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二哥，我们先回去了。”萧冬书跟苏沐张红他们打过招呼，就往家走了。 知青所这几个人也和苏沐一起回家了。 许倩挺久没见过苏晓了，之前听说她怀孕了，还忍不住感叹一番，她当然知道之前文娟也喜欢箫东书的事，最后欧文娟和她这个城里人都输给了苏晓这丫头，不过好在她现在和李老三过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去，李家那死老太太就算过来找茬，她也能对付上。 至于文娟那丫头，听说最近可经常被队长训斥，先是因为被陈军甩了，让村人笑话，后来又因为胡乱积分的事儿让人记恨，现在上工干活都没人愿意搭理她。 “晓晓，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萧冬书扶着苏晓，两个人慢慢往家走。 自从结婚之后，俩人都忙着自己的小家，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这样在村子里慢慢溜达了。 “我从娘那回来，就想过来看看你。” 跟路过的打了招呼，俩人脚步也没停。 “今儿个早上我去三叔家送菜的时候，看着小苏望了，一个人坐在板凳上，也不知想着啥，我看能不能找村长说说，让苏望也和孩子们一起上课，在他这个年纪和同龄人多接触接触也好。” 苏晓点了点头，虽然苏望脑子有些不好使，平时呆了些，但是小孩人很乖巧，去学堂和孩子们一起上课，也省得自己呆着无聊了。 今年雨水好，种完地大家还都挺高兴的，这年头好了才能有个好收成。 大家又排班上工，学堂里还是继续上课，为了让孩子们多学点知识，是没有寒暑假的，只有在周日的时候才能休息一天。 萧冬书每天去给孩子上课，苏晓就在家里做些小玩意儿，针线活她不在行，但是做些给小孩子玩的东西还是可以的，在现代大家都重视小孩子，给小孩子玩的东西一批一批的更新，她见得多了，自然有想法。 到了六月底，眼看着李小兰肚子里的孩子就要生了，每天吃完晚饭，苏母都会扶着李小兰在村里头溜达溜达，多动动好，等生的时候有力气，以前可不有不少小媳妇生孩子的时候，因为没力气都憋死了！ 这天苏晓正在家研究晚上吃啥，就听外面有人叫她，出去一看，原来是王三婶家的华子。 “华子，怎么了？”苏晓摸摸华子的小脑袋。 华子是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的，“晓晓姐，我娘让我来叫你回去，小兰姐要生小孩了。” 苏晓吓了一跳，李小兰肚子里的孩子才九个多月大，预产期是在九月末，怎么还早产了？ 苏晓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送回屋，跟着华子快步到了苏家。 李小兰屋门口围了一圈人，杨兰和李大娘他们也过来了，苏母正在产房里帮忙。 李大夫和村里会接生王婆子也正在屋里忙活，柳叶一趟屋里，一趟屋外的跑着。 “嫂子，晓晓你们也别太担心，李大夫和王嫂子都是村里的老人了，对这方面的事有经验，没事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也该生了。” 杨兰安慰着俩人。 李大娘脸色苍白，她当然知道女人生孩子时的危险。 苏晓一到这儿就打听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儿个午后苏父出去干活时说了晚上会早点回来，让苏母早点做饭，中午做饭这工夫李小兰正巧要去厕所，现在李小兰月份大了，平日里去哪儿苏母都陪着她一起去，可今儿个李小兰看婆婆正忙做饭呢，就说自己可以去，小心点也没事。 苏母锅里油都烧好了，听李小兰这么说也就同意了，当初她生苏沐那天，午前还在地里干活呢。 李小兰也不着急，一路小心着，回来走到院里了，没成想绊木头上倒了，这一下就见了红。 苏母听着动静，赶紧喊隔壁的王三婶子，让她给找来了李大夫，王三婶也没含糊，正好家里人都在，就让他们去找杨兰和李大娘她们，王三叔上山上找苏家父子，这会还没回来。 李大夫过来检查之后，就赶紧让苏母去找王婆子，眼看就要足月却在这时候动了胎气，这孩子现在也闹腾着得出来了。 王三婶子烧了热水，王婆子和杨兰她们一块儿进来了，就赶紧给李小兰接生。 苏晓听着皱皱眉，屋里李小兰的动静很大，一直叫喊着疼，本就是没足月的孩子，现在动胎气不得不生出来，想来也不会太顺利。 苏家父子也很快就回来了，几个人跑得满头大汗，苏实更是一到屋门口就瘫坐在那儿，心里绷着弦，缓不过劲来。 