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司马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烧能在短时间内退去,伤寒却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 看来还是得吃药。 景绣洗漱好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大厅,看到满桌子鸡鸭鱼rou她才意识到此刻已经是中午了。 她睡的也是够久的,不过都是因为劳累过度和生病的缘故,嗯! 饭后,拉着司马濬还是回到她的房间,道:“你说过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的。” 司马濬点头,指着桌上的药,“你先把它喝了。” ------题外话------ 最近我在加快进度,但是好像显得有些太过突兀…… 好无奈~也好抱歉~ ☆、第218章:驿站失火 景绣这才注意到桌上竟然放着一碗黑糊糊冒着热气的药,苦着脸道:“我的烧已经退了,不用喝药。”她是个大夫,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就是一点小感冒,吃药七天好不吃药一个星期好。 然而抬头看他一副不容商量的神情,只好走到桌边端起碗硬着头皮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将空碗翻过来,看着他,见他露出满意的神情才将碗放下。 走到他面前,严肃着脸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都好奇死了,一肚子的疑问。 司马濬拉着她坐下,缓缓述说起来。景绣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越听越惊讶,原来他背着她竟然做了那么多的事。 怪不得他最近频频进宫,怪不得南宫珏常找他议事,她还疑惑他和皇上还有南宫珏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和谐了呢? 原来三人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良妃之死的真相。他和皇上有此举动她不觉得奇怪,但是她很诧异南宫珏竟然也参与在里面,南宫珏参与就意味着南宫彦也知晓…… 淑妃所有的举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从一开始给柔妃送百合香,皇上就已经知道那香有问题,但是却一直装作不知道。 “那淑妃是因为有所察觉才突然想要毒死柔妃吗?”刚问完她就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愚蠢,如果淑妃察觉到有人监视的话应该立马收手按兵不动才对,怎么会变本加厉呢? 司马濬摇头,“百合香是宇文烈给她的,里面能致人长期昏迷或者神经错乱的草药也是宇文烈给的,她之所以忽然失去耐心是因为柔妃要挟了她。” “用当年的事?” “不错。” “可是柔妃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要挟淑妃?” “因为雪儿。” 他不说她都快忘了雪儿了,猛然想起来,当初她为了试探扶桑和雪儿,可是将她们一同带进宫去的,扶桑偷偷见了秋郦,而雪儿却去见了柔妃。当时她还想不明白雪儿为什么会去见一个算是被打入冷宫的柔妃而不是淑妃,还以为自己之前判断有误,现在看来,她们三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淑妃宫人多眼杂,去永春宫更能掩人耳目。 司马濬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漫不经心地细述道:“雪儿告诉柔妃你是良妃的女儿,柔妃便开始慌了,多次向淑妃提起当年的事情试探她打算如何对付你,最近的一次是在前天,柔妃从贤妃宫出来后便去找了淑妃结果不欢而散,然后第二天就死了。” 景绣疑问道:“贤妃?” “嗯,穿肠散为贤妃所下。” 景绣脑袋有些懵,沉思了一会儿才试探地说道:“贤妃故意挑起柔妃和淑妃的矛盾,引淑妃对柔妃动手,然后陷害淑妃?” “陷害”这个词有些不恰当,淑妃确实对柔妃下药了谈不上陷害。不过,看样子淑妃并不打算害柔妃性命,贤妃却是想置柔妃于死地。 司马濬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到底谁算计谁目前还不好说。” 显然他也觉得“陷害”用的不恰当。 景绣来了兴致,觉得他的话里充满了深意,“反正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论贤妃淑妃如何争斗,如何互相设计,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他们像是看戏的人,津津有味地看着贤妃和淑妃斗的你死我活。 她想皇上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她们目前还没有伤害到人命,至于柔妃那完全是自食恶果。 可是她依旧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南宫珏竟然能亲自参与给淑妃下套,并眼睁睁地看着她一错再错?” 看他昨晚上的神色,完全不像全部知情的样子啊。 “他不知道。”司马濬摇头道:“他只负责去查淑妃和宇文烈如何认识如何传递消息。” 景绣了然地点点头,她就说嘛,如果让他知道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地看着淑妃这样一步步地错下去。 她还待再问什么,敲门声响起,她走过去开了门,青铜站在门外说道:“朝阳公主拜访。” 景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了同样神色诧异的司马濬一眼,又问道:“她是来看望王爷的?” 青铜摇头,“公主说她想要见小姐。” 景绣更诧异了,自己和她几乎没什么交集,她见自己做什么。 “她现在人在哪儿?” “在府外。” “请她进来吧,我马上过去。” 青铜点头离开,她转身坐回去,看着司马濬若有所思的神色,疑惑地问道:“她找我能有什么事?”难道是司马峻嵘派她来打探消息的? 司马濬抬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景绣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司马濬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说道:“去吧。” 景绣越发狐疑起来,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不时转过头看他,不明白他刚才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怪异。 如果真的觉得这个朝阳来者不善目的不纯,不是应该提醒她小心应付吗,为什么搞的好像难以启齿似的? 大厅里,朝阳一身大红色,让人想到熊熊烈火,那么张扬醒目,脸上依旧带着面纱,虽看不到容颜,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景绣记得之前她是很少穿着这么夺目的,怎么感觉今天好像特意打扮过一样。 