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班里新来了个的转学生，这是一为在晚自习的时候听到的消息。信息来源是前桌的苏紫云。紫云是个挺叽叽喳喳的姑娘。他和女学霸是同一个宿舍的，两个人关系不错，性格互补。 因为班上安排座位尽量服从男女同桌的原则，但毕竟男生的数量比女生多，所以有些男生还是和男生坐。虽然有的人是男女同桌，但是一堆书立在那里，比三八线还夸张呢！ 一为所在的高一八班，是个挺团结的班级，当然团结的班级里面还是会有小团体的。这种小团体只是说相互关系比较好，并不会结合起来去欺负别的同学。 一为坐在第三桌，以他这桌为圆周，上、下左、右又加上他和女学霸9个人，关系最好。为什么是九个人？ 是因为：其中有一个人是没有同桌的。没有同桌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个人的同桌休学了。自己一个人坐的就是胡安，瘦高瘦高的，像根麻杆，是一为同床共枕且纯洁无比的兄弟。胡安终于要“脱单”了，最好来个女生，肯定把胡安高兴坏了。 不过自己一个人坐空间大，两个人坐不寂寞，各有利弊的。 一为和胡安回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大变样了。 学校的宿舍条件是很不错的，四人间有空调，有热水器，外面带有阳台和水池子，洗手间出来有大块空地，房间是很宽敞的，而且，以为他们宿舍只住了三个人。但好像今天，又搬过来一个人了。应该是新来的同学。 原本邋遢宿舍在一为的带动下，变得稍微整洁了一些，当然，那个原来不住人的那张床肯定是乱着的，大家都把不用的东西堆在那张床上。 现在要住人了，床上东西，就被搬到了那块空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子，沉默看着对面的中年妇女在整理东西。那个妇女一看就是整理东西的好手，原来床上乱七八糟堆放的东西被整齐地摆在空地上。她干净利落地铺床，把东西放进衣柜里面，听见开门声，赶紧和进来的两个人打招呼。 中年妇女穿的很普通，而那个沉默的男孩子，却是一身名牌，一看就不是一家人。 上辈子可没有这个转学生啊。阿姨拿出一些饼干和糖果，给他们两个人吃，两个人赶紧接下来，说声谢谢！ 接了东西，可场面还是尴尬的很。阿姨顾着收拾东西。新同学坐的位置是一为的，又不太好意思叫他起来。 把饼干放到专门的盒子上，一为收拾了一下书，打算去宿舍里面的自习室。礼尚往来是正道，一为想了想，打算，拿两三罐牛奶，给新来的同学。 “你好，我叫程一为，喝罐牛奶吧，比较不会口渴。”一为把牛奶递给新同学。 新同学并没有接。“我不喝这种劣质奶。”说出口新同学就后悔了，在脑海里给自己打了一巴掌，这不是缺心眼嘛。一定是新舍友白白净净挺挺拔拔的样子像极了岳堇那个狗娘养的，才会让自己口不择言的。 冷场。 一为伸回拿着两瓶奶的手，转身看到胡安脸色都变了，一为对胡安摇摇头，说，“走，咱们去自习吧！”顺手把书包背上，把吸管插进牛奶里面给胡安。然后拉着胡安出宿舍门。 胡安接过奶喝了一口，可算把其消了一些，但还是挺暴躁的。 “你给他奶，他还这个态度，真是不识好歹。占着你的位置还那么嚣张，只是看不懂这种人。”胡安说的义愤填膺。 ☆、新舍友 “和他计较不显得我们劣质了吗？”一为对于嘲讽早就风轻云淡了。 师大附中的宿舍，还有一个很人性化的设计，在宿舍楼的每一层，都有一个自习室，供下课后还上学习的学生进行自习。 这层楼住的都是高一的，大家自习的积极性不是很高，所以自习室还空的很。胡安英语并不是特别好，做的完形填空错得多。一为把错题，挨个给他讲了一遍，并要求他必须背下来那些单词，之后，就已经快11点半了。是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得做早cao呢！ 宿舍还有一个体育生，他出去集训了，不在学校里，所以今天晚上宿舍就是三个人。肯定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 一为在心里给那个新来的同学下了个定义：不懂礼貌的小孩子。 用爱去感化他？