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就凭他们脚底的图案,就能说图案的名称,甚至知道他们是大豫禁宫暗卫,怎么可能? 魏西溏说完,叹口气,顿了顿,看了这几人一眼,道:“命大夫过来,替这些人诊治,务必要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她看着那五人脸上惊讶的表情,对着他们淡淡一笑,道:“如此,朕才能好好的招待他们,若是一下就死了,可就没了乐趣听说你是外星人。” 她瞟了刑部尚书一眼,问:“听清楚了?” 刑部尚书身上一阵鸡皮疙瘩,然后他急忙点头:“臣遵旨!” 魏西溏转身离开天牢。 日出东方。 这些人,是当年她为了保护东方长青,一个一个亲自拨给他的长卫军中的人,他又一个个挑了出来,训成自己的死士。 魏西溏在回寝宫的路上,笑了一声,她咬着牙,狠狠的盯着前方,从齿缝里吐出话:“好!好的很!当年你杀朕,如今,你杀朕的付铮,果然……好的很!好、的、很!” 与此同时,那柄最后落在付铮身边的匕首,也有了最新的出处,那把匕首产自大豫岭南,乃锻圣手之家出产,匕首不许荼毒,锻造的过程中本身就带了毒,是死士杀人的最佳利器,伤者必亡,等同毒药。 魏西溏看着那把匕首,碰不得的刀刃,碰伤了人,便是杀了人。 她再次低低笑出声:“东方长青!” 女帝丧夫,朝中人人都知女帝心情不佳,大事小事只敢奏折上奏,绝对不敢朝堂之上争吵的,女帝一个震怒,只怕就要伏尸当堂了。 那原本前来通风报信的老亲王如今还在金州,只是什么话也不敢说。 只是不说吧,他心里头一直不安,生怕那季统来个反扑咬人,可要是说了,又分明不是时候,陛下丧夫,如何还敢用这等事烦她? 可这事事关国家社稷,他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呢? 思来想去,老亲王还是入宫去见皇太后。 他不敢跟陛下直言,那么就跟皇太后说说这话也成啊,通过皇太后的口来说这事,陛下再如何生气,也不会对太后动怒的。 皇太后听说老亲王来了,这心里头倒是知道些什么事,只是陛下如今的状态,她也不忍心多说其他的,只是这事又不能不提。 “王爷啊,哀家知道你心里系着这事,哀家也系着,只是陛下那边哀家实在不忍心说,这事知道的人也就你、哀家还有陛下,别人不知道,所以暂时也引不起祸事。只是拖不得长久罢了。”皇太后叹气:“难为你一把年纪还惦记着,陛下心里记着你的好,你在西洲安安分分的,陛下绝对不会为难你的,这一点哀家可以打包票。” 老亲王讪笑:“本王都一把老骨头了,这辈子本王就图个安安稳稳儿孙满堂,再者,本王若不是陛下宽怀仁慈,哪有今天?” 左相大人去西洲,不就是为了铲除那些有皇戚在身又不安份的老臣子?陛下独独留下了他,这分明就是陛下故意为之,老亲王可不觉得他是漏网之鱼,这点自知者明还是有点,这也是他一发现季统身份,就千里迢迢的跑回来的原因。 陛下当政他能留得下,若换个皇帝,谁知道他还能不能留下?就算留下了他,只怕家里那堆子子孙孙也落不得好了,所以老亲王的心里头,还是希望魏西溏的江山能稳固下来的。 ☆、第231章 商量一下 因为那五个大豫暗卫的出现,让魏西溏的心里愈发自责。 当年她对东方长青那样用心,甚至给了他建立属于他自己侍卫的队伍,可她却没有给付铮这样的机会。 若是她能早一点想到,或许付铮就不会死。 她连着多日都在这种自责中渡过。 皇太后这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偏偏又没法子。 丧夫之痛皇太后是经历过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哪种痛苦呢? 若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让人释怀,只怕是因感情并不深厚吧。 可陛下不比常人,她是一国之君,如何能在这种儿女情长中痛苦延绵。 皇太后算了下时间,付铮下葬一有半月,可陛下的状态还并不算好。 思来想去,皇太后觉得还是要想想法子,陛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在寝宫走了个来回,皇太后召来一个太监,吩咐道:“去把左相大人请过来。” 皇太后的心里头,左相大人实在是个有本事的人,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解决的。、 他身居要职,正直无私,实打实是天禹的栋梁之材,有什么事紧要的事,和左相相商也是妥当的。 太监匆匆下去去寻左相。 左相这两日好似都会去看望小公主,这个时辰该也是在曦公主和墨殿下念书的地方才对。 到那一看,果然看到左相在那里。 身边放了个食盒子,小公主正抱着一块糕点在吃,靠殿门站着的是墨殿下,正水呛的直咳嗽,奶娘正轻抚他的后背顺气呢。 “奴才全福见过左相大人,奴才在太后宫里的当值,太后听闻左相在此,特地让奴才过来请左相过去小坐。”小太监口齿伶俐,三言两句就把话说清了。 