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车子缓缓汇入车流,他才轻声问:“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这里?”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关于楚毅的事,如果没有证据或者只是误会,我告诉何连成以后,他会怎么反应我太清楚不过了。但是不说,我又怎么替宽宽讨回公道! 他见我半天没说话,又问:“沈末约你的?” “是他。”我不想瞒这个,何况做为丈夫,他也应该知道我都去过什么地方。 “你电话说起彭佳德是怎么回事?”他又问。 我被这个问题拉了回来,理了一下思路,把他和彭佳德之间的交情细细说了一遍,听完以他他叹了口气说:“还好忘记的不是仇人,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吧,他这和沈末同样的反应,让我觉得无语了。 “他前几天兴冲冲的找过我,一副很熟悉的样子把计划书扔到我桌子上,问我要不要挣点钱,我看他那样子有点烦就直接给扔出去了。”何连成说。 “扔出去?”我问。 “嗯,被保安架出去了。”何连成认真说着。 我终于知道彭佳德今天晚上为什么脸色那么臭了,原来有过这样的经历。 “他两年前走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一回来就找你,必定是有难处的,你要是看项目可行,接下来也可以。”我把计划书放在手里随便翻了几下。 “回去看看再说。”何连成似乎对他记不起彭佳德这事毫不在意。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思来想去,把关于楚毅这一部分讲了出来,何连成听完一脚刹车就把车子停在马路中间,后面的车差一点撞上来,拼命的按喇叭。 他转头看向我:“这个王八蛋!” “也不一定是真的,现在还没证据!”我怕他一时心急,直接去找楚毅对质,现在无凭无据,楚毅要是一口否认,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分寸!”他道。 此时有人来拍我们的车窗,大声喊道:“走不走哇,不走别占道儿呀!” 何连成瞪了一眼出去,然后发动车子,迅速开出主路拐到小区的小马路上,停好车他还是一副阴沉着脸气鼓鼓的样子。 “现在这也只是传闻……” “我知道。”他不等我说完,打断了我的话说,“我肯定会查清楚再动手。” 他说完拉开车门,下车就往家里走。我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特别难过。楚毅如果真的为了两个孩子,伤害了宽宽,我总觉得自己亏欠何家良多。 他走到门口忽然站住,没回头低声说:“我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我对元元和童童一向是像亲生孩子那样看的,他却会为了两个孩子对我的宽宽动手……心寒而已。” “我知道,只是现在一切都是传言和猜测。”我有点心虚的说着。 “放心,我有分寸的。”他说。 说完就走,在进房间之前突然又说:“假如是真的,我也不会那样对待元元和童童。” 这句话说完,他道了一声晚安进宽宽的房间。 不管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着也是难过的要死。 我们原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却因为外人的做法而对彼此有了这样的小隔阂,我知道何连成不是会迁怒人的人,可是他说这样的话,我还是难过。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走进去,何连成正坐在床边看着宽宽的睡颜,听到我进去抬头看了我一眼,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我小声点儿。 宽宽睡得很香,不知是热了还是不老实了的,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开,自己再一趴,把被子压在身子底下。 何连成伸手要扯被子,被我轻轻阻止,先拍拍宽宽的后背,轻声说:“宽宽动一下,mama给你盖被子。” 然后小心地把他翻了个身,再把被子重新盖到他身上。 过了十多分钟,何连成和我一起出来,他轻手轻脚把门锁好,问:“每天晚上都这样吗?” “孩子睡觉,百分之八十都是不老实的,一天晚上得过来看个两三回。我住过来以前是曹姨,但是曹姨毕竟年纪大了,晚上这么熬身体吃不消。”我轻声说完推了他一下,“你也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何连成想说什么忍了下来,看到他进房间,我又转到元元和童童的房间看了一眼。 三个孩子原本是睡在一起的,后来因为房间小,三张床实在太挤,就又把元元和童童挪到了距离我更近的一间。 两个孩子睡得很香,我检查好被子准备走的时候,元元突然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叫了一句:“mama。” 我快走过去,把他搂在怀里,低声问:“怎么了?” 他没说话,我再低头去看时,小家伙已经又睡着了。 我把他放平在床上,自己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如果这件事真是楚毅做的,那我也太对不起何家了。不管是何连成,还是何则林,对两个孩子和对宽宽都是一样的。 要不然,两个孩子也不可能同意来家里长住,每天一口一个爷爷围着何则林叫个不停。 为楚毅的事我纠结了一晚上,越想越觉得心痛,但是现在又无能为力。 沈末晚上既然说了想办法约程丽娜谈谈,自然会办到的,我等他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到公司,沈末就找了电话过来说:“你动作够快的,口风够严的,这么大的事昨天晚上愣是没露出一个字来。” 我有点奇怪了,反问:“什么事?” “你去看看小报,今天服务员带过来的,说是又要闹出豪门恩怨了,这不你自己一只脚踩进豪门了,我就好奇看了一眼,生怕你被人小三儿了。”沈末在那边也听出我确实是不知情,笑呵呵地说着。 “说正事,别闲扯。”我赶紧说话,让他刹住车。 “你不知道,那就是人有在帮你。