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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震撼后,袭来的第二个念头,就是独占它。 没人再去思考这个想法是否合乎逻辑、合乎眼前诡异之至的局面,所有人的心神,都已经被那完美的存在、超脱世俗的景象占据,他们过度渺小的意志力悉数粉碎,只剩下一个想法。 独。占。它。 独占。 独占独占独占独占!!! 黄金叶痴迷的朝前走去,全然不顾前方的藤蔓与泥沼,百乐门赶紧拉住他的胳膊。 “先别去!”他凝重地说,“我们先观望一下再说。” “哈?”黄金叶下意识又朝那片莹白看了一眼,才回头:“为什么?” “其他人还没来齐呢……” 百乐门不说还好,一说,黄金叶就炸了:“我们等他们,谁等我们了?我们再来晚一步,他妈的估计什么都不剩了!” 他一巴掌把百乐门推翻在地,在七星目瞪口呆中,加速朝那片莹白跑去。 像一个黑点湮灭入光。 “嘻嘻……我来了,嘿heihiehiiiiiii……” 第96章 发生在2019年6月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七) 七星急了:“你他妈听不懂人话了是吗!回来!” “别管他了, 他那模样明显不正常了!” “但是!” 百乐门一把捂住七星的嘴,扯着人朝后跑去。 一路退到松树后,任过于繁盛的灌丛与蕨类植物遮掩住那片太过诡异的场景, 百乐门才松了口气,放开了七星。 二人脸上, 是如出一辙的恐惧。 百乐门闭了很久的眼, 才把短暂一瞥中的怪异光景忘却, 但他还是想吐, 精神受到高度冲击的想吐。 只一眼, 千分之一秒都不到的一瞥, 二十年懦弱人生的直觉让他赶紧收回视线,也便逃过了一劫。 “那东西……”他虚弱的喃喃,“就是太岁?” “我不知道, 但它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太诡异了……” “太恶心了, 那群人真是疯了……” 七星痛苦的摇头:“我反正没法相信那东西是太岁。我以为, 太岁该是神圣的, 那种一看就极其祥瑞的东西。类似敦煌飞天壁画啊, 泰山送子娘娘那种感觉。你懂我意思吗……总之不该是这样的。” “我懂……”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七星又说:“但是仔细一想, 神圣与否也不是我们区区人类能评判的。什么是神圣, 什么又是污秽?神和鬼到底存不存在界限?反正单凭外表看太武断了。不公平。” 百乐门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你知道克苏鲁吧。最近很火的一种世界观。” “嗯。” “没人规定神必须是好的, 是神圣的。但它一定是超脱的,无法理解的存在。就像蚂蚁无法理解三维……” 百乐门觉得七星这番话有点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他张了几次口,忍不住瞥向灌丛中疯子一般嘶吼、乱爬的“队友”们, 愣在了原地—— 他们脱光了衣服。 山中的夜晚如此阴冷, 他们却像感觉不到寒冷, 赤/裸的坦胸露乳,将尘世间的所谓伦理道德、所谓秩序抛却。 一个叠一个,一个摞一个,麻袋一样堆在“那东西”的周围,好像是极其努力的踩在别人头上向上探去。 白花花的rou/体像一片片白蘑菇,或者被洗净剁碎、呈在案板上的生rou,肥rou膘浮在上面,冲击到让人作呕。 但这样的人踩人,人挤人实在没道理,因为“那东西”不会超过一米五,再矮小的女生也轻易摸到它的顶。 可看这群人的劲头,就像不踩在别人身上就够不到它一样,拼尽全力的挤压着别人,排挤着别人,似乎别人碰过了它就会消失一样。 无法理解,没有逻辑,超脱常识。 百乐门赶紧收回了眼。 他背过身体,左手按住剧烈颤抖的右手,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片亵\\渎精神的景象。 但他一回头,发现七星不见了。 “七星?” 无人应答。 “你人呢……你别吓我!” 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脑海中的恐惧叫嚣着让百乐门回头,回头,回头再看一眼,找一下消失的朋友,但他极力压抑着这股冲动。 绝对不能回头…… 不然……极其不妙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想到这,他也顾不得天色晚,不认路了,疯了一般朝来时的路跑。 边跑边看手机,祈求信号赶紧出现。 一直跑出潮气过于浓密的青苔地,呼吸着干燥的山风,他才停下了脚步。 “该死,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崩溃的尖叫,“cao,cao!” 他歪倒在地,哭了一会儿,又发疯一样的拨电话。 打119,110,120,循环打,无一例外“不在服务区”。 直到手机电量跳出“剩余20%”,他才短暂的清醒过来,收起手机。 抬头,一轮巨型圆月盘踞在半空。澄澈的光亮中,每一处月球山脉的痕迹都无比清晰,那样通透而诡魅。 百乐门隐约记得,上山前的一夜,好像就是这么一轮巨型的圆月。 “今天也不是15日啊?奇怪……”他喃喃道,“难道是阴历什么特殊日子?” 很快,他就没有精力给这轮怪异的圆月了,四面八方,传来了异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