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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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送回去。送回去,他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她想起前世情敌带着讥讽的妩媚容颜,恨得悄悄捏紧拳头,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面对的,不是薛家公子,而是失忆的薛朔。 ——你怕什么?你是最完美的女人。 系统冷漠无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一个男人你都拿不下,还想上位做影后? 它嘲弄地说,你要浪费从哥哥身上吸的血吗? 齐韵心镇定心神,恢复了温柔优雅的姿态。 薛朔颇有趣味地看着她变幻不定的神色,心想女人真是变脸如翻书,或许这就是dalao吧。 真神奇,齐睿秋住着旧小区,穿着便宜的地摊衣服,这衣服还是洗了又洗都发白了的。他meimei却一身的大牌,妆容精致气质婉约,裸.露在袖子外的肌肤更是几乎白得发光,说是牛奶泡大的都不为过。要是忽略所处环境的话就连他都会误以为是哪家娇养的小姐。 齐睿秋高兴地说:“我看到你的广告了,meimei要做大明星了!” 他一说,薛朔才想起来,为什么看齐韵心有点眼熟了。她就是之前电子大屏幕上那个广告里的女主,齐睿秋盯着看了很久的广告。对了,她叫什么来着,韵儿? 那广告他记得,厂商是非常出名的日用品集团,旗下产品几乎占据了市场半壁江山,现在正在花大力气宣传新产品。能接到这样的代言,说明她的经纪公司还是有些渠道的,难怪穿得这么好。 但,她既然不缺钱了,为什么不给兄长做手术?甚至还让他继续住在这种贫民窟里? 她和齐睿秋之间,又不像有矛盾的样子。 薛朔摸了摸下巴,心有不忿。他瞥了一眼齐睿秋的丑脸,心中了然。 是了,肯定是嫌这哥又丑又傻,说出去丢了她的面子。毕竟,有这样一个哥,绝对算不上什么值得宣扬的事。 他理解她的心态,不过仍然嗤之以鼻。薛朔心想丑鬼真可怜,没人疼没人爱,宛如一颗小白菜。他决定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给齐睿秋送温暖。 既然丑鬼没人疼,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地疼一下好了。薛朔挑了挑眉毛,手指飞快地捏上齐睿秋后颈的软皮。 齐睿秋:“?”他茫然回头,薛朔正在望天,双手痞痞地插在裤袋里。 “你,好久没回家,今天哥哥给你做饭吃……咦?”齐睿秋再次回头,薛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捏我干嘛?”齐睿秋皱着眉头,薛朔狡辩道:“我捏你干嘛?都是你的幻觉,你血糖低。” “你……”齐睿秋突然闭嘴。他知道薛朔在戏弄他,可是他也没办法,辩又辩不过,打更打不过,只能狠狠瞪他几眼。 唔,薛朔摸摸鼻子,虽说决定接手这家伙,但那半边脸还是太吓人了……要尽快给他安排手术才行。 齐韵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薛朔逗弄宠物似的动作实在是亲昵得诡异,哥哥居然也不感到害怕和抵触!要知道,薛朔一向有洁癖,这是世家子的通病,轻易不会接触他人。而她哥哥,因为身有残疾,总是很自卑,很害怕被人碰到,连她想要摸摸哥哥都会被躲开。现在哥哥被摸了竟然只瞪了薛朔几眼! 他们之间,是不是好得过头了…… 不,不会的,阿朔一直都喜欢捉弄人。再说了,大舅子和妹夫相处得好,难道不好么?他捉弄哥哥,也比出去捉弄别人要好得多! 齐韵心飞快地忽略脑海中奇怪的念头,转而安慰自己。 薛朔知道他的小动作被对面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毫不在意。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女人就是他小姨子,在小姨子面前秀,是不必有所顾忌的。他施施然压在齐睿秋肩头:“老板,我饿了。你说了管饭。” “哦哦。”齐睿秋惊醒似的,赶紧从墙上取下围裙,走进小厨房去。齐韵心没有动,垂下了纤细浓黑的睫毛。现在不比以前了,一个新生代纯美女神,她身上怎么能沾染上油烟气呢?她矜持地坐在桌边,慢声细语地开口:“薛先生,不如我们聊一聊?”声线柔婉。 