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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脩兀自整理着衣袍 谢锦剥了根香蕉,草草咬了两口,道:“行行行,一定到。” 慕脩戴好冠冕,一回头便看到他正坐在窗前啃着香蕉,侧颜在光线里踱了一层柔光。 不知为何,慕脩的耳尖蓦然红了。 谢锦注意到他的视线,抬眼看去,有些茫然 随后他看了看慕脩,又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手里的香蕉,忽然懂了什么。 索性,手里的香蕉只剩一点了 谢锦一口咬掉,笑道:“陛下,想什么呢,白日宣yin可不好。” 慕脩恼羞成怒,几步上前将谢锦摁在榻上,狠狠亲了上去。 亲得谢锦目光迷离,几乎不知今夕何夕,双腿发软。 慕脩看了他一眼,道:“今年的这美人蕉不错。” 说完,唇角勾了勾,迈出了大殿。 谢锦:“......”好糟糕的男人,撩起了火便走人,拔diao无情! 小心引火烧身啊! 不久,赵承德回来了,看到罗汉榻上思考人生的人,恭敬道:“小侯爷,更衣吧,陛下已经去了重华殿了。” 语毕呈上深青色朝服,身侧的小太监们挨个呈上腰带,玉圭之内的饰品。 谢锦抹了抹嘴,起身道:“嗯。” 脸色不太好,因为欲、求、不、满 赵承德眼尖:“小侯爷,你脖子上的红痕是?被蚊虫叮了吗?” 谢锦摸了摸脖颈,不冷不热道:“可不是,一只大蚊子,叮完就跑。” 赵承德没听出他意有所指,只道:“寝殿里有药膏,老奴去给您找找。” 谢锦摆了摆手:“不必了,多大点事,衣服给我吧,我换了好早点过去,免得一屋子老头等我。” 赵承德赶紧递上衣物。 这次朝会,主题无他,全都是针对宋离鸢这事,以李忠清为首等一众官员共同谏言。 “陛下,这幕后之人根本就是在挑衅皇权!若再如此放任下去,恐怕会让百姓寒心啊!” “是啊陛下!我南楚第一大国,怎容发生这等事频频发生,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四方诸国耻笑!” “依臣之见,这事若不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捣鬼,就是丞相...” 段南打断道:“大人慎言,死者为大,你这话要是说错了,小心遭天谴。” “段御史你!” 那名官员梗着脖子,未说完的半句话就这样断在喉咙里。 谢荣山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缓缓站了出来:“臣附议,不管丞相大人生前有何功过,但如此人已经死了,诸位大人嘴下积点德吧,更何况当年丞相大人也为我们南楚立下赫赫战功,没有他如今有在座各位锦绣前程吗?诸位如今在这里动嘴皮子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本官是个粗人,不懂那些虚的,但是知恩图报还是懂的。” 如果是前世的宋淮安,这老头在这种时候不顾群臣激愤站出来帮他说话,必然会觉得惊讶。 不过如今他却明白了。 谢荣山此人性情耿直,他只是看不惯宋淮安表面显露出来的散漫,因为每每见他都没好脸色。 而宋淮安恰恰是看见了他的没好脸色,觉得他讨厌自己,于是自然相看两相厌。 就造就了前世误会了那么多年。 慕脩如今心里明白是翟玉笙在背后搞鬼,但是又没有证据,只得先勉力安抚。 下了朝,叶里已经奉命‘请’来了太医院如今的太医令——陈清。 陈清原本准备上朝,因此穿得是朝服,余光看见殿外由远而近的那抹明黄,下跪叩首:“臣太医院陈清,叩见陛下!” 慕脩瞥了他一眼,没开口,而是慢慢走向首座。 陈清老老实实跪着,头也不敢抬,眼角瞥见一双明黄色的龙纹鞋履,脚步不疾不徐的从他身侧路过。 过了许久,慕脩才缓缓道:“抬起头来。” 陈清慢慢抬首,露出饱经风霜的一张面容。 慕脩盯着他,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道:“朕为什么叫你来,想来你已经知道了……陈卿,朕自问从小到大待你不薄。” 慕脩的这句话,让陈清想起了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想起了寝殿里拼命生产的先皇后,若打乱了他原有的方寸。 若不是太子登基后看在过往情分上提拔,他哪里会有今日的地位与尊荣。 陈清面色一变,头磕在地板上“陛下——臣愧对九泉之下的太后娘娘,也愧对您!臣有罪!” 慕脩登基之时,就追封了先皇后为太后,其他有子女的妃嫔也都一一追封为太妃太嫔。 慕脩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可是周身寒气却加重了。 他道:“你何罪之有,说说看!” 陈清抬起脸,面容上有难以遮掩的悔意“那药其实不是出自太医院之手,那药一直都是国师大人暗中提供的,只是为了不让陛下起疑,只能经太医院的手,他只说是对陛下身体有好处的药,臣想问,可国师大人不让臣过问,臣曾分析过药里的药材,确认这是一方医术古籍上都未曾记载过的药房,只是这些药材没有任何有毒性的药材,臣才没有多加阻拦。” “后来臣看着那药确实能压制陛下心绞痛时的痛苦,便也就将错就错了。” 慕脩的手一根根攥紧,唇片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