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节
“你跟你师傅能一样吗，他至少有点名气，干了那么多年，底子足，名气够，加上我重金宣传，才能在网上大火。你怎么弄，毛头小子一个，没有半点名气，岁数还这么年轻，就算我花1000万，给你炒到网络首页，也没有哪个大人物敢找你看病。再者说我现在也没钱啊，公司这边的情况，吃饭的时候也跟你讲了，产品急等着大批量量产，资金的注入是火上房的事情。” “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关市长的女儿小斐，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你只要跟她联系上，不必非做男女朋友，哪怕是普通朋友也行。让她帮你看一看，燕京这边政府大院里的领导，那个有病有灾的，咱们上门服务，不就有活计了吗。” 魏飞云一听，豁然开朗，原来肖曦师傅让他跟小斐联系，是这层意思。果然是老谋深算，这个新认的小师傅，可比他曾经的那个魏大师要高出不少。光是这头脑的灵活度，就够他学上一阵子。 按照肖曦的吩咐，魏飞云有空就和小斐聊天，俩人关系逐渐拉近。与此同时，新年也要临近了，23号就是农历小年，肖曦和魏飞云俩人的腰包加在一起，也就剩350块钱了。多个人吃饭多一张嘴，这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现在只是小年，离新年还有几天，再不找个来钱的道，肖曦估计要弄点公司的东西出去卖了。 没有办法，俩人都渴望能有个治病的活，哪怕小病也好，赚点外快，至少过年能吃顿饺子。无奈之下，只能厚着脸皮将小斐请了过来，说是魏飞云请她吃饭，这姑娘还真就答应了。 中午时分，一身小清新打扮的小斐，坐专车来到了公司的大门前。 肖曦和魏飞云赶紧将她让了进来，三人往一楼大厅的小桌上一坐，沏茶倒水，瓜子毛嗑，立刻全都上来了。不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显得特别寒酸。现在就连肖曦抽的烟，也换到了最便宜的4元一盒的了。 “肖晟，这是你的公司？竟然是个别墅，真不错。”小斐还挺高兴，也没觉得他们招待不周，大眼睛四下观望，对这个小房子，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肖曦苦笑，心说我要是告诉你这里曾经死了34名房客，估计你就不会这么乐呵了。 三人坐在那聊了会天，人家关市长的独生女来了，要是不请她吃顿饭，总是所不过去。他们两个男子汉，有钱没钱的，面子上总得过得去。更何况他们还有求于对方。 可是这仅有的350块钱，要去饭店的话，哪里消费得起，无奈只能是肖曦趁着魏飞云和小斐聊天的功夫，偷偷跑进旁边的小饭馆里要了四个菜，打包回来对付对付。 四个菜就花了120，加上主食和饮料，总共150块钱。虽然摆到桌子上还是很寒酸，但对于肖曦和魏飞云，可算得上是过年的大餐了。四人边吃边聊，很快聊到魏飞云和师傅决裂的事情，小斐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遗憾。因为她并不知道肖曦的厉害，还认为他父亲的病，是魏大师给治好的呢。 “飞云的能力你也见识过，现在我们俩决定也来搞个气功看病，但是目前毫无门路。小斐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们，看政府官员或者你父亲的朋友那里，有谁需要治病的，跟我们联系一下。”肖曦不着痕迹的说出了关键点。 小斐欣然应道：“如果有的话，我自然会帮你们。不过那些古板的老头子，看病都有专门的部门，听说那边医疗也很发达，除了我父亲那种特殊的疾病以外，常见病那里都能治。” “哦，反正你帮我们看看吧，有需要就打电话。”魏飞云稍显落寞，看来今天请小斐来，也是无功而返了。 小斐一看魏飞云不开心，急忙把话头转回来道：“这也不尽然，等我父亲回来，我问问他。如果他属下或者朋友有病情，就让他帮你们推荐一下。”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肖曦和魏飞云同声感谢，人家小姑娘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总不能强绑着人家非得给来的患者吧，这种事还得靠运气，太着急也没有用。 三人继续边吃边聊，借着小斐的话茬，肖曦忍不住问道：“这都快过年了，你父亲还是那么忙，小年也不放假吗？” 