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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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和艾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和惊讶。 那是什么? 像一艘临时着陆的船。 那么……船上有人么? 他们会是什么人? 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怎么办?”艾丽看起来有点害怕。 “先走过去看看。”雷安把存放能源块和收获的球藻的筐子随便找了个地方放着,拉着艾丽从龟壳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的钙质探测器带来了么?”他问。 艾丽把探测器给雷安看,那艘船现在已经着陆了,是中小型飞船,就停在距离他们的龟壳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入侵者的船身分为三个舱,看起来有点像只趴在地上的黄蜂,不过,是只全身乌黑不反射任何光泽的蜂。 此外,有六个富含钙质的大型有机物正在向龟壳移动。 雷安带着艾丽藏到了龟壳背后的破船后面。 他们的防护服在这星球上经过无数沙尘洗礼,早就染得和周围的一切一样布满棕红色的尘沙。那六个入侵者谨慎地四处张望,却没人发现他们。 “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艾丽没见过那些乌黑但透着金属光泽的长条形东西。 “是武器。用来杀人的。”雷安观察着这些人,他们并没有穿着统一的防护服,武器装备也不一样,所以并非任何军队,但行动时看起来每个人受过训练,绝对不是新手。 “艾丽,别再用头盔里的通讯器。”雷安把她制作的远距离通讯装置取出来,重新调校频率,很快,他们听到了那些人在说什么。 “这儿住的一定又是绿色星际那些环保疯子!” “这样的鬼地方只有那些疯子会来。” “先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们有几个人?” “我猜只有两个人,房子不大。”入侵者们已经闯进了龟壳,通讯器里响起一阵杂乱的金属碰撞声,显然,这些人在翻看他们的东西。 “会不会有女人?哈哈!” “嘿嘿嘿……暂时看不出来,不过,我有种感觉,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 “去船上拿探测器,找到他们,男的就地处理掉,女人带回来,我们在这儿躲一阵子!” “暂时过过环保者的生活也不错!” 艾丽看着雷安,越来越害怕。这些人的话她不能完全听懂,但也听出来他们不怀好意。 雷安看到其中一个人从龟壳里走出来,向他们的飞船走去。他调整通讯器的频道,指指自己的头盔示意艾丽。 艾丽沉重呼吸,目不转瞬盯着他。 雷安按着她的肩膀,“艾丽,你躲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知道吗?” 艾丽抓住他的右臂,用力摇头,眼睛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 “听话。”雷安挣开她,“记住,躲在这里别出来!直到我过来找你。” 她只得点点头,看着他快速跑了几步隐身在风沙之中。 国王对宗主国附近的地形怎么能不熟悉呢? 雷安从一艘破飞船的空壳里穿出来,比那个要返回飞船的入侵者更快跑到了飞船边上,藏在机舱舷梯之下。那个倒霉的家伙刚踏上梯子,雷安一步蹿上去从背后抓住他,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那是他颈骨被扭断时的声音。 艾丽咬着嘴唇,不敢吭声。她震惊地看着雷安把这倒霉鬼的尸体拖进船舱,脑袋里嗡嗡乱响。 一两分钟后,雷安换了上了刚才被他杀掉的入侵者的防护服,拿着他的木仓,从舷梯走下来。 他在翻卷的沙尘中快速奔跑,直奔向龟壳,打开了两道门。龟壳里的照明突然被切断了。 房子里“砰砰砰砰”一连四声巨响。 砰砰声响起的时候艾丽发现自己每次听到这声音就会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她呆了短暂的一瞬,赶快把通讯器的频道又转回来,立即又听到几声惊呼和密集的木仓声。 