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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苏桉楠嘴角带着微微弧度,不太明显,但能让人察觉出她此刻心情十分不错。 春夏开心道:“那便好,想必jiejie已经与家人通信互报平安。” 通信? 并没有,只是楚时瑜失联后再次给了她回应而已。 或许应该给他写封信?让他在奉城也不敢忘了她才是。 她能通过商城这个作弊利器明白楚时瑜的感情,可楚时瑜却没办法感受她的心意,未免有些不公平。 苏桉楠决定给楚时瑜送信之后,最为激动的人便是云彻,没等其他人吭声便主动将此事揽下了。 他拿着信离开时苏桉楠状似无意开口问:“不是说你们都不能离开宿州么?你是要如何出去?” 云彻神情僵硬的看向云兰,保持沉默。 云兰冲着云彻使了个眼色,让他快走:“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哈,哈哈……” 苏桉楠现在心情挺好,反正最后一起找楚时瑜算账,用不着为难他们几个。 宿州和奉城之间原是有快二十天的路程,但云彻只用了十五天便赶到了奉城面见楚时瑜。 他进营帐之后发现楚时瑜正在处理公务,一个大男人竟是有些眼热:“属下云彻见过殿下。” “你为何离开宿州?”楚时瑜面色平静,却压迫性十足,可见对云彻违抗命令之事十分不满。 “替苏姑娘送信,顺便打探殿下的情况。” “信呢?”原本怒火中烧,却在听见苏桉楠写信过来之后消散干净,只余下急切。 分开如此之久,只能从一月一封的宿州密信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她的日常,哪里比得上她的亲笔信。 接过信之后便迫不及待想展开。却发现苏桉楠不是用的信纸,而是用的稍厚的油纸,折了三层。 第一层只有寥寥几句话。 “等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奉城大概已经下雪了罢,好想去看看奉城的雪景,顺便见见你。” 第二层空白,什么字也没有,楚时瑜满腔喜悦瞬间被冲没了,不敢相信苏桉楠便只写了这几句话,不信邪翻到第三层,上面留了一句话: “就知道你会气急败坏,要不你再找找?” 楚时瑜轻笑一声,翻过来从另一面往回看,在第二层找到了她藏起来的话: “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卷诗集残页,上头有首诗不知殿下可曾听说过,能否替我解出下一句。” 再往下便是她留下的诗,只七个字便让他满心欢喜。 “晓看天色暮看云。” 楚时瑜的低低笑出声来,营帐中略显沉闷的气氛顷刻间一扫而空,云彻垂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殿下,许公子传往宿州的信可是得了殿下授意?”他见楚时瑜平安无事,便怀疑那封信有蹊跷,若当真是楚时渊所为,那如今宿州恐怕不安全了。 楚时瑜眼神一凛,笑意全无。 “属下知错。”云彻跪了下去。 “这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手上这封信沉重起来,压得他心头发闷。 “苏姑娘坚信殿下平安无事,等着殿下回信。” “孤自然不会有事。”楚时瑜冷笑一声,将公务推到一边,执笔给苏桉楠回信。 他当时的确命悬一线。 因愤怒一不小心着了楚时渊的道,中了一种名叫胡蔓藤的毒,诱发了他体内未清干净的余毒,若不是许褚神来之手,只怕那封信便是讣告。 饶是如此,他也昏迷了整整七日才醒过来。 在他昏迷这段时间里,为了替他苏醒争取时间,许父便故意放出他遇害的消息迷惑楚时渊,并十分刻意地让许泽耀往宿州发加急信件。 紧接着又连败两场大战,失了刚刚拿下的东安城。 楚时渊果真中计,认定楚时瑜大势已去,便想趁胜追击,一举歼灭西北军,毁了楚时瑜的尸体。 自从他身世曝光,他便像疯了一般,将所有的目光便集中在楚时瑜身上。他已经不想要这皇位了,只想杀了楚时瑜,毁了大楚的百年基业。 便全然不顾周围动作频繁的燕军和魏军,一心追着楚时瑜,却不想在迁州折戟沉砂,被三军合围,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如今他才是大势已去,却还在负隅顽抗,甚至渴望楚时瑜攻破京城的那天,在京城与他同归于尽。 第66章 病入膏肓 朕不信因果报应 战事已进入最后阶段, 燕、魏退出大楚,唯有梁国还在东边作乱,西北军一分为二, 许父带兵往东驱逐梁军, 而楚时瑜率领余下军队直指京城。 大军压境当天, 宫女太监都开始卷包袱逃命,而楚时渊端坐在大殿之上, 已是疯魔之态, 带着病态的喜悦。 蒋家一行人乔装打扮之后想从北门逃离。 今日镇守北门的将领是楚时骞,如今京中已无可用之人, 楚时骞便毛遂自荐领了这差事。 他站在高台之上,远远地瞧见蒋尚书带着家眷往这里来了,勾唇嘲讽一笑, 他得下去送送他们。好歹也让他过了十几年的舒坦日子,怎们能不上前感谢。 蒋尚书正与城门口的守卫交涉, 楚时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蒋尚书这是忙着去哪儿?” “楚时瑜的军队可马上就要到了,此时若是开城门怕是不妥吧?” 蒋尚书转头看向楚时骞, 对于他的话十分不满, 便拿出了自己平时的威严训斥道:“逆子,还不快大开城门, 难不成你想看着蒋家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