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一旁，抱着苏菜菜的苏陵川突然出声，“刚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苏青柏不看看他老子，“爹，我，我，我……有孩子了。” 苏陵川气的胸口一起一伏，当初放苏青柏和蒋瑁去住时，他就没想着两人能一直盖着被子纯睡觉。可他也没想过，这人会这么快就让他儿子又怀孕。 苏陵川顿时觉得自己要不好了。 长叹一口气，这也怪他。他当初怎么会认为，他这儿子长大了有分寸了，知道了自己的体质后，会自己长点心的？ …… 春风吹拂着柳枝，摇摇摆摆的柳枝下蒋瑁和一伙儿手下在河边立起一排栅栏。 苏菜菜小腿儿越来越利索了，小孩儿总在这河边玩实在太危险。蒋瑁不放心，花了几天将周围的河岸围起来。 不远处，苏青柏坐在那里周围围了一圈孩子。更确切的说，是苏青柏身旁的苏菜菜周围围了一圈孩子。 苏菜菜一个男孩子还臭美的不行，看人家女孩子头上扎着个花环就非要苏青柏也给他扎一个。 苏青柏笨手笨脚，好半天才扎好了一个，是用柳枝扎的，扎完以后，随便在地上揪了几朵野花插上去，就算是花环了。 蒋瑁在不远处一直注意着这父子俩，这会儿苏菜菜拉着他的玩具和小伙伴们一块儿玩儿去了，只剩下苏青柏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过，他也没闲着，拿着小刀在那里削了半天。 蒋瑁忙完过来时他已经把小刀收起来了，遥遥看着苏家的方向，一脸惆怅。 蒋瑁是知道他的心事的，于是坐在他身旁，将人揽进怀里。“要不……咱们回去看看吧。” 苏青柏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摇摇头，“还是算了。” 前几日闹了那么一场，可算是给他老子气着了，气的他老子直接就说不管他了。好几次他去找他爹，他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看样子是真的气着了。 除此之外，就是孙哲父子俩的事了，孙哲父子俩毕竟是二嫂的家人，蒋瑁命人打折了孙哲的腿，苏二嫂这些日子整日在家和二哥哭闹，要给她一个交代，给他兄长一个交代。 这桩桩件件，想的苏青柏头大的不行。 蒋瑁知他烦恼，凑过去安慰的亲吻他，苏青柏正烦躁，蒋瑁亲过来，他难得主动的吻回去。 “……青柏。”儿子怀了孩子，苏夫人不放心来看看，一来就看到这场景，她的老脸顿时烧的不行，忙转过身去叫他。 苏青柏吓了一跳，他立刻把嘴从蒋瑁嘴上挪开，猛地站起身来，就见他娘在那儿立着，“娘，你怎么来了。” 第55章 苏夫人看了蒋瑁一眼, 赶紧把人拉过来, “你过来, 娘有话对你说。” 苏青柏朝苏夫人点点头，又回头拉拉蒋瑁的手，示意他等着, 不想被苏夫人瞧见，苏夫人立马黑了脸，她不过找他说几句话, 这么一会儿都离不开, 粘粘糊糊的，这样粘糊不怀孕才奇怪。 “娘――”这会儿苏青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没想到和蒋瑁亲热竟会被他娘瞧见。 苏青柏直到长到十七岁，衣食住行都是由苏夫人打理的, 他什么丢人事苏夫人没见过？ 苏夫人念叨他念叨习惯了，儿子夫妻间的事她本来不好意思多说, 但是为了儿子好，不好意思苏夫人也要说几句，“这大白天的, 你还有孩子, 怎么就敢在外面胡闹？” “娘，今天就是个意外。”解释了句，苏青柏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娘您找我有事儿？” 苏夫人这才想起来的目的，拉着苏青柏说了一大堆怀孕的注意事项。 