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不好意思,今天有些迟了。 感谢媛媛的捉虫。 第21章 贺礼 太后故意板着脸与儿子说道:“晋儿是你亲外甥,宝儿也是你侄女,你还跟他们争宠吃醋,羞不羞?” 她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皇帝也跟着大笑,旁边的宫女内监无不随着发出笑声。一时之间,福寿宫里充满了欢乐。 陆晋勾了勾唇,将视线转向了明月郡主。她安安静静坐着,脊背挺得直直的。 几人说笑一阵,太后又提起了陆晋的生辰:“转眼都这么大了,你娘若是还在,该有多好。可惜她看不到你现在的模样。” 陆晋胸口一窒,默然不语。他对自己的母亲毫无印象,但是每每听人提起,还是不由地胸口酸涩。 太后上了年岁,坐得久了,精神就有些不济。陆晋不好久留,略坐一会儿,就提出了告辞。临走之际,太后叮嘱他得了空常来走动。陆晋自然应下。 他与皇帝离开福寿宫时,明月郡主亲自相送。 皇帝甚是客气:“太后的事情,还需郡主多多费心。” 明月郡主神色平静:“皇上请放心。” 皇帝一脸赞许:“明月郡主做事,朕当然是放心的。”他回头瞥了陆晋一眼,轻咳一声,温声道:“起风了,郡主早些回去,莫站在风口。” “是,多谢皇上关怀。”明月郡主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皇帝轻轻叹一口气,又说一声:“可惜。” 至于这次是可惜什么,他不说,陆晋当然也不会问。 离开皇宫后,陆晋直接去了长宁侯府的练功房。 韩嘉宜跟着陆显来找他时,看到的就是大哥陆晋正在练武的场景。只见他一身深蓝色的练武服,手持短棍,纵横腾挪,一招一式,灵活无比。 之前在进京途中,韩嘉宜曾见过同行的郑三哥习武,但是见到练功房,还是头一遭。她悄悄打量,见着练功房大而宽阔,采光极好,墙壁上挂着各种兵器,刀枪棍棒,应有尽有。 陆晋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看着他二人:“你们两个有事?”他皱眉,将短棍挂于墙上,直视二弟:“陆显今日不用去书院?” “不用,不用。”陆显连忙回答,“今日书院休息。”他看见大哥额头的汗珠,伸手去怀里取帕子,却摸了个空。他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韩嘉宜。 韩嘉宜会意,自袖袋里取出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 陆显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来,快速递给大哥:“哥,给,擦擦汗。”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陆晋黑眸沉了沉,视线自二人脸上掠过,他微微勾一勾唇角,没有去接,而是绕过他们,走到木制的面盆架前,取下巾子,浸了水后擦了把脸。随后重新清洗巾子,大力拧干。 韩嘉宜瞧了二哥一眼,默默地拿回了自己的帕子。 陆显轻咳一声,说道:“哥,后日不是你的生辰么?我和嘉宜meimei,还有表妹,给你准备了一点小玩意儿,你可别嫌弃。” 其实陆晋的生辰是在十月初四,只是成安公主生他时难产而亡,所以很少特意提及生辰。而且陆显常在书院,未必能在兄长生辰当日回家,所以就决定提前将贺礼送出去。陆显自觉挺讲义气,就叫继妹嘉宜和表妹静云一起。 不过陈静云天生胆小,又一向畏惧陆晋。在她看来,与大表哥打交道的机会越少越好,是以她只说自己要照顾身体不适的梅姨妈,托嘉宜转赠。 因此,听说大哥陆晋回府,陆显就和嘉宜一块儿过来了。 “嗯?”陆晋长眉一挑,眼角的余光扫过两人手上的木匣子。他神色淡淡:“你上回不是给了两本书么?” “那不作数。”陆显说着打开木匣,一块黑色的绸缎上,静静地躺了一颗小儿拳头大小的珠子,光芒柔和,他颇有些兴奋,“哥,你瞧,这是不是夜明珠?这儿光太亮了,看不出什么。到夜里,光华满室。你把它缀在刀上,既威风又好看。” 这可是他从郭大那里得来的。 陆晋眼皮抬了抬:“嗯,不错,夜里去捉人的时候,火把都省了。人还没到,贼倒先跑了。” 韩嘉宜闻言,忍不住轻笑。她悄悄掩了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哥——”陆显语塞。 “拿回去吧,上回那两本书就挺好的。”陆晋轻声道,“你还在书院读书,能有几个钱?你有这个心就够了。” “我……”陆显不敢说出自己名下的产业,“哥,这不花钱。” 韩嘉宜咳嗽了一声,收敛了笑意,也跟着打开手上的木匣。紫红色的刀穗子摆成的“寿”字。 陆晋挑了挑眉:“这是什么?你做的?” “不不不,这是静云做的。”韩嘉宜不敢揽功,学着二哥的说辞,“是刀穗。大哥把它坠在刀鞘上,保准既威风又好看。” 她说着将刀穗子拿出来,轻轻一抖,一尺长的紫红色丝绦微微晃动。她偏了头,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居然还有些期待。 陆晋轻嗤一声,眼中却漾起了浅浅的笑意:“你们都当那刀是什么?”今天从皇宫出来,他心里不大畅快,习了会儿武,郁气稍减。二弟与继妹又在这儿说了几句话,他的心情竟好转了许多。 韩嘉宜自认识他以来,很少见他笑,仅有的几次也是轻哂,似笑非笑。此时见他眸染笑意,灿若星子,她不觉微微一怔,下意识回答:“就当刀啊……”她小声道:“我的跟他们的不一样。” 她把紫红色刀穗连同木匣子往二哥怀里一塞,自己自袖袋里取出一尊精致的玉貔貅并一个平安符。她清了清嗓子:“我娘说玉养人,这玉貔貅给大哥戴着。还有这平安符是我从寺庙里请的,能保佑大哥逢凶化吉。” “平安符留下,其他的都拿回去吧。”陆晋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平安符时,他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是和刀有关了。 韩嘉宜小声道:“大哥就算不喜欢,也别拒绝啊,二哥心里怪难受的。” 陆晋抬眸扫了她一眼,她似乎胆子比以前大了一些?他又看向眼巴巴看着他的二弟,轻“嗯”了一声:“那就放下吧。” 他话音刚落,那两人脸上立时就浮现出了笑容,分明是因为他的接受而欢喜。就这么开心?他轻唇角轻扬,心里忽然浮上一个念头:二弟和嘉宜,何时这般熟稔? “哥,那你忙,我们先回去啦。”陆显轻轻扯了扯嘉宜。 韩嘉宜其实有心想问一问,大哥上次说《宋师案》不少细节与事实不符,那么事实应该是什么样的?但这会儿明显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只好“哦”了一声,带着不舍的情绪随二哥离去。 他们转身欲走,却听大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后天你们有没有空?” “什么?”韩嘉宜与陆显一起回头。 两人动作神情出奇地一致。 陆晋怔了一瞬,慢悠悠道:“我在梨花巷有个宅子,花开的不错。你们后天若是有空,可以一块儿去看看。” “好啊。”陆显忙不迭答应下来,兴奋极了。他当然知道大哥在外面有宅子,不过他还从没去过。 然而韩嘉宜听后,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梨花巷,她去过。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叫高亮的锦衣卫问她:“你知道锦衣卫的十八种刑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 第22章 王爷 明明阳光灿烂,她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些不算久远的记忆慢慢浮上心间,她稳了稳心神,没有说话。 陆晋瞧在眼里,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韩嘉宜摇一摇头,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她指一指身旁的陆显:“我和二哥一起。” 反正二哥要去书院读书,多半去不得。如果二哥真要去,那她跟在二哥身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陆晋轻颔首:“好。” 陆显与韩嘉宜一道离开练功房后,犹自兴奋:“梨花巷是一定要去的,大哥的私宅,我以前还没去过。” 韩嘉宜斜了他一眼,心说:“我去过,我没进侯府之前就去过。”