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扭腰摆臀、小幅踢腿、快速连续旋转……窄窄的裙摆飞扬起来,雪色的腿与男人黑色的衣裤相映趁,每一个动作都是试探与放纵,带着年少的无知和莽撞…… 舞场里的气氛被点燃,大家把中间的位置让给我们,在四周吹口哨鼓掌。舞曲从恰恰到伦巴,再到斗牛……彭佳德转换极快,我们跳得越来越合拍。 喝下肚子的酒变成汗挥洒出来,跳到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彭佳德身上的衣服被汗湿,他拉着我回到原来的位置,笑着大声说:“很少有女人体力这么好的,关键你还这么瘦。” “累得不行,我得赶紧回家了,明天要上班。”我摆了摆手。 这一晚上的发泄,我忽然觉得心情极好,虽然身体累得连个小手指头都不想动。 “老大,我送林小姐回家。”彭佳德拍了拍趴在台子上的刘天说。 “你们走,我自己开车回去。”他抬起头,脸色已经发白起来,揉了揉眉心说。 “我去,你喝成这样了,还要开车。”彭佳德骂了一句说,“算了,先送你再送林小姐,反正你也很近。” 刘天嘴里说着我没事,能开车,被彭佳德完全无视直接拖进了车子里,我想自己走又觉得累得不行,也坐了进去。 车子来到刘天家门口,他示意我和他一起扶刘天下车,我摇摇头说:“不行,累得都不能动,你自己辛苦一下吧。” 彭佳德几乎半拖着在车上睡着的刘天去叫门,很快那扇大门开了,有一个中年女人看到刘天醉成那样子,忙叫了一声“天呀,怎么喝酒了。” 说着和彭佳德一起扶着刘天往里面走去。彭佳德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出来,坐进车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你真明智,早知道我一拍门,把他往门口一扔就走,应付刘老大的娘亲大人,简直比跳一晚上的舞还要累。” 我没接他的话,他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又问:“何连成呢?有阵子没见着他了,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出来?” 似乎在别人的眼里,我们真的是一对,刘天这么问,彭佳德也这样问。 我说:“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有一阵子没和我联系了。” “不会吧,每次看到他护小鸡一样护着你,我觉得你们肯定是要办婚礼的。”彭佳德回头看了我一眼问。 “不知道。”我应了一声,转头去看窗外。 一个晚上,喝酒跳舞放纵,身心俱累,我以为能轻松下去,不想被彭佳德提及,心里又有点压抑,那块怎么也挪不走的石头——何连成,又重重压在我身上心上。 “我给你打一下。”彭佳德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调出电话拨了出去,听了半晌把手机往方向盘前头一扔说,“不在服务区,他难道被流放到阿富汗了。” “不知道。”我的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彭佳德想了想,又拨了一个电话,响了足有十声那边有人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阿姨,我是小彭。”彭佳德自报家门以后,不等那女人说话,马上又说,“急事,关于连成的。” 那边问了一句:“连成怎么了?” 彭佳德马上夸张地说:“我这边有个妹子说是怀了连成的孩子,正哭着喊着要找他呢,他不会把人家肚子搞大以后不负责了吧。” “是姓林吗?”那边的女人淡淡问了一句。 彭佳德看了我一眼,说:“不是,不是。” “哦,那就不可能。信不信我等一下给你妈打个电话,说你在外面胡闹啊。”那边反问过来。 “啊……不要,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彭佳德马上收了线,回头向我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没帮上忙。” “你们公司的项目,你觉得我们公司中标的机率是多少?”我转移话题。 “我擦,他们何家这么对你,你还给何家卖命?!”他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评标时我有一票的权力,我准备投给你们的竞争对手。” “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人穷志短,没办法。”我淡淡地应道。 “老狐狸,他一定是知道你与刘天有点私交才这么做的吧,才入职一个月的新人,全权负责这么大的项目?切!”彭佳德非常气愤。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每个月拿他们家那么多工资,也该干活的。”我说。 他所说的这些我都有想到,但是我没有勇气拒绝。