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我就知道,你醒来肯定会后悔。” “我我我……” 路德维希不说话了。 他的表情透出难言的落寞和忧郁,就像一个被恶霸欺压受尽苦楚的小美人,独自品尝所有心酸,而她殷妙就是那个提裤走人,敢做不敢当的怂蛋恶霸,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路德维希轻轻叹气:“昨晚你喝多了,闹了好一阵才睡,放心……什么都没发生。” 殷妙一愣一愣地回答:“……哦。” 她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只是心里不知道是失望多些,还是轻松多些。 “对了,蔡允泽刚刚来找过你。”路德维希转开眼,说起另一件事。 “学长应该是要和我谈新项目的情况……”殷妙忽然反应过来,面带狐疑地看他一眼,“等等,你就这样去开的门?你和他说什么了? 路德维希缓缓露出笑容:“不,我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本事了,给大家表演一首打油诗吧! 假心机,真绿茶,路德维希爱耍诈。 老蔡头,慢悠悠,回头一看两手空。 第46章 殷妙极度怀疑地盯着路德维希。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自从路德维希来了华国以后,似乎就跟她印象里骄傲孤独的少年背道而驰,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冷淡性格,变成天天闷声做大事,时不时就搞出大新闻,在蔫坏的道路上变得一去不复返。 “你什么都没说,那学长就这么走了?” “嗯,他碰到了林。” 路德维希三言两语结束掉这个话题,低头开始收拾起房间。 先是地上散落的浴巾,一条条捡起来,折叠好后搭在臂弯里,放回洗手间。 然后是飞得东一只西一脚的拖鞋,归拢到一起,调整好方向摆到殷妙面前。 “穿鞋,地上凉。” 殷妙缩了缩脚趾,听话地坐在沙发上穿鞋。 路德维希看了她一会,忽然毫无征兆地欺身靠近,单手撑着沙发扶手,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身下,突出的喉结更是离殷妙的脸庞不过咫尺,只要她稍稍仰起头,就能再次触碰到。 这么靠近了看,那里紫红色的咬痕尤为明显,简直像是被来回吮-吸过。 连原本平整的褐色小痣都肿起微妙的弧度。 好……好涩情。 殷妙呼吸窒住,耳根泛起酥麻,双手难以自抑地把布艺沙发揪出两个小小的鼓包。 然而路德维希的举动却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他抬起线条分明的胳膊,轻轻松松绕过她的脑袋,右手往下伸,顺着沙发缝里一顿摸索,最后摸出来一条……眼熟的裤衩。 小小的一块布,皱皱巴巴的两根蕾丝绑带,用料极其节省,样式极其大胆,耻度极其爆表。 ——是她消失的下半身泳装。 殷妙的脸一下子爆红。 她飞快地夺过这件羞耻感爆棚的物证,结结巴巴地澄清:“好、好奇怪哦、这个怎么会掉、掉到沙发缝里哦,呵呵,呵呵我自己、自己来吧……” 顺滑清凉的布料在手心揉啊揉,殷妙左顾右盼,没找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她这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得这条真丝吊带裙,的确是她惯常穿的睡衣没错,所以刚刚醒来也没觉得什么不对,但是!它!明明是放在行 李箱最底层的!! 昨天她可不记得自己拿出来了! 所以……不会吧?! 殷妙欲言又止望向路德维希英俊又迷人的侧脸,神色异常纠结。 “怎么了?”路德维希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转过头问。 殷妙一脸严肃:“我的睡衣……是我自己换的吧?” “你想听真话还是好话?”路德维希同样表情严肃。 “好话……是什么?” “好话是,睡衣是你自己换的。” “……” “真话就是……” “不用了谢谢!” 殷妙终于意识到一个惨痛的事实。 她可能在昨晚,在路德维希面前,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痛心疾首又垂头丧气的小模样让路德维希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 远处响起隐约的手机来电,殷妙逃避现实地迅速站起,一溜小跑顺着铃声往外走,最后在温泉池边捡到自己被冷落一夜的手机。 是钱飞拨来的语音电话,接通后,对方清亮的嗓门立刻在耳边响起。 “哎哟老大,你可终于起来了!” “嗯。” “我这打了快十几个电话,你再不接我都要去砸门了。”钱飞唠叨起来没完。 “你有事吗?”殷妙直接打断。 对面噎了一下,声音听起来挺委屈:“我是提醒你,再过半个点楼下大厅集合,你别忘了啊,哦对了,蔡哥今天早上也过来了……” “我知道,我一会去找他。” 外面有些凉意,殷妙瑟瑟地抱着胳膊转过身,目光透过落地窗,流连在屋内的路德维希身上。 昨天那种情况,他显然是空手过来的,没带任何换洗衣服。这会原来的衬衫被糟蹋,他就只能穿着超市里几十块钱的打折老头衫转悠,别说,这么看过去还挺有意思,跟他以前板正禁欲的模样完全不同,看起来放松又随和。 “小飞,你拿身衣服过来吧。” “什么衣服?谁的衣服?” “就你平时穿的宽松款,拿套休闲装过来。” “……老大,你们昨晚,这么激烈的吗?衣服都撕坏了?” “钱飞,你要是嫌工资太多,我可以给你下调。”殷妙拉下脸恶狠狠地威胁。 “对不起老大我错了!我拿还不行吗?! ”对面果然立刻鬼哭狼嚎。 屋内的路德维希无所事事,往窗边走了两步,整个身体轮廓顿时清晰起来。 明亮的自然光线下,他脖间的红点若隐若现,莫名透出几分香艳和旖旎。 殷妙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小声叮嘱:“哎等等,不要休闲装,你去找件高领过来。” “啊?你确定吗?可是今天外面出太阳哎!” “少废话,让你拿就拿。” 高领都便宜他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麻袋把路德维希从头套上丢进河里! 要是放任他就这么光着脖子出去乱晃,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昨晚在屋里做什么坏事了。 打完电话,殷妙回到屋里,恰好看到路德维希低着头,正掀起衣角往里面看。 轻薄又透明的布料下,他形状漂亮的腹肌和清晰的人鱼线一目了然。 将脱未脱,半露不露,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最为致命。 殷妙两手紧紧握着手机,蜷缩在墙角,只觉得十分无助。 这个屋里到处是他散发的荷尔蒙,根本容不下她。 “你、你又在干吗啊?” “衣服好像不是纯棉的,我穿着不太舒服。” 路德维希往客厅里面走了两步,二话不说,背对殷妙就开始脱衣服。 两手往背后一勾,整件t恤就从头上滑落,后背上那几条抓痕也露了出来。 纵横交错,有长有短,像是毫无章法的勾线画,也像是猫主子撒娇时按下的梅花章。 殷妙:“……” 不会吧?所以这也是她干的?! 苍天呐!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些?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还不行吗? 酒精误我啊!殷妙焦虑地咬着指甲盖,浑身散发大写的后悔莫及。 十分钟后,送衣小哥钱飞按响门铃。 开门的时候他还在絮叨:“老大,我这可是全新的,刚买来还没穿过呢……” 看清殷妙脸色,他瞬间吓一大跳:“你你你,你怨气好大哦。” 殷妙面无表情地接过衣服,“砰——”地一声将他关在门外。 废话,换你试试,放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在你面前走来走去,身上还全是你留下的暧昧痕迹,你的怨气恐怕比我还大。 被勒令只能待在洗手间里的路德 维希终于重见天日,穿上衣服恢复了正经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