相卿抬眸看了他一眼,“太后让你过来的?” “正是!” 相卿点头看着小曦儿,便道:“公主在这里慢慢用糕点,用完了可要去习字念书,臣要去拜见太后。” 小曦儿很乖巧的点头:“你不能惹皇奶奶生气哟,母皇会不高兴。” 相卿低笑:“臣遵命,定当谨言慎行,不惹太后生气。” 从小曦儿那边离开,相卿跟着那太监缓缓朝前走,“太后可有说是因为何事?” “奴才不敢揣测太后的意思,想必是想和左相说说话,谈谈佛吧。”小太监十分谨慎,不敢多说。 不过为人机灵乖巧,倒是不招人烦。 相卿没再说话,一路安静的到了太后的宫里。 “太后,左相大人到了。”全福进去回禀。 太后一听,赶紧道:“快,快把左相大人请进来。” “臣相卿,见过太后,太后圣安。”相卿行了礼,皇太后赶紧让他起来:“左相坐,不必拘谨。哀家这宫里,平时来客不多,偶有来的也是女客,左相这样的人物可不多见。” 周围的宫女一个个不敢抬头,生怕瞧了那神仙一样的人物之后便红了脸,之后可是会被打趣的。 太后仁慈,宫里头的宫女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她一般都不会责罚,宫女们因着太后宽厚,倒是愈发不会造次,否则便是有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苗头了。 “不知太后命人召了臣来,可有什么要事?”相卿小心问道:“陛下这些日子伤心未愈,朝中上下十分紧张,臣也不敢懈怠……” “放心吧,就算陛下知道你过来,那也是哀家叫你过来的,哀家自会跟陛下解释。”皇太后倒是知道他担心什么,毕竟王爷刚走,她召了外臣,还是未婚的男子,陛下只怕会多心了。 “臣谢过太后。” “哀家叫你来,其实是有事要和左相相商的,”皇太后叹口气:“此事重大,往深里说,就是事关国体,哀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尽快处置才好。可陛下偏偏不让哀家插手,哀家不能拂了陛下的一片孝心,可她现在……” 说着,皇太后叹了口气。 相卿看着皇太后,问道:“臣斗胆,不知太后所说事关国体,究竟是何大事?” 皇太后抬头,示意身后的贴身嬷嬷带着周围的侍女太监先行离开,等人都退了出去,嬷嬷关了门,皇太后才才开口:“前些日子,长居西洲的瑜老王爷特地赶来金州,向陛下回禀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事关荣承帝遗腹子的。” “瑜老王爷?”相卿略一思索,然后问:“臣知道,臣在西洲之时,得了这位老王爷多番相助,可惜此前臣在周游山歇养,未曾见到,若是再见,臣还要当面道谢才是。只是,这位老王爷所说的遗腹子是指……?” 皇太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是现在远在西溟的季统。” “季统?”相卿眯了眯眼:“此人可是陛下一手提拔出来的人物,怎会和前帝的遗腹子扯上关系?” 皇太后点头:“是啊,哀家也不信,可是瑜老王爷查证多日,把人证物证都凑齐全了,才敢入金州,如今这事,陛下那边也派了人查证,只怕早已拿到了证据。不过陛下这些日子怕是没有心思处置那一事,之前哀家要替她行事,她一片孝心,不让哀家插手此事,可她……这可如何是好呀?” 相卿抬眸,看向皇太后,低声问:“既然陛下压住不提,只怕是因陛下对那季统有不舍之心。如今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陛下有无心思思量这事,压住不提倒是上策,太后的意思……?” 皇太后犹豫了一下,才说:“哀家就是因为陛下压住不提,担心怕她对季统有不舍之下,这……这样下去,夜长梦多!人心不足乃常态,那季统若没有这身份,只怕会安安分分一辈子,当他的良臣武将,可他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加上有人挑拨引诱,只怕他那心思就好慢慢活了,这样一来,岂不是陛下养了一只蛰伏的老虎吗?” 相卿沉默不语。 皇太后一见便有些急,道:“不瞒左相,哀家能有今日,全赖陛下登基问鼎,她自幼不同常人家的女子,称王称帝哀家都觉得正常,哀家是她母后,必然不会让她好容易得来的江山养成的国落入他人之手。人心隔肚皮,这朝中上下那么多朝臣,除了几个哀家知根知底的,其他那些人,哀家根本就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若是他们事先得知此事,暗中谋划,那还得了?事实必然要防范于未然,左相大人以为呢?” “臣何德何能得太后刮目?”相卿应道:“太后所思极是,短期之内自然不会有事,时日一长定会有人起疑。原本这不年不节,瑜王爷突然入金州一事,就好引起人的好奇,若是被人打听出来,那事态必然眼中。依臣所见,此事重大,怕是还要陛下定夺方能妥善处置。” “哀家知道,可陛下如今……”皇太后一脸担心道:“哀家怕她没有那心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