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你他妈在这个时候,能不能少说一句!你老婆正躺在这里,命悬一线,你居然还在说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你他妈是不是人啊!”顾一笑抢过豆包说,“豆包必须和mama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 警察干涉 司建连还在不依不饶,甚至跑了几步追过来,企图从顾一笑手里再次抱走豆包。站在一旁的警察看不惯了,伸手拦住他说:“你是伤者的老公吧?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你老婆都快死了,你还在抢孩子的抚养权?” 他伸手这么一拦,顾一笑把豆包抱到我身边,对医生说:“快救她。” 救护车的门关上了,司建连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闭上眼睛,疼到控制不住眼泪。 医生一直在给我处理伤口,并且给我脸上罩上了氧气罩。豆包看到我这个样子,眼睛婆娑的,一直在小声的问:“mama,疼不疼?” 我笑着朝他摇头。 顾一笑安慰豆包说:“放心吧,你老妈是女超人,超级厉害,不会有问题的。” 显然,这一次豆包不相信了,他看着我的伤口,眼睛一直都是红红的。 快到医院时,我有点精神恍惚了,看着豆包的五官都模糊起来。 我昏迷又清醒,既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又睁不开眼睛。豆包的哭声撕心裂肺,每当我快失去意识时,都是他的哭声把我叫回到现实来。 在半昏半醒之间,我还想到过司建连。 一想到他,我就觉得钻心的疼,疼到灵魂出窍,身体上的一切是我的,又不是我的。一个男人,我曾深爱过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居然看不到我身上的伤? 这种失望和寒心,让我有点生无可恋。 我和他的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了的? 原来说好的爱我一辈子,宠我一辈子是什么?放屁吗! 我终于没死,醒过来就看到豆包哭到肿的眼睛,还有胡子拉碴的顾一笑。 “mama,mama醒了!”第一个发现我睁开眼睛的是豆包。 他这样一喊,正在打盹儿的顾一笑马上睁开眼看了过来,一脸惊喜的说:“我去,jiejie,你吓死我了!” “你说过,我是超人,死不了的。”我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睁开眼睛和说这句话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再想说几句轻松的,我已经力不从心了,甚至有点喘了。 顾一笑拍着豆包的肩膀说:“小小男子汉,我说得没错吧,你mama不会有事儿的。” “爸爸过来,要带我走,我没走。mama,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豆包说。 我看向顾一笑问:“司建连来过?我昏迷了多久,伤严重吗?” “昏迷了一天半,失血过多,再加上这一刀伤到了脾,手术很不顺利,你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大圈儿。司建连来过,被我赶走了。”顾一笑对我没有任何隐瞒,顿了一下说,“放心,有我在,孩子不会被他带走的。” 我很放心的闭上眼睛休息了半刻才说:“那个代驾司机呢?审出什么了?是不是别人支使的他?” 顾一笑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说:“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在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谁都会多想。但是警察传来的消息是,这是一个惯犯,近一年连续三起单性女性失踪案都是他做的。那天荒野里的那个破房子,是他常用作案地点。三个女孩子,都是在那里被杀害的,尸体也在附近的田地里找到了。所以说,你真的命大。” 他的话生生吓出我一身冷汗。 那个晚上,我不敢再回想一遍。 我不敢相像,如果我反应再慢一点儿没给顾一笑发信息,如果顾一笑那天晚上正好没及时看手机,我和孩子现在会是怎么样…… 第二十二章 同吃同住 顾一笑递给我一杯温水说:“怎么,脸都吓白了?” 我接过杯子说:“是啊,后怕,很害怕。”我看着他,“你把这样的真相,直白的告诉病人,有点不负责任啊。” 他笑了笑说:“社会是残酷的,你和我都知道。瞒着你有什么意义,我想让你早点认清一个人,认清自己的处境,做出更好的决定。” “知道了,啰嗦。”我看着他笑了笑。 “别笑了,脸白得跟鬼似的,好好养伤,认清处境,伤好以后,速战速决。”他替我做了安排。说完,他转身蹲下去,平视着豆包说,“现在,你mama也醒了,你必须去旁边的沙发上睡一觉,然后我点个外卖,你好好吃了。不许耍赖!” 豆包乖巧的点了点头。 豆包去旁边的沙发上躺下睡觉了,我才有点担忧的说:“你把电话给我。” “干什么?”他问。 “我打个电话,如果司建连再来要孩子,我总要做点安排。我有个朋友,孩子和豆包同岁,我让她帮我带一段时间孩子,直到我伤好。” “司建连不会来了,他再来我,我会你你报案,就说怀疑他为了情人,雇凶杀人。”顾一笑淡淡的看着我继续道,“即便是假的,他也不敢冒这个险。如果这个新闻曝出去,他的股票市值会跌多少。他是商人,利益第一。” 我闭了了眼睛,安静的睡着了。 顾一笑最后一句话“他是商人,利益第一”让我觉得格外讽刺。因为,这样的他,是我调、教出来的。 司建连原来只是一个技术宅,除了编程什么都不会干。公司是我逼他开了,风投是我替他拉来的,公司建立初期的框架是我替他做的。甚至,公司的管理理念,企业文化的主基调是我定下来的。 后来,他学会了,我放手了,专心当起了全职太太。 我每天躺在病床上,吃药打点滴,换药,时间过得极慢。我觉得熬了一辈子了,才过去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司建连没出现。 每次有人来,我都会满怀希望的看着门,期待能看到他,最后都是失望。我的伤他一定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事,他也会知道。可是,他就是不来! 这个不露面的举动,让我心如刀绞。 就算是养狗,养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吧! “你再对司建连不死心,我给你家里打电话了。” 当我再一次失望于进来的人不是司建连时,顾一笑对我发了最后通牒。 “别打了,没必要。”我摇头制止了他。 “那你就真的别再去想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了。”顾一笑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一脸的懊恼。我相信,如果我是他meimei,他会直接一巴掌打醒我。 但是,十几年的感觉,怎么可能一巴掌就打得醒。 我知道我不该留恋,可我没那么容易做到。 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了,我循着声音望过去,进来的是盛清锦。 她全身上高档服装,背着几万块的爱马仕包包,一脸的精致。 “真没想到,陶然姐都这样的岁数了,还有蓝颜知己。这一段时间,外面传得风言风语,都说陶然姐要枯木逢春了。看这样子,是真的哦。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没离婚呢,和别的男人这样同吃同住,合适吗?”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我床前,还自来熟的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