要是真的十几岁的心理年龄，一为肯定时会这样做，但现在，相安无事就好。 回到宿舍，灯都熄了。新同学的床上应该是在打游戏还亮着，那是平板发出的光。声音是外放出来的，听着像是在打游戏。 不会戴耳机吗？新来的同学真是素质堪忧。 又喝了的一罐，新同学口中的那个劣质奶，一为去刷牙洗脸，爬上床准备睡觉，而新同学的游戏还在打着，并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胡安也是打算睡觉了，他忍不住开口：“能戴耳机吗？我们准备睡觉了。” 平板的屏幕暗了下去。宿舍重归寂静。 早上6点，胡安的手机准时响起闹钟。晃晃荡荡，两个人都下床了。胡安，和一为挤在阳台刷牙，可能开阳台门的声音，吵到了新同学。 “一大早的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啊？”新同学起床气倒是挺大的。 “现在6:10。如果你现在不起来刷个牙换个衣服，吃饭然后去教室，早自习是7:10，但我们班规定提前十分钟七点左右全部到，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不太好吧！”一为重生回来后一直是好好先生，对新同学做出善意提醒。至于对方是什么反应，一为也不管了。 估计是听进去了一为的劝告，新同学下了床，也开始洗漱。 新同学速度可真快，胡安和一为整理好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椅子上了，像是在等他们两个。估计是在厕所洗漱的吧。厕所也能洗漱，但一为和胡安比较喜欢早起的时候到阳台呼吸新鲜的空气，所以宁愿两个人挤一挤阳台。 “我还没有饭卡。”新同学变扭的说。 “那一起吧。”一为说。 胡安撇撇嘴。“等一下吃的可是劣质的粥和饭菜……”胡安开口酸新同学，说到一半，被一为用胳膊肘子戳了一下，才闭嘴。 新同学全程一言不发，点菜的时候就点了个粥，其他的都没有要。估计是因为胡安说的话，不太好意思点太多的东西。 学校粥可以说是很不好喝，就是前一个晚上剩下的饭再加上一些生米下去煮。但昨天那个不喝劣质奶的新同学却喝的很干净。而且喝的很快，喝完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等一为他们两个人吃。 “哟！”胡安一开口一为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瞪了胡安一眼，小声说：还要在一起住两年半呢，你消停点。 胡安没再说话。附中餐厅的盘子和饭后残余是要自己拿到残食台放的。大家都有一个托盘可以放。一为收盘子的时候是在新同学后面，明显看到新同学的耳朵红了。 他在羞愧？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救。大少爷他们可伺候不来，还是希望新同学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吧。 ☆、胡安不想有同桌 新同学，一路沉默地跟着他们两个到了教学楼。三个人，往不同的方向去。一为他们俩是要去教室上早自习，而新同学要去办公室找老师。他还有一些手续要找老师办理。 高一八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今天的早自习是英语，一般来讲班主任是不会现在来教室的。 语文老师，林老师是一个清瘦的男子。本地很多人普通话都是不标准，这个老师，他是从外省过来的，所以讲的还是不错的。 师大附中有许多老师都是，从外省过来的。师大附中面向全国进行招聘，有很多人才汇集到了这里。 “新同学是从海上转过来。现在让他做一下自我介绍。” 下面认真背书的同学都抬起头，本来稀稀拉拉的掌声在那群女生抬头看了新同学以后变得轰动如雷。 发型是简单的平头，因为他还没有校服，所以穿的是以前自己的衣服，阿迪达斯的长款黑色卫衣，宽松的运动裤，一双亮闪闪的篮球鞋。目测身高在1米8以上，眉眼如峰，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高富帅。桀骜不驯的高富帅。 “我叫岳芃。” 没了。 