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模糊的人影
从秦氏那里出来,钟浠宁又拐去了马房。四下里瞧了瞧,并没有人,扫了一圈,一眼就瞧见了刻有武安侯府标志的马车,走了过去。 之前被削去小半边的帘子已经换了,钟浠宁掀开帘子进去,马车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只是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 这样一来,那蒙面女人肯定已经不在了,可是被追杀逃逸的她又能躲去哪里呢? 抱着万分无一的几率,钟浠宁还是探着身子往马车后箱瞧了一眼,果真不在。 算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她自己自觉地走了,反倒是省了些麻烦。 阿凶宿主,她走了你很失望? 林霖有什么好失望的。 阿凶那你还来找什么? 林霖怕她死在车上发臭,明儿我还要坐这车回去呢。 阿凶啧啧啧,口是心非的女人… 林霖你既不是是也不是非,既不在我口上也不在我心里,所以你可以闭上嘴巴有多远滚多远了。 阿凶哼!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林霖从没想过拥有你的我无所畏惧。 阿凶╭(╯^╰)╮ 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钟浠宁一路从马房回了厢房。 小宝整理完东西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连钟浠宁走到跟前都没有察觉。 钟浠宁本无心捉弄她,但见她这副模样,便悄悄绕到后面,伸手拍了拍她的左肩,人却站在右边。 小宝打了个激灵,头猛地右偏,倒是令钟浠宁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偏偏脸上捉弄人的激动还来不及收回。 这、这丫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姑娘回来了。” “嗯。” 钟浠宁有心问她怎么了,只是她现在说不了话,小宝又不识什么字,两个人还无法正常交流,便也只得作罢。 许是察觉到她的想法,小宝倒是自己说了出来,“姑娘,我有些害怕…你说现在的世道究竟怎么了,早先父母惨死…我被掳到北狄人军营,那时还能安慰自己自古边境便难安宁。可是现在是在兴都,我们大晋的都城,可我们一出城便接连遭遇山匪和逃犯…” 是啊,这世道究竟怎么了,寻常百姓竟如此难安宁。 钟浠宁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安慰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进了屋子。 还活着的时候,她所处的星际世界也是这样,军阀混战,匪患肆虐,就连她自己亦是星际海盗。 那时的她信奉一句话——这是最坏的时代,这也是最好的时代。 对于大多数平凡的百姓而言,安宁稳定才是他们所渴望的,但是对于少数有野心的人而言,乱就意味着机会,往上爬的机会。 管他多少枯骨埋他乡,只要最后站在顶峰的那个人是他就行。 曾经的她虽没有如此狠决无人性,实际上也差不离,至少当时她也觉得那是一个好时代。 经历一次死亡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又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一个正常情况下只有可能成为垫脚的枯骨,绝无机会站在巅峰之上的闺阁女子。 她学会了收敛,也适应了现在这样平静而枯燥的生活,但也无惧于战乱,甚至内心深处可能还有当初笑谈渴饮热血争锋的渴望,只是终究还是多了些什么,让她不复当年的激进与锋芒。 好好活着不好吗? 好, 当然好。 寺院里忌荤腥杀戮,餐饮多清淡,简单吃过晚饭之后,钟浠宁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便又打开了被屏蔽的消息,大量的书评瞬间刷满了脑子。 霸道总裁爱上我吧目测溪澈欧巴是软萌易推倒体质,我喜欢,撒拉嘿呦(*??) 呵呵,要推也是我未来嫂子推。 喵喵喵~我倒是觉得韩齐邈护犊子的时候好帅啊,这样的师父请给我来一沓吧。 |*′艸`*)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容嬷嬷的银针心疼清宁小jiejie三千秒,把我自己借给你,扎死他们那些老顽固。 呃…这个可以有。 …… 绿茶不婊作者出来,保证不打洗你,说好的恶毒女配怎么有点小可爱? 好呀好呀,打死作者,全文完! 阿凶宿主,有意思吗? 林霖比你有意思。 阿凶我再也不理你了! 林霖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阿凶这次是真的! 林霖那你还理我干嘛? 阿凶(??◣◢)?? 长夜漫漫,钟浠宁将全部的书评看完之后竟然还没有睡意,甚至还很兴奋。 百无聊赖之间,一阵细微窸窣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一点一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渐渐地一个个单一的音符串联成曲,曲调悲戚哀婉,声音空灵,如泣如诉,令人闻之汗毛直立又心生怜悯。 一股寒意陇上心头,全身似被无尽的幽怨缠绕,说不清的憋闷油然而生。 隐隐约约之间,厢房的木门被轻轻推开,驳杂混乱的气味之中带着一丝血腥,似有人影一步步靠近。 房间的烛光为何如此昏暗? “小宝,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昏暗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不,不是小宝,小宝身上带着熟悉的少女清香。 “你是谁?” 依旧没有人回答,人影还在一步步靠近。 明明已经能够看见了,为何依旧模糊? 那人脸上就像是罩了一层迷雾一般,生生阻隔了视线。 钟浠宁想要坐起来, 她觉得她已经坐起来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仍旧平躺在床上, 那人已经走到床边了, 依旧罩着一团迷雾, 看不清模样。 怎么办? 怎么办? 钟浠宁竭尽全力的想要坐起来,想要抽出腰间的匕首,然而不论她如何挣扎,结果都是一样的。 怎么办? 怎么办? 那人白皙得毫无血色的手伸了过来, 触到了她的脖子,一阵冰凉。 窒息, 心跳加速, 生命在流逝… “啊!” 全文完 (皮一下很开心︿( ̄︶ ̄)︿) 钟浠宁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刚刚是在做梦吗? 为何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 钟浠宁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似乎那冰凉的触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