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意外

    周末，可可早早醒来了。她有些焦虑，这个月的例假迟到了十多天没有来。想了想，她悄悄起床，从屉子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根“早早孕”踮着脚走进了厕所。

    两根红线迅速在那根白色小棒上显现出来时，可可的脸垮了。

    夜里九点，魅力四射酒吧是另一个世界，霓虹摇曳，音乐劲爆，光怪陆离，魅影重重。苏小沫接了一个电话回到座位，可可和刘斯都不见了，只有几个合作商和他们带来的女人在位子上喝酒划拳。苏小沫有点内急，顾不上找他们，穿过人潮往卫生间走去。

    她的步子又快又急，却鬼大似的在走过大厅连接卫生间的拐弯处时，不经意的向左瞥了一眼，就这一眼，她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昏暗的灯光下那两个抱在一起激吻的人确定就是消失的刘斯和可可。她觉得什么乱了，就像舞池中狂魔乱舞的人群，就像调酒师手里五颜六色的液体，就像dj歇斯底里的喊麦声夹杂在劲爆的音乐声中，毫无秩序和章法。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时，刘斯和可可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平时没有注意，现在她才发现可可和刘斯眼波流转中难以掩饰的浓情蜜意。才发现桌下两人紧握的手指，才发现舞池中两人紧抱的身影，她感到深深的担忧和不安。

    从酒吧回来已是凌晨一点多，可可喝得七八分醉了。刘斯将两人送到小区楼下，一再确认她们可以自己上楼后，打了把方向盘走了。望着绝尘而去的刘斯，可可冲到一边扶着路边的树，吐得稀里哗啦，苏小沫赶紧跑过去用手快速的轻抚她的背，她却像要把整个五脏六腑吐出来似的不能停。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精致的妆也花了。苏小沫赶紧递纸给她，许久以后，可可才虚脱般的转身在楼梯上坐下来。

    小区在半山腰上，凌晨，热气已褪去，月光在苍穹发出清冷的光，风从山坡上吹下来，微凉。苏小沫有很多问题和话想说，而此刻，望着满脸忧伤的可可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她不理解，却是懂得那份沉默的孤独。

    酒吧回来之后，苏小沫觉得可可的情绪发生了变化。时高时低，起伏不定。有时候突然定定的看着她，欲言又止。苏小沫一直在等。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就在这两天，可可会解开她心中的疑问。

    两天后的晚上，刘斯又提着吃的来了。沈青和往常一样欢快的架桌子，她手气好，牌技也好，逢赌必赢，打牌这种事情最积极。可可虽手气和牌技都不如她，却也是个小牌鬼，有牌打，万事足。

    罗彬被拒后又和刘斯一起来家里打过几次牌，后来可可告知他沈青生气的事，就再没有来过了。没有罗彬参与的牌局，欢声笑语一点也不少。苏小沫明显感觉刘斯来了以后，可可的情绪高涨了许多。

    战局紧张，刘斯的全球人对决可可的将将胡。谁输输赢，全在运气。刘斯半眯着眼睛摸起一张，看了可可一眼，可可挑衅的看回去。苏小沫和沈青屏住呼吸，只见刘斯将蒙住牌的手移开，一声哈哈哈哈，死了死了。所有人都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摸了张将吧！手上两张牌都是将吧！好！哈哈哈哈！死翘翘了！放吧！“

    “放就放！五条！“刘斯将子啪的一声亮桌上

    “碰碰胡的将将胡！双大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可开心的手舞足蹈，刘斯不敢相信的去看她的牌，电话响了。刘斯将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大家把大音量的欢笑声调成了小音量的。

    “嗯，在和沈青，可可打牌。晚点回。“

    在他接电话时，苏小沫看了可可一眼，她的脸上有一抹阴沉一闪而过。

    挂了电话，牌刚砌好，门铃响了。大家奇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点多了，这个点谁会来敲门？门铃执着点响着。可可起身走到门口警惕的问：“哪位？

    没人回答，门铃再一次被按响，可可看了看桌上的三个人，伸手把门打开了。

    “嫂子！“可可惊讶的喊道。来人正是刘斯的老婆胡丽。她看了一眼可可，没有换鞋直接进了屋。沈青赶紧起身叫嫂子，刘斯也站了起来，很意外的问：”你怎么来了？“

    胡丽围着桌子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哪能！这不是每次叫你，你都不来么？“

    “所以呢？你就跟这小sao蹄子有一腿了？“胡丽指着可可逼视刘斯

    “乱讲些什么东西？”刘斯不悦

    “乱讲？我乱讲？“胡丽歪着头瞪着刘斯问了一句又转身走到了可可面前两眼死死的盯了她半分钟，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我老公，用得还shuangma？“

