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傅瓷将自己受伤的胳膊往后藏了藏,她冲她笑:“我没事,你呢,今天有没有人特意安排你做什么?” 淀茶闻言还想查看,傅瓷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股脑的将问题抛出来:“特别是傅青满那边的人,这差事是不是孙大娘交给你的?她还跟你说其他的没有?” “小姐……” 淀茶看着猩红着一双眼睛,神情急切的傅瓷,有些发蒙。 傅瓷见状立刻止住话题,她深吸口气,将外泄的情绪一点一点收起,刚想开口,忽的余光中一道颀长的身影不请自来。 “奴婢见过王爷!” 身旁的淀茶反应迅速的跪下,傅瓷身子倏地僵硬,面上甚至不知该摆上什么表情,只直勾勾的看过去。 对方亦是毫不避嫌的对上她的视线,深不见底的眸子浓缩了情绪的瞬息万变,险些让人深陷进去。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眼,接着淡漠出声:“你的婢女晕倒了。” 什么?! 傅瓷迅速低头,果不其然,刚才还好好的淀茶,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面色一阵红一阵青。 “淀茶!” 傅瓷刚要将她扶起,苍玺快一步打断她的动作:“她身上有毒。” 嗡的一声,傅瓷的脑中炸了开来,有什么正在缓慢的瓦解。 淀茶不是死于鞭刑么?怎么会中毒? 不对,不对,这其中一定是有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进屋”。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仿佛有一种莫名的魔力,直击人心。 傅瓷看着他单手提着淀茶的衣领闪身进屋,一瞬间的纠结之后,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怎样才能救她?” 她用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眼下什么都比不上淀茶一条命重要。 苍玺盯着傅瓷愣了几秒:“有手帕吗?” 傅瓷连连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青翠欲滴的茶叶,是淀茶绣给她的。 苍玺接过手帕,覆在淀茶的手腕上,切脉片刻,“没救了。” 什么?没救了?淀茶分明死于鞭刑怎么会没救? 傅瓷激动的要去抓淀茶的手,手腕处忽地一疼,一颗棋子被打落在地。 她刷的抬眸,爬满血丝的眸子充斥着怒火。 苍玺却视而不见,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彻:“她周身是毒,你若碰了她的皮肤,几个时辰,你们到可以在地下继续做一对主仆。” 傅瓷瞳孔猛地一缩,满腔不可置信无处宣泄,最后只能瞪着苍玺说不出话。 “水……水……” 耳畔传来微弱的声音,傅瓷急忙折身到她身旁。 淀茶已然毒发,傅瓷将茶水倒了几遍,几番犹豫后,还是没给淀茶喂下茶水。 她要保住自己,只有保住自己,才能为自己,为淀茶报仇雪恨! 但两世为人,两世失去至亲,饶是死过一次的傅瓷,也按捺不下情绪,紧握着茶杯的手哆嗦的不成形。 地上的淀茶也从念叨着要水到声音渐渐弱下去,最后身体猛地抽搐两下,再没了声息。 那一瞬间,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傅瓷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浑身一软,跪坐在淀茶身旁。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声声哀恸:“对不起,对不起淀茶,我还是救不了你……” 傅瓷声音嘶哑,周身笼罩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恨,有怨,有戚,有悔。 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的苍玺,始终无动于衷,冷淡到不近人情,他微微侧过脸,语气毫无波澜:“有人来了。” 苍玺说罢后,即刻有人敲响了大门。 听声势,像是太子。 周则,果真下的一手好棋! 把中毒的淀茶送来服侍苍玺,倘若苍玺是经不住美色诱惑的纨绔子弟,那么两人双双暴毙身亡,丝毫证据都未留下。 倘若只有淀茶一人死在苍玺的房间,纵然谁都不会因为一个婢女来治异姓王的罪,怕只怕三人成虎,他苍玺的名声也大大受损。 但无论哪种结果,淀茶必死! 傅瓷身边也就再无一个可信之人,那么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毫无悬念——傅青满! 他们的狼狈为jian,却要她的淀茶做牺牲!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