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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给几个孩子煮点儿青菜rou粥。 陈原冬从地里回来,先回了自个家里,看了眼闺女,睡得呼香呼香。 公鸣刚起鸣,他就醒了,扛着农具到了田间地头。今儿阿父没时间,虽说农活不是很多,却也琐碎,他要多费点心。 家里被媳妇收拾的妥妥当当,没他什么事。 陈原冬搬了个凳子,坐屋檐下泡了杯浓茶,歇会松松精神。 清晨的凉风,自老屋方向吹来。 风里掺着饭菜香,很淡,豆香却很浓郁,他有些馋三弟做的麻婆豆腐,不知今儿早饭是什么。 他端起略有些烫的浓茶,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解了渴,馋意仍在心间翻江倒海。 旋即,他将茶碗搁进灶屋,把仍在熟睡的闺女抱起,脚步轻快的往老屋去。 “正想喊你吃早饭呢。”柳桂香手里端着碗热腾腾地豆浆,左手拿着根油条,油条色泽金黄,咬一口,酥脆又有嚼劲满嘴油香:“让巧妞儿和草哥儿睡一个屋,一会也该醒了,咱们正好吃完早饭。” 一根油条吃完,她发出道满足的叹息:“平哥儿炸的油条,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你吃慢点。”陈原冬话里带着无奈:“回头又得在我耳边叨叨,说腰上长了rou。” “咳。”柳桂香闹了个大红脸,忙左右看了眼,轻跺脚娇嗔:“说什么呢!你吃豆腐花还是豆浆?” “先来碗豆浆。” 柳桂香进灶屋帮丈夫盛豆浆拿油条。 “二哥过来了?” “嗯。我让他把巧妞儿抱着和草哥儿睡。” 陈老爹瞅了眼瓦盆里的油条:“差不多够了吧。” “够了够了,不知道乐哥儿今天会不会来。”陈玉平随口说着,将锅里炸好的油条捞起,给自己配了碗咸口豆腐花。 昨儿拌面用的红油辣子,花椒面,葱花,蒜水,花生碎。 麻辣鲜香,又滑又嫩,嚼上一口酥酥脆脆的油条,爽! “乐哥儿过来也是够吃。”陈老爹拿了根油条,端着碗豆浆,往门口坐着。 清爽的晨风,徐徐吹拂。忙碌了一个早晨,还真有点累。 陈原冬踏进灶屋,迎面就闻到了股麻辣香,把他给刺激的,喉结滚动拼命咽口水:“三弟吃咸口豆花?给我弄一碗。” “不要豆浆了?”柳桂香问。 “要。”从瓦盆里拿起根油条,陈原冬一口就咬下近半根,嚼吧嚼吧,端起豆浆咕噜喝。 柳桂香看的直皱眉:“你慢点,一会吃咸口豆花千万不能这么快,呛着了有你好受。” “有点饿,油条闻着真香,没忍住。”他嘿嘿嘿地笑,倒是放慢了速度。 将将吃过早饭。 柳桂香陈原冬夫妻俩将做好的吃食往小摊搬。 这会,熟睡的几个孩子也陆续醒来。 陈玉平和陈老爹给他们穿衣裳鞋袜梳头发,漱口洗脸盛粥吃饭。 除菜rou粥,还有豆花和豆浆,随便他们吃什么。 类似这些琐碎小事,大人们都会寻问孩子们的意见,别看小奶娃才一岁多,也是很有主意的呢! 一个早晨的时间,陈老汉的豆腐已经出了二十板。 泡好的黄豆用完了,继续泡一缸,下午再做一回豆腐。 崔元九回来了,沈乐也在,两人抬着棵特别大的枯树,身后跟着只驴子,驴子背上绑着好几只野味,还有几条鲫鱼,再往后便是阿灰和阿黑。 “这么大的枯树,得有百八十年了吧。”陈玉平有些惊讶:“就这么枯死了。” “山里野兽打架给折腾死的,应该是熊。” 陈老爹听见了:“你们这是往深山里去了?可得悠着点!” “二叔我和九哥很注意,没问题的。”沈乐笑笑嘻嘻地说着,洗了手,端起豆浆当水解渴,喝了足足一碗,才拿油条啃:“这油条真香,好好吃。我发现平哥儿甭管做什么,总会比外面的好吃些。” “请问这是陈三师傅家吗?”一道憨憨地声音。 陈玉平抬头瞅了眼:“你是?” “我是王铁锤,少东家让我来苦竹村,找陈三师傅学两道招牌菜。” “嗯。屋里请,我就是陈玉平。” 王铁锤宛如铜铃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陈玉平。 陈玉平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着开口寻问干什么时,就见这汉子,突然跪到了地上:“原来您就是陈三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三拜。”砰砰砰,一连三个响头。 这可是硬邦邦的泥土地,能磕出一个响头,可见用力之猛。 “师傅。这是弟子的一点心意。”说着,王铁锤从牛车上搬下一个箩筐。 箩筐满满当当,有腊rou腊鱼,鸡,鸭,一腿子猪rou,足有好几十斤吧。最上面,是漂漂亮亮的九色攒盒,共有两盒。 然后是一个小竹蒌:“这是送给小少爷的。” 吃的穿的用的玩的还挺齐全,可以很明显的瞧出是费了不少心思在张罗。 “这,你是不是弄错了。”陈玉平有点懵:“我不是你师傅,我愿意教你两道招牌菜,这是和你家少东家做买卖,他拿满香园换的。你不需要再送我这些,咱们不是师徒,你拿回去吧,我不会收的。” 收了,受之有愧。 王铁锤摇着头:“这不一样。少东家是少东家,我是我,学手艺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