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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死我了!”澧兰故意娇声说,作势要把自己的腿挪开。 “不许!”他一把按住。他喜欢让小狐狸把腿搁在他身上,看着养眼,摸着趁手。 “哎呦,这些毛啊!”妻子伸手摸一把,“你冬天不用穿衬裤了。”话虽这么说,年年刚入冬,妻子便赶着让他穿上衬裤。“老人们讲体毛茂盛、头发浓密的男子身体好。”澧兰轻轻抚着他的腿。 确实身体好,好得让妻子不能承受,他很得意。 “哎,我刚剪了指甲还没修,好不好拿你的腿磨一磨我的爪子?” “嗯。”周翰拍拍自己的腿,就喜欢她那小爪子! “傻哥哥,逗你呢,你不怕疼?” “我皮糙rou厚,让老婆挠两下怕什么?” “起来!”他被人一巴掌打醒,脸上生疼。还没等周翰缓过神坐起身,便有人掐着他脖子把他从床上揪起来。 澧兰!他回身要去回护妻子,忽地醒悟自己是在营房里,在蓝姆迦!出了什么事?他不挣扎,挣扎只会更激怒他们。周翰以单手护在胸前,他怕人扯了澧兰做的香囊。 “铐起来!” 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把周翰的手臂扭到身后。 “这是什么?”一个面生的中年军官指着他脖颈上的香囊问。 “我妻子给我做的香囊,里面有我们的结发,长官!” “长官,在战场上,妻子的信物就是我们的命!”旁观的一个战友斗胆插句话。在仁安羌与日本鬼子拼刺刀时,顾周翰救过他的命。 “你可算是对得起你妻子!”军官忽略掉澧兰的香囊,“带走!” 周翰不明白军官何以有此话。经国,经国哪去了?围在身边的士兵让开一条道,周翰迎面看见经国,他亦被反铐着手。兄弟俩被士兵推搡着出营房。 “怎么了,周翰?”经国摸不着头脑。 “不许说话!”军官怒踹他一脚。 周翰向经国摇摇头,经国明白兄长让他静观事情发展,别吃眼前亏。 天蒙蒙亮,兄弟俩被一路拖曳到司令部区域一处平房前,从大门进去。没走几步,士兵打开一扇门,兄弟俩被从后面一脚踢进去。周翰见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两个女人,一个女人低声哭泣,另一个轻声安慰她。那男子他认识,是来蓝姆迦慰问的话剧团团长。 “是他们吗?”中年军官问哭泣的女人。 女人抬起头来,居然是那小明星。周翰见那女人头发凌乱,脸上有淤伤,心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女人在回基地的路上被人羞辱,却诬陷他们兄弟。怪不得那军官看着面生,不是他们师的,是直属军部的。 女人一看见顾周翰就咬牙切齿地扑上来,要撕了他。确是演员,演技绝了,他根本没把她怎样,如何有了不共戴天的仇恨? 就是因为顾周翰冷落她、不理她,才令她被人侮辱!她又撕又打。 周翰被反绑着手,只能让她撕咬一通,他心里恶心得直翻腾,肮脏的女人! “为什么?”经国问。 “为什么?”那军官劈手就给经国一个嘴巴,“下作东西,新一军的名声都被你们糟蹋了!” “长官您指什么?” “指什么?你们羞辱了良家妇女,还敢问?还有脸问?”军官再踹经国一脚,“等着挨枪子吧!” 哦,经国明白了。良家妇女?她也配! 小明星终于歇了手,跑到一边哭泣。 “我们昨天晚上一直跟别人在一起,我有人证,长官!”周翰说话尽量简洁,直戳主题。他怕军官动手,他没机会说。 “人证?”军官奔过来掐住周翰后颈,“你倒是给我找出来啊!” “可以,长官!” “你还犟嘴!”军官一巴掌抡上去。 有人敲门,有青年军官进来,扫一眼屋里,他向中年军官打一个立正,“报告长官,孙军长电令要明查,罪证确凿再发落。责令刘放吾团长协助调查!” 罪证确凿再发落?这话里有话啊!中年军官心里犯嘀咕。孙立人带着新38师主力112团和114团远在印缅边境列多驻扎,极短的时间里便电令回来?因为113团解了英军仁安羌之围,英美都对38师高看一眼,平时孙立人要什么就给什么,38师的武器装备远好于22师。同属新一军、中国驻印军,22师就是后娘养的孩子!平时史迪威有事都是直接找副军长孙立人,拿军长郑洞国当摆设,更不把他们军部放在眼里。 刘放吾协助调查?这次话剧团演员告到军部,他身为新一军上校军法处长,直接带人去113团抓人,没有事先通知刘放吾。 罪证确凿?哪里不确凿了?哪个女人闲着没事、不顾自己名誉说别人侮辱她?况且军医已为她检查过,她的确受了伤害。 军官让女人们回避。两个演员刚走,113团团长刘放吾便推门进来。军法处长和刘放吾是平级,两人互相致意,刘放吾再问候话剧团团长。他脸上并无歉意,他不信顾氏兄弟会乱来,两兄弟均是受过良好教育、行事端正的人。虽然据说背景显赫,但平素不争不抢,对袍泽友爱,对官长恭敬有加。明星们的私生活,大家都懂。他刚才去7连营房调查过,士兵们都说是不是顾周翰兄弟酒后乱性不知道,但是,搁平常,那小明星不把顾周翰qiang jian了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