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韩小美漂亮的大眼睛无辜地望过来，心里却对这个罗主任有些失望，这种拉一个踩一个的访问方式，如果她真的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只要今天在镜头前面点点头，那她就算彻底得罪江下乡的镇中，以及全省所有的基层教育工作者了。 没有人比她更加能够理解乡镇基层教育者的辛苦，整个a省有多少像韩校长那样的教育工作者？他们坚守农村，用尽一切办法想提高农村的教育水平，只可惜，现如今的社会大环境根本不允许他们有这样的机会，有好的学生会被好学校挖走，有好的老师也想尽办法调出去……就像一个被不断挖空的煤矿一样，总有一天当所有的煤矿都被挖空，整座山就要塌了。 韩小美没办法以一人之力去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但是，她也更不愿意去落井下石，给那些坚守在农村教育一线的老师们心口捅刀子。 压下心里的不满和气恼，韩小美笑的愈发甜美：“怎么会呢？这么说吧，我觉得我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因为遇到了很好很好的老师啊。” “以前在镇中的时候，虽然教室里的窗户玻璃都烂了，cao场上连跑道都是我们自己用煤灰垫起来的，但是镇中的老师真的对我们非常好，尤其是我，因为我学习的效率和速度比其他同学快，老师也没有强迫我一定要跟着其他同学的节奏上课，而是允许我自己在课堂上自学，遇到问题可以单独问老师，我想，这或许就是我能通过内招考上市一中最大的动力了，因为如果我不努力的话，就对不起老师们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后来我考到市一中，您知道我为什么有时间写文章吗？就是因为我们班主任张老师，他发现我的学习效率比其他同学更快一些，这么说吧，我现在已经把高三的课程都自学完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再让我跟着班里的正常节奏上课，浪费的不只是老师的时间，还有我的。‘因材施教’这一点，我觉得是市一中能培养出这么多多才多艺的学生最重要的一个原则。” “所以，最让我和我的家人感动的是，因为这件事，最后张老师特意为了我去和我们高一年级的教研组沟通，和教导处、和樊校长沟通，让我的晚自习时间可以自由安排，所以我才有这么多时间，在学习之余专注创作的。” “罗主任，我要在这里谢谢您，您刚才的问题问的很好，正好给我个机会给我的两个母校打个面向全省的广告，正在看电视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a省第一中学的韩小美，如果正在看电视的您希望做慈善的话，欢迎捐助我们h市江下乡初级中学，因为那里的孩子真的很需要您的一份爱心！如果您的孩子和我一样，拥有一颗聪明的大脑，那么，欢迎报考a省第一中学一年一度的内招考试，相信我，在市一中，您的孩子所拥有的才华，才会得到最大可能的发挥！” 会议室里静了静，瞬间，由樊东升带头，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所有市一中的领导和老师集体起立，为韩小美这一番精彩的广告词鼓掌。 这才是他们市一中最好的广告啊！ 罗圣文楞了一下，随即面带微笑地跟着鼓起掌来，只不过，那微笑看着怎么都显得十分勉强。 外星女汉子两辈子都是特别记仇的属性，当下便牢牢记住了这位省台罗主任的个人信息，准备回头就找人去查查看，到底这人是对她有意见还是对市一中有意见，反正不管怎样，敢挖坑给她跳，就要做好被她报复的心理准备！ 这个问题回答完了，时间也拖延得差不多了，樊东升也是个人精，虽然在感情上有些糊涂，但做人绝对有两把刷子，同样察觉到了罗圣文问话里面的陷阱，他不知道姓罗的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但是，作为校长，他宁可今天的采访不那么完美，也绝对不想给人留下把柄。 毕竟，全省教育系统里面，想看着他出丑丢官、好腾出校长位置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站起来提议带记者们去看看韩小美里提到的小木楼，摄影记者们都很高兴，毕竟采访只能截取一小段，从电视新闻的角度来说，还是小木楼更有画面感一点。 