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她垂下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怏怏，陈瑶微叹一口气，小声说：“我知道这是种遗憾，但是没办法，我们有合约，合约上关于你要做的规定的很明确，就是保证品牌效果。所以，如果你参加这个20天的军训，很有可能晒黑，皮肤变粗，到时候影响服装发布，ol公司可以告我们违约的。” 飞雪咬了咬唇，艰难的点点头，然后抬头说：“我可以不参加军训，但是我想参与到军训中去，哪怕配合老师做做后勤也是我作为新生的一份心。” 陈瑶爽快的挥了下手：“没问题，我会去谈！” 军训没几天，因为飞雪认真的负责后勤工作，并且性格很温柔，很快就和那些原本和她有距离的同学相处融洽，她觉得每天都很充实，再和洛夕聊天时，那股分别的惆怅感也减弱了不少，洛夕一边高兴她的心情愉悦，一边又有些郁闷，总觉得媳妇儿没有自己想她那么想自己有点失落呢！ 在新生军训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飞雪带着自己的团队和ol公司的人踏上了征战时装周的征程。 虽然是要走四个时装周，但是ol公司的重点放在ny时装周，有一场发布会，其他三个时装周则是做做品牌推广，拍拍街拍，然后看看秀就可以了，所以，第一站就是m国ny，飞雪从接到这个安排，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陈瑶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不得不提醒道：“ny时装周的时间安排的很紧，和大洛见面的时间可能没有。” 陈瑶的一盆冷水浇下，让飞雪想到了时间和空间的冲突，按照ol公司的安排，这次ny时装周他们只会停留两天，发布会走完就转战ld时装周，而ny距离洛夕所在的l城就算飞机直飞也要将近6个小时，她不舍得让他这么奔波，就为了几个小时的见面。 眼看着空姐就要过来提醒他们关闭手机，飞雪咬着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发给洛夕之后，关闭了手机。 ☆、第135章 洛夕从知道飞雪要来参加ny时装周，就一直雀跃的不得了，甚至悄悄让跟着自己前来m国的助理小宁定前往ny的机票，终于在计算好飞雪的落地时间后，洛夕想格兰特提出了请假两天的要求，却没想到被一直笑呵呵的帅大叔严词拒绝：“洛，现在你的训练进行到那个程度你应该很清楚，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也是突破的瓶颈期，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中断训练，这样的话，你之前的工作不是全部白做了吗？即使你觉得无所谓，我也不会同意的，我的时间和精力都很有限，不是陪着你胡闹的！” 洛夕垂头站在高壮的格兰特面前，试图解释自己这两天也不会放弃训练的，他只是想去见见他的小雪儿，格兰特听他说完，失望的摇着头，摆摆手：“洛，你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是平时，我绝对双手支持你去，但是现在不行，你要明白你现在的重要任务是什么！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在11月开赛时，能够作为首发！身为一个m国人，我必须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件事情，那就是在m国职篮联赛，你们亚洲人是受歧视的！虽然联赛联盟一直都在修订，这种歧视被隐藏起来，但是各个球队其实并不想要亚洲的球员，因为你们的体能、体质在他们眼里是跟不上联赛要求的！所以不是你新秀成绩不错，就一定会作为首发出场的，如果你不能作为首发出场，那么，洛，恕我直言，你在m国的这5年，恐怕只能成为板凳球员了。” 洛夕握紧了拳头，抬头看着格兰特，他的眼里写满了不服输，格兰特看到他的怒火被跳起，满意的挑挑眉，拍拍他的肩膀说：“所以你现在要做怎么做？还需要我再继续说吗？