小斐摇头道：“本来今天是放假的，可是据说工信部的王科长和建筑部的赵科长闹起来了，我父亲作为上司，跑过去进行调节。” “大过年的，咋还会出这种事，况且他们又不是一个部门，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倒是没有，不过据我父亲说，好像是在前两天的庙会上，王科长的儿子王伦，玩游戏的时候，由于力量太大，把铃铛打飞将赵科长的老爹头给砸了。现在老人家还处在严重昏迷当中，赵科长非常生气，非说王伦是直接杀人犯。王伦的父亲王科长据理力争，二人这不扯上人命矛盾了吗。” 肖曦一听，差点笑出声来。合计庙会那天，突然蹦出来的大胖子，竟然是工信部王科长的儿子。巧合的是，他打伤的那个人，是建筑部赵科长的爹。这真是儿子打了爹，儿子的爹和爹的儿子又打起来了，政府官员这边倒是热闹。 不过肖曦脑袋一转，随即眼前亮了起来，他急忙问道：“照你那么说，赵科长家的老爷子，到现在还没醒，生死难料？” “可不是吗，要是老爷子能醒过来，这事情也就好解决了。赔个礼道个歉，给点理疗费，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去了。但如果老爷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赵科长肯定不能善罢甘休，王科长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因为这种倒霉事进监狱啊，那样麻烦就大了。” “这是个机会啊，我们兄弟去解决不就好了。”肖曦拍了拍魏飞云的大腿，惊喜的叫道。魏飞云反应虽然慢，但也很快明白了过来，赵科长家的老爷子，现在不就是个现成的病人吗。只要他们将老爷子治好，便解决了两家的大问题，届时无论是王科长还是赵科长，都不会亏待他们。 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小斐一个劲的摇头道：“你们俩疯了吧，人家脑袋是被砸的，属于重度昏迷，医院里最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你们还想插一脚？关键这也不是病啊！” “你先别管是不是病，这样，让你父亲回来的时候，来我这一趟，我想跟他谈谈。如果他肯帮忙，愿意让我们兄弟一试，那这个问题，没准就解决了。”肖曦很有信心的说道。 小斐半信半疑，但她还是依照吩咐，给他父亲关正业打了个电话。将事情说了一遍，还真别说，关正业很感兴趣，说着话就要来。 三人等了有大半个小时，一辆政府牌照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口，西装笔挺的关市长，下车走了进来。 第484章 引路 关正业关市长大驾光临，肖曦和魏飞云赶忙出去迎接，按理说他们帮前者治好了顽疾，一来二去也不算外人了。但这次碰面，肖曦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因为他最后为了替魏大夫要医疗费，算是小小的得罪了一下这位大人物。 哪有医疗费用的了300万！如果当面点钱，关市长给魏大夫几十万，后者都能乐疯了。 “肖晟啊，别来无恙，想不到你在这里还有个公司，难道你不是专职替魏大夫当经纪人的吗？”关正业笑容可掬，表面上一点不爽的感觉也没有表现出来。 “之前只是替他做宣传而已，也算半个经纪人，不过现在我们俩崩了，互不来往。”肖曦如实说道，说的感觉他吃了大亏似的，把坏人的角色，推给了魏大夫。 “你们崩裂了？因为啥，是不是钱的事？” “不瞒你说，还真就是。你把门面送给了他，变成了他的财产。我去跟他分成，他死咬住不放，愣是一分钱不给我，还将我赶了出去。你看，他的小徒弟魏飞云都看不下去了，也跟我站在同一条船上了。”肖曦也没隐瞒，如实的诉说着 。 关正业能信？不过虽然心里疑惑，但他还是没说什么，他知道肖曦和那两个没心眼的师徒不一样，这家伙不是轻易那么好对付的，一旦让他抓到机会，就会将猎物榨干。 “回归正题吧，你们说你们能治疗赵科长的老爹，这事真的假的？人家是被砸晕的，又没得病，这也能治？”关正业正色问道。 “能不能治，在没看到病人以前，我不能给你答复。不过，既然这件事情这么难解决，那为何不能让我们去看看呢，没准就真的治好了。”肖曦很从容的说道。 “让你们去倒是没关系，伸伸手，治治病，也行。但这次关乎的可是人命俺，你们应该想清楚才行。如果因为你们治疗不慎，导致他老爹死了，那事情可就大了。我说这话，你明白吗？”关正业眼冒金光的直视着肖曦，似乎在寻求着他的答案。 肖曦知道这里其中的厉害，看上去给这个病人看病没什么，但如果是关正业引荐，他也是有责任的。