韩小美也站了起来，罗圣文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站起来，一行人往小木楼走去，小木楼就在宿舍楼后面，一个雕花拱门进去之后，小小的院子里有假山有石亭，形状优美的鱼池已经干涸，长满了杂草，一条青石板路通往里面的两层小楼，正如韩小美里写的那样，即便是烈日炎炎，走进这个小院，也忍不住让人遍体生寒。 残破的小木楼，雕花的窗棱已经结满了层叠的蜘蛛网，台阶的缝隙里长出了高高的艾蒿，瓦片的缝隙里长满了瓦松，长长的瓦松垂吊下来，几只麻雀在屋檐下筑了巢，正在忙碌地叼了虫子回来投食，叽叽喳喳的鸟雀声，衬得这方鬼气森森的小屋更加的荒凉可怕了。 几位经验丰富的记者，接到任务之后都抽空找到韩小美的那篇匆匆看过，知道这个小木楼是故事开始的地方，老实说，韩小美的文笔真的超级适合去写恐怖的，开头那一段对废弃小木楼的描述，单独拿出去简直能另外拍一部恐怖片了嘤嘤嘤…… 本来在里看到文字描述就觉得很恐怖了，没想到现场远比里更加恐怖！两个扛着摄像机和相机的大男人站在小木楼门口，看了看罗圣文。 “就在院子里拍吧，别进去了，这老楼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修了，万一进去砸伤了就不好了。”罗圣文点头道。 两个记者让韩小美先站在小木楼前面，冲着镜头说了一段话，类似于“这里就是我创作这 因为对罗圣文的印象不太好，在记者提出能不能采访一下韩小美的家人的时候，韩小美借口说家里在乡下，路不好走，而且他们还要回去赶着剪辑好上当天的新闻，这才作罢，说好下次有采访需要请韩小美多多配合之后，总算把这几个省台的记者给送走了。 “校长，张老师，要不在家里吃个便饭再回去吧？”看看时间不早了，韩小美邀请陪着一起来的樊东升和张伟忠一起留下吃个饭。 “不了，回去还有事呢，今晚记得看六点半的本省新闻联播啊，还有明天的报纸，让你家里人多买几份收起来，一般人一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上本省的日报呢。”樊东升笑眯眯地叮嘱道，他得回去把这个事情赶紧给教委的领导汇报一下，再有，今天的事情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原本对a省教育系统来说是件大好事，怎么今天采访的时候罗圣文问的那些问题听着总感觉不太对呢？不会是对他有意见吧？ 从这一点来说，樊东升和韩小美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都是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来着。 师徒俩都觉得罗圣文可能是对自己有意见，却怎么也没想到，罗圣文对他们这个人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对韩小美开设的那个补习班的敌意却很深。 原因很简单，作为一个在教育这条线上做了十几年的老记者，罗圣文也找了些采访的时候认识的资深教师在外面偷偷办了一个补习班，而且规模还不小，不过因为用的是他老婆的名字，而且这个年代也没人会追究这个，有很多家长还因为这个原因不惜花高价走关系报这个补习班，就图罗圣文他们电视台经常会举办各种比赛，如果孩子在他名下的补习班上课的话，就会多一点机会参加这类比赛，尤其是那些在考试的时候可以加分的比赛，中考的时候差几分就可能名落孙山啊！ 原本罗圣文这个补习班算是省城所有补习班里面比较好的了，一些有钱人家都喜欢花钱送孩子进去补习，更重要的是，罗圣文通过这个补习班，给市里不少有实权的领导家里小孩也安排了进去，在这个时代，当官的或许对别的事情可以刚正不阿，可是，碰到孩子的事情，却鲜少有家长会坚持原则的，毕竟因为计划生育政策的缘故，家家户户都只有一个孩子，更是当成了宝贝一样。 罗圣文也因为这个关系，短短几年内，从一个基层小记者，一步步的做到了部门主任、频道主任直到现在的节目中心主任，眼看着往副台长的位置奔去了，没想到原先托自己把孩子送到自己那个补习班的，却纷纷把孩子接了回去，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都准备把孩子往韩小美那个补习班送去了。 正如罗圣文一开始谋划办这个补习班所想的那样，没错，做家长的，宁可得罪人，也要让自己的孩子得到更好的生活。如果说他这里的所谓比赛加分只是噱头的话，那么，韩小美那个补习班，几乎是从根子上解决了一些差生的学习问题，说句不客气的，加分再加能加多少？三十分到顶了！ 可是，看看人家赵副书记的女儿，从学校两百名开外的差生，才在韩小美那里补习半年，现在都考到全校前十名啦！