在棕红色的夜色中,每次木仓响,就会有桔色的光从龟壳的天窗闪一下。 艾丽看着火光不停闪烁,双手发抖,她想要把手捂在耳朵上,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那种金属撞击金属、穿入rou体的声音每次想起她就会反射似的闭一下眼睛,她半蹲在地上,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这时,那可怕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艾丽盼望着雷安会从通讯器里召唤她,可又等了几秒钟,不管是通讯器还是龟壳里都没传出任何声音。 她的通讯器里只能听到一个声音,就是她自己急速的喘息声,她双手发颤,想要站起来,可是两腿软绵绵的,她犹豫着是该听雷安的,藏在这里等他回来,还是该走过去看看。 会不会是……他受伤了? 那他就需要我帮助。 我到底要不要按照雷安说的那样在这里等着? 冷静。冷静下来。开始数数。数到十。数到十如果雷安还没有叫我,我就要过去。 她深呼吸几次,慢慢地站起来,手脚酸麻,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弯着腰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刚想发力奔跑,背后突然受到一股大力,推得她扑到在地上。 “呜——”艾丽痛得哼哼两声,推倒她的人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掀翻过来,手肘压在她胸口,用武器指着她的脸,“咦?是个女人!特罗斯你还活着么?” 他的通讯器里有人回答,“当然还活着。我们遇到扎手的硬点子了。罗波他们都死了,快过来!” “告诉那个硬点子,他的女人在我手里,要是还想看到她完整的样子,就……”他话没说完,通讯器里又传来一阵木仓声。龟壳的门也被打开了,棕红色的沙尘带着这星球上有毒的空气立刻翻腾着扑进去。 他又叫了几次,他的同伴没有回答他。大概是头盔被打破了,必须屏住呼吸。 “妈的。”那人咒骂一声,推着艾丽,把她的右臂扭在身后,用她挡在身前,“走过去!” 他抓着艾丽,小心向龟壳靠近,“把灯打开!” 艾丽在门口胡乱摸了两下,“灯坏了!” 那个人松开她,冷哼一声,一拳捶在她脸旁的隔离门控制按钮。第一层隔离门在他们身后缓缓落下,他用木仓敲敲艾丽的头盔,“把面罩打开。不然我让你带着它也用不着呼吸。” 艾丽只好把头盔面罩打开,那个人抓住她的右臂,把她挡在身前,“听着!我现在带着你的小女友进来了!她可没戴头盔,再动什么手脚,她也一样得窒息死。” 看来刚才雷安打开门是想让头盔被破坏的那家伙失去能够呼吸的空气。室外的空气含氧量只有室内的三分之一,不用防护服头盔的话,这样的空气会使人在大概十几分钟后窒息。 “把你头盔上的探视灯打开!”那人再次用木仓威胁艾丽,这次,他的木仓口贴在她脖子上。 艾丽缓慢的摇头。 不。雷安把灯关掉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我打开灯,说不定会害死他。 那个人笑了,“特罗斯,你这混蛋还活着么?把你的灯打开!” 突然,一个绿色的荧光棒从工作台左侧的角落里被扔出来,抓住艾丽那人迅速向后退去,退的时候连着对着艾丽睡觉的盒子连开了三木仓。 “你的房子挺结实的嘛,挨了这么多木仓居然还没散架!”他猛地把艾丽往前一推,她摔在工作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右手手背一凉,紧接着痛彻骨髓。 “啊——”艾丽惨叫一声,又赶紧咬紧自己的嘴唇,可是尖锐的剧痛让她无法控制的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她身体簌簌发抖,冷汗从全身每个毛孔冒出来——她抬起头,看到自己穿着防护服的手正喷着鲜血——那个人刚才用一边匕首把她的右手钉在了工作台上。 “哼。”那个人冷笑一声,握拳敲了一下匕首手柄,利刃顿时又深入几分,艾丽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即使用力咬着嘴唇忍耐,喉咙和胸腔里还是响起闷闷的惨哼。 “别出来!”艾丽喘了口气大叫,她知道这是那人在逼雷安出来的方法。 “哼,你很硬气嘛小姑娘!等会儿我有的是时间收拾你,我会把你身上的rou一点点切下来,洒上盐吃!”