    “嫂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的一声，没有任何预兆，一耳光就甩到了可可脸上。可可尖叫一声捂住了脸，苏小沫，沈青，刘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给怔住了。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苏小沫，她下意识的责问：“你怎么打人啊？”

    “我怎么打人？你问问他们两个！”胡丽指着刘斯和可可大声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刘斯不可置信的问刘丽。

    “我怎么了？你还有脸问？你们自己看！”胡丽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到了桌上。所有的目光都朝桌上看去。散落一桌的全是刘斯和可可的亲密照片。有拥抱的，亲吻，街头的，酒店的。刘斯的脸渐渐由白转青，由青站黑，低吼道：“你查我？”

    “我查你怎么了？你做都做了，我还不能查？”胡丽说完突然转身一把揪住可可的长发，将可可踉踉跄跄拽到了面前，可可尖叫着双手去扯胡丽的手，胡丽气得直用腿踢她的下半身。苏小沫和沈青见状冲上去想将两人拉开。胡丽松开一只手指着沈青说：“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帮着你哥在外面找女人，合着你哥一起骗我！你给我走开！”

    沈青惊愕的看着胡丽，站一旁不敢动了。苏小沫两只手掰扯着胡丽紧抓可可头发的手指嘴里说着：“你放开，你放开！“

    胡丽一把将苏小沫推开大声说：“你他妈是谁啊，在这拦我？你再阻拦一下，我对你不气！“

    苏小沫被这一声吼的也怒了，对刘斯大声说：“你他妈站在那里是个死人啊？要眼睁睁看着你老婆将可可打死吗？”

    在可可的挣扎下，胡丽又扇了她好几个耳光，可可已经发出了呜呜的哭声，刘斯过来拽胡丽，她的手死死的拽着可可的一把头发不放。那头发被扯得离头皮有些距离了，周围的头皮红红的，苏小沫冲上去，抓着胡丽的手腕就咬了下去。随着“啊”的一声尖叫，胡丽松开了手，可可踉跄着差点倒地上，苏小沫赶紧将她扶住，把她往卧室里推。

    “我不进去，你让她打死我！”我不进去！“

    胡丽被刘斯拖着像个愤怒的狮子不断嘶吼着往可可合苏小沫扑，扑不上回过身对刘斯又抓又打。被推进卧室的可可突然冲了出来红着眼大声吼道：“他爱的是我，你打死他也没用！我们不仅相爱，我还怀了他的孩子！”

    胡丽像被人重击了一下松开了抓着刘斯的手，惊恐不已的看着可可，同样惊恐的还有刘斯，沈青和苏小沫。

    除了可可，整间屋子的人都像被人点了xue位似的定住了。半分钟后，胡丽以惊人的速度扑倒了可可，两人在地上扭打成团，其他人也跟着冲上来拉扯两人。最后，胡丽是被刘斯给扛出去的，她的叫骂声惊扰了整栋准备休息的楼宇。

    可可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沈青和苏小沫沉默着。良久，苏小沫走过去挽住可可的手轻声说：“好点没？起来吧！”

    “我想去厕所。”可可虚弱的说

    苏小沫扶着可可到了厕所，让她进去，自己在外面等着。一分钟后，厕所传来可可恐怖的惊呼：“小沫，小沫，我流血了！”

    苏小沫赶紧拧开门锁进了厕所，沈青也跟着跑了过来。

    “能走吗？“

    “我肚子痛。“可可眉头紧蹙的说。

    苏小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刘斯的电话，冷冷说道：“你赶紧过来送可可去医院，她流血了！”

    “我这边现在走不了，小沫你和沈青想想办法吧！”

    “我们背不动啊，人命关天，刘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扣了电话苏小沫和沈青商量着怎样把可可弄下五楼，可可疼得坐在马桶上直不起身子。两人没法只好打120救护车。

    救护车还没到，刘斯气喘吁吁的来了。昏暗的楼道灯光里，可可像一只受伤的猫趴在刘斯的背上，一层一层无声起伏，刘斯的步子紧张而急促，沈青和苏小沫跟在后面，心情沉重不安，不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