你的未婚妻我见过，很美丽，所以你已经遇到了一份很好的爱情，所以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为你们的未来去努力，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整天都在卿卿我我的男人，再爱你的女人也不会！” 看着格兰特离开的背影，洛夕一个人沉闷的站在场地外边，田文斌看着他的背影，好像在凝聚着一股龙卷风，他想了想走过去，站在洛夕面前说：“阳阳，格兰特的话不太好听，不过却有他的道理，你看咱们国家来m国职篮的不是没有，可是真正站住脚的只有你的师兄方哲，他付出了多少辛苦，多少汗水，你知道的不会比我少，所以不是来了就万事大吉了，而是来了要怎么走下去。” 洛夕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一直陪着自己在m国训练的长辈，自从自己几年前来到m国，他就很少叫自己的小名，此时他温和的声音，让洛夕觉得更加委屈。田文斌看着洛夕，看到他微微抿着唇，下巴紧绷，很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气愤，他想了想问：“飞雪什么时候到ny？” 洛夕闷声说：“明天中午！” 田文斌想了下，说：“我今天晚上争取让格兰特早点结束训练，然后你坐晚上的飞机过去，明天见她一面，立刻赶回来，晚上通宵训练怎么样？总之，你现在的训练是绝对不可以中断的！” 听到田文斌的安排，洛夕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表情也从寒霜化开，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来，送走田文斌，洛夕高兴的拿过手机想给飞雪一个惊喜，却发现手机上躺着一条飞雪的短信：乖，我很想你，很想见你，但是想到你匆匆奔波，我不舍得，所以为了不让我愧疚，可不可一起请求你不要来ny？你最近很忙、很累，昨天和我打电话，说着说着都睡着了，我见识过你在m国训练的强度，所以我是真的不舍得让你这么辛苦，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不是说好的，要彼此更加努力，只为了以后在一起的生活，所以，这次我们只能挥别，不过等我，我会努力完成工作，过来陪你，等我好不好？ 看着屏幕上字，洛夕慢慢坐在地上，他垂着头，定定的看着那条短信，心里酸涩，喉头有些发疼，眼睛胀的难受，就这样静静的坐了好久，慢慢的敲出一个字：好！ 如果一段感情必须经过分别的折磨才能成熟，那么就一定要在分别的这段时间做出成绩，才不枉费如此撕心裂肺！格兰特惊讶的发现了洛夕的训练态度和之前明显不一样了，他比之前更成熟更稳重也更能忍受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变化，但是对于这种变化，格兰特是明显满意的。 田文斌想到那天下午，洛夕给自己打电话说不用了，他不去ny了的话，长长的叹口气，都年轻过，热恋中的人，分开一会儿都是抓心挠肺的难受何况这两人一旦分开就是几个月，他摇摇头走过去，仔细的记录着训练数据的变化，总要成长，然而成长的代价是疼痛。 从发出信息那一刻，飞雪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陈瑶知道原因，所以也不烦她，和ol公司做好交接之后，便让陈沫一直陪着飞雪，。ny时装周在四大时装周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每年到这个时候大牌云集，名设计师、名模、名牌相互交织，而全球的新一季时尚也从这里出发传遍世界。 ol时装品牌的风格比较温婉，h风气息浓厚，而且在ny时装周并不算什么大牌，但是今年为了能在ny时装周拿下一个发布会的展示位，ol公司也是下了大功夫，可见未来ol并不想紧紧局限在亚洲。但是因为它的知名度有限，所以它的发布会定在ny时装周的第二天下午一个比价冷淡的时间，飞雪到了之后，刚将行李放到酒店，就跟随大部队匆匆前往ol在ny的设计部，明天的发布会，她要作为开场和压轴出现，主要展示ol明年春夏的两款形象服装，所以她要去提前试穿，便于让设计师进行修改。 