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后来，我就让你爸辞了他单位的工作，我们一家人就从老家搬到了别的城市，从那里重新开始。你爸打那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对我好，对你也好。不管他是处于愧疚还是怎样，他再也没跟哪个女的亲近过，就是多说一句话也掂量着我会不会生气。” “沫沫啊，女人这一辈子遭遇到的危机远远比男人要多得多。而且，女人是感情占主导的，更容易冲动和感情用事。你要想想，自己现在所做的决定只是图一时之快还是你真的已经认认真真地考虑过了，确实要这么做。你现在是自己的感受大过一切，等你冷静下来之后，你就会想到以后的生活，想到聪聪，想到以后可能遭遇到的情况。” “你看我跟你爸继续在一起之后，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模范丈夫，好父亲。他是犯了错误，但是我原谅了他。所以日后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原谅他以后的报偿。他还是那个他，只不过迷了路，需要我把他牵引到正轨。” “人这一辈子都会犯错的，你跟恒阳在一起也十多年了，你真的会因为他一个错误就完全不顾那么多年的感情吗？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好想想，别急着做决定。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去做，那时间也改变不了你，只是别那么匆忙，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后来，苏母又陪着她说了一些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无外乎男人都是一样的，陆恒阳这个样子，说不定别的男人比他更不堪。而且，陆恒阳这次犯了错误之后受到教训以后就不会再犯，其他男人可就说不准了。陆恒阳再怎么样也是聪聪的亲生父亲，只有他才能给聪聪一个完整的家，作为母亲，应该多为孩子着想着想。 苏沫独自一个人坐在儿子的房间里，心里堵得就像是塞了一块大石头。她也知道自己在意气用事，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够理智，可是她就是想借着现在这股不理智的劲头跟陆恒阳解除关系。不然，越拖沓下去，她的决心就会越不坚固。 她不再是二十几岁的少女了，可以随随便便结束一段感情，然后抽身而退。当然，在她二十几岁的年华里，她也从来没这么潇洒过。因为她爱的第一个人是陆恒阳，一路跟他走到现在。她甚至不知道怎样结束一段感情，因为她实在是没有经验。她也不知道跟一个人结束了之后再如何跟另外一个人开始，她更是没有经验。 苏沫都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感情问题面前却是个新手。她不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在她跟陆恒阳之间，有着十一年的感情牵绊，她真的可以做到说断就断吗？ 苏母是个传统的女人，尤其是在那样的年代里。她选择了忍下一时的委屈，但是换来了一辈子牢固的婚姻和幸福的家庭，理智上来判断，这似乎真的是值得的。 即便她现在做不到像苏母那样看得开，也许过段时间她的情绪被控制住了，就可以理性地来考虑这件事了。她也是一个母亲，一样可以做到为孩子忍辱负重。 **——**——**——**——** 韩熙乐把苏沫送到她父母家楼下后就回来了，她本来打算接了苏沫和陆晓聪到她家里来住几天的，但苏沫跟家里人有话要说，她不在场的时候会方便一些。刚要上楼，韩熙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恒阳应该刚刚去过她家了，此时正慢慢地下着楼梯。倘若她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搞不好会被陆恒阳这副失神落魄的样子给打动。为情所困的钻石王老五在母爱泛滥的女人眼里可是最有吸引力的。 他看到韩熙乐回来，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怔，“你刚才去哪儿了？沫沫呢？” 想到苏沫所受的委屈和她这两天流过的眼泪，韩熙乐真想将眼前这个男人暴打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也不见得解恨。 “你管得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姐妹去哪里？！” 陆恒阳被韩熙乐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他头脑一向灵活，隐约猜到苏沫现在去了哪里。真是关心则乱，他昨天找她的时候去错了地方，今天又来错了地方。仿佛苏沫一直在跟他的智商躲迷藏，他越是着急找她，越是南辕北辙。 “谢谢你对沫沫的照顾，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对我不满很正常。我去找她了，再见。”说着，陆恒阳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韩熙乐叫住他，眼睛危险地眯起，“那个女的是谁？” 其实，她昨天就想问苏沫的，但是苏沫一直处在伤心的状态，她不想一直揭她的伤疤，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而且，苏沫也不见得认识那个三。她现在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是冲着陆恒阳的，还没有富余的精力跟那个女人算账。