不到半年时间，总成绩提高一百多分，这是什么概念？ 由不得那些家长不心动！ 换你你不心动？ 第一百五十八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五十八天 罗圣文也心动！也正是因为连他都忍不住心动了，他才更恼恨韩小美。 你一个学生，好好学习争取考上q大b大就行了啊，没事开什么补习班？简直是不务正业！ 更让他生气的是，原本他已经托人找关系，说动了沈梦，让她把赵琳琅送到他的补习班去试一试，万一要是成了，那不就是一举搭上了赵副书记这条粗大腿了吗？ 结果没想到，半途杀出一个韩小美来，不但把赵琳琅的自闭症治好了，还让她从一个差点连高中都考不上的差生，变成了附中的尖子生，这简直就是补习班的活广告！ 和这个比起来，他那比赛加分的诱惑算什么？简直就是笑话！ 先不说参加比赛能不能获奖吧，就算通过内部运作获奖加分了，按照现在的政策规定，最高也不能超过三十分，当然了对于考大学来说三十分确实很重要，但是，对于基础实在差太多的学生来说，这三十分却是杯水车薪，打个比方吧，有个学生平时总分能考四百分，就算给他加上三十分，够他上大学的吗？别说本科了，好一点的大专都够呛！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三本”的说法，好一点的大专毕业出来也很好找工作…… 罗圣文在接到这个采访任务的时候，其实没有想过要故意借着采访为难韩小美的，因为这个新闻是上级领导点名要看的，他是疯了才会因为想为难一个学生而丢了好不容易才谋求到的中心主任职务的，哪怕挂在妻子名下的补习班再赚钱，在他看来，如果他丢了这份工作，他的补习班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优势了。 可是，在看到韩小美的时候，看到她脸上自信而又飞扬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藏在心底的嫉妒和怨恨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了，忍不住就想让韩小美出点丑，于是，就有了方才那些暗藏陷阱的采访。 不过，他问的很有技巧，而且做新闻这一行的人都习惯了，要想新闻有人看，采访的问题一定要尖锐有看点，不然没有丝毫的剧情转折谁看啊？因此，随行的记者并没有人觉得罗圣文设计的几个采访提问有什么问题。 可是，韩小美是谁啊？没事还琢磨着主动去害人呢，她要是穿越到古代，不是魔教教主就是天山童姥，你还敢给她挖陷阱？她不坑死你就不是外星人！ 更何况还有樊东升这个市一中的定海神针在呢，樊东升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憨厚怕老婆的老实人，可是，各位看官，真要是老实人，能打败众多竞争者坐上市一中校长的位置？真要是老实人，能被他出身“蛮夷之地”的老婆给欺负了？ 如果是在二十年后，樊东升这样的人格，一定会被火眼金睛的网友一眼识破，并友情赠送“戏精大学硕博连读毕业”荣誉，人家影帝也只是在电影里是戏精，樊校长比影帝还影帝，简直就是戏精本精，生活里也不忘他身为演员的职业素养！ 樊东升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否则的话，老实人一定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欺负了他，而且，因为他是好人，所以欺负他的一定是坏蛋！ 这个逻辑一点也没有毛病！ 不过，在这师徒俩谋划着报复回去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打开电视等新闻！ 因为韩爸和韩家二叔都在家里忙着挖泥鳅池，因此，晚上韩小美特意让人把韩妈和吴姥姥接到了自己这边，吃完饭一起等电视新闻。她可舍不得这么冷的天，让韩妈和吴姥姥跑到别人家里蹭电视看。 韩妈和吴姥姥原本准备了一桌子的菜等着韩小美他们过来吃，结果听女儿在电话里说采访韩小美的新闻今天晚上就会播出来，一时间也顾不得吃饭了，将准备好的几样家乡菜打包起来，跟着女儿派来的车子一起去了章家的小院。 到那儿的时候，章半城已经坐在客厅里了。正一脸严肃加谴责地看着韩小美同学。 “怎么啦这是？小美做错事了？”韩妈一看这形势，非常自觉地就往闺女头上扣了一顶犯错误的帽子，实在是小美这丫头现在做事情越来越大胆了，连她这个当人家亲妈的都不太敢相信女儿的节cao了，咳！ “可不！