一旦肖曦和魏飞云将人给治死了，那胖子、小摊贩、他、魏飞云，加上关正业，全都有责任，只不过是责任高低的问题。 他们到还好说，老话讲贱命一条，可关市长不一样啊，人家贵为市长，怎么能被拉下水呢，非亲非故的，况且肖曦刚刚从他手里弄走了300万。 “市长放心，我们一定行。”肖曦绝对的保证道。 “我看你们不行！”关正业面色严肃。 “一定行。”肖曦声音也太高了几分。 “一定不行。” 旁边的魏飞云和小斐，听两人的话都听愣了，不明白他们俩这是在说什么。可没等他们问出口，那边肖曦打了个眼色，让他们暂时回避一下。 魏飞云和小斐，疑惑的上了楼，一楼的大厅里，就只剩下肖曦和关正业。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对中医的认知，也很厉害吧？从你给我开的那副药就能感觉到。虽然他们的气功疗法也不错，但主要是外敷的药，这一点，我作为患者，早就亲身感觉到了。”二人走后，关正业一下子换了个话题，也不在之前的行不行上面纠结了。 肖曦微微一惊，没醒到这个市长观察力这么强，现在要是想狡辩说那药是魏大夫开的，也未尝不可。但如此一来，很可能让关市长不再相信他的能力。 肖曦也终于意识到，这个市长的心机和头脑，丝毫不比他差。和这种人打交道，真实一点，反而能换来信任。要是狂妄自大，肯定会失去这座靠山。 “所以我才说我行。”肖曦算是间接的承认了。 关市长点点头，但表情依然冷峻，他继续道：“可是我还是不能帮你引路，因为你搞去了我300万，作为一个清廉的官员，那钱可是我多少年的积蓄。你把我害的这么惨，我还给你找活干，岂不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子！” 肖曦明白前者是什么意思了，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他还是好爽的说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您帮我们忙，事成之后，自然有好处了。” “好处是什么啊？”关市长打哑谜道。 肖曦伸出了三根手指，意思是所赚钱的三成，分给前者。关市长更是直接，他伸出手，将肖曦的手指又掰开来一根，四成，公平合理。作为一个引路者，要四成已经非常高了。要不是肖曦搞了他300万，肖曦是断然不会答应这个要求的，毕竟冒死治病承担责任最大的，还是他们哥俩。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揭不开锅了。现在兜里所有的家底，只有200块钱，要是不弄点啥，过年吃个鸟屎啊！ “好，那就这么办了，咱们得稍稍商量一下，这事情要有个主次才行，这样的话，才能赚更多的钱。”肖曦现在自己只剩下五成了，四成给关市长，一成给魏飞云，这一半的钱就没了。既然如此，他肯定要在策略上想办法，至于那个当事人王科长和赵科长，就只能忽悠他们多掏腰包了。 简单的商量完之后，关正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叫下来自己的女儿小斐，出门坐车就走了。 肖曦点了根烟，虽然感觉这件事他并没有占到便宜，但好歹有个活计，况且就算是仅剩的六成，他们俩若是能按照计划搞定，里外里也能赚一大笔。 “肖哥，你跟他说什么了？”魏飞云凑上前来小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肖曦摇头笑道。 “那这个病，咱还看不看？” “当然要看，晚上听电话，明早就出发。你就安心跟着为师，眼看就要过年了，咱俩也去杀个年猪！” 一夜无话。 第二天，俩人空着手，挤上二路汽车，直奔一环里。本来出门的时候，肖曦还想弄个药箱子的，可公司里哪有那东西。出去买吧，还得花钱，箱子倒是不贵，但里面的简单器械加起来，没有个千八百也下不来。现在没钱没办法，干脆俩人就这样去了。 很快，来到了一环里的一个四合院门口，这四合院不大，但打扫的很干净。按照关正业的指示，受伤老者和他的儿子赵科长，就住在这里。 外面的大门没上锁，半开着，肖曦和魏飞云很轻松的就进入到了院中。这可是一环里的四合院啊，大不大暂且不提，光是这一块地方，那都是寸土寸金，寻常人家，就算有钱你都买不到。 肖曦他们俩刚进来，迎面就碰到了院子里的一男一女，这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女肖曦眼熟，当天老爷子被铃铛给砸的时候，就是他们跑过去哭嚎的。现在他们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但就是不知道这男的是不是就是那个所谓的赵科长，赵国华。 “年轻人，你们走错地了吧，这是私人宅邸，不是用来观光的。”没等肖曦开口，那男的率先说道。 “请问您是赵国华赵科长吗？”肖曦礼貌的问道。 那男的一愣，摇头道：“赵国华是我哥，我叫赵国庆，他在屋里，你找他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是医生，祖传气功疗法……” “你们就是我哥说今天要来的神医啊！快请进，我带你们进去。哥！神医来了，快出来接一下！”没等肖曦说完话，那赵国庆就极度兴奋的叫了起来，显然昨天晚上关市长按照计划给他们打的电话起到了效果。这就是块敲门砖，要是没有关市长的电话，他们俩擅自闯进来，估计会被抓进警察局。 这边往里请，那边一个和赵国庆长得相似，只不过身材胖了些的中年男子，穿着拖鞋就奔了出来，不用说，他肯定就是建筑局的科长赵国华。 “神医……你们……” 赵国华这几天为了他这个老爹，可谓是急得要死，气火攻心，连觉都睡不好。昨天可下得到了个喜讯，关市长亲自打来电话，说他认识一个神医，明天他们回来给老爷子看看病。但是关市长格外强调，这件事人命忧关，他不想被牵扯进来，所以用不用这神医治病，都与关市长无关。 赵国华自然明白，等着盼着见神医。可是这见是见到了，打眼一瞧，来的两个小子也太年轻了。肖曦二十五六，魏飞云才十七八岁，要说他们是神医，谁信啊！ 可是人家都主动上门了，不请进去还不好，毕竟是关市长安排的，总不能大过年的在戏耍他。肖曦自然感受到了赵国华态度上的转变，却也没说什么，迈步走进了屋中。 这边正房是个套屋，进门有个大炕，茶几沙发，样样不少。再往里，有个小屋，里面有专业的护士在护理老爷子。进屋的时候，肖曦瞥了一眼，老爷子带着氧气罩，仍是处在深度昏迷当中。 “你们……哪个是我朋友口中提到的神医？”赵国华坐在炕边，疑惑的问道。 第485章 他是神医 “他是神医，我是他的助理。他叫魏飞云，祖传气功疗法，医到病除。我是他的助理肖晟，我们就是你那位朋友特意请来帮助你的。”肖曦如此说道。 赵国华一张老脸，好像吃了屎一样难受。这两天熬夜睡不着觉，闹的他身心疲惫不堪。他瞪大眼睛看着年纪轻轻的魏飞云，简直恨不得破口大骂。这要不是中间有个关市长，他非得把这俩家伙赶出去不可。 这孩子才多大？怎么可能是神医呢，这不是闹笑话吗！他自问这些年也见过很多中西医的大家，人家最少都是40岁往上，连30岁的都非常少见，更别说这成没成年还不知道的小毛孩子了。 要知道，在国外的医生，一套学业读下来，就得30岁。参加工作还得从实习生干起，医生这个行业，岂是你嘴上说一声祖传就能忽悠人的？要是没有成千上万的医疗经验，连合格医生都达不到，更别说神医了。 也就是在华夏国才有这种风气，随着互联网的潮流，这个毛病是越演越烈。管演员彼此都叫艺术家，唱歌的都互称巨星，只会治脚气的乡村大夫都叫神医，反正这年头这些名词都用烂了，可笑至极。 “……” 赵国华没说话，表情也不咋好看，显然对今天来的这两个人，非常不满意。正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他只想客客气气的将这两个“小孩子”弄走，也算是给关市长留个面子，然后继续想办法来给自己的老爹治病。 肖曦很聪明，他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当下笑道：“你一定认为我们魏神医年纪太轻，怕是没本事，忽悠人的吧？那么请问，你在老爷子受伤昏迷之后，找了多少名医大家？他们都有办法么？如果你有什么更好的人选，我们现在就起身告辞。如果没有的话，为何不让我们试一试呢，至于我们有何等本事，试后便知。” 肖曦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平，的确啊，现在问题是没有人能治这种病，因为这是外伤造成的脑损伤，并不属于病症。为今之计，只能等伤口痊愈，看老爷子自己的生命力够不够顽强，谁也不敢胡乱用药或者手术开刀。 赵国华听了以后，态度缓和了一些，他换了个语气说道：“那就请你们帮我看看吧。不过事先声明，你们不能胡乱用药，不能碰我爹，只能进行个基本的检查。检查之后，如果有办法医治，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谈，任何医治的方式方法，都必须我同意才行。否则一旦我爹出现三长两短，我肯定会追究你们刑事责任的。” “你说这话，我们能理解。至于如何医治，谈之尚早，待我们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