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再往下的两个年纪更小的双胞胎兄妹，在他跟祖父被下放时还不到两岁，彼此之间更没什么接触。 如今江父死了，刘玉娟被抓，留下三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找上门，江晔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对待他们。 按照他的想法，对于导致他生母自杀的刘玉娟生的孩子，他根本就懒得理会，但又顾忌着祖父，不知道祖父对待这三兄妹是个什么态度，毕竟这三个也是祖父的孙子孙女。 好在没多会儿，心情平复了不少的江老教授就红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了，看着三兄妹紧张的模样，江老教授神情格外复杂。 原本因着血脉的关系，他对这三兄妹多少有些祖孙情，但在刘玉娟害死江父后，这本来就不多的情分已经所剩无几。 现在只要一看到他们，他就会想到他们的生母刘玉娟，连带着对这三兄妹也厌恶起来，最后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江老教授没让三兄妹住进自己的四合院，而是让他们自己生活。 反正三兄妹中的老大江明今年已经十七岁，就连最小的双胞胎也十三岁了，干脆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回了自己家。 以后如果有需要，只要不是太过分，他这个当祖父的都可以帮忙，但想让他像对待江晔一般对待他们却是不可能的。 看着三兄妹离开时眼里的愤愤，江老教授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他也不指望他们能感恩。 原本江晔和林沅只请了半个月的假，现在又多了江父的葬礼要办，怕是还得耽搁不少时候，因此林沅只得跟研究所那边去了电话说明情况，张教授对此很是谅解，又给他们批了几天假期。 虽说江父当初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宣布跟江老教授和江晔断绝关系，但现在人都死了，便是江晔对这个生父没什么感情，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也决定好好的给他办场葬礼。 葬礼过后，便是有灵泉水支撑，江老教授还是大病了一场。 好在来看望他的清大校长把上面在商讨恢复高考招生的事情偷偷跟他说了，这个消息像颗大补丹，瞬间让先前还萎靡的江老教授打起了精神。 中断了十年的高考终于看见恢复的曙光，对江老教授这样的知识分子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激动，浑身干劲儿的江老教授很快就抛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闷，开始按照校长的邀请为来年恢复高考做准备工作。 有了目标和动力的江老教授身体恢复的很快，在林沅的食补下没几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着老爷子精神十足的样子，江晔和林沅总算松了口气。 既然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他们也能放心的回上海了。 林沅这边刚回到上海没几天，就接到了席桑兰打来电话跟她抱怨。 席桑兰儿子小名叫小豆子，只比双胞胎小两个月，许是遗传了席桑兰的力大无穷，才七个多月就会到处爬了，而且由于还不懂的控制力道，经常会把家里的东西弄坏，是个天生破坏狂。 吐槽了几句大胖儿子，席桑兰又唉声叹气的跟林沅抱怨起了自己这些日子的不顺：“我吧，前几天听人说高考要不了多久就要恢复了，最近正在努力复习，到时候考个好大学，可我现在既要学习，还要带孩子，小豆子现在又正是精力最充沛的时候，没人看着根本不行，可我要是光顾着看孩子，哪里还能有时间学习？！我原本打算让我婆婆过来帮忙带孩子的，可大嫂前不久不是又怀孕了嘛，我婆婆现在要照顾他们家的三个小子，还有大嫂这个孕妇，根本顾不上我这边，林志斌平日里又光顾着训练出任务，大多时候都不在家，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席桑兰声音有些委屈，之前她跟姜淑香这个婆婆和安丽丽这个嫂子处的都还不错，彼此之间也没什么矛盾，她自己也自立自强惯了，基本不会有什么事情麻烦她婆婆。 但或许就是她太自立自强了，这才使得她婆婆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大嫂安丽丽那边，现在她要复习考大学，想麻烦婆婆过来军区帮她照顾一下孩子，她婆婆都因为担心怀孕的大嫂没同意。 以前席桑兰还不觉得有问题，但现在她突然发现婆婆似乎有些太过偏心大嫂了。 她结婚后就跟着林志斌随军，后来哪怕是怀孕也没受过婆婆的照顾，还是在她临生产的时候，婆婆才赶了过来，照顾了她几天月子，然而还没等她出月子，就因为大哥家的三小子爬树掏鸟蛋摔断了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去。 