戚飞雪走进设计部时，里面忙成一团，一个空旷的房间，放着几个移动衣架，上面挂满了长长短短的衣服，下面凌乱的扔着鞋子，一大群金发碧眼的模特赤条条的根据设计师们的要求在试穿衣服，有些已经将衣服穿上，设计助理正在那个夹子进行宽窄调整，飞雪被眼前一大片白花花的身体晃的一愣，她有些尴尬的回头看着陪着自己进来的王成，发现他已经转过身，看着外面，陈瑶看着她的表情，笑着说：“都是这样的，现在还好点，明天直接在后台换衣服。” 飞雪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吃惊的问：“我也要这样？” 陈瑶摆手：“不，你有专门的试衣间。”说着转身去和ol公司的负责人去沟通，飞雪松了口气，看到那些模特中有几个一直看着自己，她连忙将头扭向一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很快，设计部总监朴美慧笑着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下戚飞雪，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用英语说：“请跟我来。” 进入一个独立的空间，朴美慧的助手也推着一个架子进来，上面挂着四、五件衣服，“这是明天戚小姐要展示的服装，开场是这套，”说着她拿起一件灰白相间的套装，白色的挖肩无袖上衣搭配灰白晕染的不规则鱼尾裙，看起来有些复古的感觉，朴美慧将衣服底肥戚飞雪，示意她进去试穿。 衣服有些宽，朴美慧很认真的在飞雪的身上对衣服进行了调整，随后又做了搭配，觉得完美之后，将照片拍下交给了秀场总监，笑着说：“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第二天下午，飞雪像个芭比娃娃一样任由一群人围着自己打扮，蒂娜在一旁不停的偷师，随着外面的音乐响起，飞雪的第一套衣服已经整装完毕，朴美慧走上前，对她的衣服进行了最后的整理，看着她完美精致的脸庞，感叹到：“戚小姐，你只用按照自己的感觉走，就可以了，别的不用考虑太多。” 飞雪笑了笑，随着秀场总监的喊声，飞雪来到了t台边，她深吸一口气，随着音乐慢慢走上了t台，这套灰白相间的衣服质地比较飘逸，所以飞雪走的脚步也比较轻巧，她不会走台步，但是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在不停变换的背景中慢慢走上前，灰色的裙角随着她的脚步摆动，像是一阵轻烟一样飘渺，却又带给人沉静力量。 下面的闪光灯闪个不停，飞雪按照前一天的彩排亮相、转身、下台，刚一下台，就看到朴美慧笑的十分开心：“太棒了，这套衣服的背影被你走的特别好！” 戚飞雪笑着感谢了她的夸奖，就被拉着去换第二套衣服，ol这场春夏发布会的设计来源于季节变迁，所以飞雪最为最后的压场大秀，服装是一件可以作为小礼服的礼服裙，齐膝大摆，全部是粉紫色的蕾丝钩花拼接成的，腰部别出心裁的在两边剪出三角形的镂空，飞雪原本就纤细的小蛮腰更加的不堪一握。 亚麻色的头发被全部放下，中分两边编发到后面扎起，然后松松挽起，带着少女的浪漫和轻熟女的慵懒，飞雪踩着10厘米的恨天高，摇曳在t台之上，与第一套沉静的表情不同，这套衣服，她的笑容更加明媚，走在台前时，回眸一笑百媚生，顿时秒杀了无数菲林。 随后就是和设计师一起登台鞠躬致谢，从台上下去时，看见陈沫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她奇怪的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陈沫看了眼跟在后面朴美慧，拉过她小声说：“你刚刚和朴总监在台上的时候，后台来了一个人，直接就打听你，然后塞给了陈姐一张名片，说是很有意向和你合作！” 飞雪笑了下：“那也不行啊，我有ol的代言，代言期间，不能接同行业的代言和广告的。” 陈沫惊喜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可惜的说：“那个人是migger的设计总监啊！” migger是鞋包的高端奢侈品牌，与欧美其他大牌全面发展不同，m家只做鞋包，每年的款都很少，号称全手工定制，飞雪一边在陈沫和小柯的帮助下换衣服，一边沉思着。 