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这事情一旦往后再走流程,那一系列的证明材料可能都要重新受理。 贺燃打电话给陆悍骁,结果这不靠谱的哥们近日和他家老爷子闹别扭,水火不容宁死不屈来着。 政府有关的事,没点门路,很难速成。 贺燃有他的顾虑,所以没告诉简皙。但简皙心思细,在一次听他打电话的时候,隐隐猜到了。 第二天,相关部门就主动联系他,说审核通过。 原来,简皙找了简严清,给自家人开了点情理之中的后门。 贺燃想得全面,不是很想动用岳父这层关系。 简皙笑他,“老正经。你猜爸爸是怎么说的?” 贺燃略感担忧,“我怕他……” “他说,你早该去找他了。”简皙学简严清的语气,模仿着:“贺燃比陶星来懂事,吃过苦,知道分寸。” 贺燃心里美死了,但还是装作淡定,“哦。还是爸有眼光。” “喂。”简皙点了点他的额头,“最有眼光的是我好不好?” 贺燃满意,对她竖起大拇指,“识货。” 就这样,贺燃的公司终于在有惊无险的努力下,顺利成立。 简皙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五月步入了初夏,衣裳穿得薄,已能隐隐看出微隆的线条。 这边的事刚落定,贺燃就得赶回深圳处理事情。 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贺燃忙了一天,刚洗完澡,就听到有人敲门。 自生意稍有起色,他便搬离了最初的地下室,找了个稍好的公寓。 以为是秦生,贺燃没多问,拉开门。 “嗨。”门外,姚怡芝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 贺燃的脸色拉闸,不作任何感想地关门。 “哎!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姚怡芝把门抵住,逮着空隙,灵活地闪进了屋。 贺燃站在门口,眸色冷。“出去。” “我还没吃晚饭。” “出去。” 姚怡芝转过身,手环着腰,对贺燃笑,“别这样啊,都是老熟人。” 贺燃语气凉凉,“我跟你不熟。” “对,我们比老熟人要亲密的多。”姚怡芝款款走近,微微仰头,眼神里有难以名状的留恋。“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吗?其实我一直牵挂你。” 贺燃微眯双眼,盯着她那张艳丽的脸庞。 姚怡芝被他看的,一颗心仿佛开起了碰碰车。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精品的一个。苦难和磨砺竟没让他一蹶不振,反而更加有味道。 姚怡芝又向前两步,香水味迷离勾人。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贺燃冷哼,“拉黑名单了。” 姚怡芝解释,“我知道你怪我,但是当年的项目合同不是我偷给你堂哥的。” “别睁眼说瞎话,我房子的钥匙,你他妈敢说第二个人有?”贺燃戾气逼问。 姚怡芝张了张嘴,“我……” “别废话,听得我恶心。姚怡芝,我话跟你说白了。当年你偷合同,偷男人,那是你的事,我贺燃瞎过一次眼是我的事。我顾着从小长大的情分,没捅死你,你他妈就识趣点,抱着你的男人——有多远滚多远!” 姚怡芝脸色泛白,维持着楚楚可怜的弱势姿态:“贺秦他对我不好。” 贺燃拿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关老子屁事。” 姚怡芝深吸气,看着他,“我和你从小认识,我不信你会忘了我。” 贺燃笑出了声,由上往下鄙视着她:“谁给你的自信?嗯?” 他呼出一口烟,微眯眼缝,“我结婚了。” 姚怡芝一怔,咬着唇,泪光闪闪,声音扬高了些,“就是上次在餐厅的那个女人?” 贺燃瞥她一眼,“你管不着。”他指着门,“你自己走,还是我赶你走?” 姚怡芝脸色青红难辨,发现这男人,是真的对她毫不在意了。 她走到门口,又站住。 “听说你又成立公司了。” 贺燃抽着烟,没理。 “贺秦的集团也有运输分公司,也在那座城市。” 姚怡芝的话刚落音,贺燃忍了半天,终于爆发,“那是老子的集团!你们要点脸行吗!” 姚怡芝被唬得抖了抖。 贺燃厉声:“滚!” 人走后,贺燃打开窗户透气。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直到浓烈的烟草气,完全掩盖住外来者遗留的香水味。 贺燃碾熄最后一个烟头,转头看窗外。 黑夜连天,一颗星星也没有。 ——— 简家。 明天就是周末,简皙今天下班后,就被陶溪红亲自接了回来。 “小皙,过来喝燕窝。”陶溪红的声音。 “就来。”简皙刚洗完澡,头发吹到七成干。 她收好吹风机,走去餐厅,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简皙拿起一看,是个151开头的陌生号码。 她不做多想地接听,“喂?哪位?” 那头先是没出声,简皙又问了一遍,才有个女声说话:“哦,打错了。” 电话挂断。 简皙奇怪地看了看屏幕,没当回事。 燕窝吃了几口,她脑子里像是有一条线,神奇地串联起一幅画面。 刚才那个人的声音…… 和上次在餐厅碰见的女人,好像啊。 第50章 我不让你输 简晳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那个号码。 然后记下来, 输到拨号拦里,显示归属地是遥省。 贺燃的老家也在那。 不用太费脑筋,到这份上了,简晳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前女友都找到她这来, 想必男主角那边早就鸡飞狗跳了。 简晳敛下眉目,把手机翻了个边合在桌上。 陶溪红在客厅叫她, “小皙, 过来吃水果。” 简晳把剩下的燕窝两口喝完, 走过去说:“又是草莓啊?” “你弟寄过来的, 喏, 那两大箱子猕猴桃也是。”陶溪红递给简晳, “多吃点也好。” 她坐下,捏了一个塞嘴里,边嚼边说:“星来就这两天要回来了, 昨天给我发短信。” “随他吧,这孩子,从小就闹腾,长大了也欢脱。你们姐弟俩性格真是截然相反。”陶溪红说起儿子,简直是甜蜜的负担。 母女俩又闲聊了一阵, 简晳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响了两声, 又挂了。 简晳看着那串数字,没犹豫,直接一条短信发过去—— [你找我什么事?] 等了几秒, 那边回: [贺燃在不在?] [不在。] [他上次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让他过来拿。] [不用了。] [是件呢子衣,要不你发给地址给我,我送过来。] 姚怡芝满心以为,简晳会怀疑,会乱想,会质问。 但等来的回复竟然是: [深圳近日气温全是三十度以上,你穿个外套试试看?] 简晳用理智的思维去分辨她话里的拙劣漏洞,不紧不慢地戳穿,然后心平气和地打出“姚小姐,请你自重”这句话。 她把手机丢手边,又吃了一颗草莓,对陶溪红说:“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