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小姜大人今天崩溃了吗在线阅读 - 第1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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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要命!”

    花仔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一跃而起,跑了出去。

    姜安城看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重重地抹了一把脸。

    ……好险。

    第79章 拈花   口是心非很好玩么?

    “女孩子最讨厌男子做什么?”

    “噗!”

    荣王一大清早就看到了姜安城, 本就够惊讶的了,待姜安城问出这句话,荣王口里的茶水当即就喷了出去, “你一大清早把我从床上拖起来, 就是为了问这个?”

    姜安城点头,神态庄重得如同对待任何一桩国家大事。

    荣王打量他:“你那位小将军怎么折腾你了?”

    “休得胡言。”姜安城正色道, “我真心求教。”

    “女孩子这样东西,是水做骨rou, 琉璃做肚肠, 讨她们欢心不容易, 想讨她们厌那可再简单不过, 你随便放几句狠话,她们就要哭哭啼啼再也不要理你了。”

    姜安城摇头:“狠话没用。”

    “呃, 那……动手?一巴掌下去,这辈子基本就无缘了。”

    姜安城还是摇头。

    荣王恍然:“哦,你家那口子不一样, 真动手还不知道谁揍谁。”

    姜安城微微皱眉:“慎言。”

    荣王是知道他的顾忌的,叹了口气, 认真想了想:“女孩子们最想要的是独宠, 所以最讨厌的, 应该是男人拈花惹草吧?哪怕表面上再贤惠大度的, 见到自家男人留连青楼楚馆, 总归是有一场恶气要生的。”

    姜安城听住了。

    拈花惹草……

    *

    时隔多日之后, 玉娘子的小楼上再度响起了《天上香》的琴声。

    纤纤玉指拔弄琴弦, 翦水双眸含情脉脉,悠悠琴声动人心魂,只可惜听的人似在神游天外, 酒倒是一杯接着一杯。

    一曲奏罢,玉娘子推琴而起,走到桌边,按住了姜安城面前的酒壶,柔声道:“大人,这已经是第三壶了。”

    “三壶而已。”姜安城的神情与语气皆看不出有醉意,提起酒壶,替玉娘子也斟了一杯。

    两只杯子轻轻一碰,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玉娘子轻声问:“大人很少这样喝酒的,是有什么心事么?”

    姜安城低头笑了一笑,三分无奈,三分凄凉,抬眼望了一眼门口。

    玉娘子早就发现了,这是他今夜第十次望向门口。

    “大人莫不是在等人?”

    “是。”姜安城叹了一口气。

    他在等。

    他盼她来,他盼她不要来。

    来了或许能叫她清醒,可也一定会让她生气难过。

    “不知是何方贵客,竟敢劳大人在这些久等?”玉娘子问。

    话音才落,楼下便听到有争执声传来。

    玉娘子的小楼乃是明月坊重地,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大约是有人被挡在了下面。

    玉娘子用询问的目光请示姜安城,姜安城点点头。

    “让人进来——”

    玉娘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底下已经没有了响动,花仔已经走了上来。

    玉娘子想起了雅间里被她一脚踹出来的大洞,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吩咐着实有些多余。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玉娘子耳边听得姜安城一声低语:“得罪。”紧跟着腰间一紧,身不由己,坐在了姜安城的膝上。

    玉娘子是何等人物,手立即揽上了姜安城的肩头,脸上浮现一个柔媚的神情,微带讶异地望向门口。

    花仔刚踏进门,看到的就是姜安城美人在怀的景象。

    “花将军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明月坊是不招待女客的。”

    玉娘子一面曼声问,一面将酒杯送到姜安城唇边。

    姜安城低头正要饮了这一杯,却饮了个空,花仔劈手就把酒杯夺了过去,仰起脖子一口闷,“唔,上好的冰雪烧,还不赖。不过我有更好的。”

    她手里拎着一只酒坛,酒坛摆上桌,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霎时透出来。

    “这是我从老大那里偷里来的,他为大婚留了几坛,一直舍不得喝。”花仔说着,吩咐玉娘子,“取海碗来。这酒不兴用杯子。”

    玉娘子:“……”

    怎么回事?明月坊确实不招待女客,但应付打上门来寻人的夫人娘子们,乃是女伎必修的一门功课,玉娘子身为个中翘楚,在这方面自然也很有经验。

    她见过上门撒泼的,见过喊打喊杀的,见过哭天抹地的,见过垂泪不语的,就是没有见过花仔这种……看起来好像无事发生的。

    姜安城开口道:“花将军交游广阔,想要喝酒,有的是朋友,何必非要在这里坏我的好事?”

    “好事?”花仔看了看姜安城,再看了看玉娘子,“你是说,你在这儿听了这么多年的琴,今天终于要和这位美人儿jiejie把生米做成熟饭了?”

    她的头半歪,眼睛睁得圆圆的,眸子在灯下光洁异常,身上又穿回了自己习惯的圆领袍,头上依旧是随随便便束起来的马尾,浑身上下没有半丝精雅细致。

    明明和这小楼里的绮丽华美格格不入,姜安城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所在的地方便纳入了她的领地,这小楼每一寸地方都臣服于她,包括他的心。

    他无视于心脏不可思议的柔软,淡淡道:“不可以么?”

    花仔“嘶”地吸了一口冷气,“夫子,口是心非很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