虽说婆婆赶回去情有可原，但席桑兰依旧觉得委屈，明明大嫂当初生三个侄子的时候，婆婆都是跟着忙前忙后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连个月子都没帮忙坐完。 席桑兰想到婆婆回老家后，正赶上林志斌出任务，当时还没出月子的她只得自己做饭刷锅洗碗，还得带孩子给孩子洗尿布，越想心里越难受。 “难道就因为我力气大，身体好，就都以为我是个铁人不需要别人帮忙？如果是这样，我倒希望自己是个弱不禁风的林meimei。” 听着电话里席桑兰的抱怨，林沅叹了口气，果然啊，便是男女主婚后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 席桑兰上辈子就十分独立，这辈子又多了个力大无穷的能力，因为嫁了个军人当军嫂，愈发学会靠自己解决问题，比起体质纤弱的安丽丽，确实是安丽丽更容易引起人的保护欲，就连姜淑香这个当婆婆的都在不知不觉间偏了心，忽视了席桑兰。 对于席桑兰的不满和委屈，林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才好，若是席桑兰能跟安丽丽一样都在老家倒是还好，但现在她们婆媳都不在一处生活，比起一年见不到一面的席桑兰，还是经常能见到的安丽丽跟淑香婶子更亲。 再加上淑香婶子是个严重孙女控，在席桑兰头胎生了个儿子后，已经有了四个大孙子的淑香婶子对再次怀孕的安丽丽抱有十分的期待，盼孙女心切的她哪里能放心丢下怀孕的安丽丽，去军区帮席桑兰带孩子。 不过林沅也知道这些都不是席桑兰想听的，她正愁着该如何安慰她时，席桑兰就自己想通了。 发现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跟林沅倾诉后，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席桑兰就继续道：“其实早在我嫁给林志斌，同意跟他随军的时候就该有这个觉悟的，毕竟比起待在老家跟公婆一起生活的大哥大嫂，我们离的实在太远，平日里公婆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和志斌也帮不上忙，倒是大哥大嫂在照顾老人上出力比我们更多，也不怪婆婆更偏心嫂子。” 说到这里，席桑兰顿了顿，叹了口气，“我也就跟你抱怨两句，说完我心里就好受多了，接下来我打算把小豆子送去军嫂办的托儿所去，虽然要交不少钱，但好歹我能多些空闲时间看书了，这样一来也算圆满解决了。” 直到席桑兰挂了电话，林沅还有些懵懵的，感情她打电话给自己不是要自己帮她想解决办法，而是把自己当成了情绪垃圾桶？ 她对此到没有不乐意，毕竟婚后的生活多了茶米油盐，总不会一直顺心顺意，谁都有碰上个心情不好的时候，跟丈夫家人不好抱怨发泄的，能有个好姐妹当垃圾桶倾诉，压力会小很多。 既然席桑兰已经有了解决办法，林沅也就不替她cao心了，由于今年一家人不能一起过年了，怕江老教授一个人在京城过不好，林沅和江晔早早的就准备了不少年礼给那边寄过去，其中还有不少用古方配出的药酒和果酒。 为了跟林沅讨要这些养身酒，之前江老教授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说他在清大有不少刚恢复了工作的老朋友，这些老朋友在过去那几年下放的时候都遭了大罪，身体亏损的十分厉害，想到当初林沅曾给他喝过的果酒和药酒，便问林沅手上还有没有，有的话就给他寄去一些。 这两年随着生活越来越好，林沅已经很少动用空间里的东西了，里面吃不完的水果和收的药材都被她加了灵泉水泡了养身酒，库存还不少。 既然江老教授那边有需要，林沅也不吝啬，清大那些老教授个个都是宝贝，她对自己能帮上忙很是开心，便给京城那边又寄去了一些，足够江老教授他们分的了。 这个年大家都过得十分热闹，笼罩了十年的阴云一朝散去，所有人都感到轻松，江老教授没有自己一个人过年，而是跟清大的一帮老教授聚在一起，他们这些人多是孤家寡人，相比之下，便显得抱着一坛子养身酒炫耀孙媳妇的江老教授特别可恨。 在惹的一群老头老太太眼红不已后，江老教授这才心满意足回了四合院，第二天酒醒后就跟江晔和林沅去了电话。 江老教授把昨晚上得到的消息跟两人说了，“现在上面对于是否恢复高考选拔人才，已经差不多有定论了，高考是一定会恢复的，就是研究生是否也恢复招生还有些不确定，不过你们俩现在已经可以准备起来了，研究生考试如果也恢复，咱们清大肯定是头一批，你们俩的工作要是一时间不好调到京城，倒是利用这个可以曲线救国。” 第166章 得了江老教授的通知，林沅和江晔就开始准备起来，市面上的研究生辅导书现在不太好找，两人便直接去了张教授哪里。 得知高考很快就要恢复的张教授也是激动不已，对于两人准备参加研究生考试的打算，张教授虽然舍不得他们俩离开，但也知道自己这个小研究所困不住他们，便把自己当初保存下来的辅导书都给找了出来。 因为上面还没有正式宣布恢复高考，怕嚷嚷开了到时候再横生枝节，林沅他们的行事就有些束手束脚，即便是跟研究所里的同事，也没有明确告诉他们高考要恢复的消息，只是把需要的资料书籍都准备好，鼓励大家一起学习上进。 