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那,那如果,我说如果,趁你还没有爱上我,离开我怎么样?”,赵翼遥重新闭上了眼,有的话说出来太难了,太难了。 因为有的话一出口就意味着伤害,委婉也只是钝刀子割rou而已。 “翼,翼遥,你说什么?”,赵翼遥听到她带着些哆嗦的声音 然后一双颤抖的手覆在了自己手上,他睁眼看到那个一直怯怯的女孩现在更是像受到了很大惊吓似得蹲在自己前面,充满恐惧的望着自己,看到自己睁眼,更是增添几分惶惶然,她苍白着脸道:“翼遥,你到底怎么了?是因为我说要去上班吗?那我不去了,我就在家里,我哪都不去,行不行?” “不是的,晓晓,你先起来,我,我——”,赵翼遥反手握着她的手想把她拉起来。 “翼遥,我是不知道我现在爱不爱你?但我确定我是喜欢你的,非常喜欢,你不要让我离开,行不行?”,晓晓顺势就抱着自己带着哭腔打断了自己。 “翼遥,是我哪做得不够好吗?” “没有,晓晓,你很好,真的” “我很好,你为什么不要我?” “晓晓,你先冷静点好吗?我只是说如果”,赵翼遥推开曾晓晓,抽了一张纸,帮她把眼泪擦了,无奈道 “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最后晓晓用手背抹了抹了眼泪坚定的说道 赵翼遥头开始疼了,他只有先起身道:“不早了,先睡吧,也别多想了” 赵翼遥率先回了自己房间,他轻轻的关上门,无力的倒在床上,果然她不同意,也是,自己这么突然的让她离开自己,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你让她怎么想? 难道自己要告诉她实情吗?如果她还是不能理解又该怎么办?反而会把她们拉倒这个漩涡里来,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翼遥,你睡了吗?我给你热了一杯牛奶,你喝了再睡吧”,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谢谢,先放那吧,我等会儿就喝”,赵翼遥随口答道 然而没有听到出去的声音,赵翼遥坐了起来,正想问还有什么事吗? 就看到曾晓晓穿着一件真丝的吊带睡衣,露着性感的锁骨和娇小圆滑的肩膀,真丝布料的睡衣妥帖的贴着皮肤,勾勒出女性特有的性感身形,而黑色更是衬的她的皮肤无比的皎白,仿佛也有着丝绸般的滑腻。 赵翼遥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性感的一面,平时她在家都是中规中矩的家居服,尽管两人从见过父母确定关系后,两人名义上同居了,但事实上,两人目前还是跟清水一样清白,各住一个房间,平时最多的亲热也就是拥抱一下。 她也曾委婉的暗示过,但自己明确说过,想把她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当时她羞涩而又甜蜜幸福的点头了。 只是如今,看来今晚给她的刺激有点大了,赵翼遥更是无力的闭了闭眼,然后起身,他看到了她羞涩的眼里燃起的点点光芒。 他拿过了自己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披到了她身上,眼睁睁的看着她眼里的光芒一点点退去,他不忍心直视。 他听到自己无比苦涩,无比无奈的说:“晓晓,别这样,先把衣服披上,别感冒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从来不碰我”,曾晓晓无声的流着眼泪,一连声的质问,最后哭着跑了出去,把自己的房间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是呀,自己为什么从来不想碰她呢?自己一个正常的男人和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同住,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可自己真的就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第二十章 自己还是去安慰安慰她吧,作为一个女人,这不是一般的难堪,就算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两分。就算是一个男人被女人拒绝,也都会觉得没面子的,更何况是女人。 “晓晓,晓晓……”,赵翼遥拧了下门把手,发现门反锁了。 “晓晓,你开门”,赵翼遥贴门听了会儿,隐隐有抽泣声,怕她真得会想不开。 赵翼遥在她门外喊了几声,里面一直没有回应,于是也就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抽泣声慢慢变大然后又渐渐减小,直到没有一点声响。 “晓晓”,赵翼遥又轻声敲门喊道 这次门开了,晓晓已经换上了平时的睡衣,在没有了之前的妖娆和妩媚,她红着眼看了眼赵翼遥,马上又有点难堪的低下头,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 “不是,晓晓,你不用说对不起,该我说的”,赵翼遥更加的自责和惭愧。 “你不生气就好,你之前说过我们要等到新婚之夜的,我,我刚才失分寸了”,曾晓晓抬起头像往常一样温婉的笑着,只是笑容和那两只红肿的眼睛太不符了。 “眼睛难受吗?我去给你找点冰块敷敷吧”,赵翼遥不想再继续刺激她,改个时间再说吧,于是转身去给她拿冰块了。 他回来把冰块裹到毛巾里递给她,让她赶紧敷敷。 曾晓晓接过毛巾,笑笑道:“还想明天跟着你去上班的,看来去不成了” “没事,哪天想去了再去都行” “嗯,我没事了,你去睡吧,明天还上班” “真没事了?” “嗯” “那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赵翼遥回到房间,又站到了窗前,对面无数窗口透出的黄橙橙暖盈盈的光亮看起来是那么温暖,但又有多少仅仅只是表象呢,就如自己这扇窗,有的只有无尽的烦恼和孤单。 赵翼遥就那样向雕塑一样一直站在窗前,望着那些明亮的窗一扇一扇的变黑,突然回身把自己房间的灯也光了,他想,也许其中某一扇窗前也站着一个人,在别人眼里,会认为那窗的主人已经安然入梦,但事实上又有多少如同自己这样的,与黑夜融为一体,舔舐着自己的悲伤和悔恨呢? 这一晚失眠的不仅仅只有赵翼遥,就在他旁边房间的曾晓晓同样失眠了,他不知道赵翼遥这次出差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那句话不是像他口中所说的只是如果,而是他真的就是那样想的。 她有点恐慌,不知道他是突然决定呢还是已经思考筹划已久,只是今晚才试探下自己而已? 人最可怕的不是遇到了对手,而是你永远不知道对手在想什么?看来,暂时不要去上班是对的,明显他是不大乐意自己去他公司的,只是为什么还是同意让自己去了呢?她很不解。 不管昨晚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抑或是思绪纷飞,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然车水马龙,你,我,他,她无不开始一天忙碌的生活。 赵翼遥真正睡了多久他不知道,按照生物钟醒来后,他坐床上甩了好几下头,才清醒了点。 他洗漱好出来,毫无意外的曾晓晓已经把早饭都已经端了出来,小笼包,小米粥,一碟榨菜,还有一个煎鸡蛋,这是他早餐的标配,她很用心,自己从没说过,但她做的每一样菜都是非常符合自己口味的。 “翼遥,起来啦,我还说再不起就要晚了,正准备叫你呢”,曾晓晓依然婉婉笑着跟自己打招呼,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她也真的就当自己那话只是如果。 “嗯,晚点也没关系,辛苦你了”,赵翼遥总觉得自己的笑容挂了一点苦涩的味道。 “我又不上班,就做下饭怎么算辛苦呢?快吃吧,粥凉得差不多了” 赵翼遥几下把早饭解决,出门上班前,还是回头问了句:“今天你真不去?” “嗯,你看我这样子确实不合适出门”,曾晓晓有点赧然道 赵翼遥点点头,只说让她好好休息,就走了。 再等等吧,慢慢的告诉她,已经就要对不起她了,那自己应该做到把伤害降到最低点,赵翼遥在路上想到。 这边一直没有进展,心情很烦躁,每天给儿子的通话却是自己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刻,这晚,儿子在那边掰着指头数自己还有几天带着飞机去看他时,自己恨不得立刻就过去。 特别是儿子最后小声的那句自言自语,更是无比的震撼了自己,而且更是坚定了自己要把她们接回到自己身边的想法,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行,这也注定自己要对不起曾晓晓了,所有的惩罚他都愿意承担。 周三那天临下班了,才突然有个饭局,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凌晨一点了,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他那拿出手机,滑到了那个号码上,也不知道今晚没有给儿子打电话,他有没有不开心?或者没接到自己电话,他失望了没? 犹豫许久,他还是没敢拨出去,这时候儿子早睡了,想听听她的声音也没了借口。 