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穿过书房，有一处露天的院子，院子四四方方，方圆二十来米，四周种了几颗大树，树荫在上空连成一片，将院子荫了起来，前后墙分别有一拱门，气流通畅，令人不觉神清气爽。 走到院子中央，唐霄站定，说道：“小牧，既然你坚持去联邦超能学院进修，为师也不拦你，但在这段时间里，你得将玄门散手和十三经练起来，这处院子就是你接下来几个月的寝居地，没有练出内息，不许出这院子，小馨会全权照顾你的生活。” 岑牧说道：“师父，没必要这么严厉吧？我平时也不会乱跑的。” 唐霄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跟凌南天打了一架，战况如何？” 岑牧点点头，说道：“他只用了三阶力量，我感觉他的拳法不偏不倚，堂堂正正，防守缜密，我完全破不开他的拳法，要不是有空间能力在一旁辅助，我怕是早就输了。” 唐霄说道：“凌南天的名号『铁拳』，在整个联邦都很有名气，他拳法的来历是古大洪拳，架子大开大合，多崩打、架打、扒打、滚打，发力技巧又是大师级别，你没受伤，我猜他还留了一手混元劲，不然，他暗劲一吐，你三阶力量是招架不住的。” 岑牧一阵头大，问道：“那怎么办？我们这一战约到了三连城，就在超能学院开学的前几天。” “所以说，我让你练玄门散手，若你散手小成，应对压制境界的他，还是可为的。” 岑牧眼睛一亮，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玄门散手比大洪拳要高明？！” 唐霄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小牧，学习拳法，你要摒弃过去的不正确的观念，首先，拳法并无高低之分，只有练拳的人有境界差距，玄门散手集万家之长，可应对的场景很多，能否克制大洪拳，那还得看你能否到达相应的境界；其次，内息是玄门散手的根基，内息绵长厚实，就能反应在境界上，想要自己的拳法有威力，那就得练好内息；第三，学习玄门散手，你得暂时忘却你平日的世界观，不要尝试用科学去分析解释一些现象，那毫无意义，徒增困惑，你只需选择相信，尝试用玄门启示录的方法去看世界，去学拳法。” 岑牧想了想，回道：“明白了，那我还能不能使用我其他方面的能力？比如说，速度、力量、空间能力。” “当然可以，这也是你实力的一部分，你在练习的时候，自然要适应这些能力，让它们来辅助你的拳法，才经得起实战的考验。内息加古拳术，配合你非同一般的能力素质，那绝对是相辅相成，如虎添翼，你要有信心。不过，你需谨记，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展示你的空间能力，现在还不是暴露所有底牌的时候。” 岑牧点点头，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师父，我现在开始练内息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晚？” 唐霄沉吟道：“没错，最佳的开始时段应该是从你三四岁左右开始，那个年龄段，经脉尚在生长，辅以锻炼方法，可拓宽脉络，通奇经八脉，长期下来，你的经脉宽度和韧度将是常人的数倍，这就会反应到爆发能力和续航能力之上。为师之前替你通脉洗髓，也仅仅是打通了奇经八脉，比常人要好一些，与从小锻炼内息的人，还有很大差距。” “那怎么办？” 唐霄笑了笑，说道：“玄门可以走蹊径，双修术可让你一步登天，找到一个纯净的上品炉鼎，便可以省去一年纯练内息的时间，让你小成。” 这话一出，唐馨的脸唰的一下，像是熟透了的虾米，又红又晕，说道：“爹爹，你们先聊，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说罢，莲步急挪，眨眼间，消失在套间吊帘之后。 唐霄望着她的背影，叹道：“小牧，馨儿没有要名分，已经是委屈她了，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 岑牧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唐霄说道：“我先教你一套吐纳术，这是内息循环的入门技巧，学好这套技巧，我便可以指导你们双修。小牧，你还是个初哥吧？” 岑牧不好意思笑了笑，点点头。 