薛朔头也不回地跟进厨房:“老板我来帮你啦!”竟是当做没有听到。 齐韵心悄悄咬住娇艳的唇。她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笼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和恼怒。 *** “男主脑子绝对有泡真的。”进了厨房,刘涟向系统吐槽。系统表示喜闻乐见:“嗯嗯,我看到他摸你了。他似乎对你很有好感耶。” 刘涟冷笑,一刀斩在菜板的黄瓜上:“我可不觉得。”系统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切黄瓜,本来吓得往他胸口里缩了,可转念一想,作为系统,不可以这么怂,又壮着胆子说:“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谈谈恋爱……毕竟这么多世你都是一只单身贵族。“ 刘涟不以为然:“那又怎样?我活得还不够辛苦吗?”他手上又是一刀,一片薄薄的黄瓜被切下来。 系统苦口婆心劝道:“你没有脱过团,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呢?你不吃梨子,你怎么知道梨子的味道呢?” 刘涟突然阴森森地看了它一眼:“我没有吃过系统……” 系统:“……!!”它惊恐无比地瞪大豆豆眼,“我看错你了!“它哧溜一声滑进刘涟心口,再也不说话了。它要静静。为什么会摊上这种可怕的宿主呜呜呜! 刘涟嘴角一勾,心想这个蠢货总算不叽叽歪歪污染视听了。 什么恋爱、什么主角,最好都滚得远远的! 我一个人,也能……他用力切着黄瓜,也能,好好的活着。 刘涟倏然浑身一僵。 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衣服底下,带着无法忽视的温度。 *** 薛朔跟进来的时候顺手拉上厨房的玻璃门,以防油烟飘出去。当然,磨砂玻璃也遮挡住了他们的身影。 他想和齐睿秋待在一起,看他做饭给自己吃,顺便揩油。薛朔心想身为一个霸道总裁,不欺负小白兔就太不敬业了。 齐睿秋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更显得瘦削,薛朔看着他一语不发地切黄瓜,似乎跟黄瓜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趁他不注意,薛朔偷偷地把手放进他衣服里去,直接摸上齐睿秋的腰。 甫一接触,薛朔就有一种摸到嫩豆腐的奇异感觉。齐睿秋皮肤有些凉,出乎意料的是非常滑腻细嫩,薛朔下意识地把整个手掌都贴上去摩挲起来。渐渐地他的手掌往前面移动,停在了齐睿秋的腹部。 软乎乎的……没有一丝赘rou,也没有硬邦邦的腹肌。薛朔捏了一把他的肚皮,并没有产生什么排斥的感觉。 薛少爷悲哀地想,完蛋了。他彻底从一个比钢管还直的直男,弯成了一根回形针。摸齐睿秋就像在摸一只白兔,又暖又软,还不挠人。真想给他喂东西吃。 齐睿秋毛骨悚然,害怕得发抖。薛朔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喂,你怎么这么软,哪有男人这么软的,你不会是棉花糖变的吧?”他似乎被自己逗笑了,在齐睿秋耳边发出低低的笑声。 “放手……你放手、放手!菜刀不长眼的!”齐睿秋不敢大声喊,只能咬着牙威胁,也不敢大力挣扎。薛朔充分享受了欺负弱小的快乐,摸够了才收手。 薛朔嗤笑:“好怕啊。”他松开手倚在门边:“好吧不闹你了,你继续。” 齐睿秋提心吊胆地在薛朔的注目礼下草草做完一顿饭,直到他坐上饭桌,皮肤上都还隐约残留着那只手的温度,烙铁一般guntang,几乎要顺着血管熨进他的心里。惶恐不安占据了他整个思绪,以致于食不知味。齐韵心看出他心不在焉,轻声问他怎么了,齐睿秋摇摇头,不肯说话。 薛朔倒是无所谓,他做什么事都是心安理得。他已经(单方面)确定了对齐睿秋的所有权,揩几把油算什么? 齐韵心只略尝几口就放下筷子,推说自己控制体重,急匆匆地离去了。她暂时不想看见薛朔淡漠无谓的眼神,钝刀一样切割着她的心。 齐睿秋发现她走得太急,忘了拿东西。 那是一份剧本。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花蕊夫人传奇》”。 冰肌……玉骨? 作者有话要说: 好短,sad 补了一点情节 唉,并不会写文 第9章 脑洞侠与丑小鸭(八) “年度古装大作《花蕊夫人》即将开机总投资超三亿”的新闻,占据了各大娱乐媒体的头条。投资方对于这部剧非常重视,花了不少力气宣传预热,把观众们的眼球牢牢抓住。