何萧那件事要黄!”他简短说道。 我马上想到是白家注资的事,马上问:“翰华?” “对,现在有人扒出来何萧在外面有一个女朋友,据说两人谈了好几年了,因为白露的原因,女的一直在国外当隐形人。”他说到这里呵呵笑道,“这应该是你的套路呀!让人家后院先失了火。” 第079 白霜的约会 “别把我说得那么龌龊,我倒是动过这个念头,但还没成功呢。”我实话实说。 沈末沉默了一会,笑着说:“现在甭管是谁做的,这事对你有好处,你一会儿买一份xx圈看一眼。”说完挂了电话。 下车我走奔报亭,买了一份八卦小报,看了一眼就吸了一口凉气。 不管动手的是谁,这人都比我有势力,而且比我狠多了。封面上赫然就是何萧与于淼手牵手的合影,好几张照片重叠在一起,每一张都是双人,这些照片让人一看就知道二人是情侣。 题目也足够狗血,上面写着《白家千金遭遇情变,男友所携是新欢还是旧爱?》,这一行题目还用红色的黑体字标了一下,简直显眼得不得了。 我刚进办公室的门,就接到了何连成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问:“你动的手?从哪儿找的资料?” “不是我。”我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何萧比我预料中得罪的人要多。 他得到我的回答,想了一会儿说:“看样子,我们两个最近想事情太狭隘了,白家也不都是死人,平白注资这么多,能否盈利还未可知,有人坐不住了。”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白家虽然只有两个女儿,但必定也有不少亲戚,比如说叔叔大爷,堂兄堂弟之类。平白把这么大一笔钱往外送,自然没人愿意。 何则林是特别情况,他是独子,做生意时只得到过何连成mama家里的帮助,如今虽然已经是成功人士,但这一辈子说起老丈人家,到底有些底气不足。这也是为什么何连成的姨妈能够那样明目张胆插手何家内部事务的原因。 白家不一样,据我所知,白家的产业是兄弟四人一起做大的,只是白露的父亲是老大,在创业初期投入的资金最多,成了最大的股东,而白露的其他三位叔叔也不是吃素的。 当年,白家想让白霜与何连成结合,也是抱有借何家的势来多分一些公司控制权的目的。 不过,后来我的突然出现,让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 何则林原来对儿子抱的期待远不止于把公司经营下去,靠着时间和积累慢慢扩大经营。当初看中白霜做儿媳妇,也抱定了一下子能把公司扩大一倍的目的。 只是,这一切计划都没赶上变化。 “你有在听吗?”何连成听我半天没出声,问了一句。 “额,我在听,同时也在想会是谁。”我低声说着。 “不管是谁,至少这一招是帮了我们的。”何连成说完似乎那边有人在敲门,他说了一句请进,然后对我说,“晚上再和你说,今天有点忙。” 办公室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大家难免都会关注一些八卦。八卦的第一首选是娱乐圈,但是毕竟那个圈子距离自己很远,也只是说一说就罢了。第二首选就是各种集团的少爷和千金。这一类人过着自己完全看不到的生活,但又会有一些七姑八大姨事来的八卦事由。 比如说这一次何萧的事,中午我一般都和大家一起订盒饭吃,午饭的会议间就热闹起来。 大家都在说着那些有的没的,有人说自己的同学在何萧公司上班,也有人说自己的亲戚在白家的下属公司。真的加上假的,说得不亦乐乎! 唯一闷闷不乐的是人方慕晨,她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我忽然明白,她怀疑这一切是我做的。 我心里苦笑,要是我真有这般能耐也就好了。 饭后,大家都离开会议室,方慕晨单独留了下来,对我说:“林姐,我想问你一句话。” 我往后站了一步,说:“你问。” “今天报纸上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她直接问。 她的这种直爽,有点像当初的我,眼睛里不肯揉沙子。 我用最郑重的语气,认真地告诉她:“我和于淼通过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得清楚,我甭想用她来威胁何萧。她说她与何萧之间就一场交易,现在钱货两讫,互不相欠了。我还没想出接下来要怎么办,这件事就出来了。” 方慕晨认真地盯着我,似乎是在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 其实我也知道,对于方慕晨我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但是有点不太忍心让她自己去纠结或者恨我,我做出了最认真的解释。 “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出来还有谁。”她似乎不太相信。 “很多人是先办事后说话,或者一直不说话的,像我这种先说出来再办的人不多,这件事不是我。”我说完没再理会她,留她自己在会议室里想想吧。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何连成打电话约我,说晚上有个饭局,要带我一起过去。我问对方是谁,他说是白霜。 我满口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在想,白霜到底有什么事? 不过多想无益,又碍于她曾是与何连成有过婚约的人,我也格外重视这一次见面,出发前特意细致地化了妆。 何连成来接的我,我们一起到的时候,白霜已经在等着了。 她看到我们两个一起进来,微微一笑说:“我约你吃个饭,你还带上太太,生怕我吃了你?” 何连成微微一笑说:“你倒是吃不了我,我只是怕再传出什么绯闻来,对你对我都不好,在这个时候。” 白霜是个聪明人,先笑了,然后对我说:“很久不见,你似乎又漂亮了,请坐!” “谢谢,你也一样。”我笑着和她打招呼。 何连成见人们轻松地搭上话,叫来服务员点餐,先征求白霜的意见,再征求的我意见。 白霜还是老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美丽动人,身上多了一沉稳的气质,就像窖藏的红酒,沉淀下来的都是恬静的气质,时光在她身上经过,带来的只有美丽,而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