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陈瑶带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外国男子站在外面，她走过去，笑着和对方点头致意，陈瑶很快就介绍到：“这是migger的艺术总监patr，刚刚看了你的秀，觉得很不错。” 飞雪礼貌的笑着伸手，用并不怎么熟练的英语感谢了他的夸奖，patr看着飞雪的目光中全是满意，说了一大串英语，飞雪听的有些吃力，但是也断断续续的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家明年的新款和刚刚她走秀的感觉比较相同，所以想请她拍摄广告。 陈瑶心里高兴，却也不敢高兴的太早，毕竟ol的合约并不是摆设，想了想她只好委婉的表达了飞雪在合约上不方便，随意对于这次合作很遗憾。 patr听到陈瑶的话，一脸的懊丧，陈瑶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思虑的说：“不过飞雪的合约可能明年6月份就到期了，如果到时候patr先生还继续有合作意向的话，我们很高兴能够与贵方合作。” 陈瑶心里叹气，多么好的机会，却只能放弃，不过能在时尚场上混个脸熟也不错的，没想到听完她的话，part很认真的问：“6月上旬还是下旬能够结束合约？” 陈瑶和飞雪都是一愣，刚刚那句话陈瑶说的并不真心，只是客气的一种表达方式，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没有机会，陈瑶按捺住心中狂喜，飞快的将手机备忘录打开，准确的报了一个时间，然后充满期待的看着part。 飞雪也觉得心中有些激动，她能够来m国工作的机会不多，如果可以拍摄这个广告，那么她就可以去看洛夕了，想着看着part的目光也带上了期待。 part听完陈瑶说的时间，默默的思考了一会儿，便诚恳的说：“我现在不能给你们准确的答复，不过我已经录制了戚小姐刚刚走秀的视频，回去之后我们要讨论，我已经拿走了陈的名片，等我们意见一致之后，会给你们一个答复，好吗？” 陈瑶很大度的点头：“应该的，如果真的能够合作，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离开ny时，飞雪拨通了洛夕的电话，当洛夕微喘的声音传来，飞雪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干涩，她轻声对着电话说：“我要走了……” 洛夕听着那边浅浅的呼吸声，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声，然后对着电话说：“宝贝，我很想你！” 等时装周结束时，飞雪的在其余三个时装周上的街拍已经刷屏，微博很多美妆、时尚达人将她的搭配和妆容都八的门清，围观群众不管那么多，个个抱着美照舔屏，自己舔不算还不停的将美照艾特给洛夕，洛夕每次看到微博上千的私信，都是无奈一笑，然后挑一张自己觉得最好看的发在微博上，配文一律都是想你的第xx天，看的网友们又牙酸又心酸！ 从ml刚回国的飞雪，就进行了热舞秀的广告拍摄，看着那些游戏角色衣服，她好奇的摸了又摸，等上身时，她就觉得有点不好，因为这些衣服都是低胸、露腰、超短裙！飞雪尴尬了好久，抱着跳舞时候的心态走出了试衣间，广告的拍摄是全绿幕拍摄，飞雪拿着游戏里的道具，根据导演要求走位，跳舞。 陈沫在一旁看着，突然发觉身边站了一个人，她一转头，差点叫出“小肖总”，但是很快将话堵回去，虽然和小肖总长相相似，但是明显比小肖总看起来成熟些，而且小肖总不带眼镜，他带着眼镜，陈沫眼睛转了下，笑着和对方打招呼：“肖总好。” 肖辉回头看了下身边的女孩儿，点点头，问：“你是戚飞雪的助理？”说着皱眉四处打量了下：“陈瑶呢？” 陈沫点头：“是的，本来陈姐是要配着飞雪一起来的，恰好今天池浩的一部戏开机，所以就没有过来。” 听到节食，肖辉点点头，便继续看着绿幕前面不停重复一个动作的戚飞雪，陈沫觉得有点紧张，她知道这个游戏是肖辉的公司开发的，但是就一个广告，肖辉没必要亲自来看吧，难道？她突然挺直了脊背，不行不行，飞雪是大洛的，两人感情相当好，大肖总不会因为这个给飞雪使绊子吧，瞬间，陈沫脑补了一出豪取抢夺的霸道总裁戏码，等飞雪拍她的肩膀时，她才如梦初醒，看着飞雪疑惑的眼神，扯了扯嘴角：“飞雪，你拍完了？” 飞雪点头：“恩，已经拍好了，一会儿去拍几张广告照就行了，你怎么了？” 