其中最令人好奇的,是“韵儿”这个名字。 它的主人,目前还不能算是顶级大咖。但她出演“花蕊夫人”这一角色,却是板上钉钉的真实消息。 有八卦人士指出,韵儿就是代言华馨集团主打新品的女星,影视作品寥寥无几,广告代言倒是多,且都是大品牌。不免令人质疑,她真的会有演技吗?她究竟是怎样在大花小花中杀出重围,获得女主角的? 其他女星的粉丝心中不平,许多人涌入韵儿主页下谩骂嘲讽,污蔑韵儿rou.体上位,与投资方有肮脏的交易。甚至不少人攻击导演,连与韵儿互动过的大小明星也纷纷躺枪。 对此,韵儿方面没有任何回应,导演则出面驳斥谣言,并声称“选中韵儿,是因为她是最符合‘花蕊夫人’特点的人,至于其他问题,等播出后就知道了“。 齐韵心随手翻了翻自己主页下的评论,心里只有冷笑。她关上网页,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女人委屈的面孔。 委屈吗?呵。她眼里的怨毒,齐韵心看得一清二楚。 尚若依,原本她该是内定的“花蕊夫人”。只不过横空杀出一个齐韵心来,让她打了水漂。就是这个女人,上一世身败名裂,爱情亲情和事业全没了。 不过这一次,自己再也不必怕她。前世被陷害,被踩落泥里的仇,今世她必定回敬给她。 齐韵心对着光,端详自己的指尖。柔嫩白净得惊人,在日光里竟有一种微微透明的质感,宛如冰雪堆砌,软玉雕琢。一双人手,却能让人见了就想握在手里慢慢把玩。 这样的双手,才配得上“冰肌玉骨”的形容。 还有谁能比她更完美呢?连脾气古怪苛刻的名导都忍不住夸赞她“简直是玉一样的美人”! 她的“花蕊夫人”,将会是世间空前绝后的经典。 至于这一切的来源,她的哥哥……齐韵心眼神一暗。经纪人再三强调了千万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她哥的存在,否则对她的形象将会是极大的损坏。毕竟,她对外的身份,是个家庭神秘但幸福的姑娘。要是被外人知道她其实有个残疾哥哥,可想而知会造成怎样的风波。这一切绝对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经纪人曾经随口问过她要不要给齐睿秋动手术,被她以胎记太大不好做,万一伤到眼睛就无法挽回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块可怖的印记,根本就去不掉!用激光也是烧不掉的,因为,那不是自然产生的东西…… 那块胎记在哥哥脸上一天,她就能美一天。当那块胎记消失,她就不再是绝世美人。 美人在骨,而不在皮。失去了骨子里的风神,又怎能称为美人? *** 薛朔随便翻了翻那份剧本,看到监制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薛钊”。 “哟。”他冷笑一声把剧本随手甩了,翘着二郎腿对齐睿秋说:“劝你妹别演了,这货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心他对你meimei下手哦。”他话说的比较委婉,锅直接甩到薛钊头上去。 齐睿秋一听就生气了,认为薛朔侮辱他meimei,于是和薛朔吵了一架。当然,他是吵不过薛朔的,最后生了一晚上闷气。 薛朔觉得太纵容齐睿秋了,他必须确立自己的权威。 等齐睿秋睡着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几个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皮鞋锃亮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齐睿秋家门口。 薛朔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下巴一点床上裹着毯子蜷成一团的齐睿秋:“抬走。别弄醒了。” 西装男们把齐睿秋悄悄抬出家门,动作利落。薛朔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走出去。 走出旧小区,空荡荡的街道上停了几辆车。薛朔慢吞吞地拉开车门,真皮后座上靠着一个齐睿秋。他伸手在齐睿秋脸上轻轻划动,指尖却并不触碰皮肤。 “傻瓜。”他眼中带着恶作剧的笑意。 *** 刘涟很好奇男主要带他去哪里,总不会去割肾吧? 系统有气无力道:“是是是,割去爆炒腰花。” 刘涟懒得理它,脸贴在薛朔胸口,强劲有力的心跳一声声敲打着他的耳膜,在心上落下沉稳又有节律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