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孩子这么优秀,容雅贤脸上有光,心情自然非常愉悦。她热情地招呼亲家们起筷尝试,还让他们为萧勉提点意见。 钱小薇跟岑政都对萧勉的厨艺赞不绝口,钱小薇还说:“看来以后我也要跟小勉学两道拿手小菜才行。” 场内的气氛比岑曦预想的要热闹得多,她本以为两家长辈会存在些少芥蒂,毕竟她跟萧勉的婚事办得仓卒,双方谁也不太满意。然而正式碰面时,他们坐下来就不约而同地跟对方致歉,都主动将责任往自家孩子身上揽。没过一会儿,他们又一起数落孩子们的任性妄为,还把婚姻大事当成儿戏。他们的处境相同,想法和心情自然也大同小异,因而谈起这些,他们都分外投契,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家庭聚餐进行到一半,屋内响起有规律的门铃声响,岑曦和萧勉对视了眼,都弄不清楚状况。 众人都停止了谈话,这时萧勉放下筷子:“我去开门。” 结果跟随萧勉进来的人是穿着一身黑衣的凌隽,岑曦有点意外,不过没问什么,直接进厨房给他拿一套碗筷。 岑曦重新折返餐桌,凌隽正跟长辈们聊着天。萧明问起东北那合作案的情况,他看了萧勉一眼,回答:“还算顺利。” 容雅贤微微皱眉:“好好地吃顿便饭,怎么又谈公事了?” 萧明立即表态:“随口问问而已,不聊这个了。” 晚饭过后,岑曦送父母回去,而萧勉跟凌隽就进了书房谈话。她到家时,这两个男人尚未露面,她无所事事,洗过澡就依靠在床尾的软榻等他。 软榻斜对着梳妆台的位置,岑曦抬眼就能看见那里的瓶瓶罐罐,放在角落的玫瑰精油倒下了,她过去将它扶正,脑海不自觉地浮现起那瓶不知所踪的依兰精油。 岑曦一而再、再而三地忘了这码事,难得今晚想起,她决定要向萧勉问个究竟。然而等到夜深人静,这男人依旧不见踪影,她缩在软榻上睡着了,直至感觉被人抱起,她才幽幽转醒。 萧勉的动作放得很轻,没想到还是把她弄醒,他亲了亲她,温声道:“怎么不到床上睡,当心着凉。” 岑曦低低地“嗯”了一声:“跟凌隽谈完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萧勉说,“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那点小事,换作以前,他连电话汇报也懒得做。” 萧勉让她继续睡,正准备往浴室走,她却拉住自己。 岑曦还惦记着心中的困惑,即使睡意朦胧,她也口齿不清地发问:“你把我的依兰精油藏到哪里去了?” 萧勉挑眉,唇边衔着一抹坏笑:“找那玩意儿,你想怎样?” 岑曦不知道他是不小心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还是故意避而不答的,在她思量之际,萧勉已经将身体压下来,细密的吻缠绵地落在自己的颈窝。她觉得痒,手推着他,却是软弱无力的:“别闹,我说正经的。” 经不住这番吻势的岑曦化成一滩春水躺在身下,萧勉渐渐起了兴致,然而她仍是固执地推着自己,他只得停下来,半悬在她上方说:“老实讲,我真不需要那玩意儿。” 岑曦脸颊泛着微红,眉梢眼角亦透着几分勾人的媚意,她嗔怨地看着萧勉,那双美眸艳光流转,连带声音也越发娇软:“知道你厉害了!” 这话倒是听得萧勉心情舒畅,当他再一次俯身,岑曦同样拒绝他的亲吻。见状,他伸手捏住她那小巧下巴,将她的脑袋转回来。 岑曦没有挣开,对上萧勉那探究的目光,她只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萧勉说:“这么无关要紧的东西,还提它做什么,你不提起,我都没这回事了。” 岑曦露出了然的表情:“这么说肯定是你拿走的。” 萧勉并不否认,他似乎思索了一下,接着回答:“我把那玩意儿给你准妹夫了。” 岑曦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问:“给他做什么?” 瞧见她那滑稽的表情,萧勉就知道她想歪了,他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亲昵地责备她:“你看你,还不是一样没正经。” 岑曦半怒半羞地瞪着,扳回一局的萧勉十分愉悦,乐够了他才说:“我拿给他化验一下而已,这种直接跟皮肤接触的东西,不能乱用。” 这话说得含蓄,不过岑曦多多少少能够读懂他的意思。那瓶精油说是祝贺他们的新婚礼物,不过这份贺礼有几分真心,那就说不准了。想起岑曼说过的不良反应,她好奇得很:“结果如何?” 萧勉回答:“就那样,副作用肯定有,毕竟都是些化学成分,短期内可能看见效果,但用久了就有反作用。” 他就简单地说了下,根本不到岑曦所想知道的点子上,她注视着他,很认真地问:“就这样?” 萧勉有所领会,他沉默了一下,而后才问:“你究竟想问什么?”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萧勉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岑曦只是动了动唇瓣,正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滞留在舌间。由于实在是好奇,三两秒后,她还是发问:“研究做得那么仔细,你是不是正在谋划什么?” 其实萧勉已经猜到她内心的猜想,然而猜想归猜想,此际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觉。他从她身上起开,表情也淡漠下来:“谁说的?高衡?” 猝不及防地从萧勉口中听见这个名字,岑曦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本意是想谈一谈依兰精油的,没想到他竟突然提起高衡。刚才他跟凌隽在书房待了那么久,依照凌隽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想必又打了什么小报告,所以才使他这么敏感。 为免节外生枝,她没有跟萧勉交待过离职当天所发生的事,至于那张黑卡,她早就通过快递寄还给高衡。其实这也没什么的,不过若他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似乎又是另一番感觉了。 岑曦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那家伙,同时对萧勉说:“曼曼跟我说过,她的同事用过这精油就有过敏的迹象,事后我在商城看过消费者的反馈,确实有小部分人出现同样的反应……” 不等她说完,萧勉便打断了她的话:“所以说,你觉得高衡有可能被人陷害,而这个人就是我?” 岑曦被噎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立即否认。 萧勉微微翘着唇角,若有似无地衔着一抹笑,然而那笑意并不及眼底。对于岑曦的沉默,他评价:“我看你就是特地为高衡抱不平的。” 这下岑曦几乎可以确定萧勉肯定听过是非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像只猫咪一样软软地依偎着他:“你吃醋啊?” “不是吃醋。”萧勉纠正,“是生气。” “气什么?”岑曦欢快地问。 “你的猜想让我很生气。”萧勉瞥了她一眼,“我固然可以动手脚,而这也确实也能给高衡带来很多麻烦,可我有必要这样做吗?产品一旦出问题,首当其冲的是无辜的消费者,难得你觉得我是那么没有原则和底线的吗?” 岑曦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连吃醋都吃得一本正经的男人,虽然萧勉脸带愠色,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好了,萧先生您为人刚直又正派,那种不入流的小把戏,你不会做,也不屑做。” 萧勉仍是绷着脸,不过脸色明显比刚才缓和不少:“嘴上这样说,心里可不像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