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赌石既然带个赌字, 自然也看运气、有风险，不能完全依赖经验。 关于赌石的经验和技巧, 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叶暖暖必然是一窍不通, 她仰仗的也是从系统兑换到的【透视眼】。 倒因为自己反正不懂，而这东西也无所谓一定怎么样，她觉得自己可以随便玩。 唯一不好的是，玩得太大就太惹眼。 不过今天的话，叶暖暖准备先试试水, 透视眼好用的话，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可以带上爸妈一起。 有爸妈做后盾，玩得稍微大一点也没有问题。到时候到手的翡翠，可以正当直接拿来给爸妈做挂坠做手镯之类的。 只是，她来了这里到现在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十分谨慎，即使最便宜的原石只需要几百块，也还没有人真的出手…… 还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叶暖暖看到一群人往一个地方围过去，似乎有人成交了。 她也凑过去看热闹。 一群人围着切割的机器，站在最前面的一位中年大叔，大概是买下原石的人，眼睛正紧盯着那块石头看。 站在机器后面的倒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也就二十多岁，手里拿着一块拳头大的翡翠原石，还没开工。 和中年大叔确认过，年轻小伙子找准了切的角度，就利用机器开始解石。围观的众人都眼睛一瞬不瞬看着，等待结果的揭晓。 叶暖暖只能看到中年大叔的侧脸，不知道他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站在稍远的地方，开了透视眼提前看了看，发现正在解石的这块毛料的内部有一团绿色正被黑漆漆的一片包裹着，多半是可以出来东西。 再等了一会，众人的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块微微泛绿的翡翠。 原本在旁边凑热闹的吃瓜路不免沸腾了，毕竟第一个人就这么好的运气，多少有点开门见喜的意思。 中年大叔脸上笑呵呵的，问帮忙解石的小伙子，“怎么样？我一千块钱买的毛料，会不会赔？” 虽然这么问，但是稍微懂一点的都知道，才花了一千块的本钱，见了绿，成色质地也没有多差，也就很难会赔了。 那个年轻小伙子帮忙看看，也笑了笑说，“估计不小一团，应该能赚不少。” 中年大叔追问了一句后，他又拿手电照了照石头，“头尾都见绿了，起码能值个小一万。” 一千的成本，得到了至少价值一万的翡翠，中年大叔脸上的高兴盖不住，周围也有人夸他运气好。 叶暖暖却更在意自己多多少少确认了这功能用在赌石上的确也有效，后来有别人抱着篮球大小的一块毛料过来解石的。 她仔细扫了一下，整块大原石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禁为这人感到可惜。 可惜归可惜，叶暖暖却不准备提醒，先不说这是已经交易了才过来解石，单单没头没脑去干涉别人的事情就不好。 她等在旁边看，果真什么都没出来，有人小声嘀咕“垮了垮了”，是同情的口气。 比起之前那位中年大叔，这次的这个人显然没那么好的运气。那么大的一块毛料，成本也比之前那位中年大叔的要高上不少…… 见什么都没有赌成功，他脸也很快垮了下来，掩不住的失望和失落。 叶暖暖看了一会，蠢蠢欲动，就去围着摆出来的原石转了转。 她来回扫了两圈，发现其实这里摆出来的毛料有挺多都是能开出来东西的，不过价格上也有差别。最后她挑中一块差不多是排球大小的毛料。 去付清原石的款的时候，大概是瞧着她年龄不大，又是女孩，负责交易的人好心的劝，“这么一块成本也不低了，小姑娘，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叶暖暖听出对方的善意，便笑眯眯回答，“没关系，我随便玩一玩，就只试这一次。”她坚持要买，负责的交易的那人也没有强行阻止，她还是顺利买好了。 成本不到三千，叶暖暖不必担心亏本的问题，或者也可以说无须在意成本问题。 她已经看过了，这块石头虽然没有到切开一整块全都会是翡翠的地步，但至少超过了五分之三的部分都是一团绿色。如果切开来品质好，那么她只会是赚大发了。 