嫂子你来评评理，咱们自己家就有杂志社，小美倒好，《公元1068》这么好的，竟然发到别人家杂志去了！”章半城说到这个就来气，骨节分明的大手猛戳了一下韩小美的额头，“你说说你，平时精得跟鬼似的，怎么关键时刻就犯糊涂？” “怎么啦？” “嫂子！你知道的，我去年不是为了方便给俩孩子发表作品，买下了一家杂志社吗？我发现杂志社还真挺赚钱的，便打算今年好好让人经营一下，没想到啊，小美这孩子，自家杂志社不用，竟然跑到外面杂志社去投稿子！你是不是傻？这杂志社赚了钱，今后还不是你和思贤的？你倒好，自己公司不好好经营，跑到外面给别人打工？你是不是傻？”章半城怒其不争地瞪过去。 “之前咱们家杂志那不是画刊吗？发表不太合适吧？”韩小美尴尬道，她是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而且，那本杂志确实是一开始章半城为了章思贤发表作品买下来的，“再说了，咱家杂志社的编辑也没找我催稿子啊” “姐，咱们家杂志的编辑，大概不敢找我们俩催稿子吧？”章思贤在一边弱弱解释道。反正，负责和他联系的编辑从来都没催过，每次他交稿子交早了，还非常关心地叮嘱他要注意休息、稿子不着急什么的。 “那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啊” “这次就算了！好在你和那边的杂志社没有签订什么合同，回头版权的事情不要通过他们，就说你还小，这些事情都要家里人做主，我让杂志社那边派两个人全权负责这件事情，你就等着收钱就好，对了！趁着现在名气打出来了，我赶紧让他们给你开个专栏，你给我赶稿子去！”章半城亲自上阵催稿子道。 “知道啦干爹，咱们快点吃饭吧，吃完饭看新闻啊哈哈！妈我来帮你！”韩小美连忙接过韩妈手里拎着的菜。 “你也该有个长辈治治了！”韩妈哭笑不得地戳了女儿一指头。她和韩爸都是没什么文化的农村人，对于女儿的未来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对于章半城当着自己的面教训女儿这件事，韩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感激，她虽然没文化，但是也知道，如果不是真心为韩小美好的话，人家犯不着当着她这个亲妈的面教育韩小美。 吴姥姥跟着韩妈来市里的时候，把家里能带走的吃的都带来了，这次听说外孙女想吃，特意拿出来许多螺蛳rou干、泥鳅干、熏制的小鱼干、干虾等出来，温水泡发后，做了韩小美喜欢吃的螺蛳rou炸酱、辣椒蒸泥鳅干、小鱼干炒青椒土豆片、干虾炸酱等等，都是下饭菜，吃不完的话，这种天气放着也不容易坏，下一顿蒸热了还能继续吃。 晚上六点半，一家人早早的吃完了饭，连厨子都不忙着去刷碗了，全部挤在屋子里等着本地新闻联播，和国家新闻联播一样，本地新闻联播前十五分钟基本上都是本省领导的各种活动，等到这一段结束之后，新闻主播话锋一转，果然，韩小美的头像和那个世界知名的报刊一起进入了画面。 “近日，我省h市第一高级中学高一实验班的韩小美同学，因为一篇极富创意的登上了世界知名的报，国著名导演对外宣布要买下这篇的版权，并希望将其搬上大银幕，下面请看本台记者带来的报道。” 镜头转向市一中，看到韩小美坐在荣誉陈列室里，对着记者侃侃而谈，而她回应记者略带挑刺的那个问题之后，全场所有市一中老师集体起立鼓掌的画面，更是看的满屋子的人热血沸腾，连章半城都忍不住站起来跟着鼓掌。 “小美，我要是早看到这段采访，刚才就不骂你了。” “小美做的很好，做人就是要这样，不能忘本！以后咱们家赚钱了，也要给镇中捐助一些书具什么的。” “好！为了支持小美，我代表杂志社先捐助价值两万元的体育用品和文具用品，并且派施工队为你们镇中修缮好破损的房屋。”章大老板立刻决定散财，而且，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公司还能再上一次新闻，多好的免费宣传机会！ “太棒了干爹！那我马上给韩校长打电话！”韩小美一下子蹦了起来，拿起手机就给韩利民打电话。 “小美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在电视里的采访我们都看了，谢谢你还记得我们，还为我们镇中争取捐助，你不知道，刚才新闻刚结束，就有一个电视台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已经有好几个省里的企业家看到了他们的报道，希望能够捐助我们学校。小美，我代表全校师生谢谢你！”韩利民的语气十分激动。 “那真是太巧了，韩校长，我这里也给您拉到了一笔捐助呢，我干爹章老板您知道吧？