭明明,“她说把孩子带走,让你们着着急。” 郭明明笑了起来,斥了一句:“真会胡编!” 我们之间很少有这么轻松的气氛,刚才刘天看到郭明明的时候,脸上明显还有尴尬和不好意思,这几句玩笑下来,他也明显放松了一下,对郭明明说:“早知道你有时间,我就约你一起了。恬恬说了好几次想要来,这两天正好有时间。” 郭明明一撩头发,侧头看向刘天,笑着说:“你带恬恬,比我自己带我都放心,以后有时间了咱们周末多带她出去走走。” 她穿着紫红色的泳衣,身体玲珑有致,刚才做那个动作时有说不出的诱人,我做为一个女人都差一点儿看呆了。 几个小家伙儿已经抱着游泳圈从远处扑腾了过来,纷纷从水里爬出来,自己擦了一下身子,跑去那边的小食和饮料。 儿童游乐区的水温比正常成人泳池温度要高,在水里时间长了,确实会有点热,几个小家伙也是热坏了,抱着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他们的动静把场面里那点小尴尬化解,沈末看了看这一群问:“要去泡温泉吗?还是咱们几个当大龄儿童在这边玩?” 他的话逗得几人都笑了,其中还有几个我看着面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刘天说:“你们去那边玩,我们在这儿看孩子。” 沈末挑眉看着郭明明说:“要在这儿陪你宝贝女儿吗?那我们几个单身汉可就那泡温泉啦。” 郭明明笑着让他们自管自的去玩,自己留下来看孩子。 孩子们没有不爱玩水的,喝完水又跑去儿童池里去玩,我们三个就在一边的椅子坐着了。 看着郭明明和刘天,我忽然意识到他们夫妻可能有话要说,于是找了个借口说出去接电话,让他们帮忙看一下孩子。 我披上浴巾,刚转身走了几步,何连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问了三个孩子的情况,表示晚上就过来,我也松了一口气。要不然,我一个人面对一对离异的夫妻,自己觉得不甚正常。 我回去的时候,两人还在谈话,我悄悄去了池子里,陪三个孩子一起玩。 最近这段时间,恬恬和宽宽关系很好,所以对我也很亲近。 她坐在滑梯最上面,没往下滑,远远地望着郭明明和刘天。我看着有点心酸,自己笨手笨脚的顺着塑料楼梯爬了上去,问她:“恬恬,怎么不玩了呢?” “阿姨,爸爸和mama以后都不会在一起了吗?”恬恬直接问。 她奶声奶气的话,让我一下就无言了。孩子还小,大概不理解什么叫做离婚。在中国这种国情下,我也不可能说出你们爸妈只是感情不合,他们离婚以后也一样爱你,哪怕是重新组建家庭,也只是多了一对爸妈来爱你? 我把她抱了下来,让那三个野小子继续玩,自己带着恬恬到一边休息。 她问完以后,一直都没说话,等我用浴巾把她包起来以后,她才说:“我也想像宽宽一样,爸爸mama都陪在身边。” “恬恬,不管爸爸mama在不在你身边,他们都是一样爱你的。”我努力让自己温和可信。 “不在身边就是不一样,怎么会一样!”恬恬根本不吃这一套。 这下,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元元和童童小时候,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没有爸爸,我解释什么他们都肯信。恬恬从出生现在,都是全家捧在手里的小公主,所以郭明明和刘天的离异,对孩子影响很大。 “你别安慰我了,阿姨。这个问题我问了爷爷奶奶,他们也没法回答。”恬恬反过来安慰我,说完还像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用手托起小脸蛋说,“唉,大人的世界真不懂。” 我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真不知是说她懂事好,还是说她早熟好。 宽宽这时又过来找她去玩,她扔掉身上的浴巾,扑通跳下水,小青蛙一样游向元元和童童身边。 郭明明和刘天聊了一个下午,等到要去吃晚饭时,他们两对过来对我再三感谢,说谢谢我带了一个下午的孩子。 等到刘天把恬恬带走,明明和我一起走在后面,她突然笑着低声说:“说实话,你对刘天的信任让我觉得惊讶,我对他都没那样过。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楚毅当时能骗你那么久。” 我一怔:“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多少有了一点识人的能力,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不过,咱们认识时间这么久,我想我不解释你也知道,我对刘天真的没什么。” 她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你真的不用解释。当初我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心里有你。只不过,当时觉得不管日久生情也好,还是相濡以沫也罢,他总能放下来。我呢,这一辈子也没想着找到一个真正爱我这个人的人,我在这个位置上,又是家族唯的继承人,跑到我面前献殷勤的男人多了去了。刘天没这样对我,我一是觉得有一种征服的欲望,一是觉得他这样的出身,必定不会是为了钱,心里多少有些安全感。” 她一口气说完,叹道:“可惜,结婚不是凑合过日子。我们的生长环境和世界观,又让我们凑合不了,都不是凑合的人。一开始,我们的就都错了。” 郭明明说完一笑:“要是我,遇到这样的感情,一定不会那么快做决定的。” 我理解她说的是我当时选择了何连成,而没选择刘天的事。不由笑了:“我多数时候还是感性的,当时看的就是和何连成感情更深。对刘天,我一直都是朋友的心态。” “mama,爸爸电话。”宽宽跑过来,手里举着我的,。 他打断谈话的时间正好,我抱歉地向郭明明一笑接了过电话。 何连成在电话里问:“准备吃晚饭了吗?帮我打个包,我在赶过去的路上,可能赶不到饭点,你和孩子们不用等我,我到了以后直接去房间找你们。” “好的,我们正准备去吃饭,遇到了沈末和郭明明他们,真是挺巧的。”我说。 何连成哦了一声,补充了一句:“对了,刚接到消息,大姨妈那边保外就医了,据说已经到中国了。” “啊。”我惊呼了一声。 “你也别惊讶,我知道消息好像还是从何萧那里传过来了,现在他的公司借白露的势在风头上压到了我,现在已经被大姨妈为难了。”何连成说,“刚接到电话,我在想要不要主动和大姨妈联系。” 我一时无语了,想了一会儿才说:“你先专心开车,等一下见面再说。” “嗯。”他应了一声。 何连成的姨妈给我留下来的印象深刻,她独断独行,所有的事都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从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从她的立场出发,她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何连成好。甚至在最后,何连成不受控制想要恢复记忆时,她还做出那样的事。 当她被被捕入狱并判刑以后,我心里是重重松了一口气的。否则,这个要钱有钱,有权有钱的女人,永远就像生活在我们生活中的黑山老妖一样,让我做恶梦。 如今,她居然保外就医了。 我对她,真的没好印象。她对何连成所做的一切,让我整整纠结悲伤了两年,对她,我比对何萧更加厌恶。 晚饭时间,大家在一个厅里,沈末出面订的包厢,一共摆了三桌,每一个来的人都与沈末关系不错,包厢里一片和睦。席间有人还起哄,说什么时候去沈哥的无名居摆几桌,味道肯定比这里强。一向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的沈末,居然一反常态的同意了,而且态度还好得不行。 我眨了几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然后看到了沈末递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饭毕三个小东西因为折腾了一个下午都有点累了,我就借此带他们先离开,回到房间正巧看到何连成站在房间门口给我打电话。 孩子们都在的时候,我们两个很少谈工作,这是家里的第一条军规。 于是二人心照不宣,陪着三个小东西洗澡收拾,等到他们都睡了,我们才关好孩子房间的门,来到客厅。 他摸了一下肚皮对我说:“老婆,我饿了,中午就没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