同年段的历史老师许珊珊早就和林老师交代过她弟弟性子比较孤僻，所以林老师也没多尴尬。 讲台下面，胡安拿笔的尾部，戳了戳一为，递给他一张纸条写着，我不想跟他坐同桌。 认命吧。一为给他回到。顺便在纸上画了个上吊的小人。 胡安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做的鬼脸，果然听到林老师在讲台上说，“那岳芃，你坐到胡安旁边吧。” 怕什么来什么，谁叫这个班里面就只有胡安旁边没有人。胡安无比怀念他那个休学的旧同桌。 岳芃径直走到胡安的旁边，胡安把他自己原本放在隔壁桌的书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算是给岳芃腾出位置了。 早读还在继续，岳芃什么都没有，只能无聊地趴在桌子上。胡安看他怪无趣的，想拿个单词本给他，不过想到昨天的劣质奶，还是算了，胡安平时大大咧咧的，有时候还是蛮记仇的。 早自习二十分钟之后就要去做早cao，校服要穿得工整，还要带上校徽，排上队，往cao场那边走。 队伍稀稀拉拉松松散散的，体育委员会在前面探路，如果有例行检查的话，就会回来说一声，大家就会认真点走。班级荣誉感，这种东西对高中生来讲还是比较重要的。 队伍的排列是没有什么规则的，大家想怎么站就怎么站，不管性别和身高。紫云串到以为身边来，跟他八卦新同学。 “那个岳芃是你们宿舍的？” “嗯。” “看上去挺帅的嘛。” “你喜欢这种类型？”胡安插上来说话。 “还可以，小平头的诱惑。” “真是没眼光。”胡安吧啦吧啦地把宿舍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和和紫云讲了。 “白瞎了那张脸。”紫云咬牙切齿地说。“敢欺负我们家小为为，我，我，我……” “你怎么样？”紫云的舍友雪玲听见他们的谈话，开口问道。 “我上了她。”紫云憋出了这一句。 “那的确够狠的。”大家嘻嘻哈哈地把事情翻过面，但岳芃给班里留下的第一印象傲慢无礼，却没法改变了。 ☆、上吐下泻 班上大部分同学家里都是中产阶级，谈不上仇富，但也不会特别奉承有钱人。大部分人都是热血少年郎。 装逼富二代，对他们来说是很奇葩的存在。所以，早cao结束，去行政楼领了饭卡、书本和校服回来的岳芃敏感地感觉气氛、不对。早自习还双目如火地女同学们冷漠地看书，而个别人看他的眼神就像他以前的朋友一样，奉承的，讨好的，但又带着一丝不屑的。 他有些不爽地瞪了一为一眼，心想：装什么好人，背地里说人闲话。昨天的事情是不对，我都打算道歉了，你还说出去。 无辜躺枪的一为。〒_〒 心里堵着事情，难受。以前岳芃难受的时候就去买买买、飙车、健身房打拳击、酒吧泡妞发泄精力，但到了这个鸟很会拉屎的封闭式学校，一切都不可能，再加上，上次飙车出了车祸，还有后续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让岳芃决定痛改前非了。 但这被养歪的暴脾气哪有那么容易改。刚开学就得罪嘴碎的舍友。真是个糟糕的开始。 嘴巴再严实不过的一为：嘴碎？？？？ 人高马大的岳芃哪里是一碗白粥能解决的，上到第二节课肚子就开始叫，还叫出声来，早知道就拿着饼干和嘴碎舍友的奶了。 拿了奶哪来这些破事。 肚子的叫声被同桌的胡安听见了。那死瘦子勾起的嘴角就是在取笑他。 一气之下，下课后的岳芃去厕所的水龙头里灌了一肚子的水。肚子暂时是不叫了。 说岳芃从小锦衣玉食也不为过，何时饿过肚子，又何时因为饿肚子去灌过凉水。娇嫩的肠胃可守不住了，肚子斯斯地疼。好不容易坚持爬回宿舍，冲进厕所，糟糕，忘记拿纸了。 阿姨只帮岳芃准备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纸并没有。情急之下，把一为的纸胡乱捉了一把，还把桌子上的书和杯子弄倒了。 一为和胡安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宿舍门没关，桌子上的书倒了，乱七八糟的，面巾纸一看就是被人用过了，还有杯子里面的水，都被洒在了桌子上了。 “靠，什么素质啊！”胡安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