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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岳清按照约定去小广场找谭畅的时候,看见他旁边那满满一箱的小道具简直惊呆了。 这家伙这是去哪儿打劫了吗?! “扩音喇叭是找宿管借的,锣和鼓是找民乐队借的,哦,那个灯是室友友情提供……黑灯瞎火的总要有点亮吧?我长得本来就有点黑,如果不自己打着点亮,到时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多尴尬啊!”谭畅道,“快板是我自己的,我快板玩得可好了!” “你确定?”岳清觉得系在快板上的那根绳子都快要烂掉了,他严重怀疑对方快板打到兴起处的时候,那两块板飞出去。 “这是我勤学苦练的证明!”谭畅一本正经道,“快板上的绳子不能系得太紧,要不然板子就打不起来了。” 岳清能说什么?他又不会打快板,只能选择相信对方的话。 言归正传,小广场是学校里的一块风水宝地,不少社团都选择在这里演出拉票。 岳清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只剩下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没有人,其他地方早就被别的社团抢先占领了,就连美术社都圈了一块地方给人画肖像画,可见今年社团间的竞争有多激烈。 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可还没来得及把相声社的招牌立起来,就有人过来赶他们了。 “懂不懂规矩?这里是武术社的地盘!”那人道。 他若是好好说话,岳清说不定还能谦让一番,大不了换个地方就是了。可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嚣张到了极点,让人心里无端起火。 “这倒奇了,地上没写着‘武术社’三个字,旁边也没立着武术社的招牌,你凭什么说这是武术社的地盘?”岳清说着把相声社的招牌立在了旁边,“这里现在立了相声社的招牌,我还说这是相声社的地盘呢!” “相声社?”那人一下子笑出声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真不愧是相声社的人,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就凭你们社团历年来的那个破排名,还有拉票的必要吗?倒数第一还是倒数第二,其实真的没什么区别。” 去年相声社的节目排名倒数第二,这件事一直是大家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岳清张了张嘴,刚想出言反驳,谭畅就抢着说道: “拉不拉票是我们的事,不劳您老人家cao心。至于社联晚会的排名……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排在武术社前面就心满意足了。” 武术社历年的节目都很具有观赏性,排名也十分靠前,有几次甚至摘得魁首,跟相声社完全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那人听了谭畅的话,就好像听到一个青铜段位的萌新大言不惭,说要参加王者级别的排位赛,一脸看智障的表情,道:“相声社今年很狂啊。”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谭畅故作谦虚地说道。 眼看双方的**味越来越浓,岳清不想惹麻烦,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听见谭畅说了句让在场所有人都瞬间懵逼的话。 第9章 撂地儿 “过去走江湖卖艺的有个规矩,叫‘相挨隔一丈’,意思就是如果走江湖的同时撂地,两波人之间最少要相隔一丈左右的距离,互相让着点买卖。相声艺人向来讲义气,倘若一个艺人在某处撂地,这块地的生意特别好,但他发现有年老的、体弱的、生活困难的在这里表演,那么他宁可让掉这块地,上别的地方去,也得照顾一下困难户。”谭畅环顾了一下四周,煞有介事地说道。 武术社的人听他这么说,冷笑道:“你想让我们把这块地方让出来?没门!咱们现在是社团间公平竞争,又不是过去走江湖卖艺的,不兴你说的那套规矩!” “往年武术社也是在这地方表演的,凭什么你们来了,就让我们腾地方?还有没有天理了!”另一个武术社的人叫嚣道。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而且武术社人多势众,压根就没把这两个说相声的家伙放在眼里。 岳清本以为他们这次会吃个暗亏,心里憋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的。 没想到谭畅摇了摇头,笑道:“怎么能让你们走呢?按照江湖规矩,应该是我们挪地方才对啊!” 岳清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暗自佩服谭畅的机智。 有先前的那番话做铺垫,他们就算是换了个地方,那也是因为看武术社可怜,主动把这块风水宝地让给了对方,而不是屈服于他们的yin威。 武术社的人反应过来之后,脸一下子憋成了猪肝色。 “谁要你们让了!”有人不满道,“要让也是我们让着你们才对。” 谭畅和岳清相视一笑,像古代的文人墨客那样朝对方行了个拱手礼,道:“那就多谢各位了。” 相声是一门说话的艺术,武术社的人虽然能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倘若真的让这两个人挪了地方,他们岂不是成了需要被照顾的对象?这件事对于武术社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你们就在这个地方,哪儿都不许去!”武术社的人咬牙切齿道,“不是说‘相挨隔一丈’吗?我们照顾困难户,离你们八丈远,这下可以了吧!” 岳清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一丈是3.33米,八丈差不多是27米。 这个距离已经进小树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