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三强子媳妇见许满红和许向华轻描淡写的说着话,不理睬他们,怎么可能甘心,可又实在是惹不起,转身扑到还抱着腿,疼的不住呻,吟的三强子身边,哭嚎了起来。 三强子媳妇这一哭闹,就跟给出一个信号似的,其他赖子,混子的家属也都转身扑到自家受伤的跟前边哭着边偷眼瞄着许满红,指望着队长能给他们做主。 一时间场面又变的凄凄惨惨,想逼着许满红问许向华给他们要好处。围观的那几个觉得自己特别有正义感的,都纷纷跑过去,七嘴八舌的给许满红建议:“队长,这可是打了贫下中农啊,这事得严肃处理!” “对着呢,你们家老九这下手也太狠了……” 许满红不等他们说完,便拉着脸说道:“怎么处理?要严肃处理也是先处理这几个不务正业的!跑到人家门上打砸抢!不安好心被人打死都不亏,闲的没球事干,不去革阶级敌人的命,跑到贫雇农门上来闹事,打量谁都是傻子不成? 老子告诉你们,这次革命可不是打土豪分田地,想钻空子,使坏打砸抢,往自个家划拉东西,发洋财的,都趁早给我歇了那些个脏心思,各负责各个,这事今天就这么了(liao)了,以后谁都不准再拿这个说事!” 许满红毫不留情面的,拉着脸噼里啪啦的一群训斥,把这些人的阴暗心全摊到了明面上,还想挑火,看热闹的一时词穷,也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好都讪讪的闭上了嘴。 许满红见人都不说话了,黑着脸大声喊道:“不相干的人都赶紧去上工!”然后对着一旁记工分的许满人家说道:”满家,今好好记工分,有迟到或是没去田里的,一率扣三天工分!” 这年头虽然队里的工分值还不咋高,但是谁也不想为看个热闹,丢三天的工分。一时间围着的人都散了个七,七,八,八,许满红吩咐旁边的人道:“让老刘头赶紧套个大车,各家管各家,把这帮伤着的兔崽子送到公社卫生所去,把骨头先接上,一帮不省心的,以后老实些,少打那些有的没的主意。” 其实许向华虽然看着出手重,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这帮人顶多也就是受些皮rou之苦,长长记性,不会当真落下什么残疾之类的,不过就这 也足够这些人长记性的了。 这帮混子,赖子处理完,就剩下刚才便吓的瘫坐在地上的刘春花了。刘春花一看见许向华瞅她,当真是恨不能长着八只脚赶紧跑了或是找个地缝钻进去,生怕许向华也卸她个胳膊腿。 许向华这边还没来的及有啥动作呢,刚才一直蹲在地上的许向西一下便冲了过来,要不是路过许向华时说了句:“九哥,这老娘们我来收拾!”许向华还以为今天还得跟本家兄弟也干一场呢。 平时三脚都踹不出个屁,是个老实疙瘩的许向西,也不知在家里受了啥委屈了,都是咋受的,这会是突然大爆发,瞪着通红的眼睛,提着拳头对着刘春花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捶,那小耳光扇的拍拍的。 动作利落的许满红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许向西边打边骂:“我要造你这个老娘们的反,革你的命,你不给革命的男人洗衣服,做饭,带孩子,阴谋饿死革命男人,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fan,革命……” 刘春花每天再厉害,也就是个女人,那可能是常年干庄稼活,身强力壮地许向西的对手,被打的是哭爹喊娘:“啊…救命…许向西…你疯啦!七叔,七叔,救命…杀人啦…救命啊,社员同志们,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反扑啦…大家快来帮忙呐…” 许向西不理会刘春花的哭嚷,手上一直没停,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打死你…打死你…”一看便知道小伙平时在家没少受欺负,都快有些神经质了,这是忍无可忍的大爆发了呀! 周围还围着的人,这会虽然反应过来了,可是都是撇了撇嘴,一脸痛快的没有一个人上去搭把手,拉个架,有的还笑悠悠的说风凉话:“刘副主任,这男人打媳妇,我们可没法插手啊。” “就是,这两口子过日子,那有不吵嘴打架的,这越打日子越红火呐。” “对着呢,天天打,日子才越好过哩。”…… 等打的差不多了,许满红才晃晃悠悠的上前说道:“向西,住手,别打了!” 许向西边按着刘春花边说道:“七叔,你就别管了,我们俩口子打架,这是家事,今天我非打死这个臭娘们不可!” 老许家的其他人瞅着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忙都上前劝许向西:“向西,别打了,消消气…” “向西,算了,别打了,消消火” “哥,哥,差不离得了,消消气”…… 刘春花见这帮人都劝不住许向西,心里是又急又气又悔又委屈,逮着个别人劝许向西,他不注意的时侯,掙脱开便往许家庄大队的革委会跑去。 “啊…许主任…你可得为我做主呐…许向西要打死我啦…”刘春花一进革委会的院子,就又哭又喊的嚷道。 许向荣眼见刘春花鼻青脸肿的惨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迎上去扶着刘春花边让她坐下边问道:“刘副主任,你这是咋了?不是去许向华家破四旧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许主任…啊…要不是我跑的快,许向西他就要把我打死啦呀…”刘春花明显没理解许向荣心里的担心,只是一个劲哭诉他男人打她了。 许向荣急的头都冒汗了,忙劝道:“先别哭,我给你做主,这是在革委会大院,影响多不好啊,咱慢慢说,慢慢说。” “刘主任,我也不知道啊,许向西突然扑过来的,抬手便打啊啊……他,他说我不给他洗衣服做饭,阴谋要饿死他啊…”刘春花边哭边说。 许向荣很是无语的瞅着这个脑残女人,这说话怎么就抓不到重点呢,要不是还得利用这女人当杆枪,他躲在后面不得罪人,这种女人,他是一句多的话也不想和她说。 刘春花哭的缓过一阵后,咬牙切齿的举着拳头喊道:“许主任,这分明是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发起了进攻,许主任,你的帮我啊……”刘春花说着说着又大哭了起来。 许向荣本来还想再拱火的问上两句,结果一抬头便瞅见靠在门框子边上,边抽烟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许向华,改口道:“刘副主任呐,咱也不能啥事都往阶级立场上扯,你们俩口子这个事,我看就是小俩口闹矛盾,属于家庭内部矛盾,我也不好过多的干涉……” 许向荣话还没说完,刘春花便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许向荣问道:“许主任,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是不打算管我啦?” 许向荣还想打哈哈,可是瞟了一下门边不耐烦皱眉的许向华,心虚的七上八下地,硬扯着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嗯,这个,其实我给你说句实话吧,要是你秀芬嫂子也不给我做饭,洗衣服,我也一样打她,这就是个两口子家庭内部矛盾,自己解决,别给组织添麻烦!那啥,没事你先回吧。” 刘春花这会简直像被泼了桶冰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是透心凉,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出去了。 一旁的许向华被这神转折给逗的被烟给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咳”的咳了两声。朝眼神躲闪的许向荣笑了笑,进屋把门关上,又“唰”的一把把窗帘拉上。 许向荣害怕紧张的直咽唾沫,哆嗦着强装镇定的说道:“老二,你,你要干什么!?” 许向华挑了挑眉,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说道:“干什么!?干你!” 第101章 “你, 你别过来, 老二,这都是刘春花的主意!我错了,真错了,我是你亲大哥啊,你饶了我这回……”许向荣瞅着许向华冷冷看着他的眼神, 一脸惊恐的边往墙边退,边不住的说好话。 许向华顺手把门边洗手架上的毛巾拽到手里, 说道:“这会知道怕啦, 出馊主意使坏的时侯怎么不知道呢?行啦, 不管是那个出的主意, 我只找你,从今往后也是一样,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就找你。” 许向荣…… 这还赖上了!许向荣这会是真想哭了,缩到墙边,跟个要被恶人强,暴的小媳妇似的, 哀求道:“老二, 向华,弟弟,祖宗,我错了,你别打我……” “哼, 晚了!”许向华不理睬许向荣的哀求,拿毛巾堵住他的嘴,只听见屋里“噼里啪啦!””噗通!”夹杂着“嗯嗯哦哦”的吃痛闷哼声,如果不明了屋子里正在干啥,当真是会引起点啥误会来。 许久之后,许向华把瘫成一坨烂泥,除了脸还完好无损,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rou的许向荣给提溜的扔到椅子,许向荣身体刚一接触到椅子便“嗷”的一嗓子又摔到在了地上,疼的直吸气,连痛带摔的,这会是哼都哼不出来了。 许向华看着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的许向荣,冷笑着说道:“许向荣,你给我记清楚喽,许家庄这地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许向华也不是你想揉圆搓扁就能揉圆搓扁的,以后给我老实点!