但他一晚都睡得极不踏实,梦里他们三人好像迷失在了一座森林里,有无数不认识的长相凶狠的各种野兽朝他们涌来,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陈嘉月,奋力的往前跑,可那些野兽紧追不放,眼看离他们越来越近,他把孩子一把塞到了陈嘉月怀里,推了她一把,让她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 然后在他倒下的瞬间,他听到了儿子大哭着大声叫爸爸的声音,他艰难的转过头,模糊的看到了陈嘉月抱着孩子站到了安全地带,那些凶猛的野兽们像是被施了法,停在了离她们不远的地方,陈嘉月的表情看不清,但自己却清楚的看到了儿子一脸泪痕的小脸,还在朝自己的方向大声的喊着自己…… 自己一下就惊醒了,看着已经亮了的天色,还在无比的后怕,那种灭顶的恐惧还没有完全褪去,那颗心脏还在咚咚的跳不停,他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呆呆坐了片刻,探身拿过手机就给陈嘉月拨了过去,从昨晚开始的不安因为这个梦越来越强烈。 可电话响了很久,一直都没人接,自动挂断后,他再拨,还是没有人接,他心急如焚,陈嘉月不会无缘无故不接自己电话。 他火速穿好衣服,草草的洗了下脸刷了下牙,胡子都没刮,拿着外套急匆匆的就开门出去了,曾晓晓可能正要来叫他,被他急匆匆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赵翼遥边换鞋边对跟在身后的曾晓晓道:“对不起,有点急事,来不及吃早饭了” 说完,也不等曾晓晓回答,他就开门出去了,一边走一边又拨了遍陈嘉月的电话,还是没人接,他立马把电话打到了老苏那,找了个借口要到了陶陶的电话,还被老苏打趣他是不是有啥想法,他也没心情解释,应付了两句,就给陶陶打了过去。 “赵,赵,赵——”,电话刚一接通,赵翼遥就听到对方无比结巴的喊了无数个赵,也把那个总字吐出来。 “让陈嘉月接电话”,赵翼遥没等她把那个总字叫出来就急急得说道。 这可把胆小的陶陶吓得够呛,本来她对赵翼遥就有点害怕并且敬而远之的感觉,现在可好了,自己突然接到他电话,紧张的还没喊出赵总两字,就听到他语气有点凶的要找嘉月姐,她更是吓得手都有点发抖了,嘉月姐刚好早上打电话请假了不在啊。 于是陶陶硬着头皮道:“赵,赵总,是合同有什么问题吗?嘉月姐今天请假了,我处理行不行?” “她请假了?为什么请假?”,赵翼遥更急了 “不,不知道,早上她才打电话来请的假,可能有啥事吧?” “请了几天?” “就今天啊” “哦,好,谢谢”,不等陶陶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陶陶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突然接到又突然被挂掉的莫名其妙的电话,嘀咕道:“真是怪人” 赵翼遥又给他助理杜若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临时出差几天,这边的事让他看着安排,有什么问题再给自己打电话。 杜若更一头雾水的看着手里的电话,什么事需要他出差啊?自己怎么不知道?至从他上次出差回来,就觉得他怪怪的了,不禁怀疑这是又把摊子扔给自己,他出去逍遥的一个借口? 可不对啊,至从陈嘉月和他离婚后,他很少这样虐待自己了,已经改虐他自己了,十足的工作狂,难道这次又老树开花了? 杜若跟了他五年多了,说是秘书,其实是他兄弟和助理更合适,他也清楚自己和陈嘉月的事,这次回来他知道自己总归还是被他看出了不同,但面对他有些疑惑的眼神,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等等吧,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赵翼遥开车就往陈嘉月那赶去了。 而此时的陈嘉月却是搂着儿子睡得昏天暗地,任手机在一旁闪个不停,她也不知道。 一晚上的折腾,都四点了她才上床,怕儿子有反复,她决定请一天假,早上醒来她打电话请了假之后就把手机静音了。 而从来睡眠规律的儿子,估计这次也被耗了不少体能,只天要快亮时醒来尿尿了,之后也一直睡得沉,没有醒过。 所以当赵翼遥开了接近四个小时的车,一路风尘的到她家时,连来开门的阿姨都惊的后退了一小步,要不是他的身份已经是在陈嘉月过了明眼的,恐怕会以为哪个大胆的劫匪在白天也要行动了。 ☆、第二十一章 “她们人呢?”,赵翼遥没管阿姨的惊讶,看了一眼客厅没见到人,急急的问道 “还在睡觉呢,昨晚帆帆突然发烧,又是擦身子又是送医院的,来来回回折腾到四点才睡,你先进来吧”,阿姨没等他继续问,就大致的解释了下。 “怎么会突然发烧了?那现在好了吗?” “昨下午在外头玩,脱了衣服着凉了,现在已经退烧了”,阿姨把他让到客厅给他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