放下心里的狐疑,含笑上前,“公主久等了!” 朝阳仿佛在出神,听到她的声音原本呆滞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看着她起身笑道:“郡主。” “公主请坐。”景绣忙让她坐下,自己走到主位上坐了下去,开门见山道:“不知公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朝阳眉眼染上一丝忧色,“我听说三哥遇刺危在旦夕,担心他的安危,特来瞧瞧。” 景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自己可没看出来她和司马濬的关系有多好。 “有劳公主挂心。”景绣声音难掩哀伤和焦急,“虽然目前我还没有找到能替他解毒的办法,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剩下的几天时间里我一定能让他醒过来!” 朝阳细细打量她的神色,仿佛在估量她的话是真是假。过了半晌才柔声安慰道:“郡主放心,三哥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景绣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苦涩地笑道:“公主说的对,他一定会没事的!” 心里却生出一丝讽刺来,既然如此关心司马濬,怎么今日才过来。 “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有事相告。” 景绣眉头微扬,“哦?” 微微上扬的语调,如轻轻扣起的弦音,让朝阳心房一颤。 禁不住有些紧张,呼吸喷洒在薄薄的面纱上带来一阵濡湿。 看向身后的丫鬟,从她手中接过一个淡青色瓷瓶,起身亲自走向景绣,缓缓说道:“这药可以解三哥身上的毒。” 景绣望着她手中的瓷瓶并不伸手去接,“公主怎么知道王爷中了何毒?” 朝阳垂下眉眼,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景绣轻笑一声,接过瓷瓶,“公主说笑了,是解药还是毒药能瞒得过我吗?”你就算想要耍什么花样能瞒得过我的鼻子吗? 朝阳看着她倾城的容颜上闪现的自信神采,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三哥既然昏迷着我就不去看他了,等他醒了,还请郡主帮忙转告他我祝他早日康复。” 景绣握着手中的瓷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主仆离去的身影,她不奇怪朝阳能拿到解药,她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把解药送过来? 难道她和司马峻嵘不合? 可是他们相处的很和谐啊,比起宇文烈和宇文霈兄妹的故作亲密,他们两兄妹的相处反而让人觉得更加舒服。虽然不亲密,甚至话都很少说,但是也没有横眉冷对闹不合,毕竟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是一个作为东旗皇后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寄养在膝下视如己出的儿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没道理互相对着干啊。 司马濬来到她身后,刚才的对话他在后面已经全都听到了,看了她手中的瓷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笑,抬手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头。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动脑筋呢,如此费心伤神的,心情如何会好。 景绣拉下他的手,“她和司马峻嵘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实在是看不透朝阳此举到底有什么用意,不用问她也看的出来,司马濬和她彼此不待见,她怎么会这么好心的给他送解药。 “她在讨你欢心。”司马濬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竟然有些酸酸的。 景绣一愣,像是听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样,指着自己,“讨我欢心?” 司马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景绣见他不像开玩笑,正色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司马濬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跟她说实话了。 景绣见他明显知道原因却又故意不说,有些气恼,从进平阳城开始到现在她的脑子里已经积聚了太多的疑问了,已经快要装不下了,他不知道答案也就算了,知道竟然还不告诉他。 “你说不说?”眯着眼看他,眼中散发出nongnong的火药味。 “因为她喜欢你!”不等司马濬开口,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景绣脑中闪过昨天晚上的画面,不由眉心一跳,师娘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的。 “师娘你……”转过身刚想吐槽她两句,忽然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愣愣地闭上嘴,“她喜欢我?”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怪怪的呢? 毒娘子冷哼一声,走到一处椅子上坐了下去,“以我对这个丫头的了解,她可没有这么好心,她和她那个娘一样一肚子坏水。” 景绣狐疑地盯着她,“师娘见过东旗皇后?”还很了解? “我……”毒娘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闪烁地避开她的视线,“我怎么可能见过皇后……这些都是濬儿告诉我的。”说着悄悄对着司马濬挤眼睛,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景绣探寻地看向司马濬,他可是一只闷葫芦,面对自己以外的人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以他的性子他不太可能花时间去说别人长短。 司马濬接收到毒娘子的暗示,却假装没看到,急得毒娘子频频眨眼睛。 无法,她只好另辟蹊径,献宝似的掏出袖子里的东西,高声说道:“绣儿,你看这是什么?” 景绣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着她,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东西,低头一看顿时双目大睁,“哪儿来的?” 这是她交给司马峻嵘的茶楼转让合同,这才过去一天时间师娘就已经拿回来了? 司马濬也有些惊讶,从她手中接过合同看了看,询问地看向毒娘子,她昨天一天根本没出过门,这合同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