再说了依照苏沫的个性，就算是知道了那个女人是谁，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举动。 其实，有涵养的原配跟不要脸的小三之间确实是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旁观者恨不得替原配扒了小三的皮抽了小三的筋，但是在原配看来，整治了那种女人又如何，她跟丈夫之间的裂痕已经造成了，只不过小三的存在帮她检验了丈夫的忠诚度而已。 但是韩熙乐不会就这样轻易让那个女人逍遥法外，这种在道德面前毫无羞耻心，良心受不到一点谴责的人，因为道德底线放得低，就可以随意祸害别人而不受惩罚吗？这种女人，她见一次抽一次。更何况苏沫是她的姐妹，姐妹心里难受她帮不上忙，分担不了一丝一毫，所以那个把苏沫害成这样的女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第32章 令韩熙乐想不到的是，陆恒阳却在这个时候扮起了大英雄，“我答应过她，不会透露她的隐私给别人。这件事错都在我，她也是无辜的。不要再追问她是谁了，你有什么不满就都冲着我来吧。” 倘若这句话让苏沫听到，她该多么伤心难过。那个承诺了守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为另一个女人挺身而出。 一个男人到底有多少爱，他们的心有多大呢，可以装得下这么多女人。 “哟，护得这么紧啊！”韩熙乐真想狠狠地抽他一顿，但是她没有抽他的立场。倘若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估计现在他早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了。“对别的女人这么有情有义，怎么不见你对你的结发妻子仁慈一点！” 陆恒阳立即反驳，“不管怎么样，做错事的人是我，跟她无关，所以不能因为我让她受到牵连。”他本想说，朱灵跟了他，没名没分的已经很可怜了，幸亏及时打住了，“是我对不起苏沫，伤害了她，我会尽一切努力补偿她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你倒是知道捡着软柿子捏，知道苏沫脾气好，就以为她好欺负呢是吧，我告诉你陆恒阳，你要是再这么不知好歹下去，第一个饶不了你的人就是我韩熙乐！” 陆恒阳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只想赶快找到苏沫，他看着韩熙乐，认真地说道：“我承认我错了，不管苏沫要怎么惩罚我，我都会接受的。之所以不让你去找她，并不是因为我爱她多过苏沫。好歹她也跟过我，算是我陆恒阳的人，我不想因为我给她制造麻烦。如果有人来找苏沫的麻烦，给苏沫委屈受，我会立即跟那个人拼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你心平气和地讲话。” 啧啧啧，多么有情有义的混蛋啊！韩熙乐甚至不愿意再多跟他说一句话，只是丢下一句，“陆先生，在你逞英雄的时候，麻烦你明白一件事，你现在罩着的那个女人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便转身上楼了。 男人啊男人，难道他们的心里真的都有一个后宫梦吗？他以为自己是谁？古代的皇上吗？他以为现在的女性是怎样的？封建社会里愚昧无知，受到欺压也无处哭诉所以只能忍受的男人附属品吗？ 古往今来，女人在爱情里想要的都是唯一的爱，不是通过比较他给予她和其他女人的多少来判定。女人要的是他最爱她也只爱她，而不是爱她多一些。 而陆恒阳就算是在此时此刻仍旧觉得自己对苏沫的爱是诚挚的，是该被大家认可的。哪怕因为他给苏沫带来了伤害，也不该抹掉他爱苏沫的事实。很显然韩熙乐只看到了他对苏沫的伤害，看不到他对苏沫的真心。陆恒阳不禁愤愤然地想到，这些女人都懂什么，他这一辈子只承认苏沫这一个老婆，只愿为她一人刀山火海，这才是爱！ **——**——**——**——** 陆晓聪跟外公回到家里后，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苏沫，高兴得又蹦又跳，立马张开双手要抱抱。 “mama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回家吗？” 苏沫忍着心中的绞痛，抱着儿子逗他道:“mama提前回来你不开心吗？是谁说的想mama了？到底有没有想mama啊？” “啵——”陆晓聪机灵地在苏沫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立马点头如捣蒜，“想想想，聪聪想mama了！mama，我想死你了！啵——啵——啵——”又是一番强吻攻势。 苏沫败下阵来，软着声音说道:“mama也想聪聪了。”心里一阵酸楚，苏沫真想哭啊，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她，从未欺骗过她的男人就剩自己的儿子了吧。 在她尚在襁褓中时，她敬重的父亲背叛了母亲，伤害了她们母女二人；而今，她最爱的丈夫背叛了他们的婚姻，给了她致命一击。 苏沫紧紧抱着儿子，现在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啊，这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小男人，永远都不会背离她。 “mama，你快把我勒死了！”陆晓聪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小小的抗议。 “对不起对不起，mama不是故意的。”苏沫笑了笑，在儿子的脸上亲了又亲。 mama今天有点反常，温柔得连陆晓聪都有点适应不过来了。