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
楚衡突然逼近,语气一冷:“别套我的话。” 萧景姒便沉默不语,沉吟深思。会与西陵废太子联手之人,不难猜不是吗。 “萧景姒,”楚衡俯身,对上她的眼,“我一点都不想对上你,可你每次都撞进来,让我猝不及防。” 他突然伸手,似乎想要触及她手上的铁锁。 萧景姒下意识便护住腹部后退。 楚衡笑,凉凉冷意:“还记得我在西陵说的话?”他顿了很久,突然认真了神情,“我不会害你。” 萧景姒突然想起了西陵战乱,那次,楚衡将她当做人质推上了城墙,最后,他败了,他最后与她说的话她还记得。 楚衡说:“即便楚彧不退兵,我也没打算要杀你。” 他说:“我没想过要害你,也许一开始想过,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没了立场。” 这是她第二次沦为他的人质,一次是预谋,一次是无意,结果却都让人始料未及。 不知为何,萧景姒信了,楚衡应该不会害她,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杀气,只是,他的野心却也不假。 楚衡出了屋子,灯芯被捻灭了,门也被锁上了,他将钥匙一并带走,转身,女子迎面过来。 “人质如何了?” 屋里的萧景姒细细听来,这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楚衡回答那女子说:“我已经给她喂药了,逃不了。” 女子大概是想要眼见为实,抬手便要劈掉门上的锁。 题外话 洞房123事已经发了正版群,阅读和潇湘群号都在置顶的评论里,全文订阅可进群,记住,看完123事后依旧坚信,小仙女我事多么的纯洁! 另外,请冒泡告诉我,除了杏花阿娆,文中最喜欢哪一对p,然后我就广发福利! 最后,月票,月票,月票! ☆、第一百六十三:动梨花桃花,千刀万剐! 楚衡回答那女子说:“我已经给她喂药了,逃不了。” 女子大概是想要眼见为实,抬手便要劈掉门上的锁。 楚衡截住她的手,大喝:“你进去做什么?” 女子微微愕然,挣脱开被握住的手,十指丹蔻拂了拂腕上勒出的红痕:“不过是进去看看人质。” 楚衡站在门前,挡住女子望向屋内的视线,神色沉冷:“她是本宫的人质,不是你们的。” 防备心,很重。 女子扬唇冷冷一笑:“你不信任我们?” 他毫不迟疑:“是。”他抬手,将女子隔绝开来,立马便有数十人鱼贯而出,将屋子的门口牢牢堵住,楚衡道,“这桩交易,本宫会亲自动手,就不劳烦国使了。” 女子骤然瞠目,瞳孔微微猩红:“你到现在还信不过我家主子,若没我家主子部署,你以为你逃得出来?”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互惠互利罢了。” 女子愤然离去。 之后,萧景姒便听不见屋外人声,唯有脚步声,杂乱逼近,大抵,将整个屋子都重重包围了。 这女子的声音她认得呢,是成壁大妖身边的那条赤链小蛇妖,唤红茗,当日在琉璃宫的太妃殿急里被她伤了七寸,竟如此命大还在蹦哒。 萧景姒轻笑,将案桌上摆放了许久的炖汤慢条斯理地喝了,揉了揉肚子,眉眼温柔。 这日夜,近子午时分,钦南王府外,风声呼啸,惊了一干守夜的门卫。 不到片刻,管家华支便去王爷寝屋禀报了:“王爷!王爷!” “世子爷回来了!” 楚牧一听,不淡定了,坐也坐不住了,赶紧往前厅去,嘴里叨念着:“怎么这么快?” 可不就是,这还不到三日呢,世子爷是从西陵飞回来的? 楚牧一见楚彧,便觉得他好像瘦了,脸也白了,血色也差了,又心疼又自责,还很心虚:“彧儿,你回来了,你一路舟车劳顿,累不累?用过膳了没有?” 楚彧抬眼,一双眸,融了化不开的浓墨一般,黑而幽深:“阿娆有没有消息?” 一开口,急切与焦躁显而易见。 楚牧没有底气,只觉得阴森森的,背脊发凉:“还、还没有。”他很惭愧。 楚彧整个表情都僵冷了,眼底深邃一团黑影,波澜动荡,似有冰凌要喷涌而出。 杀气,杀气腾腾! 楚牧瞧了一眼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赶紧上前宽慰平息:“彧儿,你先别急,父王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了一定会激动的。” 楚彧冷冷看他。 楚牧使出杀手锏:“你媳妇怀孕了!” “……” 楚彧的眼,彻彻底底冰冻了三尺,深不见底的冷意。 华支:“……”王爷倒是长点心啊!这是好消息?没看到世子爷脸都青了。 不过,世子爷确实激动了,暴怒得像要吃人啖血,几乎是嘶吼出声:“全部给我出去找人,没有找到世子妃,谁都不要活着进王府的门,不然,我就让你们都死在王府里!” 声音运了功力,久久不散,王府顿时一片森冷,片刻死寂过后,所有人赶着投胎一般跑出王府,生怕慢了一步会死在王府里。 