叶暖暖抱着这块毛料去了排队解石，前面有三个人，正在解石的那个似乎也没有看准，赌垮了，正在忙着擦石，看看有没有小块的翡翠，只能捡回点成本是一点。 她个子矮，人又瘦，抱着一块大原石站在等解石的队伍里面，不免要引得一些人看过来。有个胖乎乎的大叔笑着调侃，“小姑娘，你上高几了，怎么来这里玩了？” 叶暖暖扭头看过去，并不恼，笑得一脸傻乎乎的样子，“我都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两年了，怎么会还在上高中啊，叔叔真会开玩笑。我不懂，就听说这里办文化节，过来随便玩玩。” 她满嘴跑火车、瞎忽悠说自己工作了，听得那个调侃的大叔一愣一愣的，想怀疑又不知道该不该怀疑，整个人都迷茫了好一会。最后也就笑了笑，说了一句“还真看不出来……”就没了别的话。 轮到叶暖暖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在围观解石。她把毛料递过去给那个负责解石的年轻小伙子，对方见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笑了笑问，“美女，你想怎么切？” “你随便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切比较好。”叶暖暖满脸真诚的说。 那个年轻小伙子不再多话，自己挑了个角度后，划下条白线就开始用机器帮忙解石了。围观的人不少是看了好一会了的，难免要兴致缺缺，也不觉得一个小姑娘会有好眼光。 只是没过去几分钟，众人的视线都被这块毛料吸引了过去。 这块毛料刚被切开的窗面，已经露出了一片纯净的绿色，能看得到的颜色透亮，质地看着细腻清澈，没准是上品。 围观的人当下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叶暖暖虽然不太懂，但是看到周围的人的反应，也能猜到应该是挺不错。 她自己也看了两眼，只觉得这抹绿色碧亮喜人，也几乎不见杂色，不知道一整块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她想问问解石的这个小伙子，先听到附近有人突然出声说，“小姑娘，你这块毛料卖给我，我可以出十万。” 这还没有完成解石，就有人敢出这种大价钱了……她成本可是连三千都没有。 叶暖暖看过去，觉得这人真敢赌。然而她明知道有好东西，怎么可能让出去？看来真的挺好的，否则不会有人这么爽快出到这种价钱，还很可能是往低了给的。 “我就是想自己体验一回赌石，不好意思……”叶暖暖客客气气拒绝了，转而对着解石的那个年轻小伙子说，“麻烦你继续帮我解出来吧。” 小伙子冲叶暖暖点了下脑袋，说，“小meimei运气也太好了。”就埋头做事了。 周围的一圈人几乎目不转睛盯着看，等到这块翡翠原石全解开来了，至少一个半拳头那么大的整块品质上佳的翡翠！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跟着又羡慕不已。 这么好的运气，怎么他们就没有呢？ 倒是个小姑娘随便玩玩，就碰上了！ 叶暖暖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把翡翠接了过来，解石的年轻小伙子和善的说，“我们这边也有专家在，你要是不确定，可以让专家帮忙估估价、给一点好建议。” 她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叶暖暖从文化节的场地走出来，一整块价值不菲的翡翠被她装在了随身的背包里，抱在胸前。听到有人说至少能值个百万，她被吓了一跳，感觉有点太随便了。 有一种比这个系统给钱的方式还更不把钱当钱的感觉。她不缺钱，也不着急要把东西变现，因而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 她走出去之后，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了叶暖暖的面前。 脚步微顿，车门打开，陈越舟果然坐在车子里面，好像是既定流程一样，自然到了这一步。 陈越舟似笑非笑看过来，“运气不错啊。”叶暖暖笑了笑，他又说，“全看着你带着那么大块翡翠走了，你也不怕被抢，上车，送你回家。” 第63章 破石头 叶暖暖对陈越舟掐着点一样出现, 也有点见怪不怪了。虽然夸张，但她很多时候隐隐有一种这个人大概无所不能的错觉, 是以他做什么好像都不会觉得不正常。 