他刚才说了，要给咱们镇中捐助价值两万元的体育用品和文具用品，还答应可以派施工队给咱们镇中修缮破损的教室呢。” “那太好了！省台的记者刚才还跟我们说呢，说是等答应捐助的企业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在咱们学校办一个简单的捐助仪式，电视台要来采访的，小美，到时候你有时间的话也回来一趟吧，老师们都想你了呢。”韩利民在电话里邀请道。 “一定的韩校长，我到时候肯定去！”韩小美一口答应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五十九天 “哼真是一帮人精！”听到韩小美说已经有很多嗅觉敏锐的本地企业家宣布要捐助江下乡镇中了，章半城冷哼一声道。 “干爹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抢了咱家的风头！到时候我和思贤代表杂志社一起去参加捐赠仪式！”韩小美坏笑道。 想蹭热度？也要看看她这个主人公愿不愿意啊？趁着这个机会，一来带着思贤去露露脸，让人家知道，章家的继任者根本就不是传言中的那个傻子，而是一个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的漫画家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看到别人家孩子呆呆傻傻的就笑话人家生了个傻子，等知道这孩子之所以不爱说话，是因为全神贯注都在进行艺术创作，并且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之后，又会觉得不愧是天才啊，连脾气都和一般小孩子不一样，并且转头就教训自家孩子：看别人家孩子多文气，小小年纪就能沉得住性子安心创作，人家都出书了，你呢？ 二来，自己和章思贤代表杂志社出面捐助还有个好处，就是告诉大家，自己下一步会和章家名下的杂志社签约了，其他杂志社依然可以找她约稿，但是，把她这个人签下来就别想了。一举两得，免得自己这下子出名之后，更多的报刊杂志想来找自己约稿。 “不错不错！思贤也是该在外面露露脸了。”章半城为韩小美替弟弟想的这么周到感到高兴，他觉得自己真的没看错，韩小美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好孩子。 不过—— “今天来一中采访你那个记者，是不是有问题？” 作为一个因为职业需要经常上电视的本地名流，章半城接受过无数次采访，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那个记者采访问题里面的陷阱，不由得有些恼怒，连他章半城的干闺女也敢欺负，这罗圣文怕是活腻了吧？ “我正想抽空给贾半仙打个电话，让他帮我查查这个叫罗圣文的记者呢，据说还是省台教育频道节目中心的主任？他是不是和我有仇啊？我不记得啥时候结过这个仇人啊，难道是干爹你的仇人？” 咳咳！作为一个称不上好人的小坏蛋，韩小美向来很有自觉，而且她觉得她干爹好像也不能算是一个好人，所以，一旦被人针对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和章半城的仇人名单是不是又增加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仇人…… “胡说什么呢？你干爹我早就金盆洗手了，哪有什么仇人？倒是你，也别去费劲查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办的这个补习班！罗圣文他老婆也办了一个补习班，请的都是市里有名的老师，省里很多家境不错的人家都喜欢把孩子往那边送。” “结果呢，没想到你今年也开始办补习班了，人家一听是你办的，都把孩子从罗圣文他们那个补习班撤回来，送你这里了，你说他能不恨你吗？” “那不至于吧？h市多少要上补习班的学生啊？我那就招三十个，至于眼红成这样？” “他眼红的可不是你这个补习班能赚钱。” “那我知道他眼红什么了。”韩小美无语了。 “你看看你收的学生都是什么家庭出来的吧，人家眼红的压根不是你赚的这点补习班的钱，眼红的是你这个补习班能拉拢的人脉！” 像罗圣文这样靠着钻营上位的，最需要的就是各种人脉关系了，不过，他比较聪明，别人家拉拢人脉都是请客送礼，他的拉拢方式比较隐蔽，自己利用人脉开一个辅导班，然后通过孩子作为纽带，把孩子背后的家长们拉拢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