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书女配生存手札在线阅读 - 第38节

第38节

    ☆、第67章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脑抽剧场】丈人难搞系列

    谢老爹(王母娘娘脸):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小宋:……理由。

    谢蓁蹦出来甩手绢抹泪:王爷,其实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啊!

    小宋深沉觑了抽风的某只一眼:呵,敢扯本王的后腿……

    谢蓁:你你你你……好好说话憋动手!【被拽走】

    谢元:……当我死了么!

    不知道算不算虐,意思总是不能让小宋这么容易就得逞了,窝女儿好不容易等来算账的机会┑( ̄Д  ̄)┍

    谢蓁:你确定是我去算账,而不是被算!!

    谢蓁没由来的心头猛跳,有些招架不住宋显珩递送来的怒容。

    她方才只顾逃命根本没看到他伸手来救,也不知那衣服怎么就好死不死落在他手上,招致灾祸,再瞧了一眼占地大片的野猪尸体上断成两截的粗壮树干,要不是突然来这么一下,野猪也没那么容易就挂。心中不由有些庆幸,得亏是换了宋显珩,要是她这种炮灰,万一落个被野猪顶死的下场,她想了想,搞不好还是被削成棍更体面点。

    谢蓁脑海里两个画面切换,最后幻化成了一张面瘫脸,不管是哪种都很让人暴躁啊!正想着,人被逼着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正好抵在了树干上,退无可退,只能直面。

    她又不是故意,可倏地想起宋显珩方才那句问话,问的似乎是之前御花园那茬。凝着自己的目光犹如深邃漩涡,带着沉重压抑,叫谢蓁看着倍感压力,毕竟,当时自己想的确实是同归于尽来的,可当时也是他见死不救在先啊!

    但看着宋显珩差极的面色,那句昭王殿下福泽深厚绝对死不了的话哽在喉咙,怎么都觉得不合适。

    殊不知宋显珩却因为这番沉默误会了,他挺直的身影可见一丝僵硬,胸口微微起伏着,映衬着血迹的脸色越加苍白,眸中也渐失了星点光芒。方才还如熊熊火焰一般的内心,经了这茬,却像是被当头的淋浇了一盆冷水,整个都冰凉刺骨了起来。

    “嗤……”蓦然响了一下,宋显珩也不知道笑还是怒,然而他问了谢蓁,也给了她机会同自己解释,然而……这人却是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教他如何不心口发堵。他逼着自己冷静默然的对待谢蓁,却发现自己那一颗心早不知何时起喜怒已经由不得自己控制了。

    “蓁蓁——”在这胶着尴尬的时候,一声熟悉的疾呼打断了谢蓁要出口的解释,后者看着跃下马飞奔而来的谢宗骐几乎是意外,可等在瞧见谢老爹的身影霎时涌起狂喜。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总之谢元人马赶到的同时,宋显珩身旁也有手下迟来请罪,两人被各自围绕,同时侧头相望时隔远了距离,而宋显珩先移开了目光,倏然转过身去,比起之前不知多了多少干脆利落。

    谢宗骐瞥见落在宋显珩脚边不远的红色外衫,皱了皱眉,解下鸦青毛缎披风覆在谢蓁身上。“幸亏谢七在你身上放了沈家密香,要不然也能一路追踪至此。”谢宗骐随即又低低附在她耳边道,“若再找不着,大伯都快要为你大开杀戒了。”首当其冲第一波要被问责的就是她的那些护卫。

    谢蓁闻言凝向谢老爹,自一开始紧张检查过她身无大碍后就板着脸睨向宋显珩方向,神色怪是不善。

    “爹,这次多亏了昭王殿下相救——”

    “哼,他救你是应该的,你是替人受过。”谢老爹的目光回落在谢蓁身上,化去了眸中寒意,看着女儿如花似玉小脸上的脏污,满满都是心疼,“怎么两日功夫,人却好像是瘦了一圈,吃苦了罢?”

