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三根手指
十一号上午，要案组全员到齐在会议室里开了个会。谢斌的黑眼圈都快到笔尖了。“老大，别熬夜了，你再熬下去印堂都要发黑了。”司徒静只觉得神清气爽，她昨天十一点就到了家，成功地在十二点之前上床睡觉，一睡睡到今天早上八点。 反正九点开会，今天也没自己什么事，司徒静晃晃悠悠起来还有一个小时能休息。等她都收拾完了，吃完早饭正好够时间赶到会议室。和司徒静不同，谢斌昨天晚上陪着林淼淼把吴宏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翻到了另外三根手指。 到现在尸体就是完整的了，但是谢斌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完整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偏偏是头重脚轻，时常有大头朝下要栽下去的感觉。林淼淼的精神还好，他只要有点想不明白的问题就要熬夜，通宵这样的事也不少。 但就不见他有什么困倦的时候，永远是温温和和地站在那里，也没觉得他活力四射过。岁月待他不薄，时间对他也好，熬了一整夜，眼睛底下什么也没有，还是白白净净一张脸，这个能力让警局里所有的女同事都羡慕不已。 包括高狸，她是那种不能熬夜的人，但是因为工作和自己的缘故，早睡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熬夜成了家常便饭。可她熬完夜第二天准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脸色泛青，眼睛无神，能把自己收拾得体上班就已经不错了。尽管很多小细节还是告诉了众人，她没睡好。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然的状态，他因为工作也经常熬夜，但是他总能调节好，从来没有精神不振的时候。高狸因为休息不好还会有些发脾气闹性子的时候，虽然就是小打小闹，从来不折磨人，但也算是一个征兆。 李然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时候，他和林淼淼很像，但是林淼淼很少调节自己的作息，而是任由作息紊乱。李然就过得更精致，更养生一点。没想到今天要案组的“养生大王”也拜倒在熬夜的威力下。 “今天怎么回事？没有几个精神头好的，这会还怎么开啊？”谢斌边打着哈欠，边吐槽要案组今天的状态。“先不说案子，先说说你们，昨天晚上都干嘛去了？”如果是听他说案子快到尾声了，就懈怠了，放纵了，他可是一点不饶的。 “昨天把另外一半的尸检做了，没什么特殊的发现，倒是有一个猜想，觉得这个案子不只有我们现在发现的这两拨人来，还有一拨人。”李然简单地叙述了一下，剩下的细节一会开会的时候详细阐述。 “我昨天就去印证了他的猜想，连夜调了几个点的监控录像，发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还少了一方没有审问。”高狸本以为昨天吃个饭，就可以回家了。没想到李然的猜测能给她那么大的启发，而且这一晚上的工作还有了重大发现。 尽管熬了夜，高狸的状态很不好，但是只有这么大的发现，高狸还是很得意的。“我昨天回来做了个心里画像，孙维打着哈欠把三张图拿了出来。“你们怎么这么着急？”谢斌有些不理解大家最近都这么有工作热情吗？ “不是要配合李淑妲吗？她非要那个时间说，要不然就闭口不言，我能有什么办法，趁热打铁吧。”侯德亮的精神状态和孙维比还不如，“我是一晚上都在临时监禁室里和李淑妲说话……现在已经不太想说话了。” 用司徒静的话说，侯德亮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表面风流倜傥，实际上“包藏祸心”。但这样的人是最注意自己的形象的，能让他累到穿衬衫不打领带，甚至随便换了一条运动裤来搭配白衬衫，这人是累到什么程度了。 “知道的你是和嫌疑人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呢。”张鼓元调侃了侯德亮一句，看上去也的确如此。“有心无力……”侯德亮的这个回应更是锦上添花，让会议室里传出一阵爆笑。 “这么悲痛的案子，我们这样不太好吧……”林淼淼还是个有良心的，可惜周围的环境如此，他也没什么改变的能力。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悲痛，甚至有点想笑。 “你昨天有什么发现？”李然看谢斌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们忙到很晚，而且验尸的时候也发现了一点问题，估计谢斌和林淼淼就是解决那个问题去了。“你敢想吗？我一晚上没回家，陪着这个呆瓜在吴宏的房间里待了通宵，就为了找三根手指。” 听着这个寻找的物品，众人就觉得不寒而栗，更何况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呆了一晚上。“你们找到了？”谢斌点了点头，“就和小时候寻宝一样，三根手指，一根不差。每次找到之后我能被吓个半死，他就欢呼雀跃。” 众人听后都是默默地为谢斌祈祷，也佩服林淼淼的心理承受能力。“谁说的，我那不是欢呼雀跃，是大事完毕以后的轻松，我被前两根手指吓到的时候你是没看到。”司徒静他们努力的回想，也没想到林淼淼被吓到之后的样子，可能这就是强大。 “好了，别开玩笑了，把这个案子捋一下吧。”看着众人的神色也都恢复过来，谢斌就组织着大家把自己的成果都汇报一下。“我就是找到了死者左手上残缺的五根手指。昨天在衣柜里找到剩下的半具尸体以后，我们发现死者左手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林淼淼的声音本来还很温柔，但是他这样身临其境的描述，让人不寒而栗。只觉得现在像是听林淼淼讲鬼故事一样。“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在马桶水箱的溢流管里找到了死者的小拇指。后来我在床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