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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备了早饭呐。”刘老汉和气的笑了笑:“我走了。” “今儿劳烦你了,连茶水都没喝口。”陈老爹怪不好意思。 刘老汉摆摆手,赶着牛车缓缓远去。 陈玉平扶着崔元九正在进堂屋,就听见崔元九说道:“扶我到你屋里,草哥儿还在睡,我看着他。” “也好。” 草哥儿果然还在睡,睡得呼香呼香,宛如只粉嫩的小奶猪。 陈玉平亲了口心肝崽,见崔元九眼巴巴地看着他,颇为忍俊不禁,倒也没有打趣,在他嘴上啄了下,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乖啊。”眉开眼笑的出了屋。 陈玉平进灶屋瞄了眼:“张志为还没醒?” “没有。”柳桂香撇撇嘴。 “我去喊他。”陈玉平半点不客气:“真不像样。” 屋门被陈玉平拍得砰砰响,震耳欲聋,有点吓人。 “谁啊。”张志为迷迷糊糊的醒来,人还有些懵。 陈玉平一脚踢开了屋门,没往里面走:“你可真能睡。” “平,平平哥儿……” “你瞅一眼外头的天色,你再听听老屋不远处的动静,所有人都醒了,就你还在睡。”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张志为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陈玉平懒得搭理他:“赶紧起来,陈家可没有吃白食的。” “阿父阿爹,你们千万别惯着张志为。”陈玉平气不顺:“今儿早饭,就给他一张饼,爱吃不吃,所有人都累出了身汗,他倒好,睡得不知道有多舒坦。” 匆匆忙忙起床的张志为,还没进灶屋,就听见平哥儿这话,脚步微顿:“阿父阿爹。” 陈玉平冷哼一声:“阿爹我来烙饼,你歇会。” “快烙完了。” “正好,喊乡亲们歇会,咱们马上端早饭过去。” 这会要说多晚,还真算不上,也就是天色大亮,连太阳都没出来。 不过庄户人家起得早,眼下是春耕,吃早饭前必会下地。 还真没有哪家的青壮年会睡会这会才起。 牛屠夫上午没空,得下午才能挪出时间。 中午就得吃野猪rou,陈原冬便喊了村里另一个屠夫,早些年也曾靠杀猪吃饭,后来,挣了些钱便收了手,安安心心当起了农夫。 早饭过后,紧接着便是杀野猪。 来陈家过来帮忙搭建三合院的乡亲们,听说今儿中午有野猪rou吃,一个两个都显得特别兴奋,干起活来仿佛吃了菠菜,全成了大力士,不知疲惫不知辛苦。 野猪啊!拿镇里能换不少钱,陈家竟然直接用来当午饭菜,太厚道了! “照这速度,我看下月初,三合院就能完成。”陈老汉满脸欣慰。 这得省多少银子,刚开始瞧着三儿子张罗的饭菜,他和老伴都劝着,油水太足,太费钱,还是得省着点来,谁家搭建房屋也没这么阔气过。再者,压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村里家家户户向来如此,哪家需要搭建房屋了,一户出一个人帮衬着,不用给钱管伙食就成,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平哥儿不听劝,直说无妨。 哪成想,乡亲们也是厚道,就冲这股卖力劲儿,不亏啊! 老屋这边要杀猪,场面有点血腥,怕吓着几个孩子。 柳桂香便把孩子带到了自家院里。 野猪不比家猪肥,多是瘦rou。 “这野猪rou你打算怎么张罗?”陈老爹问三儿子:“猪骨用来炖锅汤怎么样?什么都不放,熬上一个上午,味道也鲜甜。” 陈玉平想了想:“咱们家还有旧岁晒的笋干,拿半桶出来泡发,弄个干锅野猪rou,就是这rou不够肥,我再去三大爷家买二十斤肥rou,烧出来的菜吃着才香。今儿中午就两道菜,我瞧着也够。” “行。我去拿笋干。” 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拾掇拾掇,只得了一百多斤rou,骨头一个不剩全用来炖汤,边角猪下水等先搁一边放着。 一百多斤rou加上泡发出来的两个浅桶笋干,得烧满满的两大锅才能烧出来。 这会时辰尚早,陈玉平先把二十斤肥rou熬出猪油,这点油肯定是不够,顶多就是添个香而已。 然后是切笋干,两浅桶笋干,切成笋片也要费点功夫。 忙忙碌碌,转眼就进了午时。 陈老爹提醒着三儿子:“生火烧菜?饭我刚刚煮上了,咱们家锅灶不够用,上你大伯家煮的,你大伯娘看着。” “开始生火,我这边也准备妥当,就差下锅炒。” 干锅菜就是麻,辣,鲜,香。 重口味,下饭,吃着爽,特别有劲儿。 野猪rou味重,用来烧干锅算是相当的合适。 自老屋飘出霸道的麻辣浓香,有点儿呛鼻。 干活的乡亲们就知道,平哥儿正在张罗午饭,今儿中午吃的是野猪rou。 “这味儿,够劲呐!” “真香。” “肚子还不饿,但我想吃饭。” “闻着这味,我敢打赌,今儿中午这野猪rou,肯定特别下饭,也不知道二叔有没有多煮饭。” “饭不够就少吃点,咱们先说好,顶多每人吃三碗。” “我呸!” “饭不够,咱们可以回家盛饭。” “说得也对,反正离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