    谢蓁的嘴角微小弧度的抽了一下,略有些心虚地颔首,毕竟除了头一回那头头下了碗面给她吃外,其他顿顿都是变着花样来的。青碧大概是怕那位少主再给她下厨,所以每次都做了好多吃的塞她,谢蓁不由摸了摸脸,好像还多长了二两rou。

    在谢蓁被谢老爹□□的空档,就瞥见一抹近黑的身影走了过来,叫谢蓁登时收敛,大抵还记着之前那茬,因此而有些闪躲。

    “这次连累谢姑娘委屈受罪,本王定会好好补偿。”不知为何,谢蓁总觉得某人咬重的最后几个字有点让人预感不详。

    “不用了不用了,反正都没……”谢蓁忙是说道。

    宋显珩却眉头皱拢起,干脆利落的截了她的话:“谢姑娘不受,是想要本王日后被人用这件事来指摘行事有失公允?”

    谢蓁这时候嘴笨舌呆,根本回呛不起来。

    谢元冷冷瞥去一眼,他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什么话不是信手拈来。何况他眼神又尖又毒,早就看出了宋显珩的意思,索性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话道:“昭王殿下该知古来圣人训诫就是男女大防、不可随意的?”

    谢蓁站着,因为寒风吹着的缘故,又抽了抽鼻子,瞧着倒还真有几分可怜。实则也是想起来自己在这人手里吃过多少亏,难不成他说要负责,勾一勾手指头自己就得乖乖迎合上去?

    谢元怕女儿受寒,当即吩咐,“来人,送小姐上马车。”

    谢蓁被谢七等护送上马车,一路回头看,谢元与宋显珩双双立着,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意味。

    马车里熏着暖炉,谢蓁上去后便捧着,后又忍不住撩了一丝缝隙偷瞧,两人不知道说着什么,谢蓁凝着依然挺直的身影,最是清楚他身上受的伤的,最终还是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催促谢老爹离开。

    等自己宝贝女儿上了车,谢元脸上神情早卸下了最后半点温度,看向宋显珩的目光宛若两把冰棱,戾气呼啸而出,仿佛他眼前对着的不是什么王爷,而只是一个能任由他肆意杀虐的贼子。

    宋显珩坦然不迫,对着谢元身上倾轧过来的重重威压显得波澜不惊,他忽然想起了一桩事,“谢大将是否有些后悔——当日没能伏击杀了本王?”

    这话说出来委实不得宜,若是没说开无论如何都会隔着一张纸,可若说开了,那就再无需周全脸面了。

    谢元亦不是个能被挑衅的,目光沉沉,仰头笑了数声,显得豪迈逼人,“但愿王爷往后也时时刻刻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每回都逢凶化吉。”

    宋显珩忽然也随之一笑,“好运气未必能说,可上回生死一线,还是多亏了谢大小姐出手相助,否者……本王未必能平安到今日。”这事本只有宋显珩和谢蓁两人知晓,何况当日那情形委实……两人刻意隐瞒之下谁给没说。可不知为何,宋显珩这当口却只想将这事拿出来说。好叫谢元明白……明白……宋显珩眼眸稍稍黯淡了下来,说不清道不明他到底想叫谢元明白什么,可他知道,心中那人早就在那,只是自己先前从未察觉,而到了今时今刻,愈发清晰了起来。

    谢元心中亦然一震,也不问这事的真假,甩了袖子转身离开。

    回到将军府已是深夜,加之谢元有意为之,一行人回府甚是低调。谢蓁路上听说祖母挂心病着,一回去便径直去了枕霞阁,刚一迈入就看到董姨娘端着汤药过来,见着她甚是惊喜。

    谢蓁接过药碗,“姨娘瞧着脸色不好,回去歇息罢,我拿进去给祖母。”

    董姨娘顺势给了她,不过摇了摇头并不走,而是跟着她一道进去。随后而来的谢元瞧见这幕,女子温柔贤淑,似乎与记忆中一人重叠,然一想起就被现在宫中的一抹浓艳色彩盖了过去,慢下脚步折去了书房。

    谢老夫人正倚着床榻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听着动静连头都没抬,“我这毛病我自己清楚,喝药没用,不喝不喝。”

    “可是我这个药不一样,是灵丹妙药,祖母要不要?”谢蓁笑着扬声道。

    “蓁蓁?!”谢老夫人几乎是激动地要下床,看着平安回来的孙女儿满是不置信,仿佛要摸着才能确认似的。

    谢蓁忙是快了两步上前扶住,抓着她伸出的手,“让祖母担心了,孙女儿没事。”