不过，陆晓聪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边躲避着苏沫的强吻攻势，一边问道:“mama，你带好吃的回来了吗？” 一无所知的儿子尚且停留在mama会带好吃的回来的快乐记忆中，陆恒阳的背叛，苏沫的伤心他都一无所觉。此时此刻，儿子应该是所有人中最幸福的一个吧，苏沫多么希望儿子的幸福能够延续下去，一直一直，直到永远。 “mama忘记了。”苏沫放下儿子，心里难受又纠结，“对不起啊聪聪，mama回来得太着急了，就把好吃的事忘记了。” 陆晓聪有点不开心了，mama答应过他的事怎么可以说忘就忘呢，而且还是跟好吃的有关系的事。 苏母在一旁看得悄悄抹起了眼泪，她知道女儿心里苦，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在孩子面前还不能表现出来。做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在她眼里苏沫还是那个小小的需要父母呵护的小女孩，如今她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她已经是个会在自己孩子面前假装坚强的大人了。 “聪聪啊，mama为了早点回来见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你怎么只想着好吃的呢，快去带mama休息休息。”苏母摸了摸陆晓聪的小脑袋，慈爱地说道。 “嗯。”陆晓聪点点头，又摇摇头，“mama没关系，好吃的我可以以后再吃。你累不累？你看你的眼睛都肿了，还红红的，好像小兔子的眼睛。” 苏沫鼻头一酸，在眼泪流下来之前将陆晓聪抱进了怀里，“mama不累，只要能和聪聪在一起，mama都不会觉得累。” 陆恒阳到苏沫父母家的时候，苏沫正陪着儿子写作业。幼儿园的孩子写作业的时候比大学生还要认真，苏沫看着儿子掰着手指头算数的小模样，笑了一次又一次。 “老婆……”一定是她看得太认真了，陆恒阳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她都没有发觉。 “爸爸！”陆晓聪听到陆恒阳的声音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歪着头看向他。 苏沫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对他展开笑颜，说一句“你来了。” 原本幸福和美的一家三口，只有少不更事的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心境。陆恒阳悔不当初，苏沫心痛万分，想想，还真是令人唏嘘不已。这隔阂不过是一夜之间产生的，却将曾经相爱的两个人隔在了天之涯海之角。 “聪聪乖。”陆恒阳接着儿子的台阶，走到苏沫身边，“在写什么作业？” “数学。”陆晓聪认认真真地回答。 “老师布置的作业多不多？这些你都会吗？”陆恒阳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多跟儿子说会儿话，这样就能多享受一会跟苏沫这样宁静相处的时光。潜意识里，他甚至还觉得，跟儿子交流沟通是对苏沫的一种讨好。以前苏沫总是抱怨他陪伴儿子的时间少，每次看到他跟儿子有说有笑她就会格外高兴。在他那样伤害了妻子之后，陆恒阳竟然还会有这样卑劣的心理，试图跟自己的儿子攀关系讨好妻子。 苏沫却不愿意再多听他讲一句话，转身离开了儿子的房间。 “恒阳把你的包送过来了，你看看有什么重要的电话漏接没有。”苏母将包递给苏沫后，进了陆晓聪的房间。 这个包还是昨晚她失去理智后用来砸陆恒阳的那个，也是曾经陆恒阳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人生多么讽刺，苏沫拿着这个曾让她幸福甜蜜的包包，只觉得它脏，脏得让她恨不得将它撕成碎片。 苏沫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沙发上，然后迅速地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苏沫这一系列的动作都看在陆恒阳的眼中，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触碰到苏沫的底线了。苏沫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恐怕这一次他要多费些功夫才能取得她的原谅了。 “老婆……” 陆恒阳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身后响起，苏沫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机，金属外壳的边缘深深嵌进rou里，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将手机丢向他。 不能因为这种男人失了理智，她这么多年的修养可不是为了这一日化身泼妇的。 苏沫转身的时候，陆恒阳已经开到了她面前，他看着苏沫，仍旧深情款款地唤着她老婆。 “啪——”事实证明修养再高的女人面对这种男人时仍旧只是个普通女人，苏沫一巴掌扇在陆恒阳的脸上，几乎是没有犹豫。她用了毕生的力气来打这一巴掌，导致打完他之后，她的手掌被震得一麻，失去了知觉。 如果人的心也可以被麻醉，那该有多好，这样也就没了知觉，也就不会再感觉到痛苦。 听到动静的苏母悄悄掩起了陆晓聪房间的门。 陆恒阳白皙的左脸瞬间通红一片，火辣辣地疼，像他的心一般。 “要是打我能够让你消消气的话，你就使劲打我吧，多打我几巴掌。”陆恒阳又往苏沫跟前凑了凑，继续找打。 苏沫却没再继续打他，而是冷冷说道:“不用了，我嫌弄脏了我的手。” 陆恒阳不由得抿起薄唇，他这才知道他温柔良善的妻子骂起人来竟然会有这么强的攻击性。他觉得她的话就像是狠狠的另一个耳光，扇在他的右脸。