虽说苏青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实际也比第一次好不了多少，苏夫人知道他这儿子又懒又马虎，脑子不爱不记事儿，所以再三的嘱咐他“娘，咱们进屋坐下慢慢说。”说了大半天，苏青柏腿都站麻了，就拉着苏夫人进屋。 苏夫人也体谅他有了孩子，点头跟着他进去。 母子两坐定，苏青柏给苏夫人倒杯茶，“对了，娘，我爹他这几日还好吧？” 苏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才瞪了他一眼，说：“不好。你爹可被你气狠了。” 这么说着，其实对于蒋瑁到底是谁，在接受他与儿子在一起后，苏夫人倒是不大在意，她想的很简单，只看那个人对儿子好不好。 苏青柏摸摸脑袋，“我也不是故意的。”他给苏夫人解释，“我爹本就不待见他，要是早早就坦白了，爹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苏夫人对此没发表意见，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又拉起苏青柏说起了怀孕注意事宜，至于那些官场上的事，她不怎么懂，也不打算多说。 送走苏夫人，苏青柏来到屋外，“蒋瑁。”苏青柏朝他招手。 “来了。”蒋瑁走过去，习惯性的就摸了摸苏青柏的肚子，“我看看孩子。” 苏青柏一把拍开他的手，“这还在屋外呢，你注意着点，别动手动脚的，刚我娘还说了我一顿，丢死人了。”说来，也就这么一次，刚刚好就被他娘撞见了。 蒋瑁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刚才他本来只打算浅尝辄止的，谁知苏青柏迎了上来，他哪有放过他的道理？这才闹了起来，被苏夫人撞见。 苏青柏似乎也是想到了这点，有点心虚，说了几句就没声了。 蒋瑁笑着捉住他的手，同他说起了别的，“我想尽快见你爹一面，跟他谈谈。” 闻言，苏青柏也有些蔫了，他们将会有两个小宝宝，为了两个宝宝的以后，他们不可能在这边城住下，迟早是要回去的。他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好尽快动身。 “还是我去吧，我找机会跟我爹谈谈吧。”就算他老子还生着他的气，他也必须找机会和他老子谈谈。蒋瑁原本是个没野心的，为了这么一家子都打算放弃这安逸的生活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 蒋瑁没应声，只捏了捏他的手。 小小的动作，却让苏青柏安定了许多，是啊，不管到了哪里，他都不是一个人。 “对了，你儿子呢？”苏青柏这个不负责任的爹，老半天才想起儿子来。 “我让人在一旁看着呢，我们去接他回来。” 其实苏菜菜没走太远，因为他的玩具有点不好拿，他和小伙伴就在不远处玩。 “菜菜――”老远苏青柏就见他儿子弯着腰撅着腚，小手在地上捏着什么还是玩儿着什么。 苏菜菜听了艰难的直起小腰看过来，小声音嫩呼呼的，嗓音却不小，“爹~爹~”声音一颤一颤的，看样子是玩儿累了。 见脏兮兮的苏菜菜扑过来，苏青柏连忙闪开。苏菜菜不大在意，他已经习惯了他爹的嫌弃，小心灵已经变得很坚强了。 不要抱了，但肯定是要牵着手回家的。 蒋瑁也嫌他，把人拎到小水洼边，撩起水给他冲冲爪子，“恩，好了，走吧。” 一家三口手拉着手就要往回走，突然一道童声传来，“菜菜，你等等。” 苏青柏回过头来，只见一个比苏菜菜脏的小泥猴儿跑了过来。苏青柏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找苏菜菜，笑着问他，“小娃儿和我们菜菜是朋友吗？” 小泥猴儿拘束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带着泥的竹筒递过去，“菜菜，给你。” 