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乌云蔽月,夜色黑魆魆的看不到边儿。 待二更时,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淅沥的小雨浸染夜幕。 一个黑影自正堂的大门而入,径直往堂中并列的三只方几处去。他挽上姑娘的脖颈往怀里轻轻一揽,既而一手环着她的腰枝,一手抄进膝窝,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那黑影抱着姑娘步出堂外时,恰巧一道闷声的闪电映亮了他的面容。 高贵清华,神采英拔。 姑娘半睡半醒间在他怀里哼唧了两声,既而迷蒙着眼,感受着他的体温。这个怀抱何等熟悉…… 未几,娇中带着几分沙哑的问道:“你才是那晚闯我闺房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我知道有人爱看剧情,有人爱看谈恋爱,但大纲已定,走哪算哪,不可能再根据个人爱好增减哈,多多体谅。恋爱时就是小甜蜜 霸道宠,剧情时就是各种勾心斗角 第三七章 晨曦微露, 院子里的木芙蓉挂着夜里承接的雨露,在淡白天光下愈发显得夭夭灼灼。初旭射穿薄雾, 往前院儿厢房的雕花窗桕内洒了一把碎金。 双眼早习惯了漆寂的苏妁,此时微蹙了下眉心, 睫毛眨动两下, 眼帘徐徐抬开, 随之映入眼底的, 是繁复靡丽的水红幔帐。 这是哪儿?这念头只闪了一瞬,苏妁便一声惊呼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想到了昨晚…… 那个男人抱着她穿过庭庭院院的回廊,她问他那晚闯入闺中轻薄于她的可是他?他毫无廉耻的点头浅笑,偏偏那个笑还风清云淡, 好似一切理所当然。 苏妁一把将锦被掀开,不安的低头看自己身上, 顿时一阵绝望感袭来! 自己的衣裳呢?为何会着一件不知何处而来的精白寝衣? 脑中正盘旋着这些问题,忽然门开了。灌进来的一缕小风将苏妁身上的香气吹散,她这才闻到自己寝衣上竟残有淡淡的檀香…… “姑娘, 您醒了?”两个丫鬟方才听了那声惊叫,便急着进来奉询。 苏妁抬头看她俩, 二人皆是生面孔,便忐忑着问道:“我……我怎么会睡在这儿?” “姑娘,您昨日又睡在正堂, 但是夜里突然暴风疾雨,我们大人怕您病了,才将您送来厢房。” “那我的衣裳……”这是眼下苏妁最关切之事。 “噢, 姑娘的衣裳昨夜沾了几滴雨,奴婢们拿去为您洗干净了,一会儿就送回来。” 苏妁惴惴不安:“寝衣是谁帮我换的?” 那丫鬟迟疑了下,回道:“是红杏吧。”说完看看身旁的那个丫鬟。 叫红杏的那丫鬟懵了一下,既而一脸怯钝的点点头。 这下苏妁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了地,既然只是丫鬟帮自己换的,那他无非就是抱了她一路,并没有做更可怕的事。 “你们大人呢?”她又问。 丫鬟恭敬应道:“大人上朝去了。” 苏妁心中暗自庆幸,他今早终于不在府里了,只余一日的时间,她定要把中院儿整个翻找一遍! “那你们快把我衣裳拿回来吧。” “是。”应完,两个丫鬟行了个浅礼往外去了。 苏妁轻舒一口气,回头打算去将被褥叠一叠。心忖着怎么也算来别人府上做客,不能太过懒怠。 但刚拿起芙蓉枕,她整个人便怔住了! 枕下平整放着的两册书,正是爹爹的《鹊华辞》! …… 先前出屋的两个丫鬟并行走着去取衣裳,叫红杏的那个丫鬟嘴里带着埋怨道:“jiejie方才为何说是我帮苏姑娘换的衣裳?” 另个丫鬟转头望着红杏奇道:“昨夜大人叫咱们来伺候时,不是你进屋最早么?” 红杏嘟嘴娇嗔道:“可我进屋时苏姑娘的寝衣早便换好了呀!我只是帮她收了旧衣裳而已。” *** 学士府膳堂内,汪萼刚与夫人刘氏及女儿汪语蝶,在此用了朝飧。曹管家拿着一厚叠信笺急急进来,见夫人在,便将信往身后藏了藏,人先靠边儿站着。 刘氏素来不懂男人间的那些绸缪,见他们有事要议,便带着下人们收拾了碗筷,跟着一并出去了。 曹管家心知小姐也已涉入其中,便不再避讳着她,直接将一叠信放到桌案上:“老爷,从昨儿到今儿,几位大人都接连回了信,全在这儿。” 汪萼逐封展开,待一一看完后长叹了口气。 “爹,怎么了?”汪语蝶急急问道。 “哎,十位大人的府上皆失了窃,如今苏明堂那本《鹊华辞》恐怕也只他自己府中才有了!” 闻言,汪语蝶不免眸色忿然,嘴里怨怨叨叨:“想不到那丫头动作这般麻利,才几天,就把余下的两册也弄到手了。” 汪萼寻了把椅子坐下,眼睛微眯,想到撕掉的那页究竟有何忌讳再也无从得知了,就气的胡须跟着下巴直抖:“我早就看出那丫头不是个省事儿的!也不知苏明堂与桐氏都这么老实敦厚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沴孽……” 汪语蝶倒不似她爹,汪萼这会儿只顾着生气,而汪语蝶却在冥思苦想还有何补救的法子。 “爹,不然直接派人去搜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