陈沫连忙说：“飞雪，肖总……”哎？刚刚还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怎么不见了？她四处打量了下，确认肖辉已经不再拍摄场地了，只能干笑着说：“刚刚大肖总过来了。” 飞雪不在意的点了下头，便对她说：“走吧，我们去摄影棚，小柯已经过去了。” 热舞团的广告拍摄没多久，9月的最后一天，姬林导演的新电影《舆论》在帝都周围一个县城低调开机。虽然剧组并没有通知任何媒体，但是从圈内知道姬林重新开始拍电影的那一天起，这部电影就一直在大家的视线中，作为电影的不二女主戚飞雪也被人们反复议论，面对网上的质疑，戚飞雪团队并没有发起反击，反而和姬林导演，保持了低调不回复的作风。 戚飞雪比谁都明白，想打消质疑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实力说话，这段时间，虽然工作安排很紧凑，但是她从来都没放弃研习剧本，慢慢的她有点领悟那天姬林导演对她所说的带着看简纲的心情去看剧本的意思，在开机的当天，在剧组看到了两个熟悉的演员，让她有些不自信的心也安定了些，一个是乔平山，在这部电影是饰演小莲的父亲，一个是在《秀芬的爱情中》饰演她母亲的袁琳琳，这部戏中饰演的还是小莲的母亲，看到两人，她快步走过去，脸上还带着欣喜的笑容：“乔老师、袁老师，能再和你们合作，太高兴了！” 乔平山笑着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女孩子，温和的说：“我也是刚刚才确定出演，这部戏的拍摄时间刚好是授课时间，犹豫了很久，不过师命难为，所以只能来了。” 听到乔平山的话，飞雪小嘴微张：“姬老师是你的老师？” 袁琳琳拍拍她的肩膀说：“知道的人不多，姬老师原本是表演系的老师，后来才做导演的。” 听到两人的话，飞雪看着姬林的目光又多了一份崇拜，简短的开机仪式之后，按照惯例，要拍摄开场的第一场戏，虽然没有管理，但是在圈里约定俗成的为了一个好彩头，都会找一个比较圆满的然后比较好拍的戏份，姬林也不例外，所以开机仪式结束之后，姬林便招手叫来三个人，开始给他们讲戏。 《舆论》这部戏，从整个故事来看，都是比较压抑悲哀的，圆满快乐的镜头不多，但是挑挑拣拣还是可以挑出来的，比如现在拍摄的就是小莲中午回家吃午饭，和父母畅想未来的一幕戏，飞雪深深的叹口气，心情很沉重，这是电影的第二个镜头，中午的时候，小莲一家人还在畅想未来，却不想短短几个小时之后，一些都变了！ “舆论开场第一次，开始！” 收拾简单温馨的家，餐桌上放着丰盛的午餐，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站在餐桌旁边，笑着说：“哇！又是这么多菜啊！” “卡！” 飞雪刚说出第一句台词，姬林的声音就在全场平静的响起，飞雪有些忐忑的看向姬林，看到姬林走过来，看着她说：“你在想什么？” 飞雪一愣，姬林对着她摆摆手：“你没有沉浸进去，你的表情后面带着沉重！这不对，虽然高三的学生会觉得沉重，但是你的明显是命运的沉重，你要记得，你不知道几个小时后面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的小莲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好了，重新再来一遍！” 飞雪听着姬林的话，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她刚刚确实没入戏，因为前面的无忧无虑更让她觉得后面的命运沉重，她抬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站回自己的位置，重新开始。 “哇！今天又做这么多菜啊！”小莲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眼睛里全是都美食的向往，但是还是控制住自己，小心的捻起一块rou丢进自己嘴里，对着厨房嚷嚷：“太多了，都吃不了，太浪费了！” 小莲的爸爸是国企的一个技术人员，从厨房端着盘子走出来，刚好看到女儿偷吃的动作，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我家女儿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当然要备足粮草了！” 