不管与何连成之间怎样,生活都要继续。我每天睁开眼,满眼都是生活,其它能想不能做。吃穿住用行,每一天那么大的金额压在我身上,不敢乱想不敢乱动。 有这样一个重回职场的机会,我已经很感激了,又怎么会介意老板的算计。 “不管你怎么说,我这一票是不会给你的。何家办事太过分,即使觉得你们不合适,也没必要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把何连成弄走。”彭佳德说。 “或许他愿意。”我低声说出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可能。 “不可能,你太不了解他了。”彭佳德马上反驳,他想了想又说,“你要不然来我们这边工作吧,我和刘天说说,保准成。” 我摇了摇头,即使刘天同意,他家里也不会同意,为了二审能够顺利一些,我宁愿主动与刘天保持距离。 “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这一票,何萧给的项目奖金很诱人,我需要。”我说。 他捶了一下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不说话了。 彭佳德和我不过几面之缘,每次都是嘻皮笑脸,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没想到看问题这么透彻。那些事,我一个字也没说,他竟然一猜一个准。 “我帮你想办法找到何连成的消息,他不是那种吃完拍屁股就走的人,你放心。”彭佳德把我送到家门口,最后说了一句。 我现在只敢斗着胆子要票了,满一千票加更。 还欠稻米米和大猫猫的两章加更……继续努力去。 第083 中标了 我最后检查了一遍标书、报价函、附加服务承诺书等资料,在封条上盖上公章,封好了九套应标文件箱。之后和赵俞平一起,亲自把标书送到了刘天公司的招标小组。 招标工作在一个酒店封闭进行,我们早上八点半来到酒店,所有人都上交了手机等通讯工具,之后在会议室通过抽签决定讲标顺序。我们抽到了二号,何萧暗暗向我点了点头。 能抽到第二讲是个好兆头。太早讲会场没热起来,很难调动客户的热情和关注;太晚讲,评标小组的评委都有点累了,所以也不好。今天来参加竞标的一共是五个公司,我们在第二讲,程度刚刚好。 第一家公司进讲标会场以后,其它竞标单位都被招标方安排到另外一间会议室等侯。何萧与在座的几家公司负责人都很熟,谈笑风生地打着招呼。 大家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都是为了能够中标,拿下这个项目。说白了,相互之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可是面子上每人都带着得体的笑,说着生意场上的闲话。 何萧很周到地与人握手寒暄,同时把我介绍给大家认识,我也一一笑着应酬过去。 有人说林小姐也算是行业新星了,在金融峰会上的那一番演讲,让人耳目一新啊。不等我说话,何萧直接说:“这可我是挖到的宝,谁也不准撬我墙角啊。” 他这姿态做得很足,仿佛真的极看重我一样,一群人都笑了起来说,何总护短了等等。 这时有人进来说,到我们公司讲标了。何萧和我同时出的会议室,在经过门口时,他靠我很近,低声说:“好好发挥。” 我点头应下,来到讲标会议室开始讲我准备了将近二十天的讲标材料。评标小组的成员坐在我对面,其中有刘天和彭佳德。刘天是决策层中的一员,彭佳德是风控组一员,除此以外,还有财务部门、投资部门等部门的人。 我开始讲解标书,把自己事先演习过几遍的内容用十分的热情讲出来,看到大家反应不错,吃了定心丸,照常发挥起来。讲了大约二十五分钟,终于自我感觉良好地讲完了人生第一本标书,然后我问大家是否有其它疑问。 答疑时间是由赵俞平主要负责,何萧压轴坐镇,一场应标会顺利结束。我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何萧拍了拍我的肩说:“不管是否中标,今天你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晚上去庆祝一下。” “何总,你们去吧,我太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我拒绝了何萧的提议。 “那就等招结果出来以后再去。”何萧没介意我的态度,马上改了日期,我笑了笑离开。 招标结果是在三天以后公布的,翰华不出意外地中了最大的一个标的。我拿到中标通知书,马上敲开了何萧的办公室,他在里面说了一句请进。我推门进去,他刚挂了电话。 “何总,我向您汇报一个好消息!”我走过去,把中标通知书放到他桌子上。 何萧的眉眼一动,眼睛扬了起来,笑着说:“这次不能推了,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去庆祝庆祝啊。” “好。”我想到了高额的奖金,心情也好了点,应了下来。 晚上何萧订了金色年华ktv包间,所有参加这个项目的人都去了,我有点落寞地夹在众人中间,到了包厢以后不要钱一样地喝酒。