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就到后山刨个坑把你埋了!” 许向荣浑身疼的实在说不出话来,一旁听不到他的保证,等的不耐烦的许向华用脚踢了踢地上装死狗的许老大:“听见了没?!” 许向荣又惊又怕又疼的忙点头,边哼唧着边小声说道:“嗯,我,我知道了,再,再也不敢了。” “还有今天这件事,我不希望爹娘去找我,懂了吗?”许向华边活动手腕边威胁着说道。 许向荣这会只想赶紧把这个混世魔王送走,他好去旁边的卫生所弄点止疼药吃,连忙点头道:“我不会说,我保证不会说的。” 许向华听到他的保证后,理也没理还躺在地上的许向荣,转身打开了房门,神清气爽的走了出去。 屋里地上躺着的许向荣忍着身上一波接一波的疼痛,心里不由的后悔,自个这是得有多想不开啊,没事去招惹这个蛮牛干啥,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呐。 另一边,许满红带着几个人把那几个断胳膊,断腿的赖子送到了公社卫生所,这几个受伤的一路疼的直哼哼,一帮子家属跟在车后面也是哭哭啼啼。 一路上可是引来了路过村庄里的不少人围观,有那好事的还追到了公社的卫生所看热闹。 在这个除了广播,样板戏以外,基本没有啥娱乐的年代,绝对不要小看了社员们的八卦心思,半响工夫不到,满光华公社都差不多知道许家庄的小子们和他们大队的那帮赖子们干了一仗。 社员们都很是惊讶,居然还有这种cao作方式,这场大运动爆发以来,像许向华家这样的并不是第一个被盯上的,也不是第一个被趁乱打劫了的,像有的甚至连刚盖的新屋子也被霸占了,可这么干脆利落的即保住自家东西,又打了那帮无赖却还是第一家。 这年头,社员们的法律意识都很薄弱,大都很淳朴,善良,胆小,被人几句口号,大帽子稍吓唬一下,便成了砧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了,这也是某些个坏人屡屡得逞,无法无天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几个无赖,混子的伤势看着吓人,其实并不重,卫生所的大夫给几个哭爹喊娘的上好了夹板,开了些四环素之类的消炎药,又贴了几贴自己熬制好,治跃打损伤的膏药,便让许满红他们把人都拉回去,在自个家里养养,连住院都不用。 许满红和来送这几个赖子的许家庄社员们都松了口气,刚才一路上他们心里也忐忑的不行,虽然许向华那边正当防卫说的过去,可万一有那残了,废了的,再讹上许向华那可咋整?! 只不过,他们是白担心了,其实这种情况都在许向华的预料,控制范围内,他下手时都惦量着分寸呢。 他当时看着好像很愤怒,其实心里冷静着呢,人都是会同情弱者的,同样是做了同一件的坏事,被人揍了一顿,吃了些苦头,大家说起来,会说那就是活该! 可如果残了,废了,拖累妻儿老小一大家子跟着吃苦受罪,那日子一久,人们便会觉得是打人的不对,太残暴了。 不过就这顿好打,也足够这帮人好好的长了个教训,以至于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瞅见许向华跑的比兔子快。 日子一天一天慢慢滑过,转眼间便到了一九,六,八年冬天,许满红从公社开会回来后,便召开了全村大会,许家庄要来一批知青了,六男四女,由于许向庄生产队没有富裕的房子,现在盖也来不及了,这些知青只能分散开住进村子里的社员家中。 许满红私下找到许向华说道:“老九,你家屋子大,人口也少,你和梅子都年轻人,好打交道,给你家分上两三个知青吧。” 许向华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道:“七叔,你还是问其他人吧,我家肯定不行,我和梅子都不习惯有外人在家里。” 许满红一瞪眼,说道:“咋就不行了?住进去慢慢就习惯了,你家房子多,人口少,腾出一间来给知青住能咋的?人家城里孩子千里迢迢来咱们这小山沟沟安家落户,以后就要跟咱们这些老农民一起在田里下苦力,流大汗,多不容易啊!咱们能照顾就得照顾点。” 许向华想到前世知青来村里后发生的一些个事情,他不否认这批知青里有几个人确实不错,但也有那些个危险分子。 要知道六,八年的这批知青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前两年红色运动刚开始的主力军,能有几个是省油的灯,让他们住到自己家里,那是万万不能的。许向华苦笑着说道:“七叔,他们来咱们农村干啥来了?” “这还用说,当然是扎根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啊。” “这就对喽,你看,他们就是来当农民的嘛,再说了又不是确实没地方住,你刚才一宣布,咱们村多少人家都抢着想让知青去住呢,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许满红见说不过许向华,气的伸手指了指他说道:“你呀,你,小九子,你得对村里的事热心点,将来有机会往上走一步才好说嘛。” 