苏菜菜接了过来，也不管是什么，直接塞到肚子前的兜里，又拉起他老子的手，往回走去。 回去照例先给苏菜菜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摸到那个竹筒，苏青柏笑着对蒋瑁说：“这还是菜菜第一次收到朋友的礼物呢，值得纪念。”说完，还给洗了洗。 一旁洗白白，穿着小肚兜坐在床上的苏菜菜见了伸着手，“爹，要，要。” 苏青柏大多数时候都是慈父，他笑着将竹筒递过去。 收拾好，蒋瑁去做了饭，苏青柏就在屋里陪苏菜菜玩儿。说是陪苏菜菜玩儿，其实就是父子两各玩儿各的，苏青柏拿出个小刀刻东西――他最近突然对这个有了兴趣。 苏菜菜则在一旁抱着竹筒，牙和手齐上，又是咬又是拽的，要打开竹筒。 苏菜菜打了半天都没打开，苏青柏见了也不管，依旧在一旁玩儿自己的。 过了一会儿，苏菜菜终于发现竹筒上绑着的小段儿麻绳，他伸出小指头轻轻一拽，竹筒盖就被他拽起了。 “爹，给。” 闻言，苏青柏抬起头来看过去，就见苏菜菜两根肥短的指头伸进竹筒里捏出个青蛙来。 厨房，蒋瑁正做着饭，就听苏菜菜哇哇大哭声传来。 还夹着苏青柏的怒吼声，“兔崽子，什么你都往床上扔。” 听了那两人吵闹着，蒋瑁这无良爹也不管，一笑，干活更有力气了。 第56章 乡间小路上, 苏陵川从学堂出来往家的方向走去。 “呜呜呜……”才刚出学堂, 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声传来。苏陵川不忍心了, 朝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个哭泣的小孩子不是别人, 就是他的小孙孙。 苏陵川顿了下，见屋顶烟囱处冒出缕缕炊烟，便知屋里是有大人在的, 就狠了很心没看过去。 “哇……”一见爷爷就看了他一眼, 然后理都不理他就走了，苏菜菜刚才的哭是有几分同爹爹混闹的意思, 这会儿却是真哭了。 苏菜菜不是一个矜持的人，一见他爷爷跺着慢吞吞的步子要继续走, 他抹着眼泪儿，噔噔噔的就跑过去, 抱住苏陵川的腿，“爷爷~抱抱，抱抱。” 苏陵川低头看着这个好几天不见的小东西, 终是没忍住低下头, 将他抱起。 不过，苏陵川没带他走，而是给他抹抹眼泪儿。 “走走走!”在苏陵川怀里，苏菜菜身体向苏家的方向倾去，还一边催他爷爷走, 他现在是一点也不留恋这个没爱的家。 苏陵川没动，而是像对待大孩子一样，对苏菜菜说：“你爹待会儿见不到你要急了。” 闻言，苏菜菜被擦掉的小泪花又泛了出来，带着哭音，说：“不要他。” 瞧孙子这样子，苏陵川心都软了，忙给他擦了擦眼泪，抱在怀里宝贝疙瘩似的一通哄。“不哭，不哭，你爹他怎么惹着我们菜菜了？” 苏菜菜含着左手手指，右手虚虚搭在他爷爷的肩上，很是委屈，“打我~” 苏陵川登时就怒了，他孙子，这么小一孩子他知道什么呀，竟然对孩子动手，太不像话了。 这会儿也不说体谅苏青柏了，抱着苏菜菜就走。 回到家里，苏夫人又是一阵稀罕，苏菜菜趁机又告了个状，然后没一会儿，全家人都知道他挨打了，而且被打的还挺狠。 晚上，苏夫人给他蒸了个鸡蛋羹，上面撒了点糖，抱着苏菜菜喂着吃。 她摸了摸孙子的大脸，说：“这才不到两岁的孩子呢，你懂什么呀，你爹怎么就能对你动手呢？” 苏菜菜嘴巴鼓鼓的，他没听懂奶奶说的话，不过还是无比乖巧的顺着奶奶点了点头。 蒋瑁家。 “快，快，那青蛙蹦到被褥里去了……别拍，你别拍呀，小心点，别弄脏了被褥……”苏青柏挺着腰在那儿指挥蒋瑁，好半天才将青蛙逮住。 “小兔崽子呢？” 刚刚青蛙蹦进被子里，苏青柏打了几下屁股，忙给他穿了衣服放到地上了。 蒋瑁把青蛙放进竹筒，“好像是生气了，这会儿出去了。”盖好盖子，又说：“不过你放心，有人看着他呢，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