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孙文轻笑,“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不是,只是没想到你回来而已。” “看来是我来少了,那我以后定要常来。” 曹娇娇也不知孙文说的是玩笑话,认真道:“只管来,带上娇娇,好酒好菜招待你们。” 孙文无奈的笑笑,好多事他真是托了孙依依的福,不然他哪里有和曹娇娇这样美妙的女子接近的机会。 虞破焰在一旁虽然没有插话,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被排斥在外,因为他对于曹娇娇来说不是一个异样的存在,他的出现是能够令曹娇娇感到舒适的,所以不需要曹娇娇刻意去顾及他。 孙文与曹娇娇闲聊几句之后淡淡的看了眼虞破焰道:“倒不知虞皇子何时同娇娇这样熟悉了。” 话里有醋意,这是他没能力消除的,因为爱是藏不住的。 虞破焰身为男人,自然是听出来了,曹娇娇却觉得没什么,实话道:“虞皇子想讨教我曹家剑术,所以与我相约晨起练剑罢了。” 孙文点点头,他似乎从来没有勇气单独邀请曹娇娇做过什么。 孙文徐徐起身,似有不舍,似有无奈。 “娇娇,我便不多叨扰了,告辞。”说罢,孙文深深的看了虞破焰一眼。 曹娇娇起身微微送了他一下,然后让下人带了路,自己则折回了亭子。 曹娇娇刚想端起刚才喝过的茶,虞破焰捏住她的手腕,道:“凉了,再倒一杯。” 说罢,虞破焰松开了曹娇娇的手,拿过曹娇娇手里的茶杯,给她重添了热茶。 曹娇娇喝完茶后,虞破焰道:“还是少饮茶的好。” 曹娇娇不解,道:“为何?” 虞破焰一本正经道:“茶性寒凉,你近日有血光之灾,不宜饮茶。” 曹娇娇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血光之灾? 青黛拿胳膊撞了她一下,她才想起来,原来她小日子近了,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曹娇娇脸颊通红,道:“你如何知道?” 虞破焰淡定道:“将才捏你手腕顺便替你把了脉。” 曹娇娇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道:“竟不晓得虞皇子还有这等能耐,连医术也精通。” 虞破焰只浅浅的笑,起身道:“近几日你多仔细些,若是不方便就吩咐人递个话,我便少来几天,今日就练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曹娇娇起身道:“不送。” 虞破焰“嗯”一声,头也不回的徐徐离开了。 曹娇娇只目送着他,心道:“这虞破焰!看起来话不多冷冰冰的样子,心思却这样细腻。” 曹娇娇回了房之后正好虞破焰也到了家,一进门管家便道:“主子,孙公子候着您呢。” 虞破焰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大步往花厅去了。 *** 青黛向来腼腆内敛,也甚少和男子接触过,今日虞破焰那番关心的话虽然说的委婉,但她还是听的脸红心跳的,跟着曹娇娇回了房之后犹犹豫豫还是对曹娇娇道:“小姐,那虞皇子心思倒细!。” 曹娇娇想起虞破焰方才说的话,面上又一红,可不是就是,不过虞破焰那是在关心她吧。 没一会儿,墨可又来了,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曹娇娇命人接了过来,等墨可走了之后才拆开。 青黛清点那些东西的时候发现,竟多是药材和红枣一类的糕点,心里对虞破焰的满意度瞬间高了起来,虽然说话听起来有些轻浮,但是是个务实又真会体贴人的人,才说着曹娇娇小日子快来了,立马就让人送了调身子的好东西。 曹娇娇没看那些东西,捡起里头夹着的信笺看了看,柳楷行云流水,大气而豪迈,曹娇娇以为,应该是和虞破焰的性格相符的。 信笺上写的是药方,以及注意事项,落款是个像火焰一样的文字,曹娇娇猜测那就是“焰”字,信笺背面还提了首词,那词写的十分秀气瘦小,曹娇娇猜测是用工笔写出来的。 青黛问:“小姐,这些药怎么煮?” 曹娇娇念了药方,青黛掰着手指头快速记下了,然后又曹娇娇道:“这些糕点怎么办?扔了还是?小姐你素来不爱吃甜食的。” 曹娇娇道:“是吗?不过这些都是补血气的好东西,就不扔了,留着吧。” 青黛再不问了,赶紧把药材带出去,然后命人拿了干净好看的托盘将糕点装了起来。 