唐霄促狭道：“那要不要师父帮你找个人，让你先练练手？” 岑牧连忙拒绝，说道：“别！第一次还是留给小馨吧！不让她留下什么遗憾。” 唐霄伸手点点他，呵呵笑起来，说道：“那你就不怕凌叮那小鬼留下什么遗憾？” 岑牧大窘，顾左右而言其他：“师父，你打算怎么指导我们？在一旁看可不行，小馨的身体不能让别的男人看到，当爹的也不行！” 唐霄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呵呵！比我有出息！” 接下来，唐霄向岑牧演示吐纳之法，只见他盘坐在一蒲团之上，上身挺直，两肩放松，嘴巴开阖之间，六字音节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随着气息流转：“嘘～呵～呼～歙～吹～嘻～”。 唐霄闭目，一边吐纳，一边解说：“吹呵呼吸，吐故纳新，谓之吐纳，吐气六者，谓嘘、呵、呼、歙、吹、嘻，皆出气也。凡人之息，一呼一吸，无有此数，欲为长息。吐气之法，时寒可吹，温可呼，委曲治病。旧时代道家便是认为吐纳之法，可吸取生气，吐出死气，即可长生不死。” 岑牧听得似懂非懂。 唐霄解释道：“这六字皆为呼气方法，呵读音如‘猴’，裨益于『心』；呼，裨益于『胃』；嘘读音如‘河威’合音，裨益于『肝』；吹，裨益于『肾』；嘻读音如‘河宜’合音，裨益于『三焦』；歙读音如‘嘶’，之于『肺』，吐纳时，不能发声，只能借助它发音的嘴形，发出气流的声音，这六字对应不同的身体器官，便是将它们内部的业气、病气吐露出来，吐完闭嘴，身体自然会吸气，无需刻意，也全然不费力。” 岑牧还是听得有些懵懂，说：“我试试看。” “我教你的吐纳之法，主要就是通过以上的吐气六字音节调整肺呼吸，进而达到‘吐惟细细，纳惟绵绵’的程度，如若你吐纳练息练到更高层次，则无息可调，那时呼吸微微，忽然遽断，进入胎息境界，那便是登堂入室到了一定境界。” 岑牧问道：“到了那个境界会有什么好处吗？” “吐纳术小成，为师便能教你引气回流之术，即玄门内息心法十三经，你若能感受到内息，并完成一个循环，才能进入双修阶段，否则，白白糟蹋馨儿的特殊体质。” 岑牧心想，那确实得好好练了。 “好了，你按这六字音节先练起来，我去做些准备，两个时辰后，我来检查你的进度。” 岑牧应了一声，便开始尝试起来，同时，他开始思索这六字音节对于吐纳术的含义，发出疑问，分析疑问，总结规律，是他一贯擅长的思维方式。 按照这六字吐纳了一遍，岑牧用感知场细细察觉身体的细微变化，他发现当他用这六字音释放气体时，相应的脏器会有少量的淤积在细胞内的气体排出，与新鲜气体有些交流，这难道就是吐故纳新的真正意义？ 看到这一现象，他大受鼓舞，继续孜孜不倦地吐纳…… 练习吐纳是件无聊而无趣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年轻人，难免心浮气躁，许多人没有岑牧体察甚微的能力（内家人称之为胎息内视，只有很高境界内家大师才能做到），故而感觉吐纳没有多少作用，从而无法长久坚持，不坚持，那自然是无法连成，也就更加看不到吐纳的效应。 岑牧则不同，一来他能明确感觉到每一次呼吸所带给身体的变化，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变化，也会让他开心不已，同时，他的能力让他能够微观控制到身体的脏器，因而，在吐纳时，主观调动脏器配合吐纳术，效果会更加明显。 有趣，真是有趣，岑牧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般，玩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两个时辰后，唐霄返回小院，见岑牧一动不动做吐纳，心中暗叹孺子可教也，然而，待他看仔细，却见岑牧头顶悬浮一朵淡白色花状气晕，随着他的吐纳，一下下跳动，仿佛有灵性的生命。 唐霄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揉揉眼，定睛一看，果真是有气晕，他不禁傻笑，他这徒儿每每都能出人意表，吐纳术才教两个时辰，已然进入“一花聚顶”的凝形境界，这让他情何以堪，要知道许多吐纳术小成的人也做不到这点，他自己刚入门练气，光吐纳术便是练了一个月，他师父还夸他心静能持之以恒，晋境迅速，要他师父知道自己的徒孙如此速度，又会作何感想？！ 唐霄见他进入状态，便索性等在一旁，这是一个难得的契机，每多吐纳一分，便是一次全身心的洗涤，对于锻炼内息很有帮助。 