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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成人之后,过往的事情都是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他没想到在梦里好像做了一个完整的梦,那么清晰,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醒来后的乌淮真的迷糊了。 难道他小时候真的与那个长得白净的小男孩有过一段缘吗? 刚开始因为只做了一晚的梦,加上白天的感觉已经渐渐淡去,乌淮对这场梦虽说留了个疙瘩,但不至于有多在意。 岂料之后又梦到那小男孩了。 这次很短,画面直接转跳到那场意外。 梦里那个小孩儿对他说:“希望以后还能再见面……” 然后乌淮就被吓醒了。 这次他没叫喊也没挣扎,依旧抱着怀里的宁榆睿。 宁榆睿也没有因此没醒,依旧在他怀里沉沉地睡着。 乌淮的心里一下子有点慌,事实上那个小男孩到底有没有对他这句话,他自然不清楚。 但是梦里这么说,一切看起来好像就真的发生过一般。 是不是真的啊?! 也因为这件事,乌淮最近一直为这件事所困扰。 若以梦里所示,那个小男孩很有可能真的救过他的命。 对于小时候的事情,乌淮还是知道一点。 车祸意外医院,零星的记忆和画面在很偶尔的时候会冒出来一下。 以前他问过叶师父,然而后者告诉他这只是意外,让他不要太放在心上。 乌淮当然不会再放在心上,他也总以为这件事在他母亲那里就已经得到了解决。 时隔许久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梦到当年的事情,乌淮心里开始有点没底。 他是不是欠了别人一条命啊? 于是他趁着工作的时候,赶紧去找叶师父问一问。 叶师父是位好师父,听到乌淮的疑虑后,语气沉重地说:“那你来找我一趟吧,面对面还能说个清楚。” 乌淮抛下专辑工作,抛下投资交易,赶紧跑去叶师父的家里,问问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是非得知道,可经过那天的梦境之后,心里感觉总是怪怪的。 而且,不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好像就对不起宁榆睿。 到了叶师父的家,叶师父给他泡了杯茶。 刚坐下,叶师父就是火:“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一点情况,你就这么巧来问了啊。” 乌淮的神情一脸端正,说自己最近梦到,有点在意……不,是比较在意了。 乌淮一直以为以前的那场意外,主要发生在自己和母亲身上,少了一条命也是因为这场意外。 可他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欠别人一条命,那个被他连累的小男孩最后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 乌淮把这两天做的梦告诉叶师父,又问:“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叶师父神色复杂地看了乌淮一眼,双手交握在身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说:“我呢,以前只知道你有灵根,你和你母亲出了车祸,你保住了命。而且救治你的医生发现你有灵根,你就必须送到一位能帮你成精的人身边,比如我。我当时接手的时候,只知道你能成精,其他我都没有管太多。” 乌淮沉默地坐着,他知道叶师父的话没有说完。 叶师父接着道:“之前我遇到了救过你的医生,他跟我说了点你的事情。在你当年的那场意外里,的确是有个你口中的小男孩,也的确是他救了你和你的母亲。” 乌淮非常震惊,“那个人是谁?” 叶师父摇头,“介于那是病人的个人信息,医生不能透露,所以我也不知道。” 乌淮往沙发椅背上一靠,叹气道:“我还真欠人一条命啊。” 叶师父看了眼乌淮,“想啥呢,没欠。” 乌淮说:“怎么没欠,梦里都能看到呢!那小男孩……” 他的语气无比愧疚,仿佛背了人命血债,这辈子恐怕不能好了,这种愧疚唯恐要纠缠一生。 叶师父说:“你不是少条命吗?” 乌淮道:“对啊。” 叶师父指着他说,“这命你都还给人家了,不欠,真不欠。” 乌淮恍恍反应过来,自己少一条命是这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自己的命当年是赔给了这个人。 看来自己不欠什么,即便自己少一条命,也是问心无愧的。 他问心无愧很多年,现在不过是知道了一切的源头。 他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这不对啊,他怎么能跟其他人有过命的交情? 而且自己的命还交付一条在另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上? 对乌淮来说,那就是把有洁癖的人置身凌乱的屋子里,心态会爆炸的。 乌淮双手捂着额头,“虽然这么说,但想着我有一条命在别人手里……” 叶师父说:“什么手里不手里,这是你该给别人的,给了就给了,你现在过了这么久再来追究,好像也是晚了点吧?” 乌淮道:“我知道啊,可这不是最近才梦到吗?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会梦到啊……” 叶师父瞥他一眼,“怎么?你和榆睿婚后生活不和谐吗?” 乌淮说:“呸,我跟睿睿不要太幸福好吗?怎么可能不和谐。” 叶师父说:“那你干嘛做这个梦啊?不对,我们一般不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