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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时候,林既来到窗边往下看,这儿是三十层顶楼,他往下喊都不一定能被听到,更别提仍东西引人注意,高空抛物太危险。 他只能转去寻找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他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笔记本电脑,他心中一喜,开机后,需要输入密码。 林既试着输了相十方的生日,密码错误,提示只有一次机会,接着就自动关机。 再开机就没反应了。 林既:“……” 相十方的东西和他本人一样令人讨厌! 相十方端着面进来,林既看也不看他一眼,可相十方看到林既在房间里,就像巨龙守着最珍贵的宝贝,单单是看着,就能感到由衷的欣喜。 相十方把面端到林既的面前,柔声说:“吃一点吧。” “不想吃。”林既瞥了他一眼,“看到你就更没胃口。” 相十方才意识到,自己的模样说不上好看,脸被谢照风挂了彩,衣襟上还有血,林既以前很喜欢他的脸,现在连脸都不漂亮了,林既就更不喜欢他了。 相十方低落道:“那我去把脸洗干净。” “你的脸碰得了水吗?”林既想也不想就回道。 相十方的脸上骤然神采奕奕,神情在说“你关心我了”。 林既想要扶额,他决定沉默到底。 相十方嘴角微微翘起来,“那我不洗了。” 谁管你。林既在心里说。 “你要不要洗个澡?”相十方又说,“衣服,沾上血了。” 林既扭头看了看,肩上果然沾了血迹,是被相十方抱的结果。 “你去洗吧,我给你找衣服。”相十方体贴道。 林既在心里宽慰自己,反正也走不了,还是让自己呆得舒服点吧。 可他不太信任眼前这个危险人物。 相十方看出了林既的担忧,说:“放心,我不会吓你。” 他把性sao扰美化成“吓”。 “你不能在呆在这里。”林既说。 “好。”相十方很是顺从,把衣服找给林既后,就出去了。 林既才走进浴室。 温凉的水淋在他的身上,从回家到现在,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相十方满脸是血的模样又浮现在他的眼前,林既抬起手,就是这只手,在相十方的脑袋上开了个口子。 自林既认识相十方以来的那十年里,他那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对相十方动手? 这一切,似乎都在朝最混乱的结果发展着。 林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林既洗好出去后,相十方已经坐在床上了,他换了身衣服,头发有些湿气,看着也像洗了个澡。 林既皱了皱眉。 相十方小声说:“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要在这儿休息。” 林既:“那让我走。” 相十方用力摇头。 林既注意到他的绷带湿了,还隐隐透出了点儿红色。 “啧。”林既的眉头皱得更深。 相十方摸了摸头发,说:“我没让伤口碰水。” “不关我的事。”林既冷声说,他绕过相十方坐到离相十方最远的地方。 相十方抿紧了唇,在林既看不到的地方他抬起手在额头的伤口用力按了下去,他“嘶——”的一声,声音中带着隐忍的沙哑:“林既,疼……” 林既回头,就看到相十方的绷带上血色再以可见趋势加深扩散。 “你……”林既不知如何是好。 相十方又拿过医药箱求助地望着林既。 林既握了握拳头,克制道:“过来。” 把绷带拆下,伤口又裂开了,血rou模糊出现在这张艺术品一样的脸上,会让人有种惋惜之情。 “要不是你发疯,哪用得着遭这种罪?”林既忍不住教训道。 相十方乖乖认错道:“我活该。” 话都被他说完了,林既还有什么来说? 相十方贪恋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既,尽管这人的脸上带着不耐与排斥,可因天性的温柔,他不会放任自己不管。 多好的人。 相十方的爱意几乎要呼之欲出,但又怕吓跑林既,只能压抑下去,含蓄地问:“怎么没看到加加?” “送他去冕市奶奶那儿了。”林既说,他换上新的绷带给相十方缠好。 “我好久没叫他练琴,不知道他忘记了吗。”相十方说。 林既淡道:“我给加加找了新的老师。” 相十方一愣。 “以后不用麻烦你了。” “……为什么?”相十方怔忪道。 “我把加加放到你那儿,才需要问一句‘为什么’吧?”林既摇头道,“相十方,今晚我能忍你,我现在寄人篱下,没有办法,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别再来烦我。” “林既……”相十方微发着颤。 “你给我一个接受你的理由。”林既收起医药箱,就和相十方拉开了距离,谈判一样疏离冷漠。 相十方执着地盯着林既的眼睛,“你还爱我。” 林既笑出了声,“你们兄弟俩,一个胜一个自以为是。” 兄弟俩?相十方捕捉到了关键词,他立即想到了同在荣市的杨泽义,“杨泽义去找你了是吗?” “是啊。”林既承认,“他过来冠冕堂皇跟我说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就是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