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只是想离个婚在线阅读 - 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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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棠对这个时候的宴任已经不太熟悉了,刚结婚一年多的宴任好像事事小心,额外的肢体接触似乎都因怕祁棠排斥而忍耐下去了。

    医生和欧阳颜她们一前一后到达,医生给祁棠问诊,宴任到门边给她们开门,欧阳颜换了拖鞋就赶紧走进卧室,“怎么还打抑制剂,小宴不是来这边了吗?”

    宴任跟在欧阳颜身后赶紧解释,“我今天有事,项目那边有需要改动的地方,祁棠怕我耽误就打抑制剂了,是我这边的问题。”

    欧阳颜摸了摸祁棠的脸颊,“难受不难受?”

    “还好。”

    欧阳颜转身看着宴任问道,“棠棠说得也没错,我还以为他闹别扭呢,没让你在关键时刻缺席是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处理一大半了。”宴任答道。

    “那你等一会还去公司?”顾凝的眉头皱了起来,“小棠这边……”

    “去。”祁棠颔首,“我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

    “去什么?”顾凝立刻着急起来。

    “没事,咱俩都在这,小宴去忙小宴的。”欧阳颜对顾凝道。

    宴任没说话,祁棠抬眼看了看宴任,宴任的表情隐约晦暗,像是忍耐着什么也没说。

    医生对祁棠道,“祁先生,您确实是抑制剂过敏。”

    祁棠微微蹙眉地看着医生。

    “Alpha和Omega结合之后双方的体质都会发生一些变化,也有些人不会变,像您就是变了的那种。结婚前您能打抑制剂,婚后很明显您这就是过敏,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还是尽可能和伴侣一起度过易感期。”

    欧阳颜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惊讶地点头对顾凝道,“还有这样的?”

    顾凝也点点头。

    医生听了就笑起来,“很正常的,虽然比较少见但也都存在这种情况。不仅是Omega,有些Alpha的体质变化后也很受不了抑制剂、镇静剂,虽然Alpha本来是基本不用,但一旦用了也会有不良反应。”

    “不良反应?”祁棠皱着眉头看向医生。

    “嗯。有些人也会发热、高烧,或者出现急性炎症的症状,好一点的可能昏睡一天半天药效就散了,糟糕的也可能会休克,不过都很少见就是了。”

    祁棠茫然地看了医生一眼,然后微微仰头看着宴任。

    宴任仍旧垂着眼眸,表情毫无变化,深邃的五官甚至勾描出冷泽般低沉的灰影。

    ——安氏的晚宴之后,宴任是因为体质变化所以一整天都在酒店里睡,根本没办法向他解释没有出轨?

    而当宴任想向他解释时候他已经——

    “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也没有什么药吃,因为症状不算严重,就是补充维生素,多喝水,加快药效代谢就能好。”医生扭头对宴任继续道,

    “我个人感觉,Alpha如果可以的话,陪在伴侣身边也有促进恢复的作用,不过这没什么科学依据,是我自己觉得的。”

    宴任点头,把医生送出去。

    “你校友会还能去?”欧阳颜坐下来问道,“跟学校那边说过了没有?”

    “……校友会?”

    顾凝紧张地多看了祁棠两眼,“小棠怎么啦?真烧糊涂啦?你不是受邀来当嘉宾吗?”

    祁棠已经很久不参加和学校相关的活动了,星大虽然算是他的母校,但校里对他指指点点的人很多,星大的活动他一般都不参与。

    倒是他留学的麦斯坦大学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母校,无论是同学还是导师,都是因为他的能力而对他感到认可。

    “——没事,明天才过去,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宴任送了医生,又走回卧室,欧阳颜和顾凝当妈当了那么多年,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有话要说。

    欧阳颜起身道,“有事就跟妈说,我跟阿凝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祁棠颔首,看着顾凝出门的时候冲自己眨眨眼睛,带上门出去了。

    宴任走到祁棠的床边,一语不发地站了一会,“睡吧,我中午再叫醒你。”

    祁棠打量了宴任片刻。

    屋内很安静,他们之间的隔阂和压力,未愈的伤口,都像是没有洒扫干净的碎镜粉末。不多,但仍在角落里漫散出冷冷的微光,难以忽视。

    “你很不高兴。”祁棠徐徐道。

    换做这个年纪的他一定说不出这种话。

    那时候他只想赶快逃离这种让人不适的环境,最好和宴任相隔一堵墙,无论宴任是关心还是担心,这都会让他想起结婚带来的耻辱。

    但现在不是那个很年轻的自己了。

    宴任因为祁棠的这句话而意外地看向祁棠,眼底的惊异甚至还流露着些许的手足无措。

    祁棠的嗓子不太舒服,所以说话的声调也比较浅缓,“为什么不高兴?”

    宴任默然地伫立半晌。

    “宴任。”

    “……我昨天说过了。”宴任看着祁棠,语气依然沉稳,但又夹杂着微弱的委屈,还有忍耐委屈的低落,“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有时候还是希望你真的会需要挽留我。”

    祁棠愣了一下,因为全无印象所以感知上也有点空白。

    再者就是惊奇,因为宴任这种掩饰委屈、还有点懊恼的样子已经多年没见,都消失在记忆里了。

    祁棠不怎么笑,但不妨碍他也真的会想笑,只是此刻笑出来未免有种说不出的过分,所以他忍着不动声色,仔细看了看宴任。