他狠狠在艾丽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吓得她整个人一抖。他没再折磨她,借着荧光棒极其微弱的绿光,贴着墙壁一点点向刚才投出荧光棒的地方逼近,艾丽紧张的看着,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一旦他找到同伴,那…… 她伸手在工作台上摸索,想找到什么东西砸那个混蛋一下,可是只摸到一些电路板的碎片。 “砰砰——”那人突然向着墙角连开了两木仓,有人惨叫一声。 那人咒骂一句扔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这东西飞到了屋顶,嗤拉一声放射出刺眼的光芒。艾丽眼前全是白炽的光影,她勉强看到那个人转身对着淋浴间的帘子连开了两木仓,眼睛痛得直流泪,什么也不看清了。 就在这时,墙角堆着的一堆杂物里突然发出一声木仓响,那人应声倒下。 他嘶嘶地喘着气,“你到底是谁?” 雷安没有出声,又给他补了一木仓,“艾丽?” “我没事!”艾丽疼得声音发抖,她全身都是汗。 灯亮了,地上躺了五具尸体,龟壳的墙壁和地板上到处是血。 雷安的头盔上有喷射状的血迹,有几处拖着泪滴样的痕迹流下来。 “哈哈?是你!”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看到雷安的脸后大笑,“你居然还活着……” 他还没说完,雷安一木仓打破了他的头盔,艾丽看到他眉心有一个红色的小洞,只有一点点血从那流出来,不过,很快血液渗满了他的头盔。 这次他是确实死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防护服上的弹孔却没有一处有血迹。 雷安跑到艾丽身边,摘掉自己的头盔,“你还好么?” 她摇摇头,“对不起……我刚站起来他就发现我了。我没看到他……” “嘘,嘘……”他把她的脸拥在心口轻声安慰,“是我疏忽了,钙质探测器没法发现他,因为他是合成人。他的躯干和大部分骨骼可能全是合金和高密度人工合成材料重制的,所以……”他这么说着,一手按在艾丽的右手上,一手抓住匕首猛的一拔—— “啊——” “对不起艾丽,对不起,再忍耐一会儿。”他捧起她的小脸,亲亲她的额头,“我知道一定很疼,对不起,对不起……” 艾丽浑身颤抖着,热泪和冷汗一起冒出来,弄得她的脸湿漉漉的。 雷安在拔’出匕首之前已经抓了条布条,他用布条在艾丽手上捆了一个简单的交叉止血结,拉着她向门口走,“我们得去找点止血的药和绷带。”他给她重新戴上头盔,自己也穿好防护服,打开隔离门。 雷安带了把木仓,拉着艾丽走向那些入侵者带来的飞船。 “希望他们没有其他合成人藏在飞船里。”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艾丽按照他说的那样把手举在脸前,受伤的地方流出的血很快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地上,血迹立刻被沙尘吞噬。 入侵者的黄蜂形飞船比艾丽用来换雷安的鸥翼古董飞船大至少五倍,但又比他们常见的战舰小上很多。 雷安在离舱门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救生箱,里面有各种急救药品和止血绷带,消毒用的酒精,做小手术时用的止血钳和刀片,还有外用麻药。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清楚。我猜可能是宇宙海盗。”雷安先给艾丽擦洗伤口,她疼得闭上眼睛,咬着嘴唇小声哼哼,可是这次没再叫出来。 清洗完伤口,艾丽喘着气看雷安给她缝合。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吓得紧紧抓着雷安的手臂呜呜哭,她从没看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口,而且还是在她自己身上,雷安给她涂上了麻药,她不觉得疼了,可是她能感觉到缝合的针带着羊肠线从手掌的rou中穿过,伴随着那种古怪的“嗤嗤”轻响。 “缝了五针,不过没伤到神经。你以后会没事的,记住这几天千万别动这只手,也别碰水。” 她觉得雷安好像对处理外伤很有经验,他很快把她的手包成了一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