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还是不提了。她只小声道:“你不是还得读书吗?” “晌午那会儿跟夫子告个假,出来个把时辰,不是什么大事。”陆显不甚在乎,“书天天都能读,大哥的生辰可一年只有一次。咱们可是兄妹,一家人,大哥难得邀请一次,岂能不去?不止我去,你也要去的。” 韩嘉宜略一思忖,心说也是,每日都待在侯府也没什么趣味,出去转转说不定还会有新的灵感。她点头:“好。” 她的院子就在附近,干脆在此与二哥作别。她随后去找了陈静云,提及大哥邀请一事。 陈静云毫不犹豫摇头:“我不去了。” 韩嘉宜想了想,小声问:“你很怕大哥?” “你不怕么?”陈静云反问,她不等韩嘉宜回答,自己啧啧两声,说起往事:“我第一回见大表哥的时候……” 她第一次见陆晋,尚且年少的他面无表情整治刁奴。那时梅夫人已经亡故,沈夫人还未进门。大表哥陆晋常住宫中,他偶然回府一趟,发现有刁奴暗地里欺负陆显。当即处置,毫不留情。 还是个小小孩童的陈静云原本以为这个表哥生的好看,肯定也好相处,没想到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尽管她后来知道大表哥那时的做法无可厚非,但她对陆晋的畏惧依然深深印在了骨子里。加上之后陆晋又做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恶名昭彰,常与抄家杀人联系在一起。她对大表哥的畏惧就更深了。 韩嘉宜默然不语,她最开始也挺害怕大哥的,而且娘也提醒过她,莫招惹他。不过相处了一段时日后,她发觉他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我肯定不去了……”陈静云摆一摆手,“你和表哥去吧,我还在家里陪我娘。” 见静云态度甚是坚决,韩嘉宜没再多说什么,她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得知此事后,沈氏面露诧异之色:“世子让你和显儿去梨花巷的宅子赏花?” “是啊。”韩嘉宜不明白母亲为何这般反应,“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沈氏摇头,“只是有点意外。知道他在外边另有宅院,不过还没叫家里人去过。”她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既是让你们去,那就去吧,他拿你们当亲人,你们也别让他失望。自然一点,不要害怕。” 沈氏对这个继子的感觉有些复杂,她虽然名义上算是他的母亲,但是一没生他,二没养他。她对他,远不及对同是继子的陆显亲近。况且她能感觉到枕边人对长子的客气生疏,如此一来,她对陆晋就更客气了,一直秉承着“不干涉、不得罪”的原则,就那么淡淡地处着。 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跟嘉宜关系还不错?她想,这或许也是好事。跟陆家父子相处和睦,嘉宜在这家里也能过得更舒坦。 母亲都这般说了,韩嘉宜更没有推拒的理由了。 十月初四有些冷,好在阳光灿烂,天气不错。韩嘉宜乘坐着母亲命人备好的马车前往梨花巷。 梨花巷离长宁侯府不算很远,马车慢悠悠行驶着,于巳正时分到了陆宅门口。 韩嘉宜跳下马车,望着“陆宅”二字,她不由地想起上次来此地时的事情。 正要上前敲门,门却从里面开了。 一个身形高挑的锦衣卫走了出来。这人二十出头,圆脸微黑,眉眼爽利。 韩嘉宜一眼就认出了他:“高大哥!” 这不是上回带着她来梨花巷的锦衣卫高亮么? 高亮眼角微挑,暗暗打量眼前这姑娘。十四五岁的少女,容貌清丽、衣饰华贵,她俏生生站在阳光下,莫名的眼熟。 他“啊呀”一声:“是你,韩嘉。” 他记得这个人,当时自称是老大的meimei来着。后来如何了,他也没再打听。但她今天既然能好端端站在这儿,多半是老大没有为难她。老大既然能放过她,那她八成是个良民。换言之,她那天可能没撒谎。 高亮思绪转的飞快,很快,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极有可能真是侯府的小姐!他再定睛看向她身后的马车,分明带着侯府的徽记,更证明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