正如此时，他出现，不奇怪她为什么在这里, 也已经知道了她赌石大涨，叶暖暖一瞬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于是, 仿佛其实她有这样的想法才比较怪异。 叶暖暖想起陈越舟送给她的礼物，便乖乖坐进了车里。倒不是因为被收买了, 只是考虑到回礼问题。正好他提及翡翠, 她手里这块挺值钱的，大概不会被嫌弃？ 今天开车的不是万师傅，不过叶暖暖报上了地址之后, 这位师傅没用导航也知道要怎么走。车子里有一点若有似无的沉郁气味, 她不认得是什么却不认为难闻。 各自沉默了一会后, 叶暖暖主动开口, 提及生日礼物，再次道谢, “上次的礼物, 谢谢你了，就是感觉太破费，而且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陈越舟的状态挺放松的，一贯交叠的两条长腿，身上那股卓尔不群的气质却显露无遗, 甚至带点高贵的意味。 他略抬了抬下巴，似不以为意的语气，“上次在电话里，你不是这么说的。” 叶暖暖看他一眼，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幼稚吗，竟然故意计较这个……却还是好声好气说，“是不好意思收你的礼物，才说了那样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越舟却似乎不准备放过她，“那后来怎么又觉得好意思收下了？” 叶暖暖的语气反而比之前还要更真诚，“现在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在想要怎么感谢你，不然总觉得不太过意得去。” 陈越舟像来了点兴趣，瞥向了叶暖暖，“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叶暖暖举起自己的背包朝他轻晃了晃，“这块翡翠你拿去？他们都说值点钱，你拿着送人或者干点别的应该都没问题。” 陈越舟口气淡淡，“一块破石头。” 叶暖暖：“……” 她撇撇嘴，低头一边把那整块的翡翠往外掏，一边低声说，“那是因为你不差钱，想要什么都有才会这么觉得，换了别的人哪有这么说话的。” 陈越舟收回视线，抿唇不语。 叶暖暖把翡翠掏了出来，因足足有她的一个半拳头那么大，也担心摔了，她不得不两只手举到陈越舟的面前。 陈越舟挑眉望向她，叶暖暖挤出个冒傻气的笑，骗小孩般的语气，“你不是说我今天运气好吗？那就把我今天的好运气送给你！” 本以为装傻充愣的话会引得陈越舟发笑，哪知他脸色变得更冷淡。他冷着脸伸手碰了碰被叶暖暖捧在手里的“破石头”，抬抬眼的同时收回了手。 叶暖暖一时只觉得心里苦，这个时候，陈越舟反而笑了一下。他的声音听起来却不太冷淡，倒是有点懈怠下来的感觉，又带着懒洋洋的味道。 陈越舟说，“我听你这话，怎么像在骂人呢？” 叶暖暖脸上的笑垮了下来，苦兮兮的一张脸，“我没有……你到底要不要？” 陈越舟点点下巴，“搁那。” 车子里铺了极柔软的地毯，他是让把东西随便放在车子里就可以。 还真当是块破石头了，叶暖暖心里嘀咕一句，却老老实实按照他的话做了。不管怎么样，他收了下来，她心里就能舒坦几分。 从文化节会场到叶暖暖家有一段距离，后来陈越舟不说话了，车子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叶暖暖唯有尝试着找找话题。 她没话找话，明知故问，“这次来江城是因为出差？” 陈越舟只“嗯”了一声，便半个字都没有了，气氛顷刻比之前更僵硬。 叶暖暖沉默半晌，想起股票、想起可以投资，想起自己的计划，还是绕到了这个话题上，“我可不可以，先试着开一个工作室？” 陈越舟就问，“那些书你都已经看完了？” 叶暖暖摇头，“只看了一半……” 十几本的书，每一本内容都不少，还有各种没见过的专业名词，尽管尽量抽出时间来看，但是啃得很慢。如果看的是网文小说，她一下午就可以看几十万字！ 陈越舟偏头盯住她的脸，却语气平平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着急？”他的眼神中有种洞察一切的锐利，透着危险气息，像假作温顺的猛兽终于亮出森森獠牙。 叶暖暖被他这样子看着，心里无端发虚。 可还是得镇定，必须得十分的镇定才行。 她脸上的表情凝滞一瞬，继而添了些许的慌张，言语里带着小心翼翼，轻声细语却无辜问，“就是很心急，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