    谢老夫人拉着好一顿查看,后者饶是配合,直到亲眼确认了,才是安下心来,热着眼眶道:“回来了就好,这两日可把祖母给吓坏了,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

    “蓁蓁回来,老夫人也该好好用饭了,这儿有热粥,我再去叫厨子做些宵夜来。”董姨娘饶是高兴说道,平常温婉的眉目都能瞧见喜悦之色。

    “这里的就够了。”谢蓁忙是唤住,”这么晚别忙活了。姨娘,今个我想陪祖母睡,你回去歇了罢。”

    谢老夫人听到谢蓁留着陪她自然高兴,忙是叫戚mama准备被褥。董姨娘瞧着正要应了退下,又突然想起一事来,只是依着性子不爱在老夫人面前搬弄,为难地欲言又止。

    谢蓁瞧见,提了要跟董姨娘说话,两人转到了外头,“姨娘可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出了屋子,董姨娘显得自在了些,与蓁蓁又是相熟,便不拐弯地将自己那日所见一五一十地说给谢蓁听,最后说道,“这话我在老夫人面前不好说,可我始终觉得两位小姐有古怪。”她之前一直藏着话,也实在是没个证据,一下子将矛头指向府中两位小姐真要所什么总不是她能担待得住的,万幸谢蓁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可董姨娘也不想真当这是没发生,想了想还是同谢蓁提了起来。

    ”姨娘说那人被爹扣着,可知道扣在哪儿了?“谢蓁轻扬了下眉梢,转过几许深色问道。

    “我带你去。”

    ☆、第68章

    再说那人所关的地方就在离开谢元书房不多远的地方,看守的那些人也是谢元贴身的护卫,一般人不能轻易靠近,可见重视至极。

    谢蓁知道自己这样平安回来,那些算计了她的人必然要急得跳脚了,为防事情有变,还是想着立即就过来将事情查问清楚才好。

    护卫皆是认得谢蓁,一听是谢大小姐要亲自审问这人,哪里有不从的,当即开了门。

    屋中昏昏沉沉,还是有人吹了火折子点了蜡烛进去才光亮了一些。

    护卫怕那人死到临头更生歹念,将谢蓁团团为着护住了送进去,可谢蓁往里面一看,那人蜷缩在角落,像是已经受了折磨似的,孱弱得像一只病猫,何谈什么威胁。

    谢蓁挥了挥手,让几个护卫重新退到了门口,对着这人缓声道:“抬起头看着我。”

    那人仿佛动作都迟缓了,抬起头来时目光无神,可骤然瞧着谢蓁又骇了一大跳。

    谢蓁也是瞧了个清楚,依稀有些眼熟的,的确是那日后来冒出的那伙人里头的其中一个,听谢七说,独独这人同他一道的都成了刀下亡魂,就这个还是谢老爹用灵芝好药续命吊着救回来的。

    地宫里的人是要绑沈梨妆,而这个明显认得自己的恐怕是冲自己来的。谢蓁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搁在桌面上,显得随意而闲适,更叫人有一种琢磨不透的的意思在其中。她看这人估计先前就被她谢老爹折腾一番,现在一幅吓破了胆的样子,倒是不宜使强硬手段,而是徐徐诱了道:“索性今儿我能平安回来,旁的事我也不会跟你多计较。只有一点,你要是交代清楚了,放你条生路也是可以的。”

    匪徒掀起眼皮,目光直然不讳的看着谢蓁,目光游移不定,可偏偏嘴巴却是紧抿着。

    谢蓁也不急,并一味逼着此人要立刻开口,此番她最是有耐心,便斯条慢理的将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桌面。

    董姨娘坐在旁边却有些心急起来,不知此人何时开口,她心中想着蓁蓁才回来,可别真要在这耗下去耽误了休息,思来想去倒是有些懊恼不该多这个嘴,其实等了明日再说也是来得及的。

    她正为了这事情后悔,一抬头就瞧见谢元站在门口不远处,立即起身,抚着衣裳上的褶皱柔声唤道:“老爷。”

    谢蓁也听见董姨娘出声才意识到谢元来了,也跟着侧过了脸,讶然:“爹——你怎么来了?”