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陆恒阳试图去拉苏沫的手，被她狠狠甩开，他只好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垂着双手站在原地，“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你不用再说这些没用的了，陆恒阳，算是我苏沫眼瞎看错了你。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的加班，都是跟别的女人在床上加的吧！我真是傻，你说什么就信了什么，也是我自己活该！” “我成全你，成全你！” “等我们离了婚，你爱跟哪个女人厮混就跟哪个女人厮混！” “离婚？！”陆恒阳瞪大了眼睛，“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离婚，绝对不同意！”陆恒阳摇着头，态度比要离婚的苏沫还要坚决，“沫沫，你别说气话，我们怎么可以离婚呢？聪聪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呢，你怎么忍心说断就断？我不同意离婚，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苏沫，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不能因为我一时糊涂就判死刑啊！” 陆恒阳说得情真意切，就差跪下来抱着苏沫的大腿哭了。 ☆、第33章 “我没有在征询你的意见，”苏沫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我只是在通知你。你不同意离婚我们就离不了吗？你以为法律是摆设，还是会对你法外开恩？” 陆恒阳终于开始怕了，苏沫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知道，她现在是在气头上，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来。也许过段时间她会冷静下来，离婚的事也可以从长计议。但是陆恒阳害怕她会接着这股子冲动劲真的跟他离了婚，到时候他再挽回可就难上加难了。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此时此刻陆恒阳才开始后悔当时的所作所为，他自以为聪明，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无论如何不会被苏沫发现，现在看来，真的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不是他一时头脑发热，忘了自己是谁，就不会跟苏沫闹到这步田地。“我们不能离婚，聪聪怎么办？就算你不肯原谅我，看在聪聪的份上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以吗？” 聪聪，她的儿子，那个尚且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小家伙。他总是笑嘻嘻地仰着小脸说最爱爸爸和mama，他的笑脸是苏沫最想竭尽全力去保护的。 苏沫无法想象，当儿子的脸上出现悲伤的表情时，她该怎样去补救。她更加不敢想象，儿子因为他们的婚姻受到不良影响，从此像诸多离异家庭的小孩那样郁郁寡欢，不再跟她亲密，却偷偷地想念着跟爸爸mama在一起的时光。 她想要儿子健康快乐的成长，给儿子提供一个健康快乐的环境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除了亲生父母，还有谁更适合陪伴孩子的成长。 当年苏母面对出轨的苏父时，哭过闹过之后终于归于平静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也是为了苏沫吧。当母亲的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在不健全的家庭中长大，她更加不能否认曾经出过轨的丈夫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苏母选择了既往不咎保全他们的家庭，最后事实证明，苏母当年的选择是值得的。苏沫确实是在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庭里幸福地长大的，苏父不仅是个好父亲，并且痛改前非后依然是个好丈夫。 所以，苏沫现在面对陆恒阳时，总有一种想要把他往死里打一顿的冲动。这个男人明明不想放弃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却偏偏做出了这种让人痛恨的事情。丑事败露，他终于知道不能再错下去了，于是擦擦屁股准备回归家庭，决心坚定到感天动地。他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抛下情人重新投入家庭的怀抱，可是苏沫却不能做到像以前一样对待他。这种男人还不如彻底抛弃家庭，跟着情人走了的好，这样她也就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反正抛弃妻子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死缠着不放的。 偏偏他又一副跪地求饶，悬崖勒马的姿态，仿佛那样的错误真的只是他一时恍惚，不经意间犯下的。他乞求家庭包容犯了错误的他，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把决定权交给苏沫的同时，也把煎熬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