倒是有不少嗅觉敏锐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些人便在忙完工作之余跟着林沅他们学习起来，也因此带动了更多的人。 大家本就处于对知识如饥似渴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张教授的督促，研究所里就热火朝天的组织起了学习小组，连带着家属区不少人都跟着忙碌起来。 没多久，江晔又收到了京城寄过来的一系列的辅导书，整整两套，把其中一套送给了研究所的同事，另一套他跟林沅两人轮流着看。 由于白天要上班工作，因此学习只能晚上来，而且两人都要学习，带孩子的事情便只能交给老太太，林沅担心老太太一个人顾不来双胞胎，又每月花了二十块钱请了一位保姆替老太太分担家务。 就在林沅努力复习，做题目的时候，已经升职为驻防部队妇产科医生的刘丹找了过来，原本刘丹是来邀请林沅去参加她的婚礼的，见林沅居然在看书做题目，很是大呼小叫了一番。 她随手拿起了一本辅导书，看了没一会儿就头晕脑涨的，连忙把书放下，愈发佩服起林沅。 在她心里小林医生的医术都已经这么好了，还在努力的学习，跟她比起来，自己这个得过且过的就显得有些太不知道上进了。 刘丹心里一阵惭愧，这几年虽说两人不在一处工作，但心里把林沅当成自己领路人的刘丹还是会在工作之余跑来找林沅求教，经过几年的努力，她现在在部队里已经是个还算合格的妇产科医生。 然而自从转成正职后，她便开始懈怠起来，想想，这半年来她竟是没怎么努力学习过，都在吃老本儿。 林沅看她一脸惭愧，点了点头，知道惭愧便还有救，随即她就把上面要不了多久就会宣布恢复高考的消息告诉了刘丹。 “虽说你现在已经转了正职，这几年跟我学的也不错，但随着专业的医生越来越多，只有高中学历的你以后上升的途径会越来越窄，所以为了以后考虑，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参加高考，如果你能考上正规的医科大学，那岂不是更好。” 努力复习？参加高考？刘丹愣了愣，这个她确实没考虑过，但想到中断十年的高考马上就要恢复了，她心里又是一阵激动。 对于刘丹他们这一辈的人来说，没能参加高考始终是他们心里最大的遗憾，现在这个遗憾有了圆满的机会，又怎能不激动。 而且对于林沅说的她的上升道路会越来越窄的这件事，刘丹其实现在就已经有了切身体会。 之前他们卫生队缺人手的时候还好，她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大夫都能得到重用，但随着部队规模扩大，卫生队的医生越来越多后，她在卫生队里的处境便越来越尴尬了。 那些正规的医生都看不上她，自觉高她一等，平日里有什么好事儿也是首先轮到那些人，就连过来看病的病人们，也更相信那些学历高受过正规教育的医生，而不是她，因此刘丹这半年能接触的病人已经越来越少。 之前忙着结婚的事儿，她也没顾得上想这么多，可如今一听林沅提起，想到这半年自己在卫生队的处境，她心里的滋味就有些复杂。 而且一旦高考恢复，那岂不是说以后专业出身的医生会越来越多？如果自己不上进，就这么继续混吃等死，说不得要不了几年卫生队里真就没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里，刘丹心中的急迫感越发的强烈起来，连结婚的事儿都顾不上了，拉着林沅就开始请教，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救，要看哪些书才能考上医科大学。 对于刘丹愿意上进，林沅当然是支持的，这几年她也算是刘丹的半个师傅，自是不愿意看她如此得过且过，荒废了自己，便把之前收集的高考辅导书和资料给了她一份，叮嘱她先自学，遇到不会的再来找自己。 送走刘丹后，林沅又把自己收集的那些辅导书分别给席桑兰和罗小花都寄去了一份。 席桑兰因为先知的缘故，是必定会参加高考的，林沅准备的资料十分齐全，很是得了她一番感谢，至于罗小花的选择，则让林沅有些无奈。 现在当上护士长的小花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mama了，虽然她对考大学也有过想法，但很快就息了那份心思。 罗小花对目前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小花也是知道的，她自小就不怎么爱学习，当初要不是有林沅督促，她初中都毕不了业，再加上几个孩子现在都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根本抽不开身，因此在仔细考虑之后，她就不打算再费时间去学习，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家庭上。 林沅见自己劝不动她，便也不再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是好是坏只有她自己能决定，或许自己以为的对她好，从来就不是她需要的。 虽然这么说，但林沅还是有些郁闷，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未来的几十年会有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努力充实自己，跟上时代的脚步，很快就会跟时代脱节。