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渣到骨头缝的爹
安羽宁私下心里觉着,哪怕是顾长年那渣爹再不喜他,想来回家祭祖后,也总归要带着顾长年回城呆些日子的吧?哪怕是为了面子? 正是因为心里的这些想法,在正月里,安羽宁还就真没有来找过顾长年。 只可惜,她的想法是好的是对的,可却架不住,顾长年是真有一个渣到了骨头缝里的渣爹呀! 这时候的安羽宁还不知道,可怜的小地主顾长年,这个年到底是怎么熬下来的! 顾家书房,安羽宁斜坐在炕沿边上,看着对面坐炕桌前写字的顾长年问他。 “顾长年你最近咋样?这个年过的好不好?” 这个年过的好不好? 听到大靠山问起这个问题,顾长年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着她,思绪却莫名的飘远。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他那渣渣爹领着继室,跟家里那名为弟弟实为兄长的兄弟,还有娇蛮无理的meimei一道来了祖宅。 刚开始的两天,因为忙着要祭祖要,招待族人,要商议族内的大事,那一家子也没空记起自己这个透明人,他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可到了年三十的晚上,他那‘好’兄弟就起了由头了,就在团年饭桌上,拿着上次自己带着大靠山,去城里卖猎物的事情做借口,还故意口口声声言,这事情是他从顾家死对头,柯继祖那二世祖的嘴里偶然得知,他这才知道了,他顾长年没了祖辈的气节,丢了顾家的脸面。 因为此事,年三十的团年饭,他那渣的不能再渣的爹,当即就震怒了,当场就责罚他不准吃饭了不说,更是在继母与那外室子面前,罚他大年三十的去跪祠堂。 他至今还记得,那母子三人目送他离开时幸灾乐祸的嘴脸,毕生难忘! 他的年三十是在祠堂过的,年初一是在祠堂过的,年初二还是在祠堂过的,年初三依然。 三日的祠堂责罚,要不是自己经历过上辈子的险恶,对自己的生身父亲早就失望透顶,他还不会明智的趁着无人看守之时偷懒。 可即便是这样,三天三夜的罚跪下来,正常人是谁都受不了,所以哪怕没有真正的跪,但是祠堂的阴冷,天气的寒凉,还是让他病了。 也正是因为病了,一个年里,他也没有主动去找过大靠山,更是没得机会出门去,跟族人们拜年联络感情。 新年里,顾长年只得委委屈屈,窝窝囊囊的在屋里养病,而渣爹带着他的妻儿,却在过了初五之后,人就离开了祖宅,丢下了病糊涂了的他,一家子亲亲热热的回县里去了。 这会子大靠山问自己过的好不好? 事实证明,不好,很不好,他过的很不好! 但是怎么说呢?再不好,他也是感谢自己那个渣爹的,感谢他的不念父子之情,感谢他的成全,因为这一罚,让自己反倒是消磨掉了,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孺慕之情。 随着自己的病稍稍好了点,能起炕的时候,他就拖着病躯在族里晃悠了一圈,更甚至去了一趟县城,求得了师长的帮扶。 是的,他决定了,他要科考,一定要科考! 马上二月里开始的一连五场的县试,四月连试三场的府试,自己都必须拿下。 好歹不管怎么说,上辈子自己也是考过的,虽然他考试的是明年的童生试,可提前了一年,却不代表着自己就过不了。 待到他今年过了府试,取得了童生,待到明年,不正好是三年两期的院试么? 明年的院试他上辈子考过,想来这辈子知道试题的他,想要夺得秀才功名,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等他有了功名,很多事情就简单多了…… “顾长年,顾长年?顾长年,你怎么不说话?” 安羽宁看着对面只顾着发呆的顾长年,想着自己惦记的事情,不由的开口呼唤对面坐着的呆子。 “啊?你说什么?” 被安羽宁打断了思绪,顾长年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安羽宁接话。 安羽宁汗,叹气,“算了,也没什么,顾长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顾长年见大靠山难得关心自己,笑笑,“我没事,就是偶感风寒,不过眼下都好的差不多了。四丫,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面前的大靠山,顾长年通过两辈子的接触与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家伙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店的家伙,此刻突如其来,定然是有事相商啊。 见对方如此上道,安羽宁嘿嘿笑。 “嘿嘿嘿,那个顾长年啊,我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啥,你以前不是说你家有地方吗?我想借你家的宝地养猪豚。” “养猪豚?” 这个事情他记得,只是这小丫头决定好了吗?确定要养啦?对他放心啦? 见顾长年问起,安羽宁坚定的点头,“嗯,养猪豚,我准备借你家的地方养上两只,等过年杀了吃rou,你呢?要不要也顺便养两只?” 她仿佛依稀的记得,这货当初也随口提了句,他也想养来着。 果然,安羽宁只见自己话音落下后,对面坐着的顾长年跟着点头,“行,那我也养几只。” 即便是不为了挣钱,哪怕养大了杀了腌成火腿咸rou,那也是乱世中保命的好东西啊! 而且马上开春了,地里的野菜猪草也多了起来,加上身在祖宅家里佃户多,养几只猪所需要的猪草,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压力。 两人就这样商议了半天的事情,最后跟顾长年商议好了去哪里抓小猪豚,什么时候抓,抓来以后他们要怎么分工合作的饲养后,安羽宁才功成身退的准备回家。 她想走,反倒是跟二丫聊的正起劲,一脸温和笑容的莫嬷嬷不乐意。 对于莫嬷嬷来说,自家的少爷到了祖宅后,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一般,在外头见朋友的时候还好,到了家里,他一日比一日闷,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过年更是受了大委屈,还大病一场。 今日难得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