曹娇娇挑了几块入口,味道不算顶好,口感倒是很棒,曹娇娇一连吃了几块,也不知是药效好还是她臆想出来的,小腹确实有暖暖的感觉。 曹娇娇甜甜的笑着多吃了几块,因此中午的时候都吃不下饭了,蒋妈听说曹娇娇中午吃饭以为曹娇娇,紧张的跑来看曹娇娇,曹娇娇解释了原因之后便蒋妈便放心了。 曹娇娇见蒋妈头顶添了一丝白发,关心道:“蒋妈,是不是今日府中事务繁多,所以劳累了?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略有憔悴疲惫之态。” 蒋妈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脸道:“是吗?小姐费心了,府中事务还好,我还顾的过来,可能这天变的快了些,所以夜里难以入眠吧。” 曹娇娇点点头,还是道:“蒋妈,若是有忙不过来的,只管招呼青黛红罗去做,我身边事少,要不了两个伺候。” “就这两个丫头得小姐心,就让她们伺候着,府中事虽然多,人手还是够的,小姐不用太担心我。” 曹娇娇这才安心的又点了点头。 虽然蒋妈这样子说,曹娇娇心中还是有些疑虑,蒋妈近日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蒋妈常用天气变化来搪塞,曹娇娇怎么会轻易相信。 曹娇娇待蒋妈走了之后将青黛喊了进来,然后让青黛出去安排个女大夫,等到蒋妈酣睡的时候给蒋妈把脉,看看到底是不是生病的缘故,或是因为心病也为可知。 曹娇娇又开始回想着重生后的一切,她几乎日日和蒋妈待着,蒋妈若是有事她应该会知道的,就算她不知道青黛她们总该知道的吧,对了,青黛!曹娇娇忘了问青黛呢。 曹娇娇喊来红罗,红罗说青黛已经出去了,曹娇娇只好等青黛安排好了女大夫回来之后再问她了。 曹娇娇还是回想着之前的事,除了她受伤昏迷的那晚,每天的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曹娇娇脑子里闪过一丝疑虑,难不成就是那天不成? 曹娇娇仔细回想着她回府后前前后后的事情,貌似她白天醒来的时候曹工才刚刚得知她受伤的事,怎么会这样呢?若是她受伤的消息传回来,一定是曹工最先知道才对,曹工是不可能不担心她的安危的,只要她受伤了,不论曹工有多忙的事他都会停下来。 那么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曹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并且通宵守着她,曹娇娇记得小时候身子发热昏昏欲睡的时候曹工都要守着她,更不谈曹娇娇那晚流血过多,性命堪忧的时候了。 曹娇娇仿佛得到了一些思绪,但是没有一些事情的佐证,曹娇娇还是猜不到事情的全貌,所以她只能耐心等青黛回来了。 青黛回来的时候红罗顺便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这次曹娇娇倒没有嫌药难喝,药温凉之后曹娇娇便一口饮了下去。 饮完之后曹娇娇吩咐红罗将药碗收了去,然后让青黛把门关上了,曹娇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还记得我受伤昏迷那晚吗?” 青黛双手交叉紧握,脸上仍有担忧之色露出,道:“自然是记得的,小姐你从小就生龙活虎的,那天脸色惨白的好似要消失的画中仙,奴婢怎会不记得。” 曹娇娇忽略掉溢美之词,又问:“那晚……我爹怎么了?你为何没有第一时间禀告他我受伤的事?” 青黛脸色突变,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吞吞吐吐道:“奴婢……禀告过将军了。” 曹娇娇皱眉,“那我爹为何早晨才知道我受伤的事?” 青黛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裙,深深的低下头,都不敢看曹娇娇的眼睛,她可从来没有骗过曹娇娇! 曹娇娇知道那夜必定有事了,所以语气严肃了些,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 青黛“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小姐,你知道的,奴婢从来不骗你,但是那晚的事恐于将军名声有损,奴婢不敢乱说。” 