不过也确实不要钱,今天是何萧包场,不喝白不喝。 项目组的人都紧张了小一个月,好容易放松下来,何萧唱了一首有点跑调的老歌《吻别》打开了大家拘谨的局面,我埋头坐在一旁喝酒,红的白的啤的,拿到什么就是什么,到了最后喝得有点高了。 啤酒胀肚,我觉得想上卫生间,悄悄推门出去,把一屋子的热闹疯狂扔到身后。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从我们这个包间走过去,有一百来米长。我头疼头昏想吐,走路觉得脚下不平。我知道自己喝多了腿软,怕不小心摔个大马趴,小心地扶着墙慢腾腾地往那头走。 突然我手按到一扇没关严的门,那门突然就开了,我吓了一跳,晃着身子后退一步低头说:“对不起。”头也不敢抬,准备关门走人。 ktv这种地方,大家都知道,什么人都有,关上门就是隐私,即使服务生进去也要先敲门,像我这样无意走错房间是犯了大忌,转身就走才是上策。 “原来是你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被人拉住了手腕。 我刚才真没成心往里头看,毕竟知道有一些人会在这种地方偷腥,我怕看了长针眼。照理说,我这么懂规矩地低头就走,应该不会惹别人不高兴。谁知道冤家路窄就是这么写的,我遇到了薛向铭。 “薛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还是礼貌地道歉,就像完全没有他故意给我下药那件事一样。 步入社会时间长了,我们都可耻地长大了。我们学会无视别人的羞辱,只为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事去做,那怕是面对仇人。这会儿我身单力薄,总不能和他正面冲突。 “难得看到小野猫把爪子都收起来,怎么?失宠了?何连成玩腻了?喝得这么高?”他说着把我拉进包间。 我今天晚上喝酒太多,腿脚都是软的,被他一扯就扑了进去,还直接扑倒在他身上,他身后就是沙发,因为他的一拽,我的一冲,我们两人一起摔了上去。 “主动投怀送抱?”他在我耳边嘻嘻笑着,顺手在我胸口捏了一把说,“上一次爷裤子都脱了,你被何连成弄走,真是没面子。这一次我看还有谁会来救你。听说何连成可不在国内了呢。” 他说完把我反手压在身上,对屋子里几个人说:“都出去都出去,到隔壁包间去,把门给我锁好,谁敢扰了我的好事,有他好看的。” 我挣扎着用眼光的余光看到屋子里几个年轻男女迅速离开,嘭一声把门重重撞上。 包间的大屏幕放着一首歌的mv,歌曲原声放得极大。我听着震耳欲聋的声音觉得头疼欲裂,冷笑着看薛向铭问:“薛少,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看着何连成心爱的女人在我身下承欢,有意思得很!”薛向铭恶狠狠地说着,抬手把我的上衣扯开。 “不就是上床嘛,你松手,我自己脱。”我一边想办法拖延,一边悄悄看四周有没有可用的工具。 不远处的茶机上放着一个水晶果盘,上面还放着几片西瓜和橙子片。我看那个果盘玻璃挺厚的,应该有一定的份量。 “想用缓兵之计?”薛向铭一笑,手伸向我的下身,扯开半身裙的拉链说,“这招对我不管用了,先把你办了,我看何连成嫌不嫌你脏。” 我后悔刚才为了发泄心里的郁闷喝了那么多的酒,身上的骨头关节都是酸的,重的,别说推开他,就是想把他从我身上翻下来也是难的。 “啧啧,看着挺骨感,胸还挺大,该有rou的地方都有rou。”他的手在我胸上乱摸,恶心得我直想吐。 就这么一想,心里的呕意更重了,本来想上厕所的尿意被他吓跑,心里的恶心却越来越重,终于我没忍住,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他就在我上面,我这样一吐也溅到他身上不少,不过最多的还是顺着我自己的脖子流了下来,屋子里的气味别提多难闻了。 他一皱眉嫌弃地说:“cao,你他妈故意的吧。” 我哪里还说得出话,一口吐出来以后,整个胃都像被倒了过来,头一偏哇哇几口吐到地上,胃里才舒服了一点。 他气急,伸手去拿茶机上的餐巾纸,在自己身上乱抹了一把,然后来擦我脖了上的东西,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放开我……”我又干呕了两声。 薛向铭一迟疑松开手,我又趴在一旁干呕半天,他看到地上有个冰桶,里面的冰块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差不多有半桶冰水,提起来就对着我劈头盖脸到了下来。 “你干嘛!混蛋!”我被零度的水从头浇了下来,浑身一激灵,觉得酒马上就醒了,扬手往他脸上抽过去。 “终于露出你的爪子了。”薛向铭早有准备,扔了桶,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两只手都扣在他的手掌心,另一只手拉下我被扯破的衣服,在我脖子上胡乱擦着。 “薛向铭,你不要这样,我去洗个干净,然后陪你开房。”我看他又对我动起手来,心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