谁料这一等竟没完没了，唐馨在一旁准备的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唐霄这把老骨头熬不住了，自顾休息去了，留下唐馨照顾他，只吩咐唐馨不要打断他的修炼。 …… 第0043章 玄门引气法 次日清晨，岑牧醒转，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叹道：“真是舒服～” 环顾四周，只见唐馨趴在一旁的椅子上酣睡，清晨的风有些微凉，唐馨攒缩在一起，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搁在椅子扶手上，垫着脑袋，眉头微微蹙起，想来这个姿势不会让她感觉到多舒服。 岑牧心中一暖，准备将她抱到内院厢房，一碰她，她却醒了。 岑牧问道：“小馨怎么在这里睡了？这椅子又硬又冷，睡着多难受。” 唐馨笑了笑，问道：“岑哥哥，你饿不饿？” “我没事，你先去休息。” “要不，我帮你把饭菜热一热？” 岑牧佯怒，说道：“快去休息，不听话，抓你马上双修。” 唐馨嗯了一声，飞也似的逃走了。 没多久，唐霄赶了过来。 见岑牧醒转，他问道：“小牧，你进境很快嘛！你真是第一次学吐纳吗？” 岑牧点点头。 唐霄笑道：“第一次学吐纳就能做到一花聚鼎，接着，又进入‘坐定之境’，你让为师情何以堪！” 岑牧解释道：“我觉得还是跟我能力有关吧！感知场能感知身体变化，我发现吐纳术能让身体脏器做内呼吸，刚好，我又能自主控制这些脏器做配合，很有趣，而且很舒服，所以，一时忘了时间，没想到竟然达到师父所说的境界，我觉得这也没什么特别吧！” 唐霄叹道：“每位天才总有他天才的原因，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师父领入门，修行看各人，对于吐纳，你能有自己的观察与思考，已属不易，能结合自己的能力，做出调整，那就更加说明你个人智商。” 唐霄想了想，肃声道：“虽然你进境很快，但师父还是要告诫你，莫要骄傲，万里之行，始于足下，哪怕你进境是别人的两倍三倍，甚至五倍，别人练十天，你练一天，也是不及的，所以，师父希望你养成吐纳的习惯，每日清晨与黄昏，昼夜交替，阴阳流转，是一天最宜锻炼的时刻，这几个关键时段，你需练习吐纳，长期以往，多有裨益。” 岑牧点头允诺。 唐霄说道：“既然，你吐纳有小成，为师便你教你玄门十三经引气心法。” 夫最上者，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妙用，无为为丹基，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以自然造化为真种子，以勿忘勿助为火侯，洗心涤虑为沐浴，存神定息为固济，戒定慧为三要，先天之中为玄关，明心为应验，见性为凝结，三无混合为圣胎，打成一片为丹成，身外有身为脱胎，打破虚空为了当…… 古文玄奥，唐霄便一一为之解释，解释多以玄门启示录基础概念为底，也幸亏岑牧熟记玄门启示录中对于天、地、人的见解，对于周天、内视、静功、盘坐、天门、天顶等一系列术语的解释，这才勉强跟得上唐霄的教导。 玄门引气法便是以吐纳术为基，在丹田内培养内息，并引导内息走大小周天，做一轮轮循环，从而吸纳更多天地阴阳之气，滋润内腑，强壮内息。 为了加深岑牧对于天地阴阳之气的沟通，唐霄准备好了大量的药材做辅助，利用玄门丹方配出一系列辅助修炼、强本固元的药丸和药剂。 引气法比吐纳要难许多，吐纳终归在意识状态，可为，只要心专注，严格按照要求模仿，便能进入状态，引气法却是将人的意识形态分为三个档次：意识态、潜意识态和无意识态。 意识态即目的而为，潜意识态不自觉而为，无意识态不自主而为。引气法便是推崇无意识态，需要修炼者静心平气，坐静功，进入静功的深层境界，以至于出现“内视”、“幻听”和“直觉”等多种人体功能，在这状态下，去感悟世界，从世界中，以意念抽取阴阳两气，并引导它们进入人体，做周天循环，直至在丹田内生根发芽。 这境界如何达到，在玄门心法中也是语焉不详，描述极为玄乎，让岑牧摸不着头脑。 对于这个，唐霄也没有办法，他无法帮助岑牧去感悟，只能以自身为例，运气做周天循环，让岑牧感知他的身体变化，感知场确实可以观察到唐霄经脉中的能量流，到他这个阶段，能量流已如潮汐一般澎湃汹涌，这至少证明了玄门心法的有效性，然而，怎么从无到有，岑牧只能靠自己，而这也是修炼玄门心法最难的一步。 