    谢元先是对着董姨娘点了点头,再是对谢蓁道:“怎么一回来就问起这事来了,交给爹就是了。”

    谢蓁娇娇笑了下,“怪不得这人不肯开口,原来是爹站在女儿身后,爹一来,叫女儿还怎么好审这人。”

    谢元听自己女儿语气中竟然还有几分抱怨自己的,又好气又好笑,末了在谢蓁的坚持下只能离开,不放心之余又让门口的几个护卫都不好懈怠,看紧了才好。

    再说有过了谢元这一桩,匪徒眼中已然透出了动摇。他之前被谢元审问过,几乎去了大半条性命,自然也就知道了此人的做派。可……可他方才对自己的面前的这位谢大小姐……匪徒的目光不禁闪烁,压低了声音问:“你说的话,当真算数?”

    谢蓁嫣然一笑,还以为他之前为了顾忌什么,原来是这个,当即郑重点头了道:“自然算数。”

    那人咬了咬牙,似乎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要说谢蓁回来,阮姨娘沈姨娘都是后头知道消息的,那时候时辰已经晚了,只好次日一大早的就往凝香苑来,俩人都知道谢蓁爱吃,在外头不定受了什么罪,都让丫鬟提了食盒来,挑的也是谢蓁爱吃的做的。

    也是难得,该是爱睡懒觉的谢蓁破天荒地起了,梳洗过清清爽爽地出来,瞧着桌上摆着的吃食略是弯了弯嘴角。

    而后跟着一道来的谢文清在谢蓁出现时骤然缩了瞳孔,原还存了几分侥幸的,可真见着人完好无损地站着,几乎让她稳不住心神,堪堪掐住了腿侧的rou才能笑着说道,“蓁jiejie能平安回来太好了。”

    谢蓁瞧了过去,又依次扫过几人,亦是笑笑道,“是啊,我差点都以为回不来了。”

    “蓁jiejie吉人自有天相,何况好事做多了总有回报。”谢文褚将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不疾不徐。

    “还是不得不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公平,总有公断的。”谢蓁是笑着说的,仿佛说的是自己,又似指向了在场的几人。

    沈姨娘是信鬼神的,不知怎的心里打了个突,忙是道,“来来来,趁着热先吃,莫要光顾着聊天了。”

    “姨娘,meimei也一道罢。”谢蓁邀了道。

    说是朝饭,也是夸张了,汤汁熬得浓稠色白的羊rou煲都上了,谢蓁便拣了银丝花卷配着一块吃,花卷发得正好,松松软软,还有一股牛奶的香甜,而在座的只怕独独她有这个闲心好好用饭的。

    “话说回来,那个被老爷关起来的,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听说他们这伙人专门买卖女子往岚国,这岚国是什么地方,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蛮人,送去那儿的女子可没一个有好下场的。”沈姨娘捏着勺子,突然开口道。

    阮姨娘觑了她一眼,“吃饭还堵不上你嘴,蓁蓁好不容易回来,你就给提这茬。”大抵是怕谢蓁心里还有阴影,影响了心情。

    沈姨娘哼哼,“我提这茬还不是为了给蓁蓁提个醒,别看这一个个都嘘寒问暖的,指不定哪个心里就存了别个心思的,不然那些个人贩子怎么会把主意打到蓁蓁身上,又那么凑巧。”

    谢蓁听着头一回对沈姨娘另眼相看,居然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说得不偏不倚恰是时机。只是却还装着受惊未定的模样,反应不过来似地问道,“姨娘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凑巧?”

    “蓁蓁不知道罢,老爷那么费心救一个该给千刀万剐了的人贩子,这事里头有猫腻着呢。”沈姨娘故意说的悬念十足,引着人往下问的。

    “沈姨娘怎么清楚的?”谢文清抿着唇角,勉力维持着面上笑意问道。

    “咳——”沈姨娘没想到被谢文清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一问,有些哽住,哪能告诉她自己消息的来源,憋着一张圆脸,赌气道:“还不兴老爷告诉我的。”

    这话落下,更是没几个信的了,就沈姨娘那副模样不走样前兴许还能得到老爷垂怜,可就如今说出来都成了笑话了。

    “不管如何,要真有什么人要害我,爹定能揪出来的。”谢蓁最后说得一派天真,只管自己吃饱了后道:“不过估摸着也得在冬至前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甚是奇怪,阮姨娘问:“怎么冬至前?还有什么日子说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