曹娇娇扶起她道:“起来吧,实话实说就是,我何曾乱罚过你们?” 青黛这才软软的站起来,道:“小姐,那天晚上,奴婢确实是禀告过将军的,那天我先把你受伤的事告诉了蒋妈,然后让蒋妈去告诉将军,可是左等右等蒋妈还不回来,我就又去了趟将军的院子,到了将军院子里的时候我发现院子外头有人看守,因为他们认得我,就让我进去了,可是将军屋子的院子是没人守夜的,本来将军也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我看灯还亮着,我就在门口敲了门,可是里头没人应我……” 曹娇娇知道后头的事就是青黛难以启齿的事了,曹娇娇逼道:“接着说。” 青黛犹犹豫豫,还是道;“过了会儿,我听到了……将军和蒋妈的声音……两人声音虽然非常低弱,但是听的出来,两人在里头不是行一般之事……我当时吓的不轻,但是忧心小姐的性命,就先带红罗去了医馆里。” 曹娇娇眉头深深皱起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青黛道:“奴婢不知道,那天你受伤的事惊动全府,这件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曹娇娇的玉手握成了拳头,轻轻的放在茶桌上。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百种的可能,她也下意识的做了一百种猜测,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曹娇娇将自己的猜想一一否定,这里两个人可以说是她的至亲,她不相信他们会做出和道义不符的事情,即使两厢情愿,曹工应该也会先给蒋妈一个名分,即使情不自禁,那事后曹工会对蒋妈熟视无睹吗? 不,不可能。 连王杏曹工都妥善处理了,更何况蒋妈。 曹娇娇觉得脑子很乱,挥手让青黛退下之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里。 曹娇娇不想直接去问蒋妈,她不想和蒋妈之间有隔阂,但是这件事她必须知道,否则她心里总会有个难以解开的结。 曹娇娇捶了一下桌子,这件事她要亲自去问曹工! 曹娇娇又想起不光是曹工蒋妈态度异常,脸曹弯弯母女好像也有些不对头,那么……会不会这件事和她们两人也有关? 曹娇娇觉得很有可能,因为这样的龌龊事,可能只有王杏干的出来! 那曹娇娇更要问了,要真是王杏所为,看她怎么轻饶她! 不过曹娇娇不解的是,王杏那样小心眼爱嫉妒的人,怎么可能把曹工往蒋妈那里推,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偏差?看起来与本件事无关的曹弯弯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府中二三事(六) 曹娇娇几次命人去看曹工是否回来了,直到午饭过后下人多次来报,曹工仍旧没有归家。 曹娇娇有些躁了,难道曹工是为了躲曹弯弯的事,所以吃吃不回来? 曹娇娇正多想着,红罗来了,她急匆匆的进来,道:“小姐,将军回来了,我看二小姐一直守在她院子门口,你赶紧去找将军,免得让二小姐抢了先。” 曹娇娇连忙起身,道:“别着急,你先带人去将曹弯弯困在院子里,随她怎么闹,我先去问问我爹怎么处理这件事。” 曹娇娇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是想问问曹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对曹弯弯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娇娇去了曹工的院子之后,曹工正换了衣服在房里歇着,听说曹娇娇来了,便整装出来了。 父女二人对坐在暖阁里,喝着热茶,谁也没有先开口。 曹娇娇现在见到了曹工了心里倒不着急了。 曹工呵出一口热气,道:“你是为弯弯的事来的吧?” “嗯。” 曹工“唉”了一声,道:“那个丫头越长大越没个样子了,王杏真是害死她了!偏偏还不晓得自己错了!” 曹娇娇没有说话,以为曹工说的话值得她深思,曹弯弯虽然是不够有涵养,但还不至于用“被害死”这样的话来形容,现在哪家千金不娇气?所以曹娇娇觉得曹工话中有话。 曹工又接着道:“这也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