许向华装傻的笑了笑,给许满红点了根烟,趁他正美着,赶紧开溜,省的这老头一会逮住他又念叨。 其实许向华说的都是实情,村里的确实有很多人家都抢着让知青去自己家住,只因为知青一个月有37斤口粮和八块钱的补助。 这住在谁家里,就在谁家搭伙吃饭,那口粮肯定就得交给那家人了呗。许家庄这一带的收成算是比较好的了,就这每人每天分到的粮食也到不了一斤。 知青们一天的口粮就能分到一斤多粮食,而且城里人的饭量还小,这一年下来除了房租,可还能落不少口粮呢。这年头,粮食多金贵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谁不想往自己家划拉。 第102章 前世许向华并没有和知青们多接触过, 见面顶多也就是个脸熟。不过知青们的到来, 倒确实给许家庄这个闭塞的小山沟带来了一些活力,他们不同于村里人的衣着打扮,说话谈吐,生活习惯等等,都让社员们和小孩子们又好奇又崇拜。再加上十个知青里面还有个男知青会讲些三国之类的, 更是让社员们对这些有知识,有文化, 城里来的知青们高看了一眼。 前世社员们和刚来的知青很快便打成了一片, 更准确点来说就是, 冬日闲的无聊的社员们每天都去窜门子, 围观知青,看新鲜,瞧热闹。 知青们虽然对农村的生活条件, 环境有些微词,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新茅房还有三天香呢。 这刚到一个地方,还比较新鲜, 再加上知青们下乡动员时的热血还没有退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正是冬天没啥农活的时侯,所以当时刚开始的状况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糊弄着过呗。 等到明年开春一忙起来,繁重的农活就便得这几个不会干活, 被农村枯燥无味,吃的差,卫生差,生活条件更差,磨砺过的知青跟社员们之间产生一些碰撞,关系也不会这么融恰了。 没下乡之前,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们都是想着毕竟建国都快二十年了,经过快二十来年的社会主义建设,农村就是再穷,估计也能住上个砖房,装着电灯和自来水,也有收割机和拖拉机了吧。 农忙时社员们耕地和收割都用拖拉机和收割机,农闲时社员们听听收音机和广播,夏天去河里游个泳,捞个鱼,冬天去山上打个狍子,野鸡啥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么逍遥自在。 可现实是,许家庄这个这不算最穷的小山沟,只有一台手扶拖拉机,能住上半砖瓦房的,全村也就只有差不多一半的人家。村子里倒是通上电了,可几乎每晚都停电,家家户户一到晚上都得点煤油灯。 吃水就更不可能是自来水了,村里除了极个别人家有压水井,剩的吃用水都得去村中间的井里挑。 睡的是土炕,屋里也是泥土地,鸡鸭鹅狗满院走,随地拉屎,还有许多人家还养着跳蚤和虱子这些小宠物,在这个年月,都是很正常的事。 有些个社员一人只有一套单衣和一套棉衣,换洗的时侯躲在屋里不敢出门,一年到头就换一次衣服洗一次澡,想方便得到建在外面的茅坑方便,夏天蚊子盯,苍蝇挠,冬天屁股都能冻掉了。 田间地头也不是想象中的拖拉机,收割机,诗情画意,而是赶着骡马老牛,拉着着犁仗翻地,顶着烈日用锄头铲地,挥着镰刀哈腰收割,屏着呼吸拉着臭哄哄的大粪车。 再到后来也就是明年,知青们的钱,粮补助停发后,跟社员们一样凭工分挣粮食和钱的时侯,矛盾就会更加明显和尖锐了。 知青们觉得农村脏,乱,差,干活累,社员们则觉得知青们不会干活,花花架子,还拿工分,跟他们抢口粮。 住家户的知青和房东也有了矛盾,知青们觉得房东克扣了他们的伙食,房东们则觉得知青事多,穷讲究,搭伙拿到手的粮食也不如以前多了,他们都没啥赚头,当然也就懒得去搭理,应付,双方的态度因着利益冲突,生活习惯等等因素,可想而知,都不会太友好。 当然了,也有些知青和房东处的特别好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在往后的日子里逐渐成了亲戚一样1,两家互相来往走动着,不过,像这种情况都是极个别的特例,更多的还是像前者一样。 就这么一群心怀美好理想,写血书请愿,要战天斗地,为了革命,为了全人类的彻底解放,改变全世界,与帝修反做斗争,保证红色江山千秋万代永不变色的热血青年,冷不丁来到思想落后,环境闭塞,生存条件艰苦的偏远山村,在荷尔蒙的冲击下,能不干出点事情给自己找个发泄的渠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