第八十六章 “娘, 赶紧做点吃的, 李大夫说小兰一时半会儿还生不来, 得赶紧补充点体力，要不然就没力气了。” 柳叶又跑出来, 跟杨兰转述着。 杨兰应了一声, 就赶紧去了灶房。 苏晓在一边听着有些发愣, 这李大夫和接生的王婆子都进去那么久了, 孩子还没生出来？ “晓晓！”萧冬书跑进来一眼就看见脸色有些发白的苏晓。 刚下课, 萧冬书和苏沐就看见过来叫他俩的东子，两人一听东子的话, 赶紧往家跑。 “冬书, ”苏晓拉着萧冬书的手，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场面, 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害怕。 萧冬书搂着苏晓, 把她的头别过别处, 不让她看着产房。 杨兰做好吃的，赶紧端过来让柳叶给送进去了。 一开门离门口近的人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苏晓更是倒退两步。 苏实也一直呆呆愣愣的，缓不过神来, 李小兰在屋子里的声音传到外面, 大家伙都跟着揪心。 “冬书, 你把晓晓送到老爷子那陪他, 别在这儿看着了, 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杨兰眼看着侄女受不住了, 赶紧给萧冬书使眼色。 苏晓却摇了摇头，在末世时她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现在又怎么会害怕？这个只是由李小兰想到了今后自己生产时有些担心罢了。 屋里李小兰的叫喊声一直没停，直到天都黑了，六七点钟的时候屋里才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李大夫在屋里给李小兰诊脉，王婆子出来传了消息。 “恭喜他二叔，恭喜大侄子了，是个男娃，长得可壮实了。”王婆子笑的眉眼不见的，嘴里说着吉利话。 大家伙这才放下心来，嘴里也恭喜着苏家人，苏实傻憨憨的笑着。 没笑两声，突然想起来啥事，一把抓着王婆子的胳膊，“三婶，我媳妇咋样，现在咋没动静了？” “瞧这傻小子，还真是个疼媳妇儿的，小兰没事，这么长时间累着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苏实这才又憨笑起来，虽然现在已经破除封建社会那些迷信的思想了，可大家还都认为这女人的产房自家男人三天之内进不得，是不吉利的，苏实搓搓手，眼睛不住的往房间里瞥。 大家伙也不理会这心疼媳妇儿的傻小子，李大夫出来后李大娘也赶紧进了屋。 杨兰招呼着苏晓夫妻俩和柳叶一块把做好的饭菜都端到堂屋，让大家伙赶紧吃饭，从上午到现在还一直都没吃饭呢。 又拉着苏沐把苏母早就准备好的小玩意给在场的外人分分，这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家要是有新丁出世，大家伙都得在那人家里拿点什么小玩意，讨个吉利。 苏母把这些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不只是李小兰的这份，连苏晓以后生产时要用到的也准备好了，杨兰常过来，也知道在哪，赶紧就带着苏沐把这些东西给大家伙分了。 苏母在屋里收拾会也出来了，又好好的洗漱洗漱，等身上那股子血腥味儿散得差不多了，才去堂屋和大家伙一起吃饭，柳叶一早就吃完，又去屋里守着了。 李小兰从摔倒到顺利生下孩子，折腾了大半天，苏母就在屋里陪着她大半天，心里这根弦一直绷着，等孩子落地了，看着小兰没什么事她才放下心来。 “亲家，等会儿吃完饭你赶紧回屋去眯会儿，我在屋里看着小兰。”李大娘放下碗筷，如是说道。 今儿个李大夫说李小兰难产时，李大娘这心就一直提着，她活了这么多年，也见到过不少媳妇生孩子，农村条件差，生孩子时难产的更不在少数。 接生大夫无能为力只能保一个时，不少人家选的都是抱孩子，当时她就生怕苏家人会在危难之际，让李大夫保住孩子，虽然知道苏家人平日里忠厚，可她这当娘的还是担心。 直到听到孩子啼哭声，听到苏实第一反应是担心李小兰的身子，李大娘这才放下心来。 “行，亲家，那今儿个就你先看着点。嫂子你今个和叶儿也在这忙活了大半天，回去早点休息，等会弟妹回去跟咱爹说一声，小兰和孩子都没啥事，再让咱爹有工夫给孩子取个名字。” 吃完饭大家伙就都走了，本来苏晓作为小姑子，这时候应该留下照看嫂子，可她现在也怀着孕，李大娘也能理解，就主动留下来照顾闺女了。 “晓晓，别担心，等到你生产的时候肯定会顺利的，咱们去医院生，不会有事儿的。” 萧冬书感觉到枕边人心里的不安，躺在这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苏晓叹了口气，她还是第一次见这女人生孩子，一想到几个月后自己也要经历一回，心里还真有些害怕。 “瞧你这话说的，那么小一个孩子，哪能知道折腾不折腾我。”苏晓躺在萧冬书怀里，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 萧冬书虎着声音，“这孩子要是敢折腾你，等他生出来我就狠狠的揍他！” 苏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做爹的，以后我孩子可不能随了你这性子！” 萧冬书笑出声来，“好好好，孩子不能随我的性子，得像你一样才行。” 两个人这么斗了两句嘴，苏晓心里倒也没那么想着这件事了。 后来也不知萧冬书在信里跟他父母说了什么，萧冬书父母又给他们寄东西时，包裹里居然有根人参，虽然看不出年份，但也知道他父母给拿过来的肯定是好东西，这年头人参可比以后更值钱。 苏晓当然知道肯定是萧冬书跟他爸妈提过这件事，心中更是感动。 “虎子，今个学的怎么样？”玲子拉着虎子往家走，轻声的询问着弟弟今天的收获。 虎子笑嘻嘻的，“姐，今个萧老师让我们背古诗，我第一个会背了，萧老师又夸我了。” 玲子点点头，没再说话，不过脑海里却浮现了萧冬书的身影，自从学堂开办以来，一直都是她接虎子上下学的，平日里和萧冬书也没少见面，萧冬书刚来村里时，她和小姐妹们就没少偷偷看他。 萧冬书人长得俊，身上又带着一股城里人与生俱来的气质，和村里这些汉子完全不一样。 明面上被村里人议论的，也就文娟和许倩，实际上村里不少小姑娘都对萧冬书有好感呢，只是不好意思开口，也不好意思行动罢了。 玲子心里一直都对萧冬书存着心思，本来因为他和苏晓结婚，这心思都淡了许多，可后来见面越来越多，玲子对萧冬书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人平日里对谁都笑呵呵的，和别人打招呼时也是一脸温和，听虎子说在给他们上课的时候更是很有耐心。 渐渐的，玲子对萧冬书就又起了心思，每日都最期待着接送虎子上下学，能跟萧冬书多说两句话。 “虎子，玲子，赶紧洗手吃饭。” 齐家婶子一见闺女儿子进院儿了，就赶紧招呼俩人。 虎子蹭蹭跳跳的，就着他娘准备好的水洗了手。 饭桌上，齐家夫妻俩免不得要问问虎子学习咋样，听到虎子说又被表扬时，夫妻俩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玲子一直心不在焉的，筷子戳着碗，也没把三人说的话听进去。 知女莫若母，虽然平日里玲子没把自己的心思跟任何人说，但齐家婶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饭桌上虎子还在呢，也不好说这事儿，齐家婶子又赶紧把张开的嘴闭上了，这事儿还得吃完饭说。 吃完饭，齐家大叔带着虎子出去转悠，玲子娘俩在家里拾掇。 “玲子，娘知道你的心思，可这萧冬书怎么好他也都结婚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不好动什么念头。”齐家婶子一边说着还注意着闺女的反应。 果然玲子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慌张了，脸募的就红了，“娘…你这是说啥呢？我能有什么念头！” 看着羞得直跺脚的闺女，齐家婶子皱了皱眉，这反映可不是个好兆头，看来玲子是真的对萧冬书动了心，这事儿要是让村里人知道，还不在背后戳他们夫妻俩的脊梁骨啊。 见着母亲皱眉没说话，玲子有些慌了，“娘，我啥也没干，你别担心，我以后肯定也本本分分的！” 齐家婶子摇了摇头，“傻丫头，娘还不知道你吗，娘知道，萧冬书是城里来的，有文化人长得也好，你对他动心也是正常的。” 玲子有些发懵，本来以她娘肯定会大发雷霆，打她一顿，可没想到娘居然理解她。 “玲子，咱家这条件你也知道，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以后肯定也不能嫁给一个城里人了，前些日子你大娘还说要给你说个对象，这辈子肯定也就在地里干活了，萧冬书是个有本事的，娘也不反对你和他多亲近亲近，只是这万事不能做得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