毫无头绪，岑牧知道这个急不来，便尝试用最傻的办法来做这事情，不停地吐纳，将吐纳由意识而为，变为潜意识而为，这之间，普罗托斯提示他，他的分解已然完成，让岑牧决定之后的能力导向，岑牧没有理会他，他也就暂时蛰伏下去。 …… 岑牧不吃不喝，吐纳着，又是两天过去，吐纳已与呼吸融为一体，由潜意识而为，转变为无意识而为，这是通脉洗髓后，内腑的一次洗涤，各大脏器经过长时间的内呼吸，期内的业气已排除殆尽，在感知场下，显得筋膜得养，爪甲坚韧，光泽红润，富有华色，非常健康。 长时间没有吃喝，藏在血液与肌rou中的营养物质被一一分解，这个状态之下，岑牧的消耗极小，倒也不虞有所妨碍。 又是一次日出，红日在天际云海之间辛苦跋涉，突然间，它仿佛找到了一个着力点，一息弹跳，万丈霞光喷薄而出，倾泻在虫群峡谷之上，虫鸣鸟叫，一时间整个峡谷充满了活力，在临崖别墅的一座偏门小院中，红日撒下的霞光穿过树荫缝隙，这一瞬间的变化，让小院的气流变得不可捉摸，热升冷沉之间，阴阳瞬息流转。 岑牧睁开眼，嘴角挂满笑意，日出东方，紫气东来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周身气息的变化，偶有所得，一缕极微弱，有如游鱼吐泡一般的流质被他抓到体内，随着本能吐纳之间，由鼻吸入，经由咽喉，上行至上腭、人中、鼻准、天庭、卤门、脑后，徐徐下行于脊梁骨、腰腹、尾闾，前行至肾根…… 这缕微弱的气流便是无意识而为，在岑牧周身走了一圈，如初生小鱼一般，最终游入丹田，停留在丹田之中，形成一枚丹田之种。 岑牧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照着师父的解说，引导这股气流沿大小周天走了几个循环，直至它稍许凝实，这才撤掉姿势，站起身来。 看着已把铺盖搬到书房的唐馨，他悄悄走了上去，熟睡中的唐馨发髻凌乱，姿势倒颇为文静，简单侧卧，将自己包在被褥之中，微微攒缩起来，感觉有些冷，小馨天性畏凉，这书房宽敞明亮，南北通透，哪怕盖上被子，也是有些冷的。 岑牧不忍打扰她，只是将被子轻轻掖好，便转移他处，桌上放了一大盘水果和干粮，干粮旁边更是放了两罐汤药，一张字条被压在瓦罐之下，是唐霄留的。 “小牧：如若醒转，这汤药一罐用一天，一天需分三次服用，干粮可供你饮食，玄门饮食以清淡素雅为主，如若没有头绪，可不急，徐徐cao之，为师练玄门引气术，两周方有第一缕气息，三月才能小成，切忌心浮气躁，切记，切记。” 岑牧心中一笑，将瓦罐中的汤汁倒出一大碗，一口饮尽，汤药极涩，带一股微不可闻的恶心气味，饶是岑牧忍耐力惊人，也被这一大碗苦汤搞得胃部翻涌，强制胃部停止收缩，将这恶心感压了下去，岑牧开始收拾桌上的水果，三天没有饮食，却没有太大影响，甚至饥饿感都不算特别强烈，也许是玄门心法的玄奥，吞吐天地阴阳之气，让人也能产生一些辟谷效果。 吃完早餐，见唐馨依然在酣睡，而唐霄也没有过来，岑牧干脆继续打坐，修炼玄门引气术。 一碗汤汁下肚，待引气术展开，胃部开始发热，药力迅速发挥作用，一丝丝气流从药力中渗透出来，随着周天循环运转，汇入循环气流之中…… 几百个周天循环运转下来，药力被分解殆尽，这一缕气息更加凝实，颜色由淡白转为灰白，束状气流中心凝出一条极细的线，这线凝实有如实体棉线，这变化让岑牧欣喜异常。 左右无事，他想了想，又倒了一碗汤汁，喝了下去，继续运转引气术…… 不知过了多久，唐馨醒了，见岑牧还在打坐，她神色一黯，然而，当她见到桌上光光时，这才意识到岑牧恐怕已醒转多时，接着，她又看到了两个空空如也的瓦罐，唐霄是叮嘱过她的，这瓦罐肯定不是泼掉的，自然是被岑牧喝掉的，她一想到唐霄的叮嘱，心里有些慌，也不敢兀然叫醒岑牧，想了想，拔腿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唐霄被拉了过来。 两人抵达书房，已见岑牧坐在椅子上，静待他们进来，其实，唐馨醒转的那一刻，岑牧已然察觉，但他处在周天运转的状态中，不好打断，见唐馨如此反应，便猜想她会喊唐霄过来，也不阻拦。 唐霄看了看桌上空空的罐子，问道：“小牧，你一天把它们都喝光了？” “嗯！” 唐霄担忧道：“这药乃『补神汤』，用了许多猛料，而且为师在挑选药材时，选的都是超过三十年的老药材，药力很猛，你怎么不看我写的字，做出这鲁莽的事情？哪怕你身体强壮，五脏六腑还没到这程度，怎么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