估计世子妃要是没有安然无恙,王府也不有会风平浪静。 华支一步三回头,还是不禁问了一句:“那王爷他?”怎么说也是一府之主,而且手伤也还没好,这么赶出去不太好看吧。 楚彧眼都不抬:“滚!” “……” 华支默不吭声地出府去了, 楚牧耸耸肩,抱着受伤的手臂灰溜溜地滚了。 楚彧沉声:“菁云。” “请尊上吩咐。” 菁云脸色有些不好,用了一路的妖法,便是他有颗两百岁的内丹都有些吃不消,何况世子爷,世子爷真能撑,估计不看到世子妃不会倒下。 楚彧唇色发白,却被抿得有些青紫:“调令所有潜藏在三国境内的妖族势力,便是翻了每一寸土,也要将我家阿娆毫发无损地寻回来,切记暗中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菁云尊令。” 菁云刚出府门,华支便折返回府了,激动不已地喊道:“世子爷,温伯侯府差人来说,有世子妃消息了。” 不大片刻,常山世子便出现在了温伯侯府,冷着一张美人脸,让温思染有种来者不善的心虚感。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温思染与华支有一样的疑问,难不成楚彧是从西陵飞回来的。 他道:“说。” 一个字,让人不寒而栗。 眼下,怕是除了萧景姒的事,楚彧没有任何闲心与耐心应付一句,整个人像处在爆发的临界点,一触即炸。 现在的楚彧,很危险,非常危险,绝对不能惹! 温思染立马严肃,言归正传:“这是劫匪送来的。”他将沾了血的簪子递给楚彧,继续道,“对方很小心,辗转了多人之手才将东西送来我府上,要顺藤摸瓜地查出对方的踪迹实属不易。” 白玉兰花的簪子,是大婚时,楚彧送去安远将军府的聘礼,阿娆说不爱金银,便挑了玉饰来戴。 如今这白色的簪子,被血染红了,映入楚彧眸底,亦是殷红了一片。 “这是阿娆的簪子。”声音微微轻颤,楚彧咬了咬唇,发白得毫无血色,握着那簪子的手,指尖紧收。 “你别担心,我敢肯定,这簪子上是别人的血。”怎么可能会是萧景姒的,打死他也不信!就算萧景姒肚子里带球,体质弱了,自保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 楚彧盯着手里的簪子默了许久:“他们要什么?” 温思染道:“执掌温家海运的通关文牒,还有温家各大钱庄的调用令。” 温家是商贾龙头,以海上盐运起家,财势十分,六分便是海运,可以说,三国海运,唯也海温家一枝独大。而这温家钱庄的调令,更是三国经济的命脉,这调用令一给,估计不用一天,温家各大钱庄的流动银两便会被洗劫一空,这天下财政都得大乱。 温思染嗤笑了声:“这是要一口吞下我大半个温家,胃口真大,如此大的胃口,不用想也知道,对方可不仅是想要荣华富贵那么简单,半个温家的财势,若要用来招兵买马,估计可以建立出半壁江山,显然,这匪徒,野心大着呢。”温思染看向楚彧,“你有什么打算?” 楚彧侧身站在灯下,敛眸,眼睑落下一片暗色,道:“他们要什么都给。” 温思染:“……”搞得好像温家的钱都是他的一样!温思染尽量委婉地提醒,“我可以持保留意见吗?”不是他不舍得,毕竟这事儿与他脱不了干系,只是,也可以走旁门左道,比如空手套白狼之类的,jian商嘛,不太喜欢亏本买卖。 其楚彧抬眸,冷光肆意:“若不是因为你的女人,我家阿娆怎会陷于困境,你再同我讨价还价,我便以牙还牙。” 这一副随时都要秋后算账的样子,让温思染很没有安全感。 “……” 温思染怔忡了很久,缩缩脖子:“当我没说。”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楚彧就一副要宰人的样子,因为理亏,他乖乖从了,“东西我会尽快准备,交易地址与时辰大概明日便会送来,你打算如何部署?” 其实,温思染是想来个引蛇出洞的,对方可以打家劫舍,他们也可以反咬一口一网打尽啊。等萧景姒有了着落,反扑才是上上策。 楚彧严词:“不要任何部署,他们只是要钱,给了便是,我只要阿娆相安无事。” 这是要甘愿被宰?反抗都不反抗一下?不像楚彧的作风啊!温思染觉得不可思议:“你便如此轻易放了那群贼子?” 楚牧眸光一敛,只道了四个字:“来日方长。” 怒气,隐而不发,一双倾城的眸,深邃如不见底的清秋深井。 温思染懂了,眼下,萧景姒她们母子的安危为重,待日后嘛,再往死里弄。就是说嘛,楚彧怎么可能会大方地吃闷亏,更何况是动了他的宝贝疙瘩。 出了温伯侯府,楚彧心神恍惚,走得很缓。 菁云上前去。 “让将军府和王府停下所有动作,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查清楚,是何人在背后筹谋。”楚彧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