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等到双胞胎学会了走路，说话也能一串一串的时候，已经到了七七年的九月，经过开会讨论，中央宣布将在十一月份正式恢复高考，大学也公开了统一招生的文件，并下发到全国各处。 因为是十年来的头一次，这次允许参加高考报名的目标人群范围很广，有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城的知识青年，有复原军人和干部，还有应届的高中毕业生。 下发的公告只有一份，从县里开完会回来的林大安当即又誊抄了一份，一份贴在大队部的门口，一份贴在村小学的布告栏上。 这份公告一出，立即在上林村引起了轩然大波，不止如此，全国各地的知识青年都因这个消息陷入了癫狂，尤其是高考中断后的那一辈人更是如此，很多知青看到了回城的希望，顿时喜极而泣。 像是要弥补前面十年的知识缺失一样，一些无法通过关系回城的知青们开始如饥似渴的学习。 而在上林村，努力学习的却不止是渴盼着回城的知青们，还有这十年间由村小学培养出来的一批批的自己人。 自从建立村小学后，上林村的孩子就都被家长送进了学校里学习，虽说有不少天分不足中途辍学的，但也有不少人念到了高中。 在高考恢复后，上林村但凡有读过高中的学生，不管是往届生还是正在读高三的应届生，都开始响应林大安这个大队长的号召，组建了学习小组，大家一起互帮互助。 期间林沅还接到了大安叔打来的电话，得知他们那边十分缺学习资料，林沅就在新华书店抢购了七八套数理化自学丛书给他们寄过去。 当然了，高考的恢复给上林村带来的也不全都是好事儿，像是过去十多年有不少知青跟村子里的人结合，如今因为高考，就闹出了不少的事儿。 那些嫁给村里人或娶了村里姑娘的知青们为了高考，为了回城，已经不管不顾了。 大家来的时候都是十六七岁，二十啷当的年轻人，现在变成了二十多乃至三十多岁的青年或中年，年龄变了，心境也变了，渴望回城的心情却越来越迫切。 当初响应国家上山下乡号召的时候，他们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但这些年的遭遇，使得理想和现实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巨大的落差，现在既然有机会离开，他们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埋葬了他们青春的地方。 林沅虽然不在村里，但上辈子听过不少知青返城造成的悲剧，对接下来的发展猜也猜的到。 虽然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家庭破碎，但林沅也只能当个冷眼旁观者，这么多知青和农村人的结合本就是特殊时代的产物，现在知青们迫切的想要回城，这是阻挡不住的时代洪流。 便是已经三十岁的安丽丽，现在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看着那些努力学习的知青们，也开始心思浮动。 她倒是没想过要抛夫弃子，只是当初没高中毕业就下了乡，现在虽然在县医院干的不错，但上大学的执念却一直在心里放不下，如今有了机会，即便她已经年纪不小了，还是忍不住对上大学生出渴望。 然而孩子还得一个多月才能出生，等生完了还得坐月子，到她身体彻底恢复，高考都已经结束了，每每想到这个，安丽丽就心情郁卒。 当林沅得知安丽丽因为无法参加高考而患上产前忧郁症时，不由无奈，或许是她这些年一切都太顺了，便是在这个特殊年代也没为上大学的事情困扰过，无法切身体会安丽丽对上大学有多么渴望执着。 既然接到淑香婶子的求助电话，林沅便负责开导，劝了安丽丽几句，跟她保证以后高考会一直继续下去，便是这次考不成，还有下次机会。 安丽丽是知道江老教授也参加了这次中央关于高考恢复的讨论的，因此对于林沅的话十分信服，得了保证后，她心里的焦虑顿时减轻了不少。 再加上家里的公婆也没阻止她不让她参加高考，只是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知道即便错过这次机会，还有下次，安丽丽便也放了心，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安起了胎。 不过因为这事，席桑兰又一次打来电话跟林沅抱怨，她也是要参加高考的，之前还准备等考上大学后就把小豆子送回老家给婆婆照顾，现在因为安丽丽也要考大学，婆婆之后得替她照顾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这样一来，她就算把孩子送回老家，婆婆也没精力帮她带啊，这让席桑兰很是烦躁。 “你决定要考哪所大学了没有？如果是考京城那边的，到时候你可以把孩子送去我家，我跟江晔是要往京城考的，正好你把孩子送来可以跟双胞胎做个伴儿。”林沅不好跟她一起吐糟老人的偏心，便跟她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