小莲发出愉悦的笑声，走进厨房，对着还在忙碌的母亲说：“妈，别做了，真的多了！” 小莲的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笑的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家三口坐在饭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小莲啊，二模的成绩已经出来吧？” “恩，但是得下午才能知道呢。我觉得我考的不错！” “那是，我闺女一向聪明伶俐，老爸还要跟着你享福呢！” “哈哈哈，绝对没问题，我要考取名校然后赢取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欢声笑语笼罩着这个家庭，姬林慢慢示意镜头撤远，给了这个全景一个远景。 “卡！开场不错，小莲的状态调整的很好，接下来转场，去学校。” 这部电影中，飞雪的造型很简单，前期就是校服，在突变之后，就是很简单的t加裤子，后期到大学随着心态的变化，多了些有点色彩的衣服，但是本质上是飞雪这几个剧组除了《秀芬的爱情》之外服装最少的一个戏了。 因为是第一天，姬林导演拍完学校的戏份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而是让制片主任在县城订了一个饭店，请大家吃了一顿饭，算是开机宴。 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喝酒划拳，飞雪拿着果汁静静的坐在一边，姬林看到小姑娘垂着头，便招手把她叫过来：“在难过？” 飞雪看着姬林和蔼的样子，有些愧疚的点点头：“恩，我也不想的，但是今天的戏份拍摄，我一想到后面这个姑娘要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心里难受的很，所以可能有点扫兴，也有点进不了状态。” 姬林笑着摇头：“不不，恰恰相反，你是入戏太深，所以你的心、你的情绪、你的喜怒哀乐都感染上了小莲的情绪，这样很好，但是我们这部戏不是按照故事发展去拍摄的，你要知道，也许明天我们会先拍摄你面对那些舆论的戏份，最后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才拍摄那场戏，所以你必须要做的是入戏、出戏。” 飞雪认真的听着，姬林看着她，继续教导：“你现在的矛盾在于，情绪并不完全是小莲的情绪，还有一部分是旁观者的情绪，所以你会同情，但是我不需要这种情绪，我需要的是，你用旁观者的身份看剧本，然后感受这个女孩儿人生的突变和沉重，却不需要你带着旁观者的角度去拍摄。明白吗？” 飞雪静静的思考着，然后慢慢的体会着姬林刚刚说的话，她觉得能理解导演的要求，只是在表现上可能还需要自己更努力。 回到宾馆，飞雪看了看手机，上面有洛夕的几个信息，她打开就拨通了洛夕的电话，洛夕看着屏幕里的姑娘，有些担心的问：“你不开心？” 飞雪摸摸自己的脸，她明明是笑着的啊，嘟了嘟嘴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洛夕指着自己的眼角说：“你真的开心的时，这里的向上翘的，不开心的时候，是平的。” 飞雪一愣，心里感动的哼哼：“我好想让你抱抱。” 洛夕笑的温柔，做出一个抱抱的动作，轻声问：“呶，感觉到了吗？” 飞雪扯过抱枕抱在怀里，点头：“好温暖，好安心啊！” 洛夕叹息一声，问：“怎么了？还在为这个故事难过？今天拍的那幕戏？” 拿到剧本之后，飞雪思考再三就像洛夕坦称了这部戏可能会有大尺度镜头，记得当时洛夕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问她是什么大尺度镜头，她拿着剧本说有强、暴戏，尺度不详。 到现在她都记得洛夕抓狂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也知道这部戏是她事业上绝佳的机会